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全都拿回來,冰魄玄池鎖魂陣
安夙思索間卻並未多想便將這個問題拋開,因為眼前最重要自然是取出藍真體內的玲瓏玉骨。
空寂的房間裡,女子被放置蒲團之上,丁凝扶著女子呈打坐端坐姿勢,安夙進去便看到裡面有不少人,除了寒舟,千菩提,沐白都在。
寒舟沐白都未過多注意她,只看了眼便移開視線,唯有沐白視線在錦身上停留片刻,便定格在她身上。
安夙抬頭看向過去朝沐白笑了笑便移開了視線。
除了這三個外,還有個陌生中年男子正在與人布置陣法,男人穿著錦衣身姿昂長,蓄著青須的臉龐雖有歲月痕跡亦難掩俊美,看面相與沐白有些相像,應該就是雲海顛上官一族的族長上官雄,沐白的親生父親了。
上官雄旁邊還有一個人,卻是個青年,面容俊逸,卻有些蒼白,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和錦歸哥哥年紀相仿,穿著襲黑色袍子靜靜站在那裡幫忙,手裡似乎還握根很奇怪的白玉杖,那應該就是祭北蒙域來的大祭師凌雲。
據錦歸哥哥說他當年尋醫無意遇到凌雲被人追殺,當時凌雲的身邊帶跟著名身患重病的女子,他當時並不知道他竟是祭北蒙域的大祭司,只當是江湖中人被人追殺,因看他對女子不離不棄,所以幾度出手相幫助他數次躲過追殺。
後來才知道他是祭北的大祭司。
說起來那兩人還當真是對亡命鴛鴦,凌雲身為大祭司便有必司之職,還記得當初擎蒼問她蒙域祭祀神鷹之事,是否確有其事,那自然不是她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之言,每隔三年蒙域便會挑選一名女子如此祭殺。
那一年蒙域裡被挑中的女子叫月紫鈴,月紫鈴早就與凌雲彼此鐘情,然則月紫鈴卻被挑選成為必須犧牲的祭品,大祭司在祭北蒙域地位崇高無比卻有一樣是絕對不被允許,那就是絕不能有七情六欲,更一世都不能娶妻。
在蒙域人的眼中,大祭司就是雪山神鷹的使者,又怎能被世俗的七情六欲所玷污,他們的終身都必須要奉獻給蒙域和他們信仰的雪山神鷹,否則的話那就是對信仰的褻瀆和背叛,所有蒙域的子民都會得到懲罰。
凌雲與月紫鈴因而從蒙域逃了出來,可惜的是蒙域中人,卻是緊追不舍派出大批的人手一直追殺他們,月紫鈴並無武功,凌雲一人之力難以為繼,那次凌雲深受重傷,月紫鈴差點被蒙域的人殺了,幸好遇到錦歸哥哥。
只是人雖救回,也安排了假死的假相騙過了蒙域的人,可是蒙域的人卻在月紫鈴的身上下了秘術詛咒,以凌雲大祭司的本事竟也沒有辦法解開那詛咒,便只能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夜間紅顏白發,生命更是以快於常十倍的速度開始迅速的消逝。
人生七十已是古來稀,最長都只莫過百年。
月紫鈴的身體因著曾受重傷,已然越來越差,據說最多最多也不過只有兩年時間可撐,那還是凌雲想盡辦法找來無數奇珍替她續命才掙得的結果,所以他萬般無奈之下才會將目光投向玲瓏玉骨。
他本就在尋玲瓏玉骨,錦歸哥哥請他來出手幫忙,也答應他會將玲瓏玉骨交給他,當然前提是玲瓏玉骨真有治渝的能力。
如果不能的話他拿著東西也沒有用不是麼?當然在救完人之後,他也必須幫錦歸哥哥找到方法毀了玲瓏玉骨。
這是互助也是交易。
難怪他看著地上的藍真,眼神始終都落在女子腹部,眼神裡也總透著幾分難掩的熱切,眼前他讓她想到當初得知她死訊時的錦歸哥哥,想起他擁著她時落在她衣襟和頸間眼淚。
