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不喜歡,那就隨意換!!
青山掩在皚皚的積雪之下,懸空探出的崖壁間,巍峨的蒼松頂著烈烈寒風依舊孤挺屹立,崖下滔滔流水亙古不變流向東方,連那巨石亦然矗立在原地,並未添多少浸蝕的痕跡。
安夙再次腳點實地已然身在數十裡之外,這裡她並不陌生,這是當初她拿下阮藍兒與秦昊天的地方,這也是阮家人當初扔下那五萬贖銀的地方。
落在肩膀上的手已經松開,只身體的穴道依舊被點,她的身體暫時仍是無法動彈,安夙倒是並未在意,只眸光輕抬看向那個劫持她到此處的人,眼前的男人刀刻般的五官異常的俊美精致,薄唇勾笑幾分魔魅,男人幽深如霧的眼眸,此時正平靜垂視著她,眸光幾分興意,幾分的探究。
玄衣如墨,銀絲如雪。
安夙的視線最終停留在男人的披散的銀發,她想過會有人趁機刺殺她,她也想過這個男人有可能會再次出現,可她卻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毫無遮擋的出現在她面前??
“我們終於見面了,你就沒什麼要問本尊的麼,安夙?”
男人負手站在安夙面前約一步遠的距離,同樣並未有任何的動作,只眸光落在夙的身上仔細的打量著,輕掀了薄唇吐出如是一句話語,男人低沉的聲音隱著幾分的磁性,與之那夜的空靈詭異極為不同,落在人的耳中很是好聽。
那夜她並沒有看到他的臉,眼前的人到底是否那夜她所見的人,其實她也並不能肯定,可他的身形與那人高矮胖瘦卻是極為相似,那在風中飄舞著的滿頭銀發與之有容所描述也一般無二。
而他開口便道出她的真實身份??
安夙鳳眸眼瞼微垂,掩去了眸底剎那間浮現的嗜血紅芒,她勾唇笑了笑平靜的開口:“看來本將軍特意送給尊主的大禮尊主應該收到,不過尊主今日花費如此大的力氣將本將軍虜來這裡,難不成就是想要替本將軍解惑?又或者你只是想確定這點?”
安夙!!!
從男人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字,透著幾分試探的意味。
“阿謹,原來是這個意思,看來他都知道了。”
男人似自語般的呢喃了一句:“如此大方的當著本尊的面承認身份,你就不怕本尊將你的秘密公之於眾,如此你就會變成人人喊打的妖孽邪物,屆時百裡雲霄也保不住你,就算這天下再大亦再無你容身之處?”他的確是在開口試探她的身份,卻未想到她竟然根本毫不介意的承認。
“妖孽邪物?”
安夙臉上的笑意更深:“你會麼?”
“為什麼不會?”
男人聞言挑眉低沉的聲音染滿笑意,深遂幽異的眼中有流光瞬綻::“本尊倒是很想看看,到時你的處境到底會是什麼樣子,本尊也很想看看到時他還會不會對你如此的維護,本尊亦想看看到時他又會怎麼做?安夙,你說這是不是件很有趣的事?”
“能逆天重生,當屬得天獨厚,可世人愚昧卻是最是敬畏鬼神,就不知這天下的百姓得知真相後又會怎麼看這件事,又會怎麼看你?你說到時他們又能否容得下你這位大楚的皇後?你又還記不記得當初,安家被處斬前,百官表奏,萬民請願,最終九族被誅的事?”
