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絕不是他,吃醋還是生氣?

   “你,是因為我私自離宮生氣,還是在吃,沐白的醋?”安夙抬眸凝著男子像冰一樣冷的臉扯起抹笑意,帶著幾分勉強的看著男子那雙清亮眼睛緩緩凝聚而起的簇簇的火苗。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這長信宮裡根本沒旁人能接近,早知道他就是易容成皇甫他們其中隨便的人哪個都好,那樣肯定就不會這麼快被發現。

   “你說呢?”

   錦聲音沉沉的吐出三個字,落在女子腰間的手卻是攬得極緊,緊到讓安夙也感覺到有些疼,少了那份溫潤此時的男子臉色透著些陰冷:“如果換作你是我你會不會生氣?新婚第二天新娘子就跑了,朕為了找到你搜遍整個皇城,搜遍所有的地方,可你明明看到朕還逃得飛快,為了逃開朕的搜查,你還專門命人研制出藥物來混肴你身上的氣味,想要瞞過朕的耳目。”

   “給朕送個假皇後不止,你還威脅誘導朕的人幫你,你就是料定了朕一定會替你收拾殘局是不是?朕聽說你和師兄在酒樓裡談得不止很投契,朕還聽說阿瑾還很關心師兄,可是阿瑾回來後對著朕卻一個字也不肯說。”

   “阿瑾,你是不是真那麼討厭朕?朕的擔心,朕的關心,朕對你的情意對你來說是不是全是負累,是不是朕就真的讓你那麼難以接受?所以你才不願意接受朕的安排,不顧一切的想要逃離朕,就連回來以後你也住進師兄的寢殿,甚至不打打算回瑾華宮,不打算和朕說句話就要再次不聲不響的偷偷溜掉?”

   男子沒再自稱我那聲音裡濃濃的冷怒之氣當真好似凝實,話語落在人耳中更是難掩酸意,迷蒙的燈火下女子臉龐卻是浮上抹笑顏,看向男子清棱的鳳眸直直落在男子如勾畫的俊美臉龐。

   好半晌安夙嬌笑著伸出手臂攀上男子頸脖:“錦歸哥哥說的好沒道理,我剛剛哪有想要不聲不響的偷偷溜走,我只是看你看書那麼認真到廢寢忘食有些餓了,所以想回瑾華宮的小膳房裡,偷點東西填填肚子再過來,我也沒想過要無聲無息的偷偷溜走,我只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會發現我。”

   “可阿瑾委實沒想到錦歸哥哥會將這長信宮看守如此嚴密,除了歐陽皇甫他們幾個竟然沒旁的人伺候,所以是阿瑾失策了,還以為錦歸哥哥你根本沒發現是我回來了,沒想到錦歸哥哥卻是早就發現,錦歸哥哥,你的鼻子堪比狗鼻子這未免也太靈了些吧,我離你那麼遠你也能聞得見?”

   “……”錦聞言默,臉上表未有變化,對女子溫軟打趣的話恍若未聞,那話擺明透著討好的意味,他能看到她眼中的心虛,不過只在眨眼間,安夙眼中的心虛和氣短全都消失不見。

   她將頭湊近了幾分在男子臉上輕啄:“錦歸哥哥,我想你了。”

   女子聲音低低的,透著幾分嬌軟,只四個字卻讓男子心尖都是微顫,連那漆黑的眼瞳都深遂了幾分:“有多想?”

   安夙毫不猶豫的開口:“很想,很想……”

   “真的?”錦。

   安夙:“自是真的。”

   男子漆黑的眼眸都深遂了幾分,落在腰間的大掌一攬將人攬進自己的懷中聲音帶著幾分低啞暗沉:“阿瑾竟也會說這樣的甜言密語來哄我了,怎麼,是和她學的?”眼中的火苗不止未息,反而帶著幾分的炙熱,只那聲音裡的酸氣和怒火卻是早就因女子的話而消失了大半。

   “不是哄,是真的很想。”

   安夙蠕了蠕唇道:“我只是想要問沐白一些事,所以才會和他去酒樓,至於私自離宮,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復雜,我知道你很擔心,可是我會好好的保護我自己,我武功已全部恢復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她說著微微踮起腳將自己的唇湊了上去,男子的唇瓣很溫也很軟,還透著幾分誘人的清香,女子眼中的慌亂與惶恐早就褪去,反而輕輕閉上了眼簾,那輕輕的一觸就像是點燃了撩原的大火。

