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刀不夠利,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天空有些灰蒙蒙的,細細密密的雨點落在晚房檐很快便連成了線,自青竹林大火後的第三天便楚都便下起了雨,一連落了數日都未停。
位於楚都城東的一座宅院裡,有道纖細身影站在塔樓的樓畔,三層高的閣樓位置很高,從這裡遠遠的出去也能看到很遠。
女子仍舊穿著那身緊身的黑色勁裝衣裙,忖的她容顏越加清冷了幾分。手中握著壺酒看著遙遙的天際,直到身後傳來陣腳步聲,她方才將壺中剩下的酒全部傾倒入喉一飲而盡。
“怎麼樣了?”
“主子,我們都已經搜查過,可是並沒有找到人,看來他們根本沒有將人藏在那裡,現在看來他們肯定還有同伙。”
“有同伙那是肯定的,狡兔都有三窟更何況是他們呢。”
桑紫聞言面上並無多少的意外之色淡淡道晚:“這座晚宅子位於城東,這裡坐落的大都是官邸,且都是權貴晚聚集之地,若非追蹤到此我們的人也不會發現這坐宅院竟也是他們隱匿的一個地點。”
“人在手中便是籌碼,到時可以拿來威脅紀家的人,甚至可能威脅到楚皇與楚後,所以暫時他們都不會有生命危險,已經晾了他們好幾日,走吧我們也是時候去見見他們了。”的確是讓人難以想像的到,那麼多人的搜捕查找,禁軍搜查整個帝都可謂是拙地三尺。
然則誰又想到其實他們的窩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甚至這裡離晚陵齊王府也不過只隔了兩條街而已,不過這也不奇怪,不管是婆娑島還是無妄巫族的人都好他們最擅的便是隱藏,且別說沒人知道通緝畫像上繪出的是否真容,事實上就算是真的這些人大概也能隨時再換一張臉。
如是照樣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根本沒有人能認出來,所以即使是布下天地網可想要將他們全都找出來,那無疑也是很有難度的。尤其是這段時以來皇城之中還晚多出許多的江湖武林中人,生面孔多了自也更利於他們隱藏了。
這個是早就預見沒什麼好奇怪的。
桑紫說話間將手中的晚酒壺隨意放在樓畔雕台,轉身便進了房,打開秘室的暗道走了進去,女子一路向下轉過蜿蜒轉過數個暗道口走了許久,前方道路漸漸開闊起來。
這條秘道就挖在宅基之下,從這裡直通到皇城之外,也就是說從這裡可以避開四方城門的搜查,毫無聲息的進出城而不被人察覺。秘道裡還修建有幾個地下秘室,先前看過應是用來囚禁所用。
只是那三間秘室如今都是空空如也,秘室中並沒有關人,也未放置其它有用的東西。而還有晚兩間秘室裡,前幾日剛被她塞進兩人,除此之外晚整座宅院裡並沒有找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轟隆……
其中一間秘室的門被打開,桑紫邁步走了進去,秘室裡的牆壁上懸著萬年松油燈,燈火如豆將昏暗的空點微微的點亮,暗室中的石床之上坐著個人,女人雙手雙腳都被鎖上玄鐵鎖,鎖鏈端嵌入石床後的牆壁中,她活動的範圍僅限於石床周圍兩三丈。
女人仍舊穿著那身破碎的水色衣裙,衣裙上也還染滿了血跡,只那血的顏色變得極暗,滿頭的青絲也都凌亂的披散在肩頭,臉色因身上的傷而透著明顯的蒼白色,整個人都極為狼狽。
那人正是被她活捉的安若雪。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怎麼,終於舍得來見我了麼??”許是聽到了石門開啟的聲音,女人原本緊閉的眼簾突的睜開,看著走進來的女子,那眼神卻是依舊銳利而陰冷,只那嘴角卻是浮著冷冷的譏屑。
“看來這幾日你在這裡過得很愜意?”
桑紫走進暗室,最終女子停步在石床邊,聽著安若雪當先開口的話,她眨了眨眼眸低低的掀唇出聲:“沒想到被餓了這麼多天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你竟然還能這麼嘴硬,安若雪,你倒是也出乎我的意料。”
“呵,你把我帶回來卻沒有動手殺了我,我想這總不會沒有原因,或者是因為你還有所顧忌,又或者其實你根本就不敢殺我,既然如此,那我又有何需要怕的呢?”
安若雪捂嘴輕咳了兩聲道:“就像你說的一樣,能夠處決我要我命的人只有尊主晚一個人,若沒有尊主的命令你殺了我,你也會性命不保,所以至少在尊主回來之前你是不敢動我的,那個後果你桑紫同樣的承擔不起。”
“哦,你就真的這麼肯定我不敢對你下手???”
桑紫垂頭看著女人一臉篤定的表情笑了,袖擺微動置在袖間的柳葉刀便落在女子掌心,沒有任何猶豫那柳葉彎刀直直戳進了女人右邊胸口,她握著刀柄的手腕用力輕旋,那刀刃在女子胸口來回的絞動。
凝著女人胸口鮮血如泉湧出,亦聽著女人忍痛不住的低吟聲,桑紫微微傾身靠近,臉上笑意也更深了一分:“你說的很對,在尊主回來之前我是不會取你的性命的,否則我就不會把你的畫像送去給官府的人,而你也不會將我落腳地的消息暗中散布出去了。”
“雖然我現在的確還不能親自動手取了你的命,正如你也根本就不敢動手取我的命,可是你這麼恨不得我死,而我也和你恨我一樣的恨不得你死,所以羅你看我們兩個人倒是真的很有默契是不是?我和你竟然晚連選擇除掉對方的辦法都是一模一樣的,借刀殺人?”
