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第三個人是誰,可憐人必有可恨處

   哐啷——

   寂靜的空間裡驟然響起道鐵門被開啟的聲音,原本閉著眼睛的男人因此而睜開了眼睛,看著從黝黑鐵門外走進來的人,男人蒼白的臉色有些陰鶩,眼裡也凝聚著怒氣和殺意。

   “看來你真是恨不得殺了我,是因為她麼?”

   桑紫走進囚牢之中看著滿臉憤恨的風哲笑著開口:“我倒沒想到風哲大人您竟然也是個痴情種,為了攬月聖女,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而自尋死路,都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如今看來倒果真是不錯。”

   “只可惜不知道若攬月聖女知曉你如此為她著想,如此的想要保護她不顧自己的性命,又會不會對你生出半點的情意來呢?我想應該是不會的,畢竟攬月聖女的眼光那可是非一般人能比的,若非人中英傑怕她是不可能會看上眼的,所以啊我想就算你做得再多,她也不可能會心生感動。”

   “反而以她的性子我想她只會視你如豬狗抹布,用時取來,不用時那便隨手可以丟棄,若是有任何的危險來臨,我想依她的自私也只會棄你而去絕對不會有半點的猶豫,你就為了樣的一個女人不要自己的命,風哲,你可後悔,你又覺得你如此為她值得麼?”

   女子踏著黑色的軟靴走進冰冷的囚牢之內,美麗的鳳眸凝著被鎖的男人面龐笑意宴宴的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的感嘆與宛惜之色。

   “呵……”

   風哲的穴道早就被解,可人同樣是被鎖著四腳,也被人喂下了強效的軟筋散連動上一動都極為費力,這裡到底是哪裡他也並不知道,因為他是被人打昏後才被扛過來的,醒來時便已經身在此處。

   因為被喂了強效的軟筋散又被鎖著,藥效還沒有過,他暫時根本沒有辦法逃出去,現在也根本不知道聖女的情形到底怎麼樣了。

   他看著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聽著她的聲音和字字句句的言語,不由得蹙眉冷笑出聲:“桑紫,你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就是想來嘲笑我和我說這些廢話麼?你以為你真能騙過三長老?”

   “就算今天你真能騙得過去,可我相信總有一天,長老會識破你,到時你的下場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我沒想到,我居然會栽在你的手裡,你早就成為楚後的人對吧?”

   “你說的那些根本就是假的,你絕對不可能是尊主的人,你說的那些不過都是欺騙長老的,否則這幾年來,我不可能會半點都發現不了你,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違背命令,為什麼要陷害聖女,為什麼又要陷害我?為什麼要投做個投靠楚後的叛徒?你主不不怕尊主回來以後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麼?”

   “為什麼??”

   桑紫聞言驀然間張開微顯蒼白的紅唇大笑出聲,女子笑聲如銀玲般清脆又悅耳至極,然則落在那寂靜又封閉的空間裡,卻是發出沉悶的回音,那沉沉的回音帶著幾分的悲愴和憤怒。

   風哲看得極其莫名。

   桑紫卻在此時斂笑,走到男人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風哲,突的伸手便掐住他的下顎,女子柔弱無骨的五指極為用力,那長長的指甲竟是將男人的皮膚都抓破出幾道紅痕。

   她的聲音透著股子陰沉和森然的冷戾,還有是那凝聚在眼中的濃烈恨意和如絲毫不掩的殺氣:“風哲大人居然問我為什麼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句話這在我聽來當真是個可笑的問題,也對我想你應該早就忘記她了,這些年過去,你們怕是早就將她忘去了九霄雲外了。”

   “你在說誰,我們忘記了誰?”

   風哲被女子眼中的殺意和恨意,看得微微一滯的怔愣,心中更是驀然然間緊縮般的一驚:“桑紫,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找我和聖女報仇所以你才這樣陷害我和聖女,可是你要為誰報仇?”

   她與他們之間的仇,那可是深了去了!!

   桑紫唇角勾起抹譏屑的弧:“風哲,你可還得小蝶?又或者你根本不記得這個名字了,可我想另一個名字你總該記得的,緋顏,這兩個字,我想風哲你總是不會忘記的吧?”

