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交換,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你會這麼好心的替我解盅???”上官清歌聞言怔怔的愣了下,眼中閃過抹弧疑之色,繼而卻是哧笑出聲:“你不是他的人麼,你要是替我解了盅毒你就不怕那個男人會殺了你?”

   “他的話你難道沒有聽到,若是我有半點異動他都會殺了我,看你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你不是他的狗腿子麼,難不成你會不知道千蟲盅的厲害?”

   “有多厲害?”

   桑紫蹙了蹙眉,卻只在眨眼之間,便又輕哧出聲:“你不是最愛擺弄那些惡心的蟲子了麼,什麼小白,小褐,你那包包裡裝的可也不少,難不成你自己就沒有辦法解開這千蟲盅?我真當雲海之顛的人有多麼厲害,可如今再看來卻也不過如此爾已!!!”

   “你個該死的惡婆娘,誰說我沒辦法解的!!!”

   女子聲音裡滿滿都是不屑與嘲弄,上官清歌被瞧個稀貶,眼裡那怒火可謂是騰騰的上竄:“若不是你這惡婆娘我怎麼會被種下千蟲盅,若不是你這個該死的女魔頭,我又怎可能會解不了個區區的千蟲盅?”

   “我告訴你,我若是死了那也是你害死我的,我若真的腸穿肚爛被那惡心蟲子啃光光,我化成鬼我也會回來找你和個僵屍臉報仇的,我上官清歌死也要和你們誓不兩立!!!”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系?”桑紫面色半點未變,聽著上官清歌的話反而微微的愣了愣:“該不會是……”

   “哼,當然是你了,要不是你把我的小白拿去泡酒,我怎麼會解不了什麼千蟲盅,你知不知道,只有我的冰蠶盅才能解千蟲盅,那東西若是不拿出來到時候它就會我身體裡面產卵,它們會吃光我的血肉再破體而出,那到底會是什麼後果你到底知不知道???”

   上官清歌怒氣騰騰的凝著桑紫怒吼著:“只要到時候他們隨意的將我的屍體扔去城中,那些蟲子破體而出以後,就會自己尋人的傷口趁機鑽進去,失去控制的幼蟲繁衍的極快,你知不知道兩百年前大雍以東,就有數座城池因此而全都變成死城,你卻這樣助紂為虐不會有好下場的。”

   “看不出來你還頗有俠義之心”

   桑紫面色半點未變,聞上官清歌的話她反而輕笑出聲,伸手入袖拿出個玉瓶扔給上官清歌:“不愧是雲少之顛族長的女兒,想變成鬼找我報仇那便等你變成鬼再說吧。”

   “這是……你不是將小白拿去泡酒了……”上官清歌接過玉瓶,打開看了年看玉瓶裡正翻著肚皮呼呼大睡的肥蟲愣愣開口。

   桑紫笑了笑,伸手卻是又將玉那瓶拿了回來:“你覺得用它泡出來的酒真的會有人喜歡喝,還是你覺得我有喝這種酒盅蟲泡出來酒的習慣?難道就不怕你的小白不死又鑽進我身體裡?我腦子可沒問題,沒有自己想去受虐的習慣,更何況那滋味並是真的不太好受。”

   隨之女子掏那本從上官清歌處得來的泛黃古策仔細的翻看,先是找到千蟲盅毒篇,最終又一陣翻找停在冰蠶盅毒篇。

   她當然不可能將這東西給拿去泡酒,不過是怕她耍花招,所以才讓藍若將她身上的東西全都搜走罷了,上官清歌道這是她花三年時間才煉成的冰蠶盅,這策子上面也有記載,冰盅之盅乃是盅中之王。這千蟲盅的確是陰邪又厲害。可有冰蠶盅在,她想上官清歌的的小命兒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喂,你干嘛又要將她給拿回去,我不相信你沒看出來,那個狡猾又陰險卑鄙的死老頭在耍陰招,她根本不可能讓我活著,他到底打什麼算盤,我就不相信你會不知道??”

