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她喜歡你,什麼也做不了!!
“死了?你居然說她死了,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死了?她應該還好好的活著才對,她又怎麼可能會死呢?這不可能,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她還活著是不是?”
“祈兒……”
蕭祈聞言眸光驟然睜大,身體一個踉蹌上前兩步,抬臂便要抓向安夙卻被就近的花有容一掌打在胸口,男人因此而倒退了數步,嘭的一身撞翻了紅木椅子跌在地面,王皇後驚呼了聲將人扶住。
“不可能的,本王還未找到她,本王還未找到她報了當年之仇,她又怎麼能死呢?這不可能,本王一直都在找她,她不可能會死,本王不相信她會死,紀華裳你一定是騙我的,你一定是騙我的是不是……”蕭祈卻未看王皇後,男人嘴角溢著絲絲血漬,卻只死死的凝著安夙,有些顛狂嘶吼著,原本俊逸恢復平靜的臉龐此刻眉眼泛紅,更是狠狠的扭曲,透著種歇斯底裡的瘋狂和恐怖
安夙凝著蕭祈一字一句:“可她的確已經死了,我能肯定無誤,她死在宏郢二十三年三月初七,這是她的祭日。”
“寵郢二十三年三月初七……”
蕭祈聞言反復呢喃著,最後卻張唇大笑出聲:“呵,呵呵,你是說就在本王暗中返都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死了,本王這幾年都沒有找到她,原來都是因為她已經死了麼,可是本王不明白她不是金蟬脫殼的逃掉了,她不是應該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她又怎麼可能會死?紀華裳,你告訴我,我求求你把所有的事全都告訴我,否則我死也不會瞑目……”
“她的真實名字叫小蝶。”
安夙沉默了許久方才蠕唇開口:“她是來自婆娑島的魅者,魅者是婆娑島主專門培養出的細作,這是她們對諸如小蝶這種女子的統稱。小蝶當年是被人從家中虜走後強行被帶回婆娑島,當年她被虜時只有五歲,與她一同進入婆娑島的共有上千人之多,可最終活下來的卻只有二十人。”
“她們被安排相互撕殺,經過層層的篩選後,活下來且資質好的女孩兒便被迫學習媚術,武藝以及刺殺之術,還有棋琴書畫和詩詞歌賦,等等各種討好男人的技藝和手段,而魅者之所以會存在,就是為了成為細作,助婆娑島主達到各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當年小蝶離島後便來了帝都,我不知她可曾接到過其它任務,可我知道奉命接近當時還是東宮太子的你,迷惑你並想辦法將你拉下太子位,這應該是她接到的最後一個任務,至於她為何會死?”
安夙說著到此頓口,整個廂房中極靜,眾人都是自靜默著,或等著女子接下來將要出口的話,或只垂頭保持著沉默,而早知事實的櫻洛連同花有容還有皇甫瑜看著此時蕭祈狼狽的樣子,心中有些莫名的復雜。
此刻三人都還有些未晃過神來,緋顏就是桑紫口中的小蝶,這是他們所有人都未想到過的事實,可是如今看來這卻就是個事實,那雙相似的眼睛,那些完全相同的生活習慣,難怪夫人會在臨走之前,去了桑紫那裡,夫人還道是好避開主子口中那個有可能極會纏人的人小丫頭上官清歌,可其實原來夫人是特地去找桑紫拿小蝶的畫像,並且仔細的詢問了諸多。
原來夫人早就有此懷疑了?可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呢?皇甫瑜蹙眉看向安夙始終想有些想不通,為何夫人會那麼早就有這樣的懷疑,若非他們聽耳聽到蕭祈承認的話,那個事實他們至今都不敢想像。
原本以為那個人應該是長大後的安若雪,是夫人和主子原本一直在找的安若雪才對,可偏偏他們所有人竟然都猜錯了,那個人竟然會是桑紫口中,那個早就已經死了五年的叛徒。
原本已死的人先被證實還活著,此刻又被證實其實早在五年前就已死,如此波折的事實,這世上怕是當真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
可想想的確是如此。
就算是一個人的臉再如何的變化,不管貼上人皮在具還是僑裝,又或是真的服下了易容藥丸,哪怕是真的是有人在別人的身上用上了,那邪惡又歹毒的削骨易臉術,哪怕那張臉變得再沒有破綻都好。
可是一個人眼神,一個人的氣息和氣味,一個人的生活習慣有很多卻都是不可能輕易就改變,就算是刻意的去改變,可也極少有人能夠完全的改變自己早就養成的細小的一些習性,更是難免會本能便露出破綻。從這些地方證實身份比起看那張根本無法辨明真偽的臉來,那似乎更加有用的多。
然則而蕭祈所問的小蝶的最終死亡真相,那對眼前的男人來說,似乎知道後也只剩下殘忍,五年的找尋,結果以為早就活著的人其實已死,甚至還死的那麼的凄慘,隨之而來的問題亦浮上所有人的心頭。
