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不該出現的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別說是皇甫瑜,便連歐陽旭也覺得花有容這心當真有些太大,不過聽完後他心裡卻是突然間就平衡了。
“原來花主你是看上了,冰塊臉。”
歐陽旭張嘴哦了一聲,看著花有容的樣子,滿臉溢笑挑了挑眉:“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我等著看花主你要如何搞定那個冰塊,只要你能搞定雪鷹我便豁出去了!不過現在我覺得你還是趕緊去瑾華宮叫個人來給他上藥的好。”
“否則我怕再這麼耽擱下去,他的血都快流的差不多了,不如就叫流蘇丫頭過來替他上藥好了,這個想來肯定難不倒花主你的,流蘇的確很可愛,我覺得和子晏站在一起當真很般配,況且花主不也說了他們倆個早就抱過了,都說這男女授授不親,堂堂焰主總不能不負責任,你說不是?”
“我現在就去,放心好了,這個包在我身上,流蘇丫頭向來最心軟,讓她過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歐陽旭話落,花有容立馬心領神會,抬腳一溜煙兒便奔出了房間,動作快到皇甫瑜想阻止都來不及。
“歐陽子棲,你是故意落井下石!!”
皇甫瑜轉頭便瞪向了歐陽旭,聲音恨恨的半點兒聽不出虛弱,當真是被歐陽旭給氣得不輕。這可不就是在落井下石,都說他早就被那兩丫頭警告過不許對流蘇動歪心思,可他卻哪壺不開提哪壺,專門挑流蘇給花有容下手,非讓流蘇來給他上藥,簡直就是沒安好心。
不過是上個藥而已,他就不明白了至於生出這麼多事?
這該死的混蛋想要報復他??
可他報復得著他?
歐陽旭抬頭朝皇甫瑜攤手咧嘴笑:“皇甫子宴,我們都是彼此彼此,大家都是主子的人也都是好兄弟,這有福同享自然也要有難同當,你們都看到我現在肯定是逃不掉,那你也就怪不得兄弟我對兄弟你落井下石了!”
“誰讓你們兩個大男人卻像是長舌婦,居然那麼大嘴巴把我的事隨隨便便就告訴她?你們都看到了,她現在拿著我把柄威脅我逼我往刀山火海裡跳,那我總要拉個墊背陪我一起跳不是?”
皇甫瑜想要吐血:“那不是我告訴她的。”
“是我告訴她的,我們之前閑聊時,我無意中和她提到幾句,可是我沒想到她會拿這個來威脅你。”白樺看爭執的兩人開口解釋。
皇甫瑜:“……”
“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白樺這個大嘴巴,他要不送我的把柄給人,我就不會誤會是你,自然不會對你落井下石……”歐陽旭也微微滯了滯,有片刻間的尷尬。
“歐陽子棲……”
皇甫瑜沉著臉,眼神射過去都帶著刀子,歐陽旭被射眼刀索性收了那點兒子好不容易升起的愧疚感,索性嘴硬道:“我說你別這麼看著我,對,我是說了那話可那又怎麼樣?”
“我好不容易才躲過一劫,如今又被白樺給出賣,那話我都說了你總不能讓我再收回來,就算我現在追過去那肯定也是遲了,況且我說的都只是事實,你和流蘇兩人本來就抱過,那丫頭可不就是和你挺般配的麼,還有花有容她可是你彼岸的人,原本就是你的手下歸你管,可是你看看這個女人做的事,你這焰主也該好好找個機會修理修理她!!”
“……”
“咳咳……那幾個丫頭真挺好的,我其實早就眼饞了,要不是有夫人護著她們其實我早就想下手,反正還有我和白樺陪你不是麼……那個,主子這會兒肯定正差人尋我,我就先走了……”
歐陽旭說著眼見皇甫瑜臉色越來越沉,眼尖的也拔腿走人,順手還將白樺給強行拉了出去,只留下皇甫瑜一個人在屋裡氣怒不得。
他費力從榻上坐起來,打算出去叫個人去簡洛那邊兒拿點藥,然則他出去外面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撐手落在門框眼前一黑皇甫瑜差點兒沒昏過去,若可以他現在定會將那三個家伙抓回來一人狠狠的抽上一頓。
將人全都弄走,要不要做得這麼絕???
如今‘夫人’回來,原本緊緊崩著的人總算都松了口氣,可他們哪兒知道瑾華宮裡只是個假的,偏偏這事兒他一個字不能說,否則花有容他們哪兒還會有心思和時間來整這些妖蛾子?