   “小蝶??”

   “你說的小蝶是緋顏,你是想要為緋顏報仇,你和她到底什麼關系,你怎麼知道她,你為什麼會……”風哲的神情仍舊有些怔愣,那雙原本陰鶩的眼睛裡更是凝著濃濃的狐疑色,以致於聲音都有些語無倫次。

   他驀然間有些恍然的響起,在那所宅院裡,她似乎便提起過這個名字,只是當時的他卻是並沒有在意,可此刻再被提起,他驀然間才想來這個早就死了好幾年的女人。”

   風哲沉沉的吸了口氣斂下那震驚道:“桑紫,你是想要告訴他,你今時今日所做的一切,你如此的陷害我們都是因為要替小蝶報仇?你是瘋了麼,小蝶她背叛了我們,她是是叛徒,死,那是她應得的處罰!!”

   “應得的處罰??”

   桑紫凝著男人的雙眼,反問著再次大笑出聲:“呵,呵呵,當真是可笑至極的說法,試問你們有什麼權利去決定別人的命運,你們又有什麼權利去決定和主宰別人的生和死?你們真當自己是神,可以肆意的擺弄別人的命運不成?那我告訴你吧,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永遠的主宰別人。”

   “當年的我和小蝶才五歲,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為了活下去,我們不得不選擇向命運低頭,可你有沒有聽過,什麼叫做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西,什麼又叫做風水輪流轉?十幾年過去,我與小蝶費心盡力的替你們辦事,可你們又將我們當成什麼呢?”

   “你們將我們當成棋子,當成是工具,肆意的利用驅使也肆意的虐殺,就因為她成為了你們眼中的叛徒,所以你們就讓那麼多的男人去糟蹋她,所以你們就將奄奄一息的她扔進了萬蛇窟,可什麼叫做叛徒?不聽你們的命令就是叛徒,還是完不成任務就是你們眼裡的叛徒?就因為如此就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抹殺的干淨淨,那又憑什麼呢??”

   “你說讓我效忠這樣的人我又怎麼甘心?你又知不知道,當年我是親眼看著小蝶被糟蹋,也是親眼看著她被你們的人扔下萬蛇窟的,你說的很對,我就是要替她報仇,我要查清所有的一切,我不要落得和小蝶同樣的下場,我更不要再任由別人來掌握我的命運。”

   “可惜的是我桑紫卻只是個區區的婆娑島的魅者,她們說我資質平庸,在島上也沒人會真正將我看在眼裡,更不會有人看重我,除了小蝶之外,也從沒有人會主動和我親近,我除了小蝶也再沒有別的朋友。”

   “尤其可笑的是,我竟然連我真正效忠的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甚至連掌握我生死的人到底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你說這又該怎麼辦才好?”女子說到此處突然間住口看向風哲,聲音柔軟而認真的的笑問,只那清軟的聲音落在男人耳中不知為何卻是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她當然是和他們有仇的,那還是不共戴天之仇,當然了現在她要先和他們清算討回的,卻是她在此之前就已經答應桑紫的,那筆屬於小蝶的血債。

   這是桑紫答應將身份借給她,並且將所學全都悉數教給她,並且會盡全力配合她計劃的唯一一個條件。

   查清小蝶的死,替小蝶報仇。

   那個曾經名滿帝都的第一名妓,那個名叫緋顏的女子,那個讓蕭祈這個大鄴儲君不惜放棄太子儲位也要喜歡的女子,雖然她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可是這並不妨礙她對她的欽佩和喜歡。

   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蓮而不妖。

   這是她在聽過蕭祈與小蝶的事後,對於小蝶最直觀的認識,那是個身泥沼卻心如潔雲的女孩兒,可她卻落得那樣凄慘的下場,如果沒有婆娑島,如果沒有無妄巫族,她相信她會在父母身邊平安長大,而後嫁人相夫教子,她此生必會平淡卻又幸福安泰的過一輩子。

   可惜她遇上這些惡魔,安夙同桑紫小蝶一樣,同樣都遇上這些惡魔,她們都是被惡魔盯上的人,只不過桑紫和小蝶沒有她幸運,當年的她們太小沒有足夠的能力反抗,只能屈服於命運。

   而安夙不同。

   她絕不會讓任何人主宰她的命運,她也絕不會讓這些惡魔再傷到她在意的哪怕是任何一個人,即使為此她也要變成惡魔,她也會在所在惜的,張開她那張血盆大口,用她尖利的撩牙將這些惡魔全都咬碎吞噬吞下去,她會用她的銀槍屠盡這些惡魔,讓它們永遠都只能被壓在地獄,再也無法翻身!!