   上官清歌見東西被拿走,本能的反手想奪可惜她渾身無力,自然那動作也慢得不是一星半點,只能眼看著桑紫將東西收了回去。

   小丫頭見狀頗有些氣結卻又強扯出笑意緩和了聲音道:“桑紫姐姐,那老頭不是個好東西,你都看到那個老頭根本沒用處,他下的盅連我都能解,更不用說我那些族裡的叔伯了,我失蹤這麼久,我哥哥一定會找我的,說不定已經傳訊回去給我爹了,你和這死老頭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們雲海之顛數百年聖名我不相信姐姐一點都沒聽過,桑紫姐姐你就聽我的勸別再跟著這個死老頭了,那樣你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若是讓我爹和我叔伯還有我們雲海這顛的長老知道你和他為伍,尤其你們還給我下盅,他們不會放他肯定也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那什麼狗屁長老,你看他居然這麼騙你,他根本就沒安好心,說不得他到時候就會這樣對你,我告訴你吧無妄巫族的人尋就沒個好東西,我看你沒有殺死我的小白,所以我想你定然還有一絲良知未泯,所以,不如我們倆來打個商量可好—”

   “你想和我打什麼商量?”

   桑紫正仔細的看著手中的策子,聽小丫頭說的口若懸河,她終於從策子上移開視線,抬起頭來眼神凝著正偏頭灼灼望著她的小丫頭:“總不會你這是想要策反我背叛長老,改做你雲海之顛的奸細,或者你還會告訴我,這樣一來你就會在你父親你哥哥還有你叔伯和你們那些長老面前替我美言?”

   “當然,你和他們一起干些傷天害理的事你就是個女魔頭,你看到四國江湖中有多少人在追殺你了,可你只要答應成為我雲海之顛的眼線和內應,到時候我保證等事成一定讓我爹替你證名。”

   小丫頭頭點的像是撥浪鼓般,不遺余力的勸說著:“你想想啊,這樣的話你就不再是女魔頭,到時你就是是剿滅無妄巫族的女俠和女英雄了,你想想等到你幫著我雲海之顛鏟除了無妄巫族以後,你可以昂首挺胸接受別人的贊譽,你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到得那時你也根本不用再像這樣像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只能躲躲藏藏的了。”

   “你說說那樣多好啊,對了,你要覺得帶不滿意,那到時候我還可以代你向我七師兄請功的,你想要什麼獎賞都可以,我七師兄現在可是大楚皇上,到時候說不定你還能像紀華裳一樣被封個什麼官兒做做,別說是做官兒了,你若想的話到時我讓我七師兄封你個郡主公主你看好不好?這樣不是比起你跟著那個姓姜的奸險小人要好多了,這些他什麼都不能給你是不是??”

   “你這個大餅倒是畫得不錯!!!”

   桑紫聽得嘴角有些抽蓄:“你說他是小人,可我好歹還算熟悉他,反而是你們雲海之顛的人我卻不甚熟悉,雖說雲海之顛為五國聖地,可實際這些年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雲海之顛到底在何處,雲海之顛更是向來少有人出世,且據說你們從不參與俗世紛爭,我想他們大概是怕了。”

   “所以我覺得做你們雲海之顛的內應眼線對我來說沒半點好處,且別說我覺得你們雲海之顛根本就鬥不過他們,誰能保證我若幫你們,到時你們就不會暗中真小人的反插我一刀?”

   “這萬一我要是被你們給出賣,讓他們知道我做你們的眼線,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我向來都很珍惜我的小命兒,我不想這麼早死,更不想死得這麼冤枉又凄慘。至少他雖不是個好人,且就像你說的有欺騙我的嫌疑,但至少暫時他不會對我動手,而我也從不會乖乖束手就擒,更不會任人擺弄宰割。”

   倒是有點眼力勁兒,這丫頭果然眼光不差,心思也夠活泛,什麼盅不下卻偏偏下了千蟲盅,若不是聽上官清歌說起,又看了這策子上詳細的記載,她都不知道這千蟲盅竟然如此歹毒又霸道。

   若非上官清歌手中有冰蠶盅她們便只能束手無策,誠如上官清歌所言,看完策子後她便清楚的明白,那個三長老心思有多深遠又有多歹毒,而這些盅毒的手段又有多霸道陰邪,他從來就沒想過將上官清歌最後交給她處理,或許他的打算便是上官清歌所言的那樣。

   “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你看我這麼天真這麼可愛,我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壞的騙你害你?”上官清歌搖頭,看著桑紫的眼神盡顯真誠:“還有你也不看看你們那個什三長老,長著尖酸刻薄的惡毒相。”

   “他啊,我一看他就不是個好東西,我告訴你就他這種人才最不可信,否則他給我種什麼盅不好,非給我種千早盅呢你說是不是?反而我們雲海之顛早就聖名在外,又豈會做出那等不仁不義的事來小人行徑?”