   男子用力一拉將人拉進了自己懷裡,灼熱的呼吸像是團熱切燃燒的火焰,讓安夙根本再發不出半點聲音,直到無法呼吸錦才松手放開了她,垂頭凝著女子的急促呼吸的臉,那心中最後僅剩的怒火與酸勁兒也早就消失不見。

   他垂頭狠狠的咬在女子的唇瓣,直到咬出血腥才作罷,將人狠狠一圈她抱著女子坐了回去,安夙乖巧的坐在男子身上沒動,任由他替自己檢查著身體的傷勢和把:“我早就說了我沒事了……”

   “被人種了盅毒也叫沒事?”

   錦放下女子手腕,確認女子身體並無受傷的痕跡冷眼回了一句:“你體內的玲瓏玉骨最近可有再次異動,身體又可有異樣?”

   “自是沒有,這些雪鷹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如果真有什麼異動或異樣,相信藍真那裡也會有異動,所以錦歸哥哥不必這麼擔心我的身體,我聽說最近宮中好像也挺熱鬧的,我聽說你將太後娘娘給軟禁了?”安夙把玩著男子垂在胸前的發絲輕輕的笑問。

   這個她倒是沒有說假話,最近這段時間玲瓏玉骨在她體內,並無生出任何的異樣,如果有的話宮中藍真體內的那顆必然也會有感應。

   “她?”

   錦聞言笑了笑,幾分涼薄:“有百裡禎在,她自是不敢做什麼,說來此次倒是要謝謝阿瑾,若非你我也不會知道,原來她的身邊竟有那樣的高手,倒是阿瑾突然約師兄單獨會面,你是真的要決定要這樣做了?”

   “我就說什麼都瞞不過錦歸哥哥。”

   安夙乖乖的坐在男子懷裡點了點頭,:“雪鷹那邊的消息錦歸哥哥想來早就已經收到,一切都因它而起,自然也應因它而結束,這是目前看來最快也是最徹底的辦法,物有本末,事有始終,只有找到根源才能將斬草除根,錦歸哥哥難道不這麼以為麼?”

   那些消息她早就命人傳了回來,雪鷹他也不可能會瞞著錦歸哥哥,所以錦歸哥哥肯定早就知道,否則也不會問她這樣的話了。

   她靠在男子臂彎卻抬眸凝著男子眼簾眸光微亮道:“與其一味的將目光放在姜昃的身上,不如從三長老身上下手,這些日子以來和他的相處我也算是對他有些了解,三長老姜越對玲瓏玉骨比姜昃更為疾痴迷,甚至連姜禹差點死在我手裡他也未向我發難。”

   那的確是算不上發難,准確來說三長老對她的發難,不過是因為她滅了風字堂的分部,且截走了紀家的人。而她順理成章將此事推到姜禹的頭上,三長老與禹禹且與姜昃不和已是既定的事實,他想借她的手拿到東西也是事實,既然如此她自然要給她機會了。

   安夙說著臉上閃過抹遺憾:“可惜的是那個姜禹卻是從我手中給逃掉了,我派人找了很久,都沒有把他給找出來,如果能夠將他抓住的話,我想從他嘴裡我們能逼問出更多更加有用的消息,倒也無妨不管怎樣他都已經重傷,和姜昃一樣不可能那麼快回來。”

   “所以,趁這個機會利用三長老上位是最好最快的方法,日防夜防終歸都是家賊難防,我還沒摸清他們的底自不可能有動作,與其如此不如成全他們,這樣你說他們會不會傾巢而動?”

   “的確是個好辦法,可是你可知道你要冒的風險?”錦凝著少女眸光微暗卻是並未告訴少女姜禹實際早就落在他的手中,只輕輕的開口說了一句,便斂了聲靜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們還有什麼沒經歷過?”