   “所以你就想除掉聖女,這樣你才能有機會取代聖女?”女子眼裡的濃烈殺意讓人無法不觸目心驚,讓風哲更是看得本能發悚,連心尖都有些微顫,對於桑紫此人,若說最了解她的人必是他無疑。

   在他的印像裡,桑紫是個合格的魅者,可是卻不是個好的魅都,論能力她絕對比不上小蝶,若說小蝶是株耀眼的蝴蝶蘭,而桑紫她就像是靜靜的長在田原裡的那顆草,任風往哪邊吹,她便往哪邊倒。

   絕不會有任何的逆反與抵抗。

   可原來就是這樣的一顆草,卻比那耀眼的蝴蝶蘭更加堅韌,不止能更加的抵御風雨寒霜的浸襲,還在那風雨中逆向成長,竟然出乎他預料的有一天,這顆草卻是贏過了那株蝴蝶蘭,更贏過了高高在上的聖女。

   連那陣風也都被株草所擋!!!

   面對這樣驟然揭開的事實,而對著這樣一個擅於隱忍,同時又極有心計更會抓住機會更是膽大包天極有野心的女人,沒有人會不覺得忌憚和心驚,而此刻桑紫給他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能取代夏候雪瑤,我為什麼不能取代她呢?論身份她其實也不過是被攆出家門折棄女,與我有什麼區別?論容貌我的確是比不上她,論資質我也的確是比不上她,可是你難道不知道,成大事者容貌不重要,資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足夠的心狠,重要的是能抓住機會,重要的是自己有足夠的價值!!”

   桑紫唇角的笑意染上嘲色:“若沒有價值,哪怕再有多少的資質,也注定都是顆廢棋,只能被人無情的丟棄,小蝶不就是如此,那她攬月落到這樣的下場又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不就是風水輪流轉,這不就是因果報應麼?”

   “我知道當年小蝶出事時和她聯絡的人是你,所以我想小蝶的事安若雪定也是知道的。當年你們是如何對小蝶的,如今我不收利息,全都如數的還報在攬月的身上,風哲,你說這樣好不好?”

   “桑紫,你想做什麼,你千萬別亂來……”

   哐啷——

   風哲話音還未落,哐啷一聲那鐵門再次被打開,外面有人被帶了進來,風哲晃眼看去臉色更是驟然大變,來人被藍若提拎著衣領強行推進了囚室裡,那人衣袖空空,卻正是失去雙臂的安若雪。

   女人斷臂早就被上了藥止血,且還是用得上好的藥,人早就醒過來,只是那臉色仍舊是慘白沒有血色,此刻雙腳被鎖著鐵鏈,再被藍若強行一推,更是直接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到冰冷地面,瞬間有抹血色溢出。

   她雙肩處傷口因此而劇烈一痛,卻因沒有手和手臂無法從地上爬起來,所以便只能以一種極為屈辱的方勢狼狽的在地上蠕動著想要爬起來,風哲見狀伸手去攙扶,桑紫站在一旁並未阻止。

   只看著,嘴角那抹嘲諷的弧度更深。

   “果真情深意重,我現在才知道風哲大人對攬月聖女用情至深,竟連攬月聖女被斷雙臂也半點都不嫌棄,不過如此甚好,因為這樣的話接下來咱們的游戲才會更好玩兒……”

   “桑紫,你這個瘋子!!”

   風哲怒喝著抬起頭,恨恨的怒視著桑紫:“你難道忘記長老的警告,三長老早就警告過你,不許你對聖女和本使動手,若然我們再有半點損傷,你就不怕無法向長老交待?”