   “你就算是不信我,可也得信我們雲海之顛這四個字才對吧?你說萬一她到時候也給你下只千蟲盅或是其它的類似盅蟲,你說你不是徹底的玩完了?所以好姐姐你就聽我一句勸,趕緊的收手別再和他狼狽為奸了,這壞事做得太多,死後可是會下十八醜地獄的……”

   桑紫聞言只笑了笑,聲音帶著幾分的輕嘲:“你說說我就信,你以為我是你這個小丫頭,如果你們雲海之顛真的拿無妄巫族的巫術有辦法這些年我想也就不會隱世而不出,更不會明知道他們作亂也不管。”

   “甚至這麼些年都窩在雲海之顛面也不敢露,那樣這些年來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孩童全都死的毫無聲息,我和小蝶也根本不會被人抓到婆娑島去,五國聖地雲海之顛,我看最多也不過是浪得虛名……”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上官清歌一見雲海之顛被詆毀頓時又變成了憤怒的小豹子:“什麼都不知道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我實話告訴你,我們雲海之顛數百年來存在的目的就是為解蒼生苦厄,若非如此兩百看前雲海之顛也不會因而幾近滅族。”

   “這百年來雲海之顛族人繁衍生息,並非沒有人在江湖走動,反而每隔三年雲海之顛便會有一批弟子被送出族地行走江湖歷練,他們為的就是尋找無妄巫族姜氏的下落。”

   她就知道雲海之顛不可能沒有動作……

   桑紫聞言蹙眉:“你說雲海之顛的人每隔三年就會有人出世歷練,而這些歷練的人就是查探尋無妄巫族的人是否在俗世間有動靜?可是婆娑島已經存在這麼多年,更有滄瀾閣這個江湖第一殺手組織存在這麼多年,為什麼你們卻半點都沒有發現?”

   原來雲海之顛也早就有所動作,防著無妄巫族的人,可是為什麼這些年來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他們的人的確是有行走江湖,可是行蹤都極詭秘,沒有人知道雲海之顛位於何地,也沒有人知道雲海之顛的人到底有哪些。

   若非錦歸哥哥與沐白同出一門,若非由錦歸哥哥親口告知,她也不可能知道沐白竟是雲海之顛的少主,如今看來沐白會被上官族長派出山來歷練,怕也是與無妄巫族有關的了。

   “那是當然!!”

   上官清歌道:“否則的話你以為我爹會任由我學這些東西?無妄巫族與我雲海之顛與不共戴天的宿敵,可惜的是兩百年前無妄巫族的人沒能死絕,上官背負著守護大陸的責任,兩百年前上官氏先祖曾有預言,兩百年後,無妄巫族必然會卷土重來,再以巫盅秘術為患人間,所以這兩百年來,上官氏族在休養生息的同時也都關注著大陸時局的變化。”

   “上官氏之所以會有不參與俗世紛爭的族規,那只是在兩百年前先祖下的令而已,因為在此之前上官氏族慘傷得厲害,為了積蓄實力自那後雲海之顛的人從不輕易現世,就算是現世也絕不會以真實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可這並不代靜雲海之顛的人沒有關注大陸的局勢。”

   “只是他們關注的是無妄巫族?”

   桑紫接道:“你們出山的目的都只是為了探尋無妄巫族的蹤跡。”

   “不錯。”

   上官清歌冷哼著點頭道:“如今你知道了,早在巫盅現世之時我與哥哥便已經傳訊回去族中,盅毒現世也代表著無妄巫族的人終於出現,這次我雲海之顛是絕對不會放過那些陰邪的巫族余孽,父親和族老們更是絕不會縱容他們再行這些傷天害理之事。”

   “聽說你哥哥生下來便是少主,同時也是下一任的族長,三長老剛剛還提到說拿捏到了你哥哥,就可以讓整個雲海之顛的人掣肘,讓他們投鼠忌器,說說看這倒底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在意你哥哥沐白?”桑紫聞言了然並未再問其它,而是問出了心中的一個疑惑。

   上官清歌卻是突的住了口,臉上笑意也全斂了下來,眼神看向女子時也警惕的滿是防備之色:“哼,我干嘛要告訴你,我現在告訴你難不成好再讓你去害我哥哥麼?可我告訴你,桑紫姐姐,你最好別打這些歪主意,否則我哥若少一根毫毛我整個雲海之顛就算是掀了這天下,都會將你找出來追殺你!!”