最後一線的希望,總會讓人想要不顧一切的去抓住,現在的他便是將玲瓏玉骨當成了最後一線希望吧,可如今看來那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能但願就算沒有玲瓏玉骨,或許也能夠找到辦法救回月紫鈴。她想有雲海之顛的人幫忙的話總是會多一些把握,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
安夙將視線從凌雲身上移開,殿中除了這些人還有個老者,都是已年逾七十古稀之齡,其中一人須發皆白,單手背負在身後撫著白須,滿身正氣一派仙風道骨之相,比之姜越看來正派可眉宇間陰戾難掩不同,老者是真正慈眉善目,眸光清溫潤明亮,難掩其中的睿智。
這應是錦歸哥哥所說大長老上官西風,另一個自然是七長老上官西樓,他們的名字有些奇怪,不過據說他們是是屬於族中西字輩。相比上官西風的仙風道骨據說這老頭兒有些像孩子,凡事都看眼緣,脾氣更是古怪又火爆。
上官西樓著青灰長袍,須發也是花白,手中拿著大酒葫蘆,打開葫蘆嘴兒正正往嘴裡灌酒,然則他才喝了一口,便將那酒水給吐了出來,好巧不巧的便正好噴向剛進來的安夙。
噗嗤——
啪——
安夙不動聲色避開,跟在她身後送東西進來的歐陽旭卻是因此而被老者給噴了個正著,男人滿臉水漬捧著托盞呆在那裡。
上官西樓卻是完全像沒看到歐陽旭此時那狼狽的樣子,老頭兒捏著酒葫蘆張嘴怒吼出聲:“上官澈,你個混小子老子讓你給老子灌點兒好酒進去,你怎麼把半玄池水的水葫蘆拿給老子?”
“你到底眼睛瞎了還是失去味覺了,難道連酒和水都分不清楚麼?你個小混球還不給老子滾過來,還不趕緊滾過來給老子老實交待清楚,老子的寶貝酒葫蘆被你藏去哪裡了??”老頭一邊嚷著,一邊揪過上官流,一巴掌拍在上官澈的腦袋上。
上官澈被打得若著臉:“七長老,我是照您老的吩咐,將您的寶貝酒葫蘆放在您床頭的啊,那我哪兒知道你會拿錯嗎?”
“你小子還有理了??”老頭子紅著脖子瞪圓著眼怒斥。
“夠了老七!!”
大長老上官西風見狀出聲制止:“皇上面前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既然你手上葫蘆裡是玄池水,那裝酒的葫蘆定然是在那裡了,你自己換過來就是何必為難澈小子?”
“東西你可拿好了,這玄池水可不多還要派上大用場,你已經浪費,若再灑出來你自己看著辦,還有你噴了人家一身一臉難,你難道就沒有看到,還不趕緊的和人家道歉??”
“戚,那是他自己笨手笨腳,呆頭呆腦哪能怪得了我?你看這小子不就挺機靈的知道自己避開麼?”
老頭兒被斥卻是滿臉不以為然,壓根兒沒半點歉意,反而伸手一指安夙衝歐陽道:“你要怪就怪他,若不是他閃開那老頭兒我肯定也不會噴著你,下次你自己機靈些嘛,干嘛非擋在小老兒面前?”
得,這還干脆的怨上人家了,瞧那看著歐陽旭時滿臉嫌棄的樣子,這老頭兒果然是性情古怪,這也能夠倒打一耙。
“長老說的是,是我沒閃開,是我不夠機靈。”歐陽旭很憋屈,卻偏偏還不能表示出不滿,只得狠狠瞪了眼安夙。
上官西風看得滿臉無奈,只得轉身朝錦微微欠身,聲音裡多是歉意:“還請皇上見諒,西樓他的性格素來都是如此,山野草民若有不懂禮數之處,還請皇上大量,不要和他計較……”
“大長老不必如此,朕都知曉,長老讓長的人都已到齊,可還有什麼需要准備的,還請長老明言,朕會再命人准備!!”