   “你覺得長老他現在還顧得上你們麼?”

   桑紫聞言卻是驀然哧笑出聲:“你又覺得長老真的會為了你們兩個人來處置我麼?還是你已經忘記了我說的話,現在你們只是叛徒而已,早就是再沒有用的兩顆廢棋,若不是因為他長老的面子下不來,我想他連那些對我警告的話都會全部的省下來。”

   “反而現在的我對於長老來說才是有真正的利用價值,所以說不管我現在想要對你們做些什麼都好,只要我給你們留有一口氣在,我想三長老他啊,都不會真的牽怒我,更加不會在這個時候處罰我。”

   “且三長老現在根本不在,他也根本不會知道,所以我有什麼好怕的,至於你說的處罰,若他真的要罰我那也到時候再說了,反正事情都沒發生,我有什麼好忌憚好怕的呢??好了,不和你們說這些廢話浪費時間了,我今日可是命人給你們准備了很多很多的好玩意兒哦?”

   “我可是很期待,也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不要辜負了我一片良苦的用心才好,風哲大人我這可是在幫你呢,等他們幾個玩過之後,我就把她送給你來玩兒,到時你想怎麼做都行,你看你光看著卻不敢下手那多無趣?”女子輕笑著開口,邊說著她邊伸手捋自己胸前垂下的一捋青絲把玩著,她的神態極盡的悠閑,而著把玩青絲那是屬於桑紫平日裡的小習慣。

   鐵門又有腳步聲傳來,藍若這次回來的很快,隨著她身形進入,後面的人押進來五個男人,那五個男人都是被守衛引進房間的,五個人年齡各不相同有五六十的老人,也有二三十歲的壯丁。

   個個都是頭發凌亂打著結,衣衫襤褸髒污至極,才入內便讓人聞到自他們身上散發也的那股難聞的臭味兒,晃眼一看便知是不知從哪找來的乞丐,且這五個人手中都握著同一根繩索,那是因為這五個男人是主子命他們特意從許多乞丐中挑選出來的,他們都是瞎子和聾子。

   為了挑出這五個人她們可沒少費功夫呢?

   藍若將人帶進來,便行步至旁邊桌案,徑自從身上掏出好幾個藥瓶,放好後看向風哲和安若雪:“這裡有極品的銷魂香,還有青樓常用的春夢,還有下等窯妓館那些三流九教的屠夫專愛用的劣制春藥,就是不知道攬月聖女喜歡用哪種呢?”

   “攬月聖女身份尊貴,想必定會中意銷魂香,不過我想您肯定是沒有用過這個的,我聽說那些販夫走卒最喜歡給那些下等妓子用這個了,不如今兒個攬月聖女您也來試試看這效果如何?”她說著拿起其中一個藥瓶踏步走到安若雪跟前,伸手便要去掐安若雪的嘴。

   安若雪跌蹬蹬的後退,那張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龐上布滿濃濃的恐懼,眼底卻又凝著濃濃不甘:“你們滾開,全都給我滾開,桑紫,你敢這麼對我我師父絕不會放過你的,我告訴你我師叔就快回來了,到時候姜禹師叔定會戳穿你的假面具,師叔定會告訴師父所有事實,師父和師叔定會替我報仇的,桑紫你若敢動我到時候我師叔絕不會放過你的……”

   “怎麼,姜禹長老也是你的入幕之賓,居然會這麼幫著你,可惜你的這位叔現在還不知道人在哪兒呢,你想等著他來救你,你不覺得那根本就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桑紫身形往後一靠,雙手抱臂倚在那冷冰冰的牆壁,看著女子求饒的樣子卻沒有半絲的動容。

   “我早就說過,你們當初是怎麼害小蝶的,現在我就會怎麼對你們,當初小蝶受了多少,我也會讓你們受多少,你看看我對你們其實挺好的,你們應該沒看過小蝶受刑時的樣子,當時的男人可比他們多了去了,可惜帝都中瞎眼又耳聾的乞丐著實不好找,找來找去我也只找到這幾個。”

   女子笑意宴宴的道:“想想我都覺得太便宜你了,不過倒也無妨,我想攬月聖女你應該不會忘記我早就說過,我們可以來日方長的,這今天來了,明天他們可以再來,總之你們欠小蝶的我定會讓你們一分不落的還給她就是,還不快點動手還在等什麼?”