   安夙微微停頓窩在男子懷中輕輕的吸了口氣,感受著鼻尖那熟悉的淺淺干冽清香氣息,笑道:“不是還有你在麼?以前我是一個人,可現在我有你,我相信有你在,你絕不會讓我出事的,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受傷,我也知道你和父親大哥師兄還有沐白他們都是想要保護我。”

   “可一切因我而起,我是逃不掉的你明白麼錦歸哥哥?我也不想逃,就像兩郡之時可好,我們一起並肩作戰,我相信不論他們有多少陰謀詭計,最終也都會無所遁形。”有她這把利器插進敵人心髒,有他這個聰明的軍師統掌大局,她就不相信他們還能逃得掉。

   女子眼神定定的看著男子不語的表情。

   “並肩作戰……”

   錦笑了笑,只在心中輕嘆了口氣,有縷縷苦澀漫延,他自然知道她早就被卷進其中,不可能再全身避開,若沒有此次她突然離宮,他也不可能知道慕容平宣那個女人竟也與無妄巫族有所關聯。

   從再遇到現在,他曾經勸著紀少陽,放任她也一直助她她自己去成長,他們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次次受傷,又一次次站起來,他明知道她不願意,可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卻仍舊強行將她折翼綁在深宮。

   她想與他並肩作戰。

   可她卻不知他最怕的是什麼……

   安夙並未查覺男子的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異常,只點頭道:“不錯,懷疑姜昃趁我出宮抓我的目的其實就只是為了拿到我的血。我也懷疑玲瓏玉骨就是因我的血而開啟,從三長老口中我套出消息,開啟玲瓏玉骨需要一個祭呂,目前看來他們似乎認定我就是那個祭品。”

   “雖然暫時我還不知道他們想利用我來達到什麼樣的目的,可肯定不是好事就是了。我猜姜禹離開帝都應是為為找玲瓏玉骨,看來那最後一個執有玲瓏玉骨的人到底是誰,應該也會很快就要露面了才是,借此機會我也想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竟讓無妄巫族的人找了兩百年都沒有找到,隱藏的可真是好吶。”

   “錦歸哥哥,既他們這麼迫切,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先成全他們,等到他們心願得償的那一刻再次他們全都打落谷底?我想那樣的滋味應該很難受,不過我還真的有些期待看到他們那樣的表情。想來到時候,這最後隱藏著的兩個人應該怎麼也不會,再藏著掖著始終不肯露面了。”

   “沐白還說那七枚玲瓏玉骨,似乎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所以我也想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對了,沐白說他有預測未來的力量,錦歸哥哥可知道?你又知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預言之力會突然沒有了?”想到沐白在酒樓時猶豫不語和一再要求她,絕不能將東西交給那些人時的樣子,安夙深深蹙了眉宇。

   沐白當時的的神情太過異常,那讓她本能的想到他說過的話,是否他曾經看到過什麼不好的東西,對未來不好的東西。

   “自然知道。”

   錦垂頭看著少女點了點頭:“這在雲海之顛並非什麼秘密,雲海之顛歷代少主都有這樣的能力,因此師兄才會從其它少主當中脫穎而出,成為這代唯一的少主未來族長的繼承人。”

   “三年前師兄突然離開雲海之顛出來歷練,我也是後來見到他時,才知道這件事,至於那預言之力為何會突然消失,我卻並不知曉具體原由,我只知道人原本有預言之力的歷代少主,在成親生子後能力都會漸漸消失進入傳承至下一代。”

   “成親生子?”安夙詫異,想起沐白跟她說時那面紅耳赤的樣子,原來是這個原因,可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好不可啟齒的吧?

   “對,成親生子,或是對女子動心後,能力便會漸漸的消減,歷代雲海之顛少主的預言之力,基本都在三十左右便消失怠盡。”

   錦亦微微蹙眉道:“奇怪的是,是師兄他與我同年遠不到那個年紀,且師兄他生就本性純善,心淨純靈,在那之前一直生活在雲海之顛,可以說未受半點世俗污染,在遇到阿瑾之前據我所知亦無心動的女子。”

   “照理來說那能力是不可能會突然間就完全消失的,可偏偏師兄的情形就是這麼奇怪,不過當初我倒是問過師兄此行奉命下山的目的,師兄道是奉了上官氏族長之命一邊游歷江湖一邊尋找無妄巫族的下落。”

   “錦歸哥哥的意思是說,有可能那個時候沐白或許是因為看到過些什麼關於未來的畫面或是事件,所以雲海之顛的人知道無妄巫族的人已經現世,才特地的派了他這個少主出山?”