錦並未在意,七長老向來都是那樣跳脫的性子,脾氣雖然爆燥了些,可是修為高深,為人也很直率,像個老頑童其實並沒什麼壞心眼,得他看中的人他會護進骨子裡去,不能入他眼的人他也半點不會甩你。且他此次是來幫忙的,他自然不會介意這點小事。
“並無其它需要准備,不過此法到底能否成功,草民已告知皇上,還請皇上心中有數,我們最多只有五成的把握。”
“朕明白,請各位盡力一試。”
“那好我們開始吧,還請皇上摒退其它人,只留皇上信任的一人在此護法便已足矣,因為陣法啟動後,我們便不能停止,更不能受到任何的打擾,若是出現意外上官澈一人或許難以應對,還需要一人在側幫忙以防萬一。”
“其它人都退下,丁凝還有歐陽旭留下。”
所有人都被摒退了下去,留下共有十個人,上官澈與徐子笙護法。安夙隨其它人出了殿門,卻是進入旁邊的房裡打開了暗閣,閃身便走了進去,暗閣裡面早就有一人候在其中,看安夙進來無聲行禮,伸手揭開牆上一副畫,順著暗眼可以看清對面房裡所有的情形。
這是錦特意安排,除了錦與她還有早前奉命去拿玲瓏玉骨的卓翼外,無人知道她手中實際有三枚玲瓏玉骨,對外一直宣稱兩枚自然有其用意,當然夏候雪瑤和姜昃都知道,可那些並不重要,因為這便是她想要的。
吱嗄……
殿門一聲被緊閉。
殿內留下的上官雄,沐白,上官西風,上官西樓,千菩提,寒舟,凌雲,還有錦,八個人已各分坐一方,上官澈與徐子笙就站在幾人的旁邊。
中間便是藍真仍由丁凝扶坐。
幾人腳下大殿地毯早就撤去,金線八根交織而成繁復八根鎖魂陣,是兩位長老和族長上官雄布下來的大陣,八根金線的八根線頭分別握在八人手中,另端金線交纏在藍真的身上。
另枚玲瓏玉骨此時在錦的手中,男子手中還拿著個玉瓶,那裡面裝的是辰時從安夙那裡取來的血,玉瓶被打開瓶口下斜,一枚鮮紅血珠從瓶中滴落在玲瓏玉骨之上,盡數浸透而入。
原本乳色的石子驟然泛起紅光,自男子掌間緩緩騰升而起,飛到半空陣中金繩結鎖之處,男子眸光微暗,原本只是個猜測,現在卻是得到證明,阿瑾的血的確是對玲瓏玉骨有影響。
“開始吧。”
眼前這幕讓眾人亦皆眸光微震,數雙眼睛都難掩驚詫,直至大長老的輕喝聲起眾人方自回神,各自手掐指訣運起掌力將內力分別灌進手中金線。
金光交織著紅光順著陣法一點點從灌入藍真身體,原本靜坐的女子身體似乎微微顫了顫,隨之那身體裡竟泛出瑩白色的光芒,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開始變得紅潤直至通紅到表情有些痛苦。
丁凝松開手捂著嘴看著這幕,卻是生怕打擾到其它人,連半絲聲音也沒敢發出來,只能眼裡噙淚,滿臉擔憂的看著。
而另一邊。
安夙此時也坐了下來,牆面被卓翼掩去,女子身體同樣開始泛起白光,身體裡那股炙熱就如同有火在焚燒著內髒,她盤膝坐了下來,心神抱守合一將內力調集延七經八脈游走至丹田,最後彙集炙熱的下腹,以內力托住那團火將其一點點逼出體內。
女子的臉龐戴著人皮面具卻仍舊臉色變得慘白,隨之卻又像被火燒般的充血通紅,光潔額頭汗漬亦如雨般顆顆滴落而下,卓翼捏緊雙拳站在旁邊眼也未敢眨的看著女子的表情,還有那團瑩白的光芒在女子身體一點點上移。
……
與之同時。
離帝都千裡之遙的另一處地方,原本掐著指訣靜坐的男人,猛然間睜開了陰鶩的雙眼,男人目光落向不遠處的桌案,原本被放在桌面的墨玉盒子裡竟是有微弱的光亮綻出。
絲絲縷縷的光並不明顯,然則忖著那墨色卻又格外的分明,男人陰沉著臉色從榻上走了下來,剛打開墨玉盒子,外面亦傳來陣腳步聲。
穿著艷色紗裙的女人走了進來,看著半空中玉骨凌空的一幕,女人嬌艷的臉龐難掩震驚之色的開口:“尊主,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大概,是有人企圖將東西取出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透股陰冷,在寂靜的屋子裡響起,落在人耳中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應該是雲海之顛的那些老東西出來了”
“銷魂,你替本尊護法。”
“是,尊主。”
“百裡雲霄,想要將東西拿出來,你可有問過本尊是否同意了??”