好半晌緩過神,他將衣服理了理走出房間,眼下一個人都沒有,屋裡的藥連帶他身上的全都被花有容收走,不想繼續流血流到死,那就只能自己忍著疼去找簡洛拿藥,然則才走出沒多遠。
嘭——
的一聲悶響男人身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堂堂的彼岸焰主,禁軍督統領,被罰了五十鞭都咬牙未哼一聲,可最後卻是因為傷勢被拖延的太久而流血過多生生給拖得暈死過去,皇甫這輩子都沒這麼悲催又憋屈過。
花有容,歐陽旭,白樺……
你們給我等著!!!
皇甫瑜咬牙在心中吼,然則眼前一黑卻是徹底的沒了意識。
瑾華宮。
“咦,你們怎麼都在外面,怎麼沒進去伺候主子?青璇珍珠還有櫻洛人還有其它的人呢怎麼都不在?”花有容回去剛進去就看到殿外幾個丫頭還有燕姑與懷安正圍坐在石桌旁邊,臉上表情都是焉焉兒的,像被霜打過的茄子,個個都是滿面的愁容。,
“青璇珍珠正在替主子清理身體,櫻洛紀世子出宮辦事,沐白少主和千莊主還有寒莊主剛剛都被皇上派來的人請去談事,你還問我大家去了哪裡,我說你到底跑去哪兒了,居然半天都不見人影,你……”
桑琪聲音裡盡是不滿,轉頭看著花有容表情卻是徹底的征住:“我說你這是怎麼了?誰打你了還把你給打得這麼慘?”
幾個丫頭看過去也是怔,女子身上盡是鞭痕,那衣衫都碎了,血浸在裙子上太過顯眼,讓人一眼可見那是受了鞭傷。
“咳咳……”
花有容捂著慘白的臉,虛弱的咳了幾聲:“護主不利,沒保護好主子,皇上罰的。”都走了那正好。
“……”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流蘇看得有些不忍:“有容姐姐你先坐,我這去拿藥來給你上藥,我看你好像傷得不輕,皇上怎麼下手這麼重?”
“是挺重,這好像是帶了倒勾刺的鞭傷,每一鞭都能哧啦出一片血肉,你快坐下吧!!”碧琪看著那傷口也是蹙了眉。
不重點這若肉計怎麼揍效,又怎麼能騙到你們?她這也是拼了老命,為了效果逼真那可都是動的真格的,這整整二十的勾鞭打下去,實際她現在比起皇甫瑜來那也根本好不到哪裡去。
這是沒辦法的事,夫人的人太精明,不動真格的根本就騙不過去,且因著兩郡發生的事這幾個丫頭對主子身邊的人那都是懷著濃烈敵意的,當然現在說不上敵意了已經好多了,可那抵觸情緒卻還是有的,這光從她到瑾華宮以後這幾個丫頭對她的態度上就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出來。
呼,二十勾鞭?
這個數以前對她來說那只是起始數,根本就是家常便飯,當然在主子手中光她受過的懲罰手段裡,還只是最常見最普通的一種罷了,比這個殘酷的刑罰煉獄裡多得是。可是自打過了主子試煉之後,她少說五六年都沒再挨過勾鞭,此次可算是又嘗到這滋味兒了。
還真她娘的有些疼呢!
該死的徐子笙,讓他下手狠點兒他還真就這麼狠,就不知道留點情兒?如果這都搞不定那個冰塊,她這二十鞭豈不白挨了,那可算是虧大了,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一定要把那冰塊給拿下來才成!!
花有容被扶著坐下卻又伸手拉住流蘇,搖了搖頭:“不用了,皇上早有嚴令在先不許我們上藥,我倒是還好沒事,只是挨了二十鞭挺挺也就過去了,不過我擔心皇甫督統挨了五十鞭,他的傷肯定比我重得多,這若是不上藥我怕他這回怕是真的有可能會撐不過去了。”
“咝,你說皇上打了皇甫統領五十鞭,還嚴令不許他上藥?可是皇上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手?那有可能是會死人的!!”桑琪聞言狠狠蹙眉,帶倒刺的鞭子落在身上那疼,她至今想起都滲得慌。
她們都是暗衛出身自然是嘗過那味道的,普通人撐不上十鞭秀可能就會一命嗚呼了,就算是武者挨下三十鞭那很多人也都會昏過去,整整五十鞭那肯定會去掉大半條命的。
“皇上命他保護夫人,可是他卻擅離職守丟下夫人,而我與櫻洛遇襲被暗算弄丟了夫人,雖然都是護主不利可也有不同,夫人遇險時我還在,他護主不利還得加個擅離職守違抗聖命,自然要罰的重得多了……”
花有容邊說著四周掃了圈兒蹙眉道:“雪鷹人呢,我有事要找他,夫人雖然已經回來了,可是那欽犯卻還沒抓到,如今皇甫又受了重傷,所以我想找他去看看瑾華宮守衛還有沒有漏洞之處,另外還想和他商量看應該怎麼幫著慎刑司將人給抓回來。”
“雪鷹啊,那不是麼!”碧琪朝後一撇瑾華宮殿門的方向。
花有容看到眸子一亮,從石凳上起身走了過去,沒走兩步卻又轉頭看向流蘇道道:“流蘇,幫我去看看皇甫瑜現在怎麼樣了,你再給他帶些藥過去,我怕他就算身體再好那也肯定是撐不住了……”這麼長時間過去,鐵人傷成那樣流血成那樣,怕也是撐不住的。
流蘇絞著秀眉看向花有容滿臉的為難:“可是有容姐姐你不是說皇上有令不許人給他上藥?”
