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還想溜第二回

   “你曾經見到過玲瓏玉骨??”

   安夙因沐白的話眸光微微一震,將沐白神情盡收眼底她道:“能不能和我說的具體些?我一直都有派人查探,想要找出玲瓏玉骨的秘密,可是這兩年多的時間裡,不管是我派出的人還是彼岸那邊都好,卻都始終查不到任何關於玲瓏玉骨的任何消息,甚至為此我們仔細調查過前雍皇室的所有一切也能沒查到任何的端倪和線索。”

   那七顆東西就像是突然間從地底冒出來的一樣,她甚至不能確定玲瓏玉骨是否叫玲瓏玉骨,她唯一能確定的是,有人張冠李戴錯引他們的視線,將玲瓏玉骨的消息引到前前雍即墨皇室的身上。

   直至鳳城之前,她們甚至不知道玲瓏玉骨到底長什麼樣子,而從鳳城開始玲瓏玉骨才逐漸出現在世人面前。可那之後的調查仍舊沒有任何的進展,正因此她曾經一度以為,玲瓏玉骨只是那背後之人所借用的手段,用虛無謊言來引導吸引世人也攪亂局勢的一種手段。

   然則玲瓏玉骨的神奇之處卻是真的,再後來到蕭燁與夏候雪瑤被擒,無妄巫族的人漸漸進入他們的視線,他們想要拿到玲瓏玉骨的行為也是真實,這才讓她確信玲瓏玉骨的確擁有神奇的能力,從而真正斷定這神奇的能力並不像她曾想的不存在,或則是有移魂的能力。

   那或許與無妄巫族世代相傳的秘術有關。

   可惜的是在上官清歌的嘴裡她並未得到有關玲瓏玉骨的任何消息,不止如此在玲瓏玉骨世間現世之前,她甚至沒有聽聞過玲瓏玉骨這四個字,這個問題也曾經深深的困擾她,要知道上官清歌乃上官雄的女兒,她可是上官氏一族真正的大小姐,在上官氏的地位僅次於沐白,她不知道或許不奇怪,可是她絕不可能會沒有聽過這四個字。

   只是她沒想到沐白會突然告訴她,她曾經見過玲瓏玉骨。

   “……”

   沐白未語只眼眸靜靜落在一襲黑衣的安夙的身上,神情有些恍然似乎又隱著些許的掙扎和痛苦,他眼神定定看在安夙卻仿佛根本沒聽到安夙的話。

   嘭……

   “沐白,你怎麼了?”

   安夙看沐白的樣子頗有些奇怪,男子臉色有些煞白,清瘦卻俊朗的臉龐上布滿厚厚一層汗漬,眼中竟是她從未看到過的慌亂與惶恐之色,那樣的情形讓人無法不擔心。

   “我,沒事……”

   沐白端起茶杯一口飲盡,勉強壓下心神搖了搖頭,抬眸她看著眼前的女子視線凝在女子清棱的鳳眸,才復些許的心情卻陡然間再翻滾了起來。

   “我並沒有見過真的玲瓏玉骨,可我曾經看到過玲瓏玉骨齊集的異像,如你所說在此前我也不知道那就是玲瓏玉骨,甚至在雲海之顛也沒有任何關於玲瓏玉骨的記載,整個雲海之顛包括我父親還有族中的長老,卻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又到底有什麼作用。”

   他正色的著看向女子言語間透著幾分的急切:“可是我能確定的是,玲瓏玉骨的確有凡人無法抵御的,毀天滅地的能力,阿夙,你為何要幫那個三長老他們拿到玲瓏玉骨,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沐白,你是不是,曾經看到什麼?”安夙看男子透著焦急的臉龐,垂頭又看了看男子陡然握著自己的手,卻只輕輕的笑了笑,言語透著幾分的溫軟,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安定人心的力量。

   毀天滅地?

   安夙心中微怔,連雲海之顛都沒有玲瓏玉骨的記載,甚至沒有人知道那東西的存在,難怪他們會查不到半點消息了,可她不明白為何從沐白口中會說出這四個字,她不相信那七顆石子竟有如此的力量。如果真是如此的話,現在她身體裡就有一顆,那她不是早就應該再死了一次了??

   “我,不管怎麼樣,答應我絕對不可以把玲瓏玉骨交給他們,你答應我絕不能將東西交給他們,阿夙,你答應我!!”沐白死死握著安夙的右手,聲音竟有著絲絲的微顫。

   安夙沉默了片刻反握住男子的手笑道:“我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想要毀了那東西,只是如今那東西在藍真肚子裡,所以,我要借三長老的手將東西取出來,還有一顆玲瓏玉骨的下落不明,此翻我的目的也是為了將最後一顆玲瓏玉骨找出來,我的目的從來都是毀了它們。”

   沐白眼神定定看著少女的眼睛,凝著女子清棱的眼眸似乎在確定少女有沒有騙自己,許久他才松手道:“我知道,你放心總會有辦法的,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毀了它們,它們根本就不該存在這世上。”所以他一定會毀了它們,他絕不會讓那一切變成現實,絕不會。

   “沒事了,我們先回宮。”