   “你覺得現在追殺我的人還少?我又還會在乎多一個雲海之顛?不是剛剛還勸說我成為雲海之顛的內應,可是現在卻對我如此閉口不言,小丫頭你這策反的手段未免太拙劣了。”

   桑紫好笑的搖頭對小丫頭的威脅那是渾不在意,反而那臉上卻是多了些玩笑的神色:“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你覺得我又憑什麼答應你,你要是真想我考慮的同意你的提議那就先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知道以後不會對我大哥不利?”小丫頭撇了撇嘴完全沒有要說的打算,那臉上的戒備之色也絲毫都沒有散去。

   桑紫不由的挑了挑眉好笑道:“就算你不說,那個死老頭也是知道的,否則他就不會說那些話,更不會決定要對你哥哥動手了,聽他的話那是不拿住你哥哥他是不會罷休的,只是呢我廢了他徒弟所以他對我心懷記恨。”

   “可他們現在對我心有顧及,又不敢輕易動我罷了,我和他之間不和這個可都是你親眼看到的,所以我若去問他的話,他肯定也不會告訴我,所以我才留下來問你,你覺得早就已經有人知道的那些秘密,你再如此對我藏著掖著,那又有什麼意義?”

   “反而你說了來我或許會考慮考慮你到底有幾分誠意,也看在你們兄妹本事的份上考慮考慮雲海之顛是否有值得我依附的可能,雖然你畫的大餅太過於誇張到虛幻不實,不過我想雲海之顛的人不會出而反爾取我性命陷害我。”這個小丫頭嘴倒也是挺緊的,想從她嘴裡套話倒也挺難。

   從那三長老話裡明顯聽出對於沐白這個雲海之顛少主的在意,這也是她極為關心的一件事,這兩個隱世之族定然都有各自不為人知的神秘之處,同時也都擁有讓人忌憚的力量,為敵數百年雲海之顛又怎麼可能會不做防備。

   早在無妄巫族真正進入視線之中,她便派了人搜集無妄巫族與雲海之顛的所有的有關消息,只是短時間風搜集到的有限,而從這有限的資料裡找到的裡面亦有很多,都是關於兩百年前那場巫術堆霍亂天下造成的災劫的信息。

   時間過去數百年,朝代更是幾歷更迭,那場巫族霍亂天下的史料,早就已經存世無幾,據說那是因為那些邪術太過令人恐懼,事後所有無妄巫族的人早就被屠殺怠盡根本無人存活於世,所有巫術秘本也早全部消失於大陸。

   無妄巫族早就盡數消失人前,數百年來沒人再去記起,若非從夏候雪瑤口中得知這四個字,恐怕他們所有人都不會想起這個古老的隱世之族,更不會將所有的事聯想到兩百年前。

   這或許與當年那場大戰有關,不過事後所有的痕跡顯然都被清理掉了,所以無從查起,想要查起除了從無妄巫族入手,便只剩下雲海之顛。其余江湖門派幾經更迭若然有線索,憑彼岸的能力不可能會查不到的。

   錦歸哥哥師從雲海之顛太上長老,想來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在知道他的計劃之後如此的配合她,若非他的配合他不可能走進無妄巫族內部,沐白也定然是知曉無妄巫族許多的秘事的。看來她是得找個機會好好和他們見個面,仔細的問問他們這些事才行了。

   桑紫心中想著,那眼神卻是落在上官清歌的臉上,小丫頭聞她之言卻是翻了個大白眼,冷哧著道:“那當然不可能了,我都說了我們雲海之顛的人才不會行這樣括號的小人行徑,可你卻不怎麼可信,你已經騙過我好幾次了,我怎麼能再這麼輕易的相信你?除非……”

   “……”桑紫挑眉未言。

   上官清歌說著狡黠一笑道:“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的人,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人對不對,否則的話你就不會留著小白了,不如咱們交換好了,你若是實話告訴我,我就如實的告訴你。”

   “這樣的話我們都有把柄拿在對方手裡,我也就不會再怕你會像之前那樣出爾反而出賣我,還讓那個魔頭給我種了千蟲盅了,這樣我們前事一筆勾銷,總之你只要不是無妄巫族的人,那就不會是我雲海之顛的敵人,到時有我替你做證的話我雲海顛的人也必然不會對你出手。”

   “我是誰的人你不必知道。”

   桑紫半眯著眼睛靠在床榻邊的椅子上,她手指翻著手中的策子紙而,開口淡淡的回了一句:“不過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是雲海之顛的敵人,反而那三長老是我死對頭,總有一天就算他不除掉我,我也是會除掉他的。”