男人低低的反問,視線凝落在女子瑰麗的臉龐:“本尊想你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忘記才是,畢竟那被斬頭的上千人,可個個都是你的親族,可惜的是當初安家被處斬你卻是並未親眼得見。”
“本尊記得那日長空如洗,烈陽高照大地,帝都之中所有的百姓,幾乎全都聚集在那裡圍觀,而你的親人們卻都被綁縛著繩索,穿著囚衣跪在那裡,有白發蒼蒼的老人,有弱質纖纖的婦孺,有稚嫩天真的無辜孩童,當然還有那些身強力壯的男人,可不管是男女又或者是老幼,那一刻本尊從他們的臉上看到的表卻始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恐懼……”
“那刻死亡的陰影將他們籠罩,他們啼哭著,哀求著,害怕著,哀哀凄凄的哭聲縈繞在整個帝都的上空,傳得很遠很遠,很遠很遠,本尊想很整個帝都的所有人都可以聽見。可是那些百姓們卻都只是漠然而視,那些監斬的朝臣官員更都若無睹無聞。”
“午進的鐘聲敲響,蕭燁手中的令箭擲下,你的親人就像是羔羊無力反抗只能被那些執刀的劊子手肆意的砍殺,忘記告訴你他們的手頭很准,一刀一顆頭顱絕對不會走空,他們的鮮血噴濺而出,那血流成河的景致,那遍地的鮮紅,那血染大地的壯觀景致……”
男人話語微頓,語氣驀然加深:“本尊想那景像比起你征戰時,兩軍對戰的撕殺都要更加的慘烈萬分,因為他們無力反抗,只能被人屠宰,本尊在想他們死的時候定然是在怨著你的,若非你死了安家的兵權沒有了,他們又怎會淪為羔羊只能被人屠殺呢?”
“若非你錯信了蕭燁,他們又怎麼會全都淪落到命喪黃泉的下場?可惜的是你卻沒能親眼看見他們有多凄慘,本尊想你若親眼看到那日的景像,你會不會痛到心痛如絞,你會不會恨到目呲欲裂,你會不會疼到肝腸寸斷,你又會不會覺得生不如死?”
男人的聲音極低,就似響徹在女子的耳畔。
字字如雷!!!
字字如魔!!!
每一個字都在提醒著安夙那份刻骨的仇恨,他仔細的在女子的眼前描繪著那場慘烈的行刑,每一句話都像是魔音入耳寸寸的勾起女子心中的恨意,他的眼睛黑沉而濃郁,仿佛有黑雲在那雙眼瞳裡游移聚集,他的視線落在女子的臉龐相要仔細的看清楚。
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她的痛苦,和她痛若的表情。
然則,讓他失望的是。
女子的臉上仍舊掛著淺笑,如同方才一樣的淺笑,那抹笑妍麗的仿如冬日天上初升的旭陽璀璨絢目,那抹笑意在女子的嘴角緩緩的加深,陽光撒落女子瑰麗精致的臉龐,女子右眼之下那顆嫣紅的血紅淚痣,紅到奪目,紅到欲滴,那笑燦若朝陽,卻又如此的讓人,驚心動魄。
“你想說的可都已經說完了?”
安夙臉上的笑意,卻是越發的濃郁:“我的仇不用你來提醒,害死他們的真正凶本將軍會親手抓到他,不管那個人是誰本將軍都絕不會放過他。本將軍會拿他來血祭我的親人。不過你不會真以為,你的這些肮髒而低劣的手段對本將軍來說會有用?”
“如今結果你都看到了,如何,是不是在思考要換其它的方法?我以為你的手段不應只此才對。據我所查你們當年還利用了蕭祈,堂堂的東宮太子就算再差勁也不會如此的愚蠢才是,你們到底是怎麼做的,我不得而知。可我知道你們定然在他身上施了手段來控制他,該不會就是攝魂術?又或者就是你接下來打算對付我的辦法?”
女子的聲音很柔,笑容依舊絢爛。
他將她虜來這裡又對她說了這麼多,看他剛剛的情形,顯然的那絕不會是無端端的跟她說那些,是想要對她施攝魂之術麼?她想應該是她的,既然早知道他們擅長這些邪門歪道,她又怎麼可能會不防備呢?
攝魂之術利用人性的弱點。
那份血仇她又怎麼可能會忘記?那是她此生此世也不可能會忘記的仇,他問她會不會痛到心痛如絞,會不會恨到目吡欲裂,會不會疼到肝腸寸斷,會不會覺得生不如死?