   她說完不耐的向藍若催促了一聲。

   藍若隨之有了動作,強行將安若雪拉了過來,不顧安若雪掙扎,直接掰開她的嘴將那藥給倒進了安若雪的嘴裡,而後她將藥瓶交後身後的人又給那瞎眼聾子的乞丐全部喂了進去。

   那藥效發作極快,安若雪慘白的臉上眨眼便布上層紅暈,額頭上也浸出大顆大顆的汗珠,那些個乞丐更是被引導著朝安若雪走了過來。安若雪臉色大變不停的後退,卻是被藍若一把推進了乞丐堆。

   女人的尖叫和掙扎聲,還有乞丐們摸索著撕碎衣物的聲音在囚室裡接連不停的響了起來,她不停的想要掙脫,可是沒有手臂的的她又怎麼能掙脫五五六雙手男人的手,更何況那些人也全都被喂了藥。,

   “桑紫,你有什麼那就全衝著我來!!”

   風哲聽得大駭,看得更是目哧欲裂:“聖女已經被你折磨至此,你到底還想要怎麼樣?你也是女人你怎麼能用這樣的手段來折磨聖女,你讓她們出去,桑紫你趕快讓他們出去,我求求你,算我求你讓他們出去,你想怎麼樣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呵呵……”

   桑紫笑了笑:“風哲大人早這麼說不就結了,想救她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把我想知道的所有事全都告訴我,請風哲大人先來告訴我,當初小蝶她為什麼會成為叛徒,提醒你不要騙我哦,若是有一字不實的話,你純潔無暇的聖女可就真要被這群乞丐糟蹋了。”

   “其實我和你的提議我倒是覺得不錯,聖女眼高於頂根本就看不上你,她被這些乞丐奪了身子變成殘花敗柳再加上又是個殘廢難道不好麼,那樣她到時就再沒有資格嫌棄你,反而會謝謝你肯要她,而你到時候想要怎麼玩弄她,那還不是全都隨你的心意?可惜我這麼好心的成人之美,風哲大人卻半點不領情,還真是讓我頗為失望。”

   女子調侃說著揮了揮手,有人上前將幾個乞丐打暈,藍若又掏出解藥上前給安若雪喂了下去,將安若雪扔到了一邊。

   風哲咽下滿腹怒火開口:“你不是都查到了,還想要我說什麼?當初小蝶的確是受命於我不假,而她叛主也是真,我只是盡職將她抓回,至於她被帶回後到底被處什麼刑罰我根本不知道,她的死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她既是受命於你,那她接受的是什麼命令,你為何斷定她是叛徒,你又是受誰的命,風哲我要知道所有事實!!”桑紫斂笑冷冷的開口,對於小蝶的事桑紫其實並不知道,她雖一直都有暗中在查,可他們都是單線受命,她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查到,甚至她都不知道小蝶就是緋顏,她更不知道她接替的就是原本小蝶的位置。

   不過也正因為這些人為了不暴露,都先擇單線受命,婆娑島與無妄巫族更是分開管理,所以風哲才會不知道小蝶與桑紫之間的那份淵源,更加不知道桑紫在調查小蝶的事。

   風哲不得不再次開口:“她的任務就是接近蕭祈,讓蕭祈愛上她,且讓蕭祈的太子位被奪,這便是她要完成的任務,可是她卻愛上了蕭祈,最後更是懷了蕭祈的孩子,她更是擅自解開蕭祈所中的相思盅想要救蕭祈,而當時帝都裡面的負責人是夏候雪瑤,有關小蝶的命令自然全都是夏候雪瑤所下。”

   “你說她懷了蕭祈的孩子??”