“那是別人啊,可你們都是主子的人,皇上就算看在主子的份兒上也肯定是不會為難你們的,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總不忍心真見死不救,若他真死了你們難道就不會於心不安……”
“這……”
流蘇本能看向碧琪桑琪:“那要不我現在過去看看,等會兒碧琪姐姐桑琪姐姐你們告訴她們一聲,我去去很快就回。”
“你自己小心點兒最好別讓人發現,免得再生出枝節。”碧琪桑琪對視之後兩人都點了點頭算是允了,說到底小姐失蹤那是黑烏鴉下的手。
皇甫瑜和花有容那都是受了黑烏鴉的連累才會被皇上責罰,況且他們這也是為了保護小姐,這段時間小姐失蹤所有人都很焦急,櫻洛花有容都很自責,皇甫瑜當天會離開也只是奉了小姐的命令。
這段時日他也都盡職的在幫著尋找小姐,現在小姐回來他卻是受了罰,還被罰得那麼慘,只是讓流蘇送點藥過去這似乎好像也沒什麼不妥,不過多一事到底不如少一事的好,既然皇上下令不許送藥,那她們就算暗中送過去最好也不要惹起別人的注意。
免得惹怒了皇上不太好!!
“我知道了。”
流蘇趕緊點頭進屋拿了藥,揣在懷裡便匆匆的出了瑾華宮,桑琪等人仍舊還圍在石桌前,懷安更是憂心忡忡也沒太在意。
花有容卻是徑自的過去攔在了雪鷹面前,“這麼巧你也剛回來,那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說,走,去我屋裡說。”瑾華宮是極大的,她以宮婢身份被主子指派到夫人身邊以後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房間的,
許是因為長在江湖游走,花有容並沒什麼男女大防的意識,女子說話間便伸手去拉雪鷹,卻被雪鷹給避開。
“你有什麼事?”
“自是關於抓捕欽犯的事,你剛剛沒聽到我說麼,如今主子都回來那我們也該盡全力把那些人給抓回來了不是麼?”
花有容倒也未介意,反而蹙眉說的煞有介事:“還有這瑾華宮的安全守衛皇上雖然已經重新派了人過來,可我們也還是得小心才是。我聽說陵齊王府戒備的那麼森嚴,可有兩位小姐還是丟了?所以我想和你商量看看,你看這麼的多人都盯著夫人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搜捕欽犯還是想要添亂??
雪鷹聞言看著女子一臉正色的表情卻是蹙眉:“我記得皇上派你來是為了保護主子,如今主子就在瑾華宮,抓捕欽犯的事自會有皇上慎刑司的人去查,自有我會去查,這個與你無關。”
“如果你想說瑾華宮的安全防衛,我已經帶人仔細檢查過,瑾華宮沒有秘道暗道,自然更加不會有什麼狗洞之類的通道,更何況還有我們帶人守護,所以絕對不會有任何歹人可以從我的眼皮底下混進來!!!”
禁宮之中自然是安全的,尤其是在皇上回來以後,整個帝都也不會再有比禁宮更安全的地方,瑾華宮是皇上與主子寢宮,而長信宮則是皇上理政宣召朝臣晉見和批閱奏折的所在。
這兩個地方自然更是禁宮中的禁宮,所有的防衛安排的也都是最最精銳的暗衛守衛,雖然表面看不到多少人,可暗中卻是裡三層外三層的防護,根本連只蚊子也飛不進來,就算是江湖中的那些隱世老妖怪們,到了這裡那也絕對不可能會無聲地息的闖進來。
尤其暗中還有個皇甫卓翼。
那個人的武功極高,到底高到什麼程度連他也不知,雖然藍真並不是主子可現在卻是頂著主子的身份,且那枚玲瓏玉骨的確是在藍真的身體裡,所以這守護的級別也是完全按照守護主子的級別來安排的。
保護好藍真的安全,那也意味著主子在外就能更安全,在這件事上他自然不可能會馬虎大意,若非如此皇上也不可能將卓翼調了回來從此不再負責其它只負責藍真的安危。
至於紀家兩個小丫頭的失蹤他有耳聞,相信主子也早就接到消息,畢竟王府中也有主子安排的人手,且還是他們絕對不可能想到的人,可主子離開時並沒有下令讓他去調查,那他自然也不用理會。
女子斂著眼中的光芒,震震有詞的說著,所以說近水樓台先得月,當真是沒有錯的,瞧她現在不是有很多的理由可以接近這冰塊臉了麼?連在大殿上被上官清歌那個小丫頭給罵成那樣都沒反應,她有時候都不明白,這個冰塊臉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怎麼就能忍得下去?