   “不過你若告訴我實話,我或許可以考慮和你們的人合作,而我和你們合作那是冒著生命危險的,小丫頭若再不實趣,我看我們也沒談下去的必要,當然你不相信我這也是很正常的,不過做為我們合作的誠意,我可以答應你,我不會讓你哥哥出事,我也不會讓他落在三長老的手裡。當然這不是為你,其實只是為了我自己,若你哥哥真的落在他手裡,對我並沒有好處。”

   女子作勢要走。

   她不如去問錦歸哥哥或是沐白更快,只是這事關雲海之顛氏族隱秘錦歸哥哥未必那麼清楚,而她現在這身份去見沐白他肯定也是不會告訴她的,拿上官清歌去逼沐白本非她所願,可有三長老在她是不得不為,除此之外的情形她卻並不想這麼做。

   只是她的身份她目前也無打算告訴他們。

   沐白是雲海之顛的少主,雖然他一直都很關心她的關危,她也能感受到他對她的在意,可若這真是涉及上官一族族中隱秘,她也不想他為難,甚爾將來為此而被上官氏族長和長老們刁難。

   他是少主。

   這個身份注定他的身上也背負著上官氏族的使命,不是真正的無牽無掛不需要有半點的顧及,那終究是不同的,而上官清歌卻不同了,雖然她是族長之女可至少她只是個小丫頭,被逼無奈說出來,想必也沒有人會責怪她。

   “你,好,我告訴你就告訴你,不過你剛剛說的你給我好好記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哥哥出事的……”

   “自然,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若不是看在你沒有在那個陰毒的男人面前揭穿我會盅毒的事,我告訴你我才不會相信你呢,你附耳過來……”

   上官清歌再次翻了個白眼,什麼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這個惡婆娘也算是君子的話,那這世上就全都是惡毒小人了,而她說的也是事實,她就算是再蠢可也會分辨的,若是她揭穿她的話,那個死人臉陰毒男就不會對她只下千蟲盅,她的小白肯定也早落他手裡了。

   自然的千蟲盅她肯定是能解了,除了用她的小白之外,那解盅之法卻是極其的麻煩,光是解盅所需要的東西就有好幾樣,那些東西也並不好尋,並非有銀子就能買到的。

   “我告訴你……”

   “你是說你哥哥他居然可以……”

   桑紫附耳過去,小丫頭在女子耳邊一陣輕語,看桑紫臉色微變道:“現在你都知道了,這個秘密關系重大,我告訴你絕對不許告訴別人,還有小白你打算到底什麼時候還給我??”

   “……”

   桑紫將瓷瓶遞了過去:“不過暫時你還不能解盅。”

   “那要什麼時候才可以,我可不想受那疼,而且你不覺得那東西在身體裡想想都讓人發毛麼,真不知道你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小丫頭捏著瓷瓶滿臉的憋屈,明明現在就可以解了盅,可偏偏東西在手卻是不能用,想想那感覺她就無法不覺得憋屈,想想那疼她都全渾身發悚,真是他娘的太疼了,而且那蜈蚣,真是太他娘的惡心了。

   那麼多的爪子,還長得那麼醜了巴唧的,真不知那死老頭什麼眼光,居然養那條麼醜又那麼惡毒的盅,那什麼千足蜈蚣又哪裡有她的小白,來的肉乎乎的人見人愛,光想想都讓她惡心的慌。

   尤其,誰會樂意在自己身子裡養條這樣惡心的蟲子呢?

   大概就除了無妄巫族的那些邪佞!!

   “東西都還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桑紫回神後撇了她一眼道:“這東西你最好自己收好別讓他發現,其實我覺得放在我這裡才最安全,不過我看你會肯定不會放心所以才將它給你,你的小命可就指著它,別再將它弄丟了。”

   “而且現在你也不許解盅,等可以解盅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否則的話只會打草驚蛇壞了我的計劃,到時我若是性命不保,那你就別怪我不仁不義不管你和你哥哥的死活了。”

   “知道了,你放心我會收好,這次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找到……”上官清歌不耐煩的應著聲。

   “另外提醒你,面對這些奸邪惡毒的小人,通常來講,正常的方法都不會有用的,他們都是些冷漠無情的瘋子,而想要將這樣的瘋子徹底的鏟除,除非你能比他們更加無情,更加卑鄙,更加的不擇手段……”

   桑紫也未多待下去,說完便收起那策子便出了木屋,她並不擔心這小丫頭會在事後出爾反爾,畢竟她不可能會不在意她哥哥的命,誠如小丫頭所想的她們彼此捏著彼此的把柄,這樣那小丫頭才會真的放心。