   桑紫聲音隱著絲絲詫異:“蕭祈知不知道,既然她懷了蕭祈的孩子,那便更有利用價值了不是麼?蕭祈的太子位最終也沒了,為什麼你們在那個時候還非要置小蝶於死地?還有為什麼最後你們沒有殺蕭祈反而放過他??”

   “那個孩子原本上面是決定留下來,因為說不定將來還會有用處,可小蝶她卻私自服用麝香以至於小產,她一再的違背命令,正因此她也才會被判定成為叛徒被帶回執刑,這件事蕭祈自然不知道。”

   風哲說狀諷笑開口:“身為魅者,最不該的便是有情,而她對她的目標人物動情,她的下場自然早就注定。不過小蝶的任務仍舊算是完滿達成,我們的目的是要大鄴內亂。”

   “原本我們是要奉命除去蕭祈,不過後來夏候雪瑤下令留著他,因為蕭祈失去太子位,王皇後一脈的勢力大為折損,為了保蕭祈王家更是不惜犧牲掉蕭凌玥那位長公主,如此情勢自沒有必要再除去他,因為這樣能讓大鄴奪嫡之勢如我們預期的那樣欲演欲烈。”

   事實如她所推測的大致相同……

   可她卻沒有想到的是,原來當初小蝶死之前曾經懷過蕭祈的孩子,可那個孩子到最後卻又被她親手給打掉了,她為什麼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想著當初二姐拼死生下小妹兒,安夙微微的蹙眉,難道小蝶半點都不在意這個孩子?

   她直覺不是這樣。

   或許就是因為太愛太愛了,所以才會選擇割心般的舍棄,因為她不想那個孩子將來成為他們威脅蕭祈的籌碼,她更不想那個孩子將來和她自己一樣,成為被別人擺弄的玩具和棋子。

   小蝶她當時到底是什麼心情,她想除了當時的小蝶自己以外,根本不可能會再有人能夠真的體會和明了,可她想她之所以做出這決定,除了這兩個原因以外不會再有其它。

   她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這世上諸如慕容平宣這樣的寡情冷血的女人,連自己的兒子都利用都追殺,這樣惡毒無情的母親那到底只是極少數,小蝶不是慕容平宣,她們是兩種完全不相同的人。

   桑紫聽到此微微沉下了臉色,連聲音也更低沉了幾分:“你說蕭祈體內的相思盅已經被解,可是為什麼他體內還會殘留有盅毒?是不是你們後來又有派人去給他再次下盅??”

   “沒有。”

   風哲微微愣了下道:“當時已經完全沒有必要,蕭祈去了皇陵,而小蝶失去孩子自然也再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反而她因蕭祈生了反叛之心,已經不配再成為魅者。蕭祈體內會殘留盅蟲,我想那是因為小蝶根本不知道真的解盅之法,最終只是想法將讓那相思盅進入沉睡階段。”

   “相思盅為對盅,將相思子盅中入人的身體,便能令那人動情,且至死不會改變,這盅是我暗中為他們種下的,小蝶在事前並不知曉。可笑她還真的以為蕭祈那個太子會愛上她一個妓女,為了蕭祈居然做出背叛的事來,到最後蕭祈不過也只是恨著她罷了!!”

   “呵……”

   桑紫聞言諷笑出聲:“可我覺得她比你卻高尚多了,至少她是真的愛蕭祈而蕭祈未必就只因為相思盅而愛她,反而你風哲就算再喜歡她又如何,這個女人卻只當你是條狗使喚而已,如此你又憑什麼去貶低她?”

   “莫非就憑你這個使者的身份就憑你出自無妄巫族,而不是婆娑島像我們這樣的魅者和殺手,你就真覺得你比我們更高一等,更尊貴一些??”

   “你……”

   風哲臉色驟然陰鶩至極,這世上大概也沒有男人能在被女人如此賤踏後還能夠保持雲淡風輕,哪怕他此刻小命完全捏在別人手裡,哪怕他心愛的女人的小命也被捏在別人的手裡。

   他不得不顧及。

   可也怎麼都無法壓抑心中升起的怒火!!