到底是他性子太冷了還是他脾氣太好了???
不知道為何看著他,倒讓她莫名的覺得他和她初見主子時,主子給她的感覺好像似乎竟然有那麼幾分的相像,給她的感覺同樣都是那麼冷冰冰的,冷的好像能夠凍死個人。
當然雪鷹的冷氣場比起主子來到底還是差得太遠了。
主子是惡魔。
主子的訓練純粹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而她便生不如死了整整四年才從主子的魔爪裡面逃出來。
大概是被那樣的冷氣場凍得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後來每每看到主子那副謫仙般溫潤的臉,她倒覺得有些不習慣,且不管怎麼改變,那都磨滅不了當初主子給她留下的心理暗影,都無法改變主子在她心裡是個惡磨的本質。
如今看到雪鷹這張冰塊臉,她竟反而覺得莫名親切,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裡有問題。不過雪鷹這點兒的冷氣對她來說根本就毫無影響,自然也就更加不可能會打擊到她的積極性。
雪鷹說著轉身就走,花有容看得一怔閃身便又擋在了雪鷹的面前:“你確定你所有的邊邊角角全都已經查過了,全都都人仔仔細細的檢查清楚,保證絕對沒有任何的遺漏了麼?那是人總有恍神的時候,我覺得我們可以再查一次,這樣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你說是……”不是?
“我確定!”
雪鷹深深蹙眉看著再次攔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開口劫話卻只極其吝嗇回了三個字,而後便將女人當成隱形人般就要抬腳再次離開,對面的女子卻似乎還想要再說也因而抬腳便又朝男人給堵了過去,哪知腳下卻是一滑,卻竟然朝雪鷹直直栽了過去。
雪鷹則是本能的閃身一避。
哢嚓——
嘭——
啊——
女子因用力過大收勢不住竟然一個大馬趴摔了下去,原就被鞭打後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身子前面著地胸口一陣悶痛,摔得太狠幅度太大扯到身上的鞭傷那更是痛上加痛。
“你怎麼樣?”
這邊兒的響動驚醒旁邊的人也驚動了殿內的青璇與珍珠兩人,打開殿門便見花有容趴在地上,兩人皆是睜大眼睛看向雪鷹,青璇好半晌才回神開口:“她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雪鷹你,欺負她了?”
別怪她會誤會,誰讓這人正好趴在雪鷹面前,只見檐廊間雪鷹正展臂雙手攤開半空怔怔的站在那裡,而花有容則滿身是傷的趴在男人面前的地上,且是那面朝下而臉卻正好落在雪鷹的:腳背?
這女子五體投地親吻男人腳背畫面?
委實是太過——
這委實是太過刺激眾人的眼晴,看得眾人眼珠子都掉了滿地,七八人瞠目結舌的張大了嘴巴,足以塞進去只大鴨蛋。
雪鷹明聞言回神搖頭解釋:“不關我的事,她受傷沒站穩自己摔倒。”
“……”花有容無聲又恨恨的磨牙。
“噗嗤……”
旁邊卻傳來眾人的轟笑聲。
摔倒?
能夠摔出這姿勢來,那當真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到五體投地,可不得讓人佩服麼?就算摔到地上親親那冷冰冰滿是灰的地面也好啊,哪有姑娘家去親男人的臭腳丫子的?這輩子他們也沒見有姑娘家能摔成這樣的。
這又怎麼能夠不讓人覺得好笑。
眾人的轟笑聲在空氣中流轉,倒是驅散了瑾華宮裡極盡低迷的氣氛,其它人笑得歡暢了,有人卻是臉色早就黑透了。
“能不能,先,先把我扶起來……”
花有容疼得直咧嘴,撐手把自己的頭從男人腳上挪開,聲音斷斷續續,看著眼前男人的靴子,聽著眾人的聲音和雪鷹的解釋,再聞著男人靴子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味兒。
哢嚓哢嚓——
女子心中更是恨到磨著撩牙,恨不能當即哢嚓哢嚓撕了男人身上的肉,該死的冷冰塊,臭冰塊,沒心肝的爛混球,她這麼個大美人主動的對他投懷送抱可他倒好居然還給她躲開,看她滿身的鞭傷問都不問一聲,看她那麼風姿綽綽的摔倒在他面前他不伸手扶一把還給他躲開?