   安夙收回手輕聲開口,沐白壓下異色點了點頭,有沐白在安夙扮作沐白身邊雲海之顛的護衛,很順利便入了禁宮。

   兩人才進宮便得知雲海之顛的族長與兩位長老已至,沐白將安夙帶至自己居住的宮殿便匆匆去了瑾華宮,安夙並未跟過去,沐白離開後不久,她也離開了房間卻是並未前去瑾華宮。

   夜色漸暗。吱嘎一聲輕響,緊閉的殿門被打開,素雪般的身影像是披著皎潔的月光跨進了殿門。

   “主子不必擔心,既然兩位長老道有法可試,相信夫人定會清醒過來,反倒是主子您已多日未曾好好睡過,今夜不若早些休息。”

   “退下。”

   “是。”

   歐陽旭蠕了蠕唇,看男子淡漠到無喜無悲的表情未敢多言便退了下去,兩位長老倒是來了,亦道有法可將夫人體內的東西取出,可他不解為何主子的神情這會兒又變得這麼冷。

   “奴才見過皇上。”

   男子恍然未見直接進了內殿,殿內侍候的侍衛正恭敬垂首站在御案旁,御案上泡著熱氣騰騰的茶水,迷蒙的宮燈下男子走到御案處坐了下來,從頭到尾沒有看過侍衛一眼,只徑自垂頭看著桌案。

   御案上凌亂擺放著許多的書本,紙張都泛黃看起來年代有些久遠,男子拿起其中一本,徑自垂首望著泛黃紙張上的字跡,一目十行的翻看過去,速度快到讓人咋舌,十數本的古籍不過小半個辰便被翻看過去。

   男子垂頭看著手中的書本,迷蒙宮燈的光亮落在男子的身上似為他渡了層淺淺的光蘊,映忖著男子如勾如畫的臉龐,卻驅不散男子冷上的冷意,只他看得極為認真,整整一個時辰茶盞早涼也未從手中書本上移開過眼眸。

   男子看著手中的書,而原本見禮後的侍衛便垂首站在旁邊看著男子,見男子看得那般入迷,似乎半點也未注意到自己,那侍衛眼眸閃了閃,無聲的抬腳落在地板就要往外走,才走到屏風將出內殿,原本寂靜的殿中卻是突的響起道冰冷的聲音。

   “給朕添茶……”

   “是。”

   侍衛抬起的腳就那樣落了回去,轉身上前拿起茶壺,在不知何時空掉的茶杯裡面添滿了熱茶水,還未放下茶壺耳畔便又傳來同樣的聲音。

   “替朕磨墨……”

   “是。”

   安夙放茶壺的手微微一頓,瞥眼看去男子卻是從始至終都未抬頭,她應聲走到御案旁添了些水到研中拿動手磨起磨來,這些自是難不倒她的,她邊磨著墨邊垂頭看向坐在御案後的男子。

   燈光下男子臉龐透著幾分的蒼白色,神情卻是異常的冷,沒了再見時的那份溫潤感,讓她本能想到他們初見時的那張冰冷少年的臉,聲音也不見往昔的素雅淡然,咋然入耳只有寒冰般的冷冽。

   她凝著男子冷俊的臉龐,半晌握著墨條的手微微握緊,就在此時男子卻是忽爾抬起了頭,兩人的視線就那樣在半空不期然相交。

   安夙怔愣間凝著男子直直投來的目光,眼神微微有些閃爍,心中竟陡然生出種慌亂又惶恐的感覺,那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被大人給當場抓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亂。

   “我,皇上,墨,已經磨好了。”

   安夙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並不知道他是否認出了她,可那樣的冷冽的目光讓她不知為何就覺得心中有些發慌,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她本就不擅哄人,更不擅哄男人,做那些事時她做得很是果斷,可她也早就知道他知道事實之後會有何種怒氣。

   此刻看著那張越來越冷的臉她有發悚,更不知該怎麼開口。

   “剛剛,你又想去哪裡??”

   錦凝著女子有些僵硬的臉龐,聽著女子有些微微發顫的聲音,語氣卻仍是那般的冷,那聲音冷到像是要將人血液都凍成冰。

   “我,我沒想去哪裡,我只是……”雖只短短一句話,可安夙便知道他早就認出了她,那聲音裡的冷意讓安夙不知該如何解釋。

   “只是什麼,只是才回來便又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了,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就沒有什麼要向我解釋的?”

   男子驀然間站起伸手緊緊握住女子的手腕:“新婚第二天朕的皇後便千方百計的籌謀著要如何逃離朕,還千方百計給朕送來一個假皇後,阿瑾,朕是不是該好好的謝謝你?”

   聲音濃濃的怒氣難以掩藏。

   “我……”

   安夙有些語塞,抬頭看向男子:“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你覺得呢?”

   男子回了四字,右手死死捏著女子的手,視線也緊鎖著女子的眼睛:“從你與沐白入城時朕便知道你回來了,朕知道你與他在酒樓之中相談甚歡,朕還知道你是與他一同進宮的,朕的身邊從來都不會用禁軍侍衛,除了歐陽皇甫他們五個人之外,便再也沒有人能進入長信宮,你的氣味朕這輩子也不會聞錯,你說朕是何時認出你的??”

   從進入大殿的那刻他便知道是她,他等著她先開口,可她倒好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打算,像個木頭樁子一樣在那兒裝起伺候他的侍衛不止,在他眼皮底下早就已經溜了一回,才回來就想在他眼皮底下溜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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