   “我怎麼,我說的難道不對?你的聖女可有將你看在眼裡一分?”桑紫卻是冷笑著絲毫沒有住口的意思:“你們說這都是夏候雪瑤下的命令,在此之前帝都是由夏候雪瑤主事,莫非你想告訴我這其中半點都沒有她的事?可是我卻並不相信你的話,她奉命監視夏候雪瑤,這些事她肯定知道。風哲,你該知道我要聽的是實話,否則我會讓人將剛剛的事繼續下去。”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風哲在她看來,更像是條狗一樣匍匐在安若雪的腳下,伸長了舌頭想要去舔安若雪的腳底,可惜的是安若雪的確明半點都沒有將他看在眼裡,當然了以她聖女如此高貴的身份,風哲又豈能配得上她呢?

   這也難怪她會看不上眼了。

   而風哲明知安若雪對她不屑一顧,卻還如此的執迷不悟,幫著這個女人壞事做盡做絕,都已經落這種地步甚至還如此一意孤行,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別人的同情和可憐,他這是在自作自受!!

   “當然是夏候雪瑤下的令,我並沒有說謊,當時聖女還未拜入三長老門下也還未接任聖女一職,你若不信可以去查。”風哲再次開口,眼神直視向桑紫似是想要以此來告訴女子他並沒有撒謊。

   桑紫看著男人的表情卻只道:“我想她能走到今天,這其中定然少不了風哲使在其中的出力和引薦吧?與其說她是尊主放在夏候雪瑤身邊的人,不如更確定的說你才是。”

   “的確是我引薦她給姜禹長老,而後她才得拜入三長老門下,因為她天生便有那個資質,自也該被尊主看中,我所做的並沒有錯,有的人生來便該是明珠可惜卻被攆作塵,可明珠就算化塵也終會綻放光芒的。”

   “是麼?”

   桑紫嘴角嘲色更深,得到想得到的答案,她也不想再去深刻探討這個男人被安若雪利用到徹徹底底都不自覺那到底是得有多愚蠢,因為再說下去那也無法改那是個很愚蠢話題的事實。

   看風哲她只會想到紀語微,只會想到紅蘿,只會想到曾經的紀華裳,只會想到曾經的安夙……

   他們的愛已經徹徹底底的瘋魔,愛到不惜拋棄尊嚴和性命,愛到完全的都失去自我,卻沒有人會去想想對方到底會不會看在眼裡又會不會接受,便如此自顧自的去飛蛾撲火。

   當然這對她來說自然是她希望看到的。

   如此他才會乖乖的聽她的話,她也才能拿安若雪來威脅到他,若非如此想要撬開這個男人的嘴,她怕是還要花費好一翻的氣力!!

   她眨眼便轉開話題:“現在告訴我被你們虜走的紀家那些人在哪裡?將你們藏人的地點告訴我。”除了查清小蝶的事外,這也是她最重要的目的,她已達到她的目的,好不容易推出軒轅無極,還在那歹毒男人面前暴露了上官清歌,才讓這兩顆棋徹底的廢了。

   那自是要盡快的想法子逼問出那兩個丫頭的下落了。

   否則那丫頭的疼和罪豈不白受了??

   且越晚逼問那兩個小丫頭的處境也只會越危險,那個姜禹的存在委實不能不讓人顧及,從安若雪口中數次聽到這個名字,都能聽出她對這個人幾不可察的依賴感,和三長老這個師父相比,這個男人與她倒反而顯得更親近。

   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間跑回來帝都,萬一他回來帝都,他們藏人的地方那個什麼姜禹肯定是知道的,總也會有人向他報告的,若到時候人落在他的手裡她想要再把人帶回來就會難上加難了。

   “我並不知道他們的下落,他們也沒有在我們手裡,我虜走他們的人並不是聖女更不會是我,這件事你若不信也可以去查,你能跟蹤到我們的地方,想必你也早就已經找過了不是麼??”許是女子話題跳轉太快,風哲微微的愣了下方才回答,開口卻就是否認。

   “你說虜走他們的不是你們的人難不成會是我?你們虜了人卻讓永寧候府將槍頭對准我,你們倒是打得好算盤。”

   桑紫冷冷的勾唇開口,聲音裡染上幾分冷戾:“看來風哲大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看她真被人糟蹋你也不打算和我說實話了?既然他不肯說,那你們就再喂點藥下去,就讓他們在這裡表演給風哲大人看看!!”