呵呵……
那些疼,那些痛,她又怎會沒有體會過,正因為體會了,所以才能那麼的銘刻入骨,至死不能相忘,亦不敢相忘,可她更清楚,站在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就是夏候雪瑤背後的人,他就是害死安家的真正的凶手,是他隱在幕後,挑起這所有的紛亂,將安家當作他成功道路上的犧牲品。
哪怕是她仍舊還恨著,哪怕是她心中有再多的恨都好,可真正最最可恨的那個罪魁禍首,正是此刻站在她面前和她說著這些話的他,不是麼?
如是,她又怎會甘心再人為她利用??
如是,她又怎能讓她得逞?
如是,她寧願不恨!!
“果然不愧是安元帥,大鄴的守護神,心志竟然如此的堅定,竟然連本尊的攝魂術也無法悍動你半分,可本尊卻是並不相信,這世上當真會有人,能夠做到心如初始,無愛,無恨,至真,至善,亦無所畏懼。”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男人仍舊笑著,只是那笑卻是染上幾分的詭異和森然,似乎是因女子的反應而不滿,他想看到的並非她此時的表情,他想看到的是她的痛苦和掙扎,可她給她的反應卻是相反。
攝魂之術,中者無解,除非施術的人。
人性本惡,只要是人便有七情,有七情便有六欲,七情六欲,那便是萬邪之惡的根元,無人能夠逃得過。在這世上,只有至真至純且無所畏懼的人,才能免於被他攝魂術的侵襲,而失去本性變成任他操控的傀儡。
然則若說他無所畏懼,這點他會毫不猶豫的相信,眼前的女子看著雖然纖弱此際更是手無縛雞之力,在他面前弱得像低賤螻蟻,可實際她殺人無數,征戰沙場多年,更是早就見慣了死亡,這世上應該很難再有會令她心生恐懼的事,她的心性之堅定那亦可想而知。
可若說至純至善?
那四個字在腦海之中閃過,男人眼簾裡閃過抹吡笑,那是明顯的對於那四個字的鄙夷不屑,這世上的人哪裡會有什麼至純至善之人?這個世界早就如此的污濁不堪,這世上的人心更是早就被腐蝕。
她的背負著那樣的仇恨,她算計著這麼多的人,在權利和欲望間游走,在人和鬼之間游離,她的心糴應早就被仇恨腐蝕才是。
可她卻逃過他的攝魂之術。
那在他看來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事,完全的出乎她的預料,更是完全就像是天方夜譚,這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會和那四個字扯上關系?那當真是有些荒謬而可笑的一件事。
然則這樣的事卻就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
安夙凝著男人的笑,聽著男人透著幾分幽冷不悅的聲音,又是個諸如狼王赫連煦一樣高高在上不許人忤逆的男人,當真是可笑至極,明知他的目的是想要探制她,她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他問她怎麼做到的?
那自然是因為她還有太多她想要守護的人!!!
她始終都相信,這世上邪不壓正,只要心始如一不變,所以只要念著想著所有真正在意她,她也真正在意的人,只要堅定守護,只要心中的在意不移,只要讓那份愛充斥心中,必然會萬邪難侵!!!
“不過本尊倒覺得,就算你沒能夠親眼看到,那其實也無甚至關系,你說若是本尊,當真將你的秘密公諸於世,同樣的事情又會不會,在兩年後的今天再次上演?當初安家人的下場,你又想不想親身感受一回?”