姜昃了字還未落地,拂袖將三枚玉骨強行收入手中,咬破自己的指尖擠出三滴滴血滴了下去,三滴血分落三枚玉骨,卻是極速的消散不見,隱隱中見唯有絲紅光浸沒入玉骨的骨身,絲絲紅芒在玉骨之中流轉。男人見只嘴角陰惻惻的勾出抹弧度,隨之他手指結印快速的掐換著指訣。
噗嗤——
大殿之中,原本昏迷的女子竟是噴出口鮮血,臉上痛苦的表情加劇,到近乎有些扭曲,連身體都開始狠狠的顫抖。
丁凝有些驚慌無措的看向其它人。
大長老驟然睜開了雙眼:“有人施陣阻止,上官澈,拿玄池水和冰魄,我們繼續千萬不能停下,否則鎖魂陣破就會功虧一簣,她也會因為忍受不了烈焰焚體之痛的炙熱,最終爆體而亡。”
“是。”
“這個趕緊打開。”
上官澈趕緊應聲,手中拿出個玉盒,丁凝打開後便見裡面躺著枚冰魄,藍色的冰晶極為耀眼,盒子打開,整個大殿似乎驟然回冬,冷到讓人牙齒都在狠狠的打擅,上官澈將葫蘆打開,又將玄池水倒進玉盒之中把冰魄化開,掐開藍真的牙關將那冰掀水強行的喂進了藍真的嘴裡。
有冰魄的緩解,女子臉上的痛苦表情微微一緩。
然則旁邊安夙的情形卻沒有那麼好,眼看過去整整一個時辰,那兩團瑩光因著鎖魂陣和玲瓏玉骨間的彼此牽引,已被逼到女子頸部就要出來卻是又突然的停滯不前,女子臉上汗水更如溪流般淌下,全身的皮膚都被燒紅,青筋也似被火燒紅般凸起,原本的人皮面具竟是自一層又一層的自動脫落了下來,露出了隱藏在兩層人皮面具下女子的本容。
卓翼把自己十根手指都幾乎捏斷,睜大眼睛看著這幕,卻是根本不知該如何出手幫忙,他側頭看向旁邊的房間,本能將目光放在了一席白衣端坐,手中同樣掐著指訣的錦身上。然則包括錦在內的那八個施陣之人,此時也都是面色發白個個汗落如雨。
他到底該怎麼辦,他到底該怎麼辦,藍真出事不要緊,可是娘娘卻萬不能有半點閃失,否則主子定會瘋掉的,可偏偏這個時候他不知該怎麼幫忙,偏偏主子那邊也分不開身。
刷——
就在卓翼焦急之時,原本眼眸緊閉的錦卻是忽爾張開了眼睛,男子漆黑的又瞳像是道寒冰射向牆面直直落在卓翼的眼中,讓卓翼焦急吊在半空的心瞬間便平息了下來,只靜靜的等待。
錦手中掐動著指訣,眼眸卻是落在那牆面,突生的異變,定然是姜昃在暗中阻止無疑,除了他絕對不會有別人,因為別人手中不可能有阿瑾的血,所以也沒有別人能借此催動玲瓏玉骨。
可他不能離開。
他更不能有半點的焦急。
鎖魂陣是他從上千的秘術陣法中找出的,唯一有可能,可以成功逼出玲瓏玉骨卻不會傷到阿瑾的方法,任何方法用起來都很冒險,為此他和兩位長老還有族長凌雲都商議許久,最後得到所有人認同,他為此准備很充分。
鎖魂陣連接的人雖然不是阿瑾,可是玲瓏玉骨之間彼此有感應,與鏈在阿瑾身上並無不同,這八根金線連接的不止是藍真,還有阿瑾的安危,只要藍真沒事阿瑾就不會有事,只要藍真體內玲瓏玉骨能成功取出來,阿瑾體內的玲瓏玉骨同樣可以成功取出來。
所以她肯定不會有事。