他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他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他還有沒有哪怕一點點的同情心和俠義之心??
這!個該!死!的!混!球!!!
珍珠斂了笑,和青璇將人扶了起來,橫眼便瞪了花有容一眼,那開口便是數落的話:“我說你既然受了傷,能不能就別再這裡瞎折騰,沒得給人添亂,你沒看我們都正忙著?”小姐如今還昏迷著,連寒莊主和沐白都沒有辦法,她們都自心煩著呢,可她倒好受傷不讓人扶她去休息。
居然還能摔成這樣兒??
“呸,呸……”
花有容啐了好幾口,抹著袖子差點將自個兒嘴巴都給擦爛,抬眼便見眼前僅幾步遠仍舊面無表情的男人。
女子杏眼裡噙著水光,滿臉委屈:“我只是看主子昏迷心裡不大好受,此次是我和皇甫瑜護主不利,我想要盡力彌補,所以才想要抓回那些混蛋給主子報仇血恨,所以才來找他商量抓捕欽犯事,我知道珍珠你一直看我不順眼……”
“你總覺得我是皇上派來的奸細,所以你總處處針對我,你不止針對我還和她們都通過氣兒,你們全都抵制我孤立我,可是我有什麼錯呢,皇上派我來是來保護主子的,我從來沒想到過要對主子做什麼,我更沒想過做主子身邊的奸細把主子的事兒告訴別人,哪怕是皇上……”
“我對主子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且來時皇上便發了話,以後我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魂,主子的命就是我自個兒的命,主子傷我傷,主子若有事皇上定會將我剝皮抽筋五馬分屍,主子被人虜走我也很自責我也很內疚,如今我被罰,你們還合起伙來笑話我欺負我……”
“還有你雪鷹,你這麼防著我,我又不是對要對你做什麼,好歹我也是半個主子的人,主子都認可我沒有趕我走,你卻這麼對我,你們就是看現在主子昏迷沒人能為我做主,所以你們全都欺負我,尤其是你!!!”女子滿臉控訴的說著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最後伸手一指雪鷹那強忍包著的眼淚啪嗒啪嗒再忍不住從眼眶裡掉了下來。
她使個苦肉計容易麼?
不過就是想對他投個懷送個抱,他抱了她不就完了?可這個死冰塊臉居然這樣整她,她作戲都做到這程度,他居然還那副表情,他難道就不覺得愧疚,他就不覺得這樣對待個姑娘家當真是太過份了??
花有容心裡此時那叫一個恨哪,可偏偏還半點不能表露出來,憋著口氣憋在胸口只覺胸都要給她氣炸了,這苦肉計使的怎麼就讓她莫名的有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覺????
“……”
“……”
幾個丫頭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再看女子那副渾身是血抹著眼淚,凄凄慘慘的委屈樣兒,此刻也都自覺的噤了聲,實是女那樣子實在是太過慘不忍睹,尤其是你說個姑娘家麼,竟然人在眾人面前丟了這樣大的臉,人家都這麼凄慘了他們要再笑,當真就成沒心沒肺了。
青璇看淚水崩流的花有容道:“好了碧琪桑琪,你們倆個先扶她回屋裡去上藥吧,有容你也別再委屈了。我們不是故意笑你,更沒有人故意針對你。受了傷便好好歇著吧,其它的事就別再操心了。”
“你的心意我們都知道,這件事說來也怨不得你,相信小姐醒來後定也不會怪你的,所以你也就別再自責了,反倒是你上次手臂的傷才好些,這次卻又傷得這麼重便好好的養傷,盡快把自己的傷都養好,否則若小姐知道你此次又因小姐受罰傷了身子,小姐醒來心裡必也不過好受。”
“……”
花有容咬唇未語。
珍珠見狀無奈的道:“好了,青璇不是都說了,這也不能怪你,我們剛剛只是沒忍住,我們也不是故意要笑你的,走吧,快和碧琪桑琪去上藥。你看你這滿身的血難道不疼?”
“當然疼了……”
“既然疼,那你為什麼還不走?”
“都是他害我摔倒的!!”
花有容吸了口氣,語氣有些明顯的哽咽,女子紅著眼眶拿委屈的小眼神看眼雪鷹轉身一瘸一拐往自自己住的方向走去,眾人看了眼女子的樣子這才恍過來好像這姑娘是崴了腳,才會摔的?
“她好像是真崴了腳。”碧琪若有所思開口:“我們先去帶她去上藥。”
珍珠看向雪鷹:“你也是看她摔了干嘛不扶一下?”
“我不太習慣別人靠近!”