安夙不回答,男人凝了她許久聲音繼續響起:“借屍還魂,逆天重生,試想如此離奇的事若是當真傳出去,可想而知會在蒼瀾大陸五湖四海之間引起一場怎樣的風波震動,亦可想而知你的下場屆時會是如何。”
“如此有別於世的存在,向來都令世人敬畏的鬼神傳說,神秘到凡人無法啟及窺探的詭秘,那是世人心中最深的的禁忌,在他們的眼裡你會是個異類,和他們完全不同的異類,而諸如這樣的異類存在只會令人心生害怕和恐懼,這樣的存在亦只會讓人心生忌憚防備。”
“而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權者來說,如此令人無法掌控的存在,要麼會不遺余力的鏟除,就像自古以來被當冠犯上作亂妖孽罪名的那些男男女女,只會落得被高僧作法火焚,最終屍骨無存的下場,要麼只會變成那些人眼中的新奇而志在必得的獵物。”
“他們會將你捕獲,再赤裸裸的將你剖開,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解開你身上的秘密,他們定然會用盡方法解開你重生還魂的秘密,人性貪婪,本尊想這會是很多人都會生出的想法,這世上又有幾個人不想長生不老呢?安夙,你說本尊說的對不對?”男人字字誅心,更是句句刺骨,說到此終於頓口凝著女子煞有介事的反問,他的眼睛始終一眨不眨的凝著眼前的女子。
似乎不想錯過那張瑰玉臉龐上的任何表情,從被虜到來這裡,她從始至終就未掙扎過,她的表表也未有任何的變化,除了最初見她的詫異,不管是她的言語還是她臉上的笑,他在這張臉上看到的卻好像就只有一種表情。
平靜。
靜若止水!!
她既未問他為何要虜她,她也未問他為何會帶她來到這裡,她更是未問他安家滅亡她最關心的事,甚至她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半點找他報仇的情緒,更未關心過她的人為何沒有跟上來,半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他探過她的脈,她的武功盡失根本沒有半點的內力,看她瘦削的雙肩,盈盈可握的腰肢,眼前的女子身體是如此的纖細而瘦弱,而他只需要一只手指便可以將她徹底的輾滅,殺死她對他來說,此時無異於捏死一只螻蟻般容易。
可偏偏這個螻蟻早就後路被切,沒有了任何的援兵,原本這只小螞蟻應該在他面前露出惶恐害怕的情緒才對,就算不會有害怕,她至少也應該在他面前歇斯底裡的質問,憤恨激動的找他報仇。
他們之間應該算是仇深似海了吧?她應該是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碎成千萬塊才對吧?
他想那個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不論是以上哪一種情緒,他想他半點都不會覺得奇怪。可他卻沒想到被他揭開了身份,如此本該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情景,她在他面前卻仍舊是一副寵辱不驚,生死不懼的模樣。
那樣子好像他並不是她的仇人,他和她只是什麼陌生路人,根本沒有半點的關聯,她竟然在聽了他的話之後還能如此平靜的看著他,她竟然還能如此平靜的面對他?她難道就真的不會怕,半點都不會擔憂自己的處境??
“呵呵,尊主這是在恐嚇本將軍麼??”
安夙抬眼鳳眸凝著男人看了許久,紅唇掀卻是輕笑出聲,她挑眉淡淡的開口反問了一句,微頓接道:“本將軍承認尊主你說的對,佛語有雲,三界六道之中眾生輪回有序,人生在世必歷生老病死,生而為人這是逃不過的命運,注定了從出生起就會邁向死亡,自古以來不管佛家道家,都追尋長生不死,生為凡人怕也沒幾個能無此貪婪之念。”
“死而復生,長生不老,能夠千秋萬代永享人世至尊繁華,這大概是世人都會想得到的,道家金丹之術更是流傳已久,古往今來各代帝王亦有不少追尋長生不老之術,可實際到最後的結果,這些人卻都無一例外都化作地底皇陵中棺槨中森森的白骨,現如今突然有了那麼一線的希望,誰又會不想呢?誰又會半點都不動心呢?人性本貪婪,這句話我倒覺得尊主說的極是。”
“看來你很贊同本尊的觀點??”男人挑眉輕哦了一聲反問,那語氣中的森寒之氣似隱約間略略散去了些許,反倒像是被女子的話引起了興趣。
“自然。”
安夙說著頷首,在男人注視的目光下笑意顏顏的接口:“就連尊主你不也作此想麼?如你所說的那樣,既然能夠借屍還魂,只要掌握了這個秘密不管是誰就再也不懼死亡,只要掌握了這個秘密,就可以徹底擺脫死亡的命運。”
女子顏笑宴宴,說的極為隨意:“當幾十年後自己的身體蒼老,或是被病痛折磨的哪裡壞掉不能用了,又或者哪天一覺醒來,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不美不俊有了瑕疵、自己看著不怎麼喜歡了,那又有什麼關系?自可挑個年輕健康又漂亮俊美的身體來換掉就行了。這不也是你的打算麼?”