   “這只是我的推測,師兄對此緘默不言,我亦不好對此多加過問,畢竟我雖師出雲海之顛,卻非上官氏族人,對上官氏族之秘不能多加打探。在此之前我亦不曾聽師父有半點提起。”

   錦凝眸點了點頭道:“後來在雲海之顛我也沒有找到,有關於玲瓏玉骨的半點記載,不過我倒是無意中得到個消息,只是卻不知是否可靠,想來倒是與你所說的似乎有些相似。”

   “什麼消息。”

   “有人說開啟玲瓏玉骨,可以打開神座大門,界時無妄巫族逝去的先族便會再次復活,並且帶領無妄巫族的人重復兩百年前的輝煌。”那是從姜禹口中問出來的問,不過似乎可信性並不大,姜禹到底知道多少,這個他還需要確認,而確認挖出他所有知道的事,需要的自然是時間。

   開啟神座大門?

   復活巫族先祖?

   有可毀天滅地的力量?

   安夙因男子兩句話而怔愣,腦子裡也再次浮現出沐白的話,不管怎麼聽都覺得好似一句比一句可笑。

   她也因而笑出了聲:“錦歸哥哥從何處知曉這個消息的?”

   “祭北蒙域。”

   錦吐出四個字又加了一句:“我請了他們的大祭司出山,他此前欠我一人情算是來幫忙,不過也算是互助,世傳玲瓏玉骨能起死回生,所以他要拿玲瓏玉骨去救他喜歡的人。”

   “祭北蒙域?”

   安夙愣了下很快回神:“應該就是夏候雪瑤口中那個蒙格部落了,不是都說蒙域信奉神鷹,祭北的大祭司也都擁有神力可起死回生,那他還用尋找什麼玲瓏玉骨麼?”

   “他已尋了五年。”

   “呵,那雲海之顛呢,五國聖地雲海之顛是否又擁有這樣的能力?”

   “沒有。”

   “那不就結了,這世上又怎麼可能會有那麼詭異的事,我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人能讓人起死回生,更不相信有人能讓死了兩百年的人再活著回來,當真是天方夜譚,如果他們真有這樣的力量,當初的無妄巫族也不會差點盡滅,更不會兩百多年來都只能如此沉寂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如果真有什麼神座大門能讓死人回來,那不消他們說,我也會傾盡全力幫他們打開。”安夙唇角勾起抹冷冷的嘲弄的笑,那樣或許她也能找到那些她逝去的親人了不是麼?

   可即使有著自己詭異的重生以後,她仍舊無法相信這世上,竟然會有那樣的荒誕的事發生,那根本就不可能,說到底不過是那些人其心不死,還妄想著權勢富貴,想達到他們野心而已。

   所謂相信神座大門?

   她更寧願相信玲瓏玉骨可以移魂,想來如此倒還靠譜一些!!!

   “我也這麼想,我會找個機會問問族長和師兄是否知曉些什麼。”錦垂眸看著女子眼中凝聚的冷意開口道,師兄的確是有那個能力,只是卻一直閉口不言想來是有什麼顧及,聽阿瑾的意思顯然師兄是知道什麼或者說看到了什麼,或許他是該好好的問問師兄了。

   到了此時此境,似乎也沒什麼好在瞞的。

   畢竟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我記得錦歸哥哥請出的高人一直追蹤夏候雪瑤,可有什麼異動,又可曾查到些什麼有用的消息麼?”提到那個高人,安夙本能想起了另一個人,早就被她放出去的夏候雪瑤。

   自從放出去後她便再沒任何關於她的消息,就連在安若雪與風哲那裡也沒有看到那個人女人,唯一能確定的是他見過姜昃還將她手中擁有兩顆玲瓏玉骨的事都告訴了姜昃,以至於姜昃才會誤會她手中有三顆玲瓏玉骨,而其中一顆必定是來自安家。

   可實際安家沒有玲瓏玉骨。

   所以到目前為止,除了無妄巫族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隱藏著,其中一個自然就是最後一枚玲瓏玉骨擁有者,而那另一個麼,自然就是一直隱藏在夏候雪瑤身後那個讓夏候雪瑤真正效忠的主子了。

   可那個人卻絕不是姜昃!!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