   “我倒要看看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這麼多的男人,哦,不對,是這麼多乞丐糟蹋風哲大人您到底是不是真能狠下這個心來。我也想看看攬月聖女這單薄的身體又能不能受得住這麼多男人的摧殘?”

   “風哲大人此時都不肯開口和我說實話,眼見自己因此而被人糟蹋,我也想看看到時候攬月聖女會不會在恨我的同時也恨上風哲大人您呢?看看,這果然是個很好玩兒的游戲是不是,所以,我們繼續……”

   “等等……”

   風哲不待桑紫說完便立刻開了口:“你這麼想知道他們下落是為什麼?該不會是想替紀家的打探,你想要救他們是麼??”

   “那是我的事無須你多操心,那些威脅我的話你也不用再說,說與不說自己想清楚。你有三聲的時間來仔細考慮,我數到三你不開口,這次便是你喊破喉嚨我也不會再讓他們停手,左右不過是幾個小娃子,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在意,如果真的有需要,大不了我自己動手去抓就是。”

   “一,二”

   桑紫冷哼了一聲,說完麼徑自開始數數,女子眸光落在風哲的臉上,清棱的眸光盈著濃烈的黑霧讓人看不分明,亦本無從去分辨她的目的。

   “等等……”

   眼見女子唇型轉換,風哲終於開口:“那三個人被我命人關了起來,就在城南的那所民宅裡,現在我都告訴你了,你趕緊放了聖女!!”

   “風哲大人如此合作我自然不會失言,最後一個問題,秘令在哪裡,我想你們既抓了人,總不會讓人輕易將人帶走,我想要把他們帶回來,必定是要有你或者聖女發話或是有你們的信物他們肯定才會放人。”

   “拿被你們搜走的那塊使者令牌去,他們自然就會放人了。”風哲這次沒再耍什麼花招直接便開了口。

   旁邊的安若雪一直垂著頭,從始至終都沒有出聲,那垂著的眼睛裡卻滿滿都是怨毒之色,卻是因為那些眼瞎耳聾的乞丐仍舊還在囚室裡,對自己虎視眈眈根本就不敢有半點的異動。

   “很好,今天我們的游戲就先玩兒到這裡。”

   桑紫滿意的點了點頭:“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否則的話我們的游戲將會繼續玩兒下去,把他們五個都帶下去,把聖女也請回去,記得攬月聖女的身份何等的尊貴,著人好好的照顧聖女和風哲大人,可千萬別讓他們出什麼事兒,尤其是聖女,否則來日我們怕是沒法兒和三長老交待的。”

   女子說完轉身便帶著藍若出了囚牢,剩下的自然交給了看守的人,那些乞丐都被帶了下去,安若雪也被人給強行押了回去,只是兩拔人卻都被關進了同一間房間,或者說是同一間囚牢。

   那些乞丐無半點反抗,反而全都極為順從的走進了牢房,著實是讓人有些不解為何被關押,他們竟還會如此的平靜,甚至那表情還透著些許些興奮。其實這倒也不難理解,這些人身患殘疾,在外面乞討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可在這裡頓頓都能吃飽飯不說,還能時時的聞香玉。

   安若雪痛苦的折磨從此時開始,注定了也不會那麼快結束。

   桑紫並未去管安若雪,她此時不擔心她會逃,當然她也不會讓她那麼安逸呆在那囚牢裡,自然這些都有人替她去做,那些人都是第九淵裡司刑罰的,他們最擅長的便是如何折磨人。

   她相信安若雪接下來的日子定會過得生不如死,而她問出這些消息暫時已經足夠,安家的事可以熱容量後再問。

   反而她現在腦子裡思索的卻是風哲的話,她接到的消息,只有紀語菲與余馨那兩個小丫頭被抓,可風哲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被他們抓走的人卻不是兩個而是三個。

   可除了余馨與安若雪外,她卻沒有接到其它人失蹤的消息,那個被他們抓走的第三個人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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