那才是讓所有人都沉默的最終原因。
“她為什麼會死?既然她是魅者,被派到本王身邊本來就是為了完成你口中所謂的任務,任務她也完成了,可她為什麼還會死?”蕭祈凝著頓口不語的安夙從女子敘述中回神,開口追問。
安夙垂目著著男人執著望來的眼神,她輕眨了鳳眸,邁步走到男子面前俯身蹲在母子兩人面前,凝著蕭祈抿了抿唇接道:“我只知道在你離都之後,她就被婆娑島的人秘密帶回,並且處以極刑,小蝶最終葬身於萬蛇窟中,而她被處以極刑的原因,是因為她生了反叛之心。”
“我不知她們為何會認定小蝶是叛徒,又或是她曾經有做過什麼,這個我並不知道,除了她們的人應該也沒有人知曉。但我想這定然與你有所關聯,從你我的談話之中我所知的你們二人的過去並不多,可是小蝶在你的面前顯然並未刻意去掩藏自己的一些生活習性,又或者那只是她情不自禁的表露出來。”
“可不管是因為這兩個原因的其中哪一個都好,原本應該偽裝隱藏的人卻是超過了界線,她沒有隱藏反而表露出真實的自己,我想至少她是信任你的,她的心裡也定然是在意你的,因為人只有信任的人面前才會不自覺放下戒備,亦只有在重要的人面前,才會想讓他看到真實的自己。”
“所以我想,即使最初她只是奉命接近你,可是或許在這個過程裡她卻是無可自抑的對你動了真情。”
蕭祈身子驀然一震,聲音帶著濃重的顫音:“你是說,她,她……”
“我是說她喜歡你。”
安夙沉沉的回了男人七個字,子子清冷的聲音,這刻落在人耳中卻是透著股篤定:“從小蝶的一些生活習性便能看出來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她睡眠極淺且喜點燈入睡,我想她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
這點從她一直暗中幫著桑紫與桑紫有著那麼深厚的情宜也能看得出來,在那樣的虎狼之境,兩個人相互扶持,總是比孤獨一人堅持要好得多。小蝶與桑紫的感情很深,這點從桑紫所做的畫像來看,能夠看得出來。
只有真正在意的人,只有傾注了感情,才能將心中在意的人,畫得如此神形俱貌,那張畫像上嬌美而溫婉的女子,那樣柔和的笑容,她想那定是曾在桑紫面前表露過,所以她才能將她畫出來。
安夙頓了頓接道:“她喜點檀香,還喜歡在自己使用的十合香粉中特意放些攆碎成末的菩提枝葉以及天香豆來加以提煉香粉,而眾所周知的,菩提枝葉出自菩提之樹,菩提樹乃是佛門之物,而天香豆生就潔白無暇,香味清淺最是怡人且淡雅,為何她獨獨選擇這兩樣東西放進去,我想你自己大概也能猜到,或許她曾為他們做過許多其它傷天害理的事,可我想她心裡對此卻定是極為抗拒,只是她並沒有能力去反抗。”
“我以為真正的緋顏,那個小蝶,她應是個惠質蘭心的女子,即使她有著絕佳的姿容,即使她有著極佳的習武天賦,即使她們如此精心的將她培養成為魅者細作,並且用藥物將她牢牢的控制,讓她曾經也在命運面前不得不低頭,可我想她心裡始終還有絲期望,期望有一天自己能擺脫這個殘酷可悲的宿命。而你便是那個觸發她反抗他們的那個,最終的契機。”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理由,蕭祈,我想小蝶她並沒有如你所想的完全只是在利用你,反而我覺得她是愛著你的,或許她對你的愛,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深得多得多,你說在你出事的前三天,她曾經摔倒扭傷腳,可是在我看來一個自幼習武且深藏不露的人,不可能會輕易扭傷,除非當時她懷著心事,因而心緒有些不寧,可顯然的當時的你並未發現。”
“諸如這樣的細節你可以仔細回想,看看是不是還有其它,這個只有你自己才體會的最清楚,你們之間的過往亦只有你最清楚,記著拋開那些過去不要再用眼睛去看,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事實,反而眼睛看到的有時只會蒙蔽自己,用心去好好的感受,我相信如果她是真的愛著你,那麼你不可能半點都感受不出她對你的那份愛到底是真還是假。”
“……”蕭祈聞言只沉默。
安夙看著怔怔凝著她出神的男人:“她死前承受了你難以想像的非人折磨和你永遠也難以想像的痛苦,最後才被奄奄一息扔進萬蛇窟,最終屍骨無存。五年過去除了當年曾親眼觀刑的人,沒有人知道她曾遭受過什麼,她受刑時許多人看著卻沒有人能救得了她,這世上除了那寥寥數人,更沒有人知道當年名動帝都名叫緋顏的那個女子,我們以為死了,你一直以為活著的女子,她其實早就已經不在人世。”
“比起你這五年來對她的恨意,我覺得她臨死前所受的已經足夠清償欠你的所有,不管是那份情,還是對你的利用,你為此而失去太子儲位,她亦為此而付出生命為代價。明明可以活著她卻選擇了受刑而死。除了愛你又還能有什麼理由才能讓她做出如此的選擇?”
