1123、假戲真做

寧玉蓉搖搖頭:“他說了要來就一定會來的,我再等等,他應該是有事。”

花雲也不好再說什麼。

王澤的確不是說話不算的人,於是她便貼心地上前去詢問:“那不然要點東西吃,等著王公子來。”

寧玉蓉點點頭:“好。”

花雲便叫掌櫃過來。

茶館是沒什麼熱食的,只有糕點。

花雲便要了幾份糕點和香茶,但寧玉蓉心裡惦記著等人,嘗了一兩塊便也不吃了。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的過去,外面的烏雲越壓越低,下起了毛毛細雨。

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寧玉蓉只覺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但王澤沒出現。

……

玄武街王家宅邸

王澤正在幽玉居內坐著,滿臉擔憂。

王珊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地勸說道:“哥,我沒事,你快去吧,寧姐姐等不到你,肯定要生氣的。”

她的小腿上劃了一道,殷紅的血跡在白皙的腿肚上看著觸目驚心。

大夫在一旁,小心地處理傷口,然而也不知道是傷口太大還是大夫下手太重,王珊沒忍住“嘶”了一聲,臉色更加慘白。

王澤皺眉說:“不急,等你這傷處理好了再說。”

“大夫。”王澤轉向那郎中,客氣地說:“你輕些,她這丫頭自小就怕疼。”

“老朽明白。”府醫恭敬地回話,下手本來就很輕,這會兒更加的輕了。

王珊垂著頭,看著自己腿肚上的那個傷口,擔憂地說:“我、我會不會留疤?”

“老朽會給小姐准備一點舒痕露,可以消除疤痕,小姐放心吧,應該不會留下痕跡。”

王澤客氣地道謝:“那就勞煩先生了。”

王珊卻是咬了咬下唇。

她原本只是想鬧出一個動靜來,讓王澤出不了門而已,誰知道玩的太大,那瓷器的碎片太過鋒利,竟然弄出這麼大一道傷口。

光血就流了好多。

她自小到大受過的最大的傷就是擦破了塊油皮,哪裡見過這樣血淋淋的場面?

現在她看著那傷口,頭都在發暈,後悔的想哭。

她覺得,肯定是要留疤了。

“哥……”她又疼又怕又後悔,一張臉上全是淚水。

這可不是假裝的。

王澤看在眼裡,自然心疼,便一直坐在一旁安撫她。

等那傷口包扎好了,大夫退下之後,王澤又哄了她好一陣子。

大夫開了些補血的湯藥,似乎是帶著些安神的藥效,王珊吃下去之後,過了半個時辰便睡著了。

王澤坐在床邊上,看她睡的沉了,才起身往外,“什麼時辰了?!”

“回公子,已經申時了。”

“……”王澤僵了僵。

竟然遲了兩個多時辰了!

而且王珊的傷口太觸目驚心,他一著急,也忘了派個人過去茶館那邊與寧玉蓉說一聲。

她、她現在還等著嗎?

還是已經回寧都侯府了?

會不會生氣?

幾個念頭在心裡面一下子冒了起來。

王澤顧不得思忖,跨步就往外走,“趕緊備車。”

“公子您慢點。”王壽趕緊打著傘追了過去。

王澤到茶館的時候,申時都過去了。

時至傍晚,又是下雨,街道上沒有多少人,幾個行人也是行色匆匆而過。

當王澤看到那輛停在茶館牌樓之下的馬車時,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停車。”王澤喚了一聲,馬車一停穩,便快速下車,因為走得急,猜到了茶樓門前的水窪,髒水濺到了白色的袍角之上。

他快步進去,詢問掌櫃:“梅花廳的客人還在,對不對?”

“對。”掌櫃的連忙說:“等了一整日了……”

王澤一停,腳步更加地塊,迅速上了樓去。

當他叩開門,看到寧玉蓉托腮瞧著窗外雨絲發呆的樣子時,頓時心裡愧疚的厲害,“蓉蓉——”

寧玉蓉回過頭來看著他。

原本落寞的神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了滿滿的喜悅:“澤哥哥,你可算來了!”

她小跑著上前去,瞧他發絲有些潮意,衣服也不算整潔,頓時就有些心疼,“你是著急趕過來的吧?看你把自己弄的。”

她捏了帕子幫他擦著臉上的些許雨水,整理著肩膀上的雜亂,認真地說道:“你要是有事忙,其實也不用專門過來一趟,你派個人跟我說,我就知道了。”

王澤瞧著她這麼懂事善良,覺得窩心的同時,也更加愧疚。

他解釋道:“家中小妹受了傷,我一著急就忘了,等將她傷勢處理好了,都這會兒了。”

“啊!”

寧玉蓉低呼一聲,“王小姐受傷了?那她的傷勢嚴重嗎?找大夫看沒有?”

“看過來。”王澤皺眉:“小腿上劃了一道極大的口子,她自幼嬌貴,這傷著實是有點觸目驚心,我瞧著她也被嚇得不輕。”

王澤又說:“若是小磕小碰,我不會耽擱這麼久才來。”

“我知道。”寧玉蓉笑眯眯地說道:“其實呀,今兒咱們還好沒去踏青,瞧瞧外面的雨,要是去了郊外,肯定要被淋濕了。”

王澤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呀,永遠這麼懂事,會為別人著想。”

從瀘州出來,逃亡了一路,到了如今她這性子是一點沒變。

寧玉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澤哥哥是言而有信的人,不來必定是有更要緊的事情耽擱了。”

“嗯。”

王澤點點頭,瞧著她身後桌上的幾樣點心,溫聲說道:“我帶你吃東西,等用了晚膳再送你回去。”

“好啊。”

寧玉蓉自然高興。

如今不比當初在並州刺史府上,見面的機會不多,她也很想能多和王澤說說話。

兩人去了玉寧樓特等席,要了幾樣飯菜來。

王澤仔細地給寧玉蓉夾菜,盯著她多吃些。

寧玉蓉是小鳥一樣的胃口,吃了一些便艱難地說:“澤哥哥,我真的一點都吃不下了,我飽了。”

“嗯。”王澤放棄了夾菜,把筷子放回去,溫聲說:“今兒是我的錯……過兩日是花朝節,我們去天泉山轉轉看看,我表妹在那裡有兩個莊子,養了不少海棠。”

王澤又說:“花朝節與我來說,與旁的日子不太一樣。”

寧玉蓉抿抿唇,想起家裡那個花環來。

當初在並州刺史府上,便在是花園裡,他親手給她戴了那只花園,然後兩人便在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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