男子的心情一點點平靜下來,視線從牆面收回重新緊閉。
卓翼放下手中的畫,松開緊纂的拳頭也重新看向安夙,女子的臉龐仍舊還是那般痛苦的表情並沒有絲毫的緩解,可是那冰魄卻只有一枚已經給了藍真,他沒有第二枚能拿來給娘娘服用。
冰魄,極北寒域千年才能凝結出一枚,乃世間至寒至冷之物,只有洗心池畔的玄池水才能將冰魄化開。若有冰魄在定能幫娘娘緩解痛苦,就不知沒有冰魄其它東西是否能緩解娘娘的痛苦。
卓翼腦子裡快速思索著。
安夙此時卻無暇顧及其它,她喉嚨就像被烈烈大火燒灼,身體也像被團熊熊的火焰包裹著寸寸焚燒,連血液都像煮沸的開水在滾滾沸騰著。
痛,在身體的每寸地方漫延。
可她卻連半點的聲音都發不出,她眼前一片濃濃火光,原本用內力托起的玲瓏玉骨驟然遇到阻力,不止無法再上升半分,反而開始有下沉入體的趨勢,無論她怎麼運勁,都無法將其往外再逼一分。
兩股氣勁在體內膠著較著勁,她安夙咬緊牙關根本再顧不得身體的疼,兩方相較,要麼西風壓過東風,要麼東西壓倒西風,否則她的身體會被這兩股力道的衝擊和那炙勢之氣絞成碎渣。
她,沒有退路。
“卓,翼,幫,我……”
嘶啞聲音幾不可聞,原本正要抬腳離開的卓翼身形一頓,並未猶豫上前便坐在女子身後,雙掌抵在女子背部,將自己的內力輸入女子的體內,安夙引導著兩股內勁用盡全力衝擊向那團濃烈炙熱。
噗——
有東西上湧,所過之處焦痕殘留,女子張唇嘴中吐出一物,艷紅似血的光芒彌漫房間,女子身體隨之軟軟傾倒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
……
所有光芒消散,寂靜的廂房裡有舒氣聲響起,伸手接過從鬥空墜下的玉骨握在手中,那人這才發現自己手心都被汗水浸濕,腳步有些發顫的走到書架前伸手落在本厚厚的書籍,將書抽出後牆面彈出個小小的暗閣。
他伸手將東西放回了暗閣之中。
轉回桌邊他拿起茶壺接連倒了三杯給自己灌進肚子裡,剛放下空空的茶杯廂房門便被打開,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快步上前:“少主,怎麼樣了?”
男人坐在桌桌邊靜默好半晌:“東西可都收好了?”
“少主放心,屬下已經收好,不會有任何人發現,只是玉骨已經接連兩次都生出異動,屬下怕他們遲早都會發現……”
“……”
男子未答只問:“姜昃呢,可有他的下落了?”
“暫時還沒有。”
“給我加緊查出他的下落,這次本少主便親自出馬好好和他玩玩兒,他手中三枚玲瓏玉骨,本少主全都要一枚不落的拿回來!!!”
“是,少主放心!!”
那人應聲給男人倒了杯茶退了下去,男人仍舊手握茶杯坐在桌邊許久一動都未動,只垂頭靜靜看著杯中的茶水,和浮浮沉沉的茶葉,眉宇之間陰沉沉的難掩陰戾之氣。
那雙眼中更似凝聚著濃烈的狂風和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