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關山五十州
福來順飯店是顧停舟的心血,打拼這麼多年才留下的飯店,裝修在這個年代也算不錯,味道更是一絕。
和葉春堂來的幾人看著福來順的招牌覺得自己走了狗屎運,他們幾個一起長大性格都不錯,平時碰到別人有困難都會出手幫忙,就顧晚就是順手之勞,沒想到竟然救下飯點老板的女兒。
還能來這種大飯店吃飯,他們連小餐館都很少去,甚至有些人都沒去過小餐館,唯一好點的就是葉春堂,父母都是教師,等邁進包間的時候才知道顧停舟下多大手筆。
竟然有人請他們幾個小屁孩來在能容納十來人的包間裡吃飯,自然卷男人給葉春堂遞去個驚訝的眼神,葉春堂也沒來過這麼好的地方吃飯。
“顧叔叔姜阿姨,這幾位是我朋友,那天是他們幫忙追的人,自然卷是陳紅星。”葉春堂幫忙介紹,他指著靠邊上的自然卷比較干瘦的男人說,陳紅星人比較靦腆,對大家笑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紅星旁邊站著的是國濤,和他的姓一樣,國字臉面相就給人一種正直的感覺。
最後一個,站在葉春堂右邊靠後的地方,他個子和陸擎差不多高,穿著洗的發白的藍色襯衫黑色褲子,從顧晚的方向看過去能看到他穿的鞋,塑膠花底黑色燙絨面布鞋,是家裡人一陣一陣拿著頂針捺出來的鞋。
這種布鞋耐穿,鄉下人都穿這種手工做的鞋。
男人叫沈信,半長不短的頭發遮蓋住硬挺眉毛,鼻梁很高,雙眼皮不寬,眼尾上揚有幾分丹鳳眼的感覺,嘴巴單薄長得很帥很有侵略性,若是沒有從額頭上延到眉骨的疤,可以說是完美。
疤痕並沒有給他減很多分,還增添些痞帥的氣質,這人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也能讓人在他們四個裡第一個注意到他。
顧停舟連說三個好,招呼他們過來坐下:“多謝你們四個救了我閨女,要是沒你們我們家就完了。”還沒喝酒顧停舟就已經控制不住淚水,姜寧安慰他:“先別哭,等會兒還得吃飯呢。”
“哈哈是我太誇張了。”顧停舟和姜寧坐下,給他們介紹自家人:“這是我愛人姜寧,我閨女顧晚,那是姑爺陸擎。”
顧停舟說話的時候陳紅星不停點頭,自己不說半句,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看人家四口人穿得好,說話中聽,總覺得他們和人家不是一個世界的。
很快陳紅星就否定這個想法,顧停舟幾口白酒下肚話匣子打開,知道顧停舟是如何從農村打拼出去,幾個男人又覺得他是他們鄉下人的代表,倍感親切,什麼距離都沒了。
姜寧拿著菜單讓他們幾個點菜,幾個人瞧著菜單上的名字好多都是沒吃過的,就點了幾道家常菜,顧停舟皺眉加了四五道硬菜,這才讓人去做。
等菜的時候顧晚站起身兩只手拿起茶水杯,特別感激的看著他們:“謝謝幾位大哥出手救我,沒有你們救我,我可能會咬舌自盡。”
顧停舟掏出手帕,老淚縱橫。
顧晚的感激發自肺腑,沒有他們她和陸擎不會有現在,她不能接受自己沒辦法清清白白的和他在一起:“以後你們就是我哥,要是有小妹能幫忙的,一定要找我。”
葉春堂他們緊忙端起茶杯示意顧晚,沈信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著水杯有些走神,顧晚又說幾句感謝之詞將茶水一飲而盡。
“對對對,一定要找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顧停舟哭著說,姜寧本來也挺有感觸,被自家老頭子哭的什麼情緒都沒了,就覺得臉皮臊得慌,多大歲數,還哭成這樣,真丟人。
大家都說完感謝的話,最後陸擎站起來,他鄭重的九十度鞠躬:“謝謝你們救了我妻子,要是有需要陸擎在所不辭。”
“誒呦別這麼客氣,感謝的話說太多,弄得我們兄弟幾個都不好意思了。”葉春堂說話間撓撓後腦勺。
顧晚側頭看向陸擎,偷偷拽住他的褲子,陸擎坐下摸摸顧晚的頭,眼中深藏愧疚。
飯菜上來,顧停舟熱情的招呼他們吃飯,他們也沒客氣,菜炒的爆香好吃,可比家裡的手藝好太多了,他們想客氣也忍不住。
聊到那天晚上他們追出去抓人,國濤難得話多些:“那幾個混混沈信見過,在他打工的供銷社鬧過事,所以才記得他們的長相。”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天那麼黑,他們還能記住那些人長相,顧晚覺得自己吸渣的同時也有自己的好運,陸擎雖然話少,對他們還是很熱情的,自己就喝了六七兩白酒。
他平時不碰酒,今天純屬高興才喝這麼多,頭暈眼花,他的寶貝在眼前變成兩個又變成三個,這人喝酒不上臉,臉色如常,實則醉的給個枕頭就能睡著。
“這種人太可惡,沈信來叔敬你一杯。”顧停舟舉起酒杯,沈信那邊沒回應,他盯著顧停舟的位置微微出神,看的顧停舟都不好意思了,陳紅星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沈信回過神抬起酒杯和顧停舟碰杯。
大家吃的高興開心,怕都喝醉不好回家,沈信和國濤沒多喝,吃完飯拒絕顧停舟的好意,沒讓他送:“春堂家在這附近,我們幾個都過去那裡住,叔姨你們快回去吧。”
沈信離開前回頭又看了一眼顧家人,回去的路上葉春堂和陳紅星被風吹醒幾分,葉春堂打著哈欠隨意勾住沈信的肩膀問他:“我怎麼覺的你今天怪怪的,為什麼盯著顧家人看,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
他們幾個初中在一個班,沈信給葉春堂的印像就是不要命的賺錢,就沒見過他這麼瞧別人。
沈信皺起眉,眉骨上的疤痕有些猙獰,夜色下很是可怖:“沒什麼。”
葉春堂他們幾個人沒撬出半個字,回去幾個男人打地鋪躺成一排呼呼大睡。
顧停舟和姜寧驚嘆陸擎的酒量,只有顧晚無奈的舉起陸擎的手:“他已經醉的看不清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