雪鷹看著花有容瘸著的那條腿,還有漸漸消失的身影抿了抿唇,他剛剛只是本能的退開,因為聽到女子扭腳的聲音有些怔才會頓下步子,哪知道就出現了女子摔在他腳背上的情開?
他並非故意,那也是他未能想到。
雪鷹說著轉身邁步便離開了,他是殺手出身,不習慣別人靠近,那是因為殺手誰也不能相信,哪怕是組織裡的那些同伴也並不可靠,因為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或許就會被自己的同伴在背後捅上一刀。
那是主子曾經和他說過的話。
那也是他曾經親眼看到過的。
這樣的事不是沒有發生過,反而他行走江湖這些年見的太多,所以為了報仇為了活著,他向來都不會和別人靠的太近,這只是種為了生存下去早就已經鍛煉出來的本能反應,所以花有容摔過來時他也本能的閃身避開。
這世上能夠真正讓他放心的人只有主子。
因為他的命早就給了主子。
因為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給的,包括今天的強大不再像以前一樣任意被人宰割,他的所有本領都是主子手把手親自教會的,所以在主子的面前他從來都不用刻意隱藏自己,更不用在主子面前保持那份與人的戒心。是主子一手造就今天的他,給了他現在的一切,所以即使有一天,主子要親手收回所有,連同他的命,他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可他知道主子不會。
珍珠對這個回答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無奈的看向青璇:“這下好了,你看她把我們埋怨的,搞得好像我們全都是惡人似的,可是我們真有對她那麼差?你說我對她真那麼刻薄麼?”這她的確是皇上派來的人,那她們對她防備都是出於本能的啊,這本來也就是她們該做的,畢竟小姐才是她們的主子。
“她說的沒錯,她只是奉命行事,她被皇上派到小姐身邊,那以後就是小姐的人,至少她絕不會做出任何對小姐不利的事,你也都看到了小姐若是有什麼事她才會是最慘的那個,所以以後你對她,好點吧。”
青璇說著搖了搖頭,說來也怪不得這姑娘,奸細哪有那麼好做?尤其還是像這種明面被派來的奸細那就是風箱的老鼠肯定得兩頭受氣,這讓她不由的想到自己和流蘇雅蓉三人,在剛被派到無雙閣時的處境。
那時她們在小姐眼裡就是老太君派過去的奸細,自然不能怨小姐對她們不信任或是對她們的態度不好。
說來她們都沒有錯,因為她們只是各為其主,立場不同那就不能怪她們的態度不好防著她,仔細想想這姑娘可不就像是當初的她們麼?否則也不會此次小姐出事竟被皇上給打成那樣,加上她們又這樣對她,那可不就成兩頭受氣,自然她會覺得心裡委屈也就很正常了。
如今小姐已經和皇上成親,他們這些下屬一直敵對下去那不可能,尤其小姐對皇上並非沒有情意,至於皇上對小姐的態度至少目前來看,那肯定也並非全都是虛情假意,如此下去對皇上和小姐來說都沒有好處,
既然小姐做出了選擇且已經走到了這步,她亦由衷的希望小姐與皇上能夠真正的修成正果,所以這種情形那必定要慢慢的緩和下來才行的。也正因此桑琪說流蘇前去給皇甫瑜送藥,青璇蹙了蹙眉到底也沒說什麼。
花主有容拿下冰塊雪鷹第一戰:
苦肉計?
便以此為終結,花主可謂是身心俱殘,輸得那是裡子面子皆無!!
……
“喂,你怎麼樣了?醒醒,皇甫瑜你醒醒,快醒醒……”流蘇揣著藥到地方時正看到皇甫瑜摔倒在地人事不醒。
小丫頭嚇得臉色發白,喚了半晌男人沒響動,她伸手落在皇甫瑜的胳膊想要將人攙起來,皇甫瑜卻是又被她給拉得生生又疼醒過來,男人睜眼便看到眼前流蘇那張擔憂的小臉。
“流蘇……”
皇甫瑜征了片刻:“你怎麼會來這裡?”
“是有容姐姐讓我來給你送藥的啊,有容姐姐說你被皇上罰受了重傷,皇上下令不許人給你上藥,所以才讓我偷偷的給你送些藥過來,你怎麼樣了傷得要不要緊,你怎麼會昏倒在外面,其它人呢?”
“……”
皇甫瑜默然無語,心中那口氣卻又提了起來,其它人那自然早被支走,這個花有容她不止膽大包天假傳聖諭,居然還真把流蘇弄過來,什麼叫主子不許人給他上藥,主子哪裡有這麼說過?
分明是她把藥全都搶走了!!