“當然我說的並不對,你不止打算長生不老,還打算用這樣的方法來坐擁人間繁華富貴,和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尊主說我又說的可對?”安夙同樣凝著男人在最後笑著輕聲的反問。
她的的視線亦落在男人的臉上,清棱的鳳眸亦是一眨不眨的看著男人的臉龐和那又眼睛,清棱幽幽的眸光似乎要穿透男人的眼睛,順著那雙眼睛看進眼前這個男人的心底。
“呵呵……”
男人聞言眸中流光越漸明亮,他驀然間亦展唇笑出了聲:“你果然是個極有趣的人,你說的亦是個極為有趣的想法,若然當真能夠如此,本尊相信那必將是世人都所夢寐以求的,不過若然真的如此本尊想這天下也早就亂了套,借屍還魂從來都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神鬼之說本尊聽得極多還從未真正見過。”
男人笑得的很肆意,好似聽到了個好笑的笑話。
因為女子的言語。
而那話的確是很好笑,身體又豈能隨意的換?尤其聽她所言那是不合心意就換具身體來玩玩兒一般,如她所說這倒還真應了那四個字長生不老。萬年妖物的靈魂住在不同的身體裡永享人間繁華。可不就成了不死之身?不過她真以為這是神鬼傳說不成?
“你忘記你現在就在和一只鬼說話?”
安夙忽而卻是挑眉笑言:“你們如此費盡心力找玲瓏玉骨,不就是為達到這個目的?你此際所言卻是讓本將軍有些不懂,莫不是她在騙本將軍不成?夏候雪瑤不是你的心腹麼?她說的話本將軍想,應該不會差多少才對。況且若不是如此那又該怎麼解釋,本將軍此刻還活著的事實?”確切來說她的確是只鬼,住進了別人的身體裡。
可聽他之言似乎玲瓏玉骨的秘密並不是如此?還是他在欲蓋彌彰??到底是什麼,安夙一時間卻是無法分辨。
“你說的也未嘗不對。”
男人聞言似乎怔愣了下,而後他卻是伸手便落在了女子的下顎:“至少本尊的確是很奇怪,本尊也的確是很不解,本尊很是不解你為何會成為這個存在於天道之外的人,所以本尊想要窺探你身體裡隱藏的秘密,本尊更想知道你又是究竟為何會:借屍還魂,死而復生?這個答案,本尊現在想想,唯一能夠替本尊解惑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他微微用力的拿捏著女子臉頰,腳下步伐也在此時突的靠近,他垂頭臉部幾乎貼上女子的臉龐,兩個身體兩張臉的距離很近,近到幾乎沒有距離,近到安夙可以清晰的看清眼前那張臉,到連那張臉上細微的毛孔都能夠看清。
男人此時他亦能清晰的看到女子的臉龐,她的五官長得極美,美到像是畫筆描繪出來的一樣,然則那張臉上卻是半點粉黛未施,白晰的肌膚如玉更人如最美雲錦華鍛柔嫩。
他鼻翼微動輕嗅著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幽香,並非那些庸俗的脂粉味,那淺淺而淡雅的幽香,讓他第一次覺得,原來女人身上散發的香氣,竟然也可以如此的舒心怡人。
她的臉上凝著笑,面部的線條亦因那笑透著幾許柔和,順著下顎往下是女子纖細如雪的頸,男人的視線久久的在那頸脖處停留,那又濃黑如墨的眼底剎那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翻滾凝聚著。
既使只在瞬間,卻仍然讓安夙感覺到了男人那雙眼裡嗜血的意味,和嗜血噴薄的殺氣不同,那是野獸看著鮮食物才會有的眼神,那讓她瞬間想起了回風崖底她斬殺那些餓狼,那轉瞬間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幼時那些餓狼圍在她身畔虎視眈眈看著她的眼神一模一樣。
他這是恨不得想要生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