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兄妹
而且王澤覺得,寧玉蓉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性格很好,很簡單也很善良,只要王珊見過了她,便一定會喜歡她。
之所以王珊現在對寧玉蓉那麼排斥……
王澤自己也認真地反省了一下瓊林玉樹和其他的事情,覺得是自己這兩年對妹妹關注太少了。
小姑娘嘛,總是要家人關心自己的。
覺得他關心寧玉蓉多過關心她,難免鬧些脾氣。
所以,王澤並沒有因為她打碎瓊林玉樹的事情生氣,還很溫和,想哄哄她,讓她高興。
“哥哥下朝的路上,碰到了賣糖人的,瞧著東西做的好,便順手給你買了一支。”他從小廝的手上接過一個八角琉璃塔模樣的糖人遞過去,“嘗嘗。”
“……”王珊慢悠悠地接過來,心裡挺高興的:“我還以為哥哥只顧著忙自己的事情,早忘了我還在府上。”
“怎麼會?”王澤和氣地說道:“如今在京中只有你我二人,我是你哥哥,自然要照看關愛你,最近這兩日是朝中事情太忙了。”
“你也知道哥哥剛進吏部,大小瑣事都正在接觸,抽不出身。”
“嗯。”
王珊轉著手中糖人的木棍棍,“我知道啊,看在糖人的份上,不怪你了!”
王澤微笑:“那就好……剛似乎聽到你說餓了?正好我剛下朝也沒吃東西,便一起吃點吧。”
王珊自然高興。
王澤便去換了常服,又到了幽玉居的小花廳去,兄妹二人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飯。
王珊狀似不經意地問:“哥哥,你最近有沒有約見那位寧姑娘啊?”
“這個……”王澤的手一頓,含笑問道:“你怎麼忽然說這個?不是不喜歡她嗎?”
王珊哼了一聲:“那不是你喜歡嗎?所以我就很好奇,你打算怎麼辦?我聽說她現在是寧都郡主,好多人求親啊。”
王澤微垂眼簾。
他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情?
世家權貴多現實,寧豐城現在是軍中要緊之人,在朝中占有舉足輕重的位置,許多人為了搭上他,想盡了一切辦法。
而在各世家貴族之間,聯絡利益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聯姻。
寧豐城沒有娶妻,他的妻子位置不知多少人覬覦,而寧豐城只有寧玉蓉一個妹妹,他妹婿的這個位置,也被無數人盯上了。
只是這大半年來,無論是求親的還是說媒的,都被寧豐城婉拒了。
對於王澤來說,他自己的年歲也已經不小,這一趟進京除了入朝便是為了提親。
但王珊過多折騰,他也束手束腳起來。
此時聽王珊這麼說,王澤看向她:“珊兒,她很好,你不要因為那些以前的事情對她有什麼成見,行嗎?”
“是嗎?”王珊忽閃著大眼睛問著,心裡卻驟然冷了下去。
王澤說:“她那時候也是身不由己,遭了無數罪……許多事情,你根本想像不到,但我卻親身經歷過。”
“好吧。”王珊努努嘴,似乎忽然就對寧玉蓉不反感了,還很好奇的模樣:“也許是因為我沒見過她,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她如何如何,難免把她想壞了。”
王澤一聽她這麼說,心裡泛著喜色:“那你是不生氣哥哥與她——”
“我氣什麼呀?”王珊說:“我就是有點不爽哥哥老把她掛嘴上,既然是哥哥喜歡的,我也會試著去喜歡她的……哥哥,你最近好像都沒有去見她?不約她出來嗎?”
王澤是徹底信了她,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我是很想請她出來。”
畢竟他們太久沒見,那天在寧都侯府相會的時間太短,他甚至都沒看夠她,但王珊鬧脾氣,他想不到解決辦法,就只能暫且拖著寧玉蓉那邊。
王澤又說:“後日吧,後日我有些空暇時間,請她出來說說話。”
他轉向王珊:“你呢,你要與哥哥一起去嗎?我介紹你們認識。”
“我才不去。”王珊笑嘻嘻地說道:“哥哥去見她,我跟著去算什麼事兒?你放心去吧,我自己找事情做啊,不會打擾你的。”
王澤看著她,只覺得她現在可太懂事了,當即拍了拍她的頭說:“這才像話。”
兄妹二人又閑話了一會兒,王澤便離開了。
他一走,王珊的笑臉全部消失,買糖人啊陪她吃飯,原來也不是真心的,只是為了讓她在寧玉蓉這件事情上別壞事吧?
哥哥的心現在是全飛到旁人身上去了。
……
寧玉蓉回到侯府,果然並未去詢問寧豐城關於“公主”的事情,還告誡花雲不要多言,免得寧豐城擔憂。
花雲知道她的心思,也只得點頭應了。
傍晚的時候,有帖子遞了進來。
寧玉蓉看著那花貼上的標記,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
那是王澤送的帖子呢。
花雲笑眯眯地說道:“小姐就別傻樂了,先打開看看裡面說什麼。”
“好啊。”寧玉蓉高興地把帖子看了,笑容越發喜悅:“他約我後日出去踏青。”
如今民風開放,男女相約也是常有的事情。
從寧玉蓉進京城到現在,每一日都有外面的帖子遞進來,她都未必會去看。
也沒什麼情緒。
但今日這帖子,卻屬實讓她高興的厲害。
她忘了被那個“蕭姑娘”抹花了臉的事情,只惦記著要去見王澤了,拉著花雲去准備衣服和首飾。
很快就到了約定的日子,寧玉蓉穿戴好了,坐上馬車到南城門那兒的茶館雅座去。
他們約了在雅座見面,然後一起出城。
雖然寧玉蓉很想快些見到王澤,但卻也揣著一份矜持的心思,在約定時間略微遲了一盞茶的時辰才到那兒去。
但那定好的雅座裡,卻空無一人。
寧玉蓉示意花雲去詢問。
花雲很快回來,說道:“掌櫃說,一早到現在還沒人過來呢。”
“是嗎?”寧玉蓉咬了咬下唇,猶豫地說:“他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我且先等會兒。”
然而,她這一等,便整整等了兩個多時辰。
過了午,腹中空空有些難受,王澤卻還沒有來。
外面的天色烏壓壓一大片黑雲罩頂,像是要下雨了。
花雲遲疑地說:“小姐,不然咱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