“還好有容姐姐擔心你讓我過來,要不然你今天可就慘了,死在這裡估計都不會有人知道,我告訴你我帶了藥,等會兒我偷偷給你塗,不過你千萬別讓人給發現了,免得皇上若知道你違抗聖命定會再罰你,說不得到時連我和有容姐姐也會跟著遭殃的,有容姐姐也被打得很慘,要再受罰那就更慘了……”
流蘇手裡使著力想將男人攙起來,小嘴還迭迭不休說個不停:“你也使點兒勁兒啊,你實在太重了,要不然我一個人扶不動你……”
皇甫瑜原有些怔,聞言借著流蘇的力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你剛剛說花有容她也受傷了……”
“是啊,別說了我們趕緊走吧,一會兒給人瞧見萬一給皇上報信兒,我們可就全都慘了……”想起花有容身上的傷,流蘇趕緊的催促著,扶男人回屋瞅了瞅外面沒人趕緊關上了房門。
“還好還好,沒被人發現,你傷在哪裡給先給我看看?”
這陣劇烈的動作小丫額頭都沁出層汗珠,俏麗的小臉因而白裡泛紅,長長的眼睫靈動的眨著,她拍著自己的胸口回到床榻前滿臉的後怕,這樣的小丫頭的的確如歐陽旭說的尋般嬌俏可愛。尤其是那一臉作賊心虛的表情看得皇甫瑜不知不覺便笑了。
只是看著緊閉的房門,甫瑜那笑又斂了下去,這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讓他莫名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耳邊想起花有容還有歐陽旭的話,那不自在的感覺便更濃烈了幾分,同時升起的還有那負疚感。
這個小丫頭純真的就像張白紙,連被人算計也不自知還如此擔心他的傷勢害怕送藥過來被人發現會連累了花有容和他會被罰,可別人不知他卻最清楚這不過就是花有容使得苦肉計。
利用流蘇?
他相信沒有人能做到心安理得。
“你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疼得說不出話了?”流蘇看皇甫瑜有些出神,臉色更是慘白慘白的有些嚇人,伸手在男人面前晃動了幾下。
皇甫瑜回神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你把藥留給我,我自己塗就可以了。”
“可是我看你傷在後背那你自己又怎麼可能塗得到?”流蘇看了眼男人背後衣衫上染著的血色絞著秀眉搖頭:“還是我給你塗吧,你趕緊脫衣服我一會兒還得回去,還有萬一等會兒來人看到就遭了。”
女子說著伸手去解男人的衣衫,皇甫瑜一驚抓住了女子的手,入手的柔嫩溫潤感讓男人臉上莫名有些發燙,尤其女子靠近讓他本能便向後仰躲開。
“你干嘛,快點啊,皇甫侍衛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躲,總不會你是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脫衣服吧,可我是個姑娘家,我都沒有不好意思你是個大男人,你總不會還會害羞吧?”
“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如果你真有法子,剛剛又怎麼會暈過去?你根本就不敢自己上藥,還是你在擔心我替你上藥到時候皇上會連我一起罰,我告訴你不會的,有容姐姐說了就算看在小姐面上,皇上也不會罰我的,如果皇上真要罰,最多我到時候在皇上面前哭,皇上看我那麼可憐,也肯定不會罰我的。”
“男女授授不親,你我共處一室本就不妥,於你清譽有損,你把藥擱下我自己會塗的。”
“什麼有損我清譽,我們又有沒做什麼,況且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難不成是鬼麼?你再耽擱下去才真會被人發現,還有我才不會趁機賴上你,我知道你已經有喜歡的人,雖然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不過我也不會告訴她的,你就放心好了,再說你受罰是因為替小姐辦事,我給你塗藥也是應該的,皇甫侍衛你快點兒啊……”
“……”
他們的確是沒做什麼,可有人想他們做些什麼,所以就算沒什麼,他也擔心到時候真會生出些什麼,偏偏這小丫頭怎麼勸都不走。
流蘇一再的催促,小丫頭臉色很是堅定,也有了些不奈,皇甫瑜見實在勸不走流蘇,無奈下只得松手背過去解開了自己的衣衫讓流蘇給自己上藥,他現在只希望趕緊上完藥讓這件事過去,如流蘇所說不被人發現最好。
否則再說下去一會兒來人才真是遭了。
流蘇驟見男人背上交錯密布的猙獰鞭傷,不由倒吸了口冷氣,連捏著藥瓶的手都在發抖:“你,你忍著點兒,可,可能會很疼的,不,不過我會很小心不會弄疼你的……”
“我沒事你只管上藥……”
皇甫瑜安慰了聲,實是女子斷斷續續那聲音抖得厲害,隨後背上傳來女子指尖的輕觸感,雖疼可許是怕嚇到流蘇皇甫瑜都強忍著,上完藥幾乎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實是那傷口極深,傷口的面積又太大,所以花費了些時間。
“好,好了。”
流蘇上完藥咚的一聲坐在床沿,皇甫瑜穿起衣服側身,這才發現女子臉色慘白慘白,捏著手裡的藥瓶,眼眶紅紅的還掛著淚珠。
他頓時一怔:“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太嚇人?”被倒刺勾鞭造成的傷口很明顯絕對不會好看就是了,普通人看到難免會不害怕。
“那麼重的傷你疼不疼啊,我剛剛有沒有弄疼你?”流蘇回神看著男人滿頭大汗,掏出手絹抬起早就泛酸的手替男人擦著汗。
皇甫瑜看著流蘇怔怔的半晌沒回過神來,他以為小丫頭是被嚇著了,卻沒想到她竟會問他這樣一句話,疼不疼?從煉獄裡出來的人什麼傷沒受過,從來都沒有人會問他疼不疼,就連他的父親也不曾問過。
可他沒想到這小丫頭竟會問他這個問題。
所以她是在擔心他?