“呵呵,不過你輸了,你借的刀不夠鋒利,他們沒能殺得了我,那把大火沒能將我燒死在青竹林,那自然的也就該輪到你倒霉了,而我雖不能殺了你可是你忘記了,我卻可以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啊,只要留著你別在尊主回來前咽下最後那口氣就是了,你說我說的,對麼?”
對麼兩個字道得極輕,看著安若雪痛苦而慘白毫無血色的臉龐,桑紫的晚臉上卻是笑顏如花,絞動著女人傷口的手一停,她驀然間用力的將刀從女人身體裡面拔了出來。
艷紅的鮮血如傘狀噴濺在石床也噴油到了桑紫的臉上,濃濃的血腥味竄入自己的鼻翼,她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抹,看著自己指腹上那溫熱而濃綢的濕糯液體卻是她忽爾將手指落在自己嫣紅的唇邊,紅唇輕掀她舌尖輕舔著那血液,幽暗深遂的眸底卻是奇異的光。
那光芒落在對面女人的眼中,卻是泛著股子濃濃嗜血的味道,那樣的動作那樣的光芒讓人刺目又心慌。
安若雪咬著唇忍著胸前的疼,死死的瞪著桑紫:“桑紫,你就不怕你這樣對我等到尊主回來以後絕不會放過你?”
“尊主他到底會不會放過我,那也得等尊主回來之後你才能知道,可是現在我想對你做什麼,我就可以做什麼,不管你是攬月聖女也好,還是這楚都的晚主事人也罷,都不過是我手裡的一個玩物而已。”
“不管我想切,想剁,想砍,想片,想剝那都由得我高興我樂意,而你卻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沒有人會來救你,所以你也就只能給我受著,又或者你也可以試試再惹怒我,我會不會現在就一刀殺了你??”
桑紫聞言只冷嘲出聲,她手中染血的刀鋒落在女人臉龐來回輕輕刮過,感受著女人身體的緊崩她手腕再動。
哧啦——
啊——
柳葉刀在女人臉上割開條一指長的口子,切得深可見骨,因執刀人能夠清晰感覺到刀口咯著骨頭的阻擋,鏘啷鐵鏈聲中女人捂著自己血乎乎的臉,凄厲的慘叫出聲。
賤人!!
該死的賤人竟然毀了她的容!!!
女人渾身鮮血淋離,想要反擊卻是掙不開手腳上之上的玄鐵鎖鏈,她咬牙看著言笑宴宴的桑紫,心頭早就已經恨到滴著血,可偏偏卻是身陷囹囹圄拿眼前的女人毫無辦法。
她說的對她的確是心有顧忌而不能對她下殺手,否則她就用這樣的辦法來借刀殺人,可她現在卻是無比後悔,早在青竹林見到她時她就應該一刀殺了她以絕後患而不是留著個禍害!!!
而她不能殺她卻可以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這是第一次失誤,是她人生中從來沒有過的失誤,連夏候雪瑤那個女人都輸在她的手裡,且還輸了徹徹底底,可沒想到沒了夏候雪瑤,最後半路卻是突然又殺出個賤人桑紫,她竟然敗給了她???
桑紫卻只看著女人痛苦的神情,看著她的憤怒和怨毒,卻又像是困獸般無計可施的樣子,她臉上的笑意始終都沒有斂下去過,那模樣落在人的眼中,卻更像是在欣賞著女人的痛苦和狼狽,因著女人的痛苦狼狽而憤而不得,晚她臉上的表情也是越漸的興奮。
“你知道人心都長在左邊,所以呢我就刺你的右邊,這樣的話你就不會那麼快就斷氣了,就給你放這丁點兒的血我也你也不可能會一命嗚呼,你看我還可以毀了你的容,當然我能動手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
桑紫眼眸凝著女子指縫滴下的血,轉而凝著安若雪的眼睛:“我不止可以毀你的容,我可以割了你的鼻子,削了你的耳朵,我也可以斷去你的四肢或是拔掉你的舌頭,還有你這雙漂亮的眼睛我也挺喜歡的,我可以把你那雙漂亮的眼珠子全都挖出來泡在酒裡,然後我再將你剩下的身體塞進裝著烈酒,又或是鹽水辣椒水浸泡著的大瓦甕裡。”
“你放心我會記得將你的頭留出來的,然後再給你蓋上蓋子,我不會讓你死反而我會好好的養著你,你知不知道那叫什麼?呵呵,我想攬月聖女如此的見多識廣肯定不可能沒有見過的。”
“對了,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它呢就叫做人彘,或者我還可以弄些晚很可愛的小東西來陪著你,那樣的話你一個人呆在壇子裡就不會孤單了,你說這樣好不好?你說如果尊主回來看到這樣的你,尊主是會嚇一跳呢?還是會覺得那樣的你比起這樣的你來要好看多了?”
“我想尊主應該會和我一樣,我也覺得那樣的你比這樣順眼多了,所以我們現在可以來試試看……”女子拿著刀自問自答自言自語,從那嫣紅唇瓣吐出的字字句句都讓人膽戰又驚驚,她臉色無比的認真,絲毫沒有與人玩笑的意思,安若雪看著眼前的女人卻是莫名的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個讓她從骨裡懼怕的人。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的臉卻是和她腦海中男人的那張臉,似乎在漸漸的重合,那瞬間她一顆心都沉到了谷底。
“等等桑紫……”
女子說話間左手五指如電般落在晚安若雪右手手腕,她用力一拉的同時右手柳葉刀已然當空斬下,就在銀光驟閃的同時,安若雪臉色瞬間巨變終於忍不住驚叫出聲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