   其實還有更簡單的方法可以取得這小丫頭的信任,那就是揭穿自己就是紀華裳的身份,可多一個人知道便會多一分危險,而告訴她自己是楚後的人,可現在藍真以她的身份昏迷回到楚宮,所以現在這種情形之下,這個小丫頭卻是絕對不會相信她的。

   而這同樣不保險。

   無妄巫族的人手段太多,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對上官清歌使用攝魂術或是其它的秘法逼問,反而那會暴露了她自己,如此一來就算出現什麼情形,至少她也都還有可以轉寰的余地。

   上官清歌雖然腦了夠聰明,觀察力極強,為人也極為靈活,可到底那手段還是不夠,大多都是嘴上說說逞逞能來嚇人罷了,看到這丫頭讓便她本能想到她那小師侄簡洛,他們一般大的年紀,也都是差不多的性格。

   這兩個小家伙都是嘴裡逞凶鬥狠,骨子裡的血還不夠狠,沐白這個雲海之顛的少主就更讓她嘆息,若是讓他單獨對上這樣一群人,她當真無法不擔心,對待諸如無妄巫族的人那又怎麼能講什麼君子之風呢??

   獵人能夠獵得了狐狸也能夠獵得了叢林之中諸如老虎獅子類的凶獸,那不止是因為獵人手中有弓箭武器,更因為獵人必定更比狐狸狡猾,也必定比老虎獅子更加的凶悍,否則就算手中握著利器,那也只會成為猛獸腹中之餐。

   尤其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若然讓世人知曉他身懷之秘,怕是整個四國又將不得安寧,那幾個四海霸主怕是又會再次蠢蠢欲動,他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沐白……

   這還真是又一個麻煩。

   桑紫嘆了口氣,走到崖壁邊兒上,抬袖射出手中的絲線,利用天蠶絲順利的上到了崖壁之上,她倒不擔心這裡會被人發現,這崖壁之下早就已經被她設下了陣法,暗中更有人看守,沒有人能無聲無息進入崖壁,更沒有人能闖無聲無息破開陣法將人帶走。

   桑紫上到懸崖後便藍焰與藍若正在崖壁上等著,同時也接到藍羽暗中送來的消息,道是該傳的消息已經全都按照指示送出去,他傳訊後便返回宅院,那位三長老卻是並未返回。

   他派了人去追蹤可惜的是並未追蹤到。

   “主子,您說那死老頭到底是去了哪裡,為什麼連你下在他身上的引魂香都失去了效用??”

   “到底是個長老,如果這麼輕易就能追蹤到,那無妄巫族早就該滅了,又怎會還存在了這麼多年呢?不過不用再管他也別再用手段去追蹤他,免得露出什麼馬腳得不償失。”

   桑紫拆信後沉吟了片刻,面上並無多大的變化:“他這會兒離開想必這帝都中還有我們未發現的暗莊,耐心點遲早會知道,他也不可能會不露面,辦完他想辦的事他自己就會回去,至於他想辦的事……”終歸不會是什麼好事就是。

   除了想要盡快找到姜昃之外,大概便是找他們埋下的暗樁,全面的了解帝都現在的形勢,當然可能還有是要辦其它的事,這個她現在卻是不得而知,可她遲早總是會知道的。

   她說到此處住了口,看完之後並未讓人回信,只讓人將查到的消息詳細的轉傳給雪鷹,同樣她也未回去那所宅院,反而是挑了另一個方向疾行,她的心中還有很多的謎團未解開。

   他們在帝都中還有隱秘暗莊,這也是早就可以預見的事,沒有人會將雞蛋放在同一個藍子裡,尤其姜昃此人的疑心極重,能讓他信任的人肯定極少,這位三長老也不是個逆來順受會被人拿捏的主兒,此次卻被瞞下這麼多事,不可能不心生嫌隙,更不可能不去做仔細的了解。

   可他既然早就發了話要見沐白,尤其對沐白還那麼看重,所以到時他自然就會出現了,她倒不擔心他會腳底抹油的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他只擔心這個什麼三長老這是想要做什麼,這讓她本能的想到與上官清歌的對話。

   果然……

   足夠的歹毒!!

   能夠無聲無息的滅城。

   如此歹毒的手段讓人根本防不勝防,專用這些陰邪法子來害人完全不當人命是人命的人,又怎能不讓人心生忌憚想要除去?還好的是現在城中戒嚴,不管他想要做什麼都好也都不得不心懷顧忌。

   反而她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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