那是種很莫名的感覺,他接觸過的女子極多,大家閨秀,世家千金,江湖俠女各種各樣的,可卻沒有像流蘇這樣,開心時會大笑,難過時會大哭,不管什麼表情都流露在外不會與人設防。
看著女子望來時擔憂的眼神,莫名的竟讓他胸口有些發暖,那是種很奇特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過,和她在一起相處時總會讓人覺得很自在也很放松,不自覺的便會被她的情緒感染。
他還記得他被夫人罰時她對他擔居勸說的話,他也還記得小丫頭暈倒時把他的懷抱當成地板那訝異又令人啼笑皆非的樣子。
不得不說,夫人將她保護的很好。
不管夫人曾經做過什麼都好,流蘇卻始終都是無雙閣裡沒有受到任何污染的那抹潔淨,清澄的就像是山澗潺潺流下的溪水,讓人一眼就能看得到底,即使她其實也會些暗器和武藝,卻都只是些自保的手段,她不會陰謀算計,她更沒有見過那些肮髒和陰暗,甚至在兩郡夫人也都只讓她負責料理飲食起居。
青璇說的沒錯,夫人將這丫頭保護的很好。這樣的純淨,他想或許是夫人也不想去破壞的。
“我不疼,不是早就和你說過我沒事,你也沒有弄疼我,只是些小傷,以前更重的傷我也受過,這點兒傷很快就會好的你不用這麼擔心……”皇甫瑜回神看著眼前女子小心翼翼的動作扯唇笑回安慰。
流蘇卻聽得瞪大了杏眼:“你,你說你還受過更重的傷?”
“啊……”
“不會也是皇上打的吧,可是你不是皇上的人麼,就算要罰你,可也不用罰得這麼狠啊?小姐就從來不會這樣罰我們,我看皇上好像挺好說話的,他怎麼就會這樣對你們呢?”光這樣人都昏過去,若是再重豈不是命都沒了?
“自然不是……”
皇甫瑜忙搖頭:“在江湖行走誰都會有受傷的時候,我自然也受過,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其實很少受傷,也沒有多少人能傷我。”到底也是彼岸的焰主,他總也有些自保的本事,若次次都重傷那不是太丟臉了。他只是想告訴她他的傷沒什麼事,哪知道卻是讓她誤會。
這次的事根本和主子無關,都是花有容那個女人作出來的,要不是她流蘇也不用來這裡給他上藥,自然流蘇也不用這麼擔心他,反而埋怨上主子。
花有容,她就是惟恐天下不亂。
“是麼,可我覺得你是哄我的,你的傷真的很重的,你得好好的休息,你自己不方便塗藥,我會每天找時間過來偷偷給你上藥,還有你最近別去皇上面前免得被皇上發現了……”
“……”皇甫瑜聽著瞟向門外蹙了蹙眉正要開口。
流蘇交待完已是趕緊的起身道:“皇甫侍衛,我得走了,不然一會我青璇姐姐她們會找我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啊,我等晚上再來,這藥就留給你,不行若留在這裡怕是會被人發現的,我還是帶回去吧……”
小丫頭自顧自的說著將屋子裡收拾了一翻,又將那空藥瓶連帶剩下的藥全都收進自己袖籠裡,想了想又替男人倒了杯茶塞在手裡人,打開房門瞅了瞅外面仍舊沒人,這才匆匆忙忙的回了瑾華宮。
“你怎麼會來這裡??”
屋子裡皇甫瑜仍舊坐在床榻邊,手中握著流蘇遞來滾燙的茶杯,隔著裊裊茶霧看著房門再次被打開,看著原本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卻是在此時走進屋子走到他面前,不由狠狠的蹙緊了眉宇,臉上的笑意在瞬間斂了下去,放軟的聲音看向來人時更是透著幾分的低沉與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