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一個原因,能夠讓小蝶在完成務之後會得到如此下場的原因,當然這其中定然還有隱情,或者說定然還發生了些什麼事,讓那些人確定了小蝶的確是背叛了他們。
可是眼前沒有人能夠猜得到,從蕭祈那裡她也再找不到其它的疑點,事實上現有她原還的這個所謂的‘事實’其實大都是她依據蕭祈的敘述和她發現的疑點做出的推測和大致的還原。
想要完全的追根朔源,將五年前這件事的所有真相全都找出來,那就必定要抓出另一個人,從那個人口中定能將所有事都弄得一清二楚。他們定然也會有其它的收獲和進展,這也是她在之後必定要做的事。
物有本末,事有始終。
這也就是王皇後方才所方的落葉終有根,這世上絕不可能有人可以憑空的冒出來,誰也不是石頭縫兒裡崩出來的,只要巡著線索鍥而不舍的追查下去,那所有的疑惑都會解開。
“葬身萬蛇窟,葬身萬蛇窟……”
女子清冷的聲音,字字句句的話語,讓男人死死捏緊著自己的拳頭,那泛紅雙目裡,兩行清淚灼灼流淌而出:“可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告訴我這些事,若是告訴我,我就可以幫她的不是麼,可為什麼她什麼也不肯告訴我……”
“告訴你?如何告訴你?是不是那個時候她選擇告訴你,她其實是有目的接近你,你就會相信她了?你就會選擇原諒她?就算你真的肯原諒她,就算你真的有心幫她,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怎麼樣去幫她?你的確是東宮太子的確是儲君未來的皇帝不假,可未來皇帝到底不是皇帝,除卻這個東宮太子的身份,那個時候的你又還有什麼?”
安夙站起身勾唇諷笑:“還是你覺得你的母親當時的皇後娘娘,你的外祖父王丞相,還有你的父親大鄴的皇帝,他們會幫著你去救她?你覺得那當真會有可能麼?我想這個答案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如此失了他們為依仗和依靠以外只憑你自己又能做得了什麼?”
“……”王皇後站在旁邊未語。
安夙亦未去看她,只垂頭凝著蕭祈,聲音幾多冷硬:“其實你根本就什麼也做不了,而她不敢告訴你,那自然是因為她早就明白,她更清楚的知道你根本就幫不了她,敵人的強大遠遠超出想像,所以她根本就不敢告訴你所有事實,而你才離開她們便安排好了替死鬼並強行將她帶回,你忘記你曾聽到的她與那個男人的談話了?”
“她的身邊從始至終都有人在監視,那些話我想不過是故意說給你聽,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你的太子位被奪,諸皇子自然也都有了機會。所以她最終也只能選擇將所有事都咽下去,歸根究底那只是因為她愛上的男人並不強大,相反那個時候的他還顯得太過的稚嫩,他是愛著她,可他卻沒有能夠保護她,沒有能夠救她的能力。”
“……”
女子的話語直白到了極點,她說完凝向蕭祈,蕭祈仍只死死捏著拳頭,捏得雙手十指咯吱咯吱陣陣的脆響不息,男人咬緊了牙齒臉色崩緊到極至,亦是陰沉到了極致,卻又死死的隱忍著,並沒有出言反駁。
那只是因為她說的是事實,彼時的蕭祈如果足夠強大,那小蝶或許就不會再有諸多顧及,那樣或者在他為她不惜做出那個放棄所有的決定時,她亦會有那個勇氣開口告訴他事實。
可是蕭祈顯然沒有那個能力。他的一切都仰仗著皇家,仰仗著王皇後和王丞相還有他的父皇,他的一生太過的順遂,從生下就是皇室的嫡長皇子,之後順理成章被封儲位,有著丞相外祖父,有著皇後母親在,王家當時的權利極大根本就沒有人能威脅到他大皇子的地位。
而沒有感受到足夠的威脅?
他的人生根本就不算是經歷過真正的波折。
十八歲的蕭祈和彼時十六歲才下碧落山時的她一樣,不管學得再多,也不管學的到底是治國為君之道,又或是排兵布陣帶兵打仗都好,彼時他們卻都只是紙上談兵,沒有站在那個位置,沒有實際經歷過,就不會真的成長。
那個年紀的他和她都太過稚嫩!!!
安夙只微微頓了半晌道:“當然她不告訴你還有另一個原因,她的身邊從始自終有人在監視,她根本沒有辦法告訴你。所以與其如此讓你去冒險,又甚至說出事實,可能會引來他們更為激烈的手段對付你。那不若按計劃進行下去,至少皇後娘娘和王丞相定會想辦法保你,如此你就算會失去儲位,可是你卻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若我所猜不錯她身邊應該還有個擅棋高手,小蝶確會下棋,可一個人就算是天資再好,學的太多亦不可能會樣樣都如此的精通,那是絕對不可能事,當然個別天縱之才除外。可世上哪有那麼多天縱之才?萬萬裡人亦難挑其一,而據我所知小蝶最擅長的是舞藝,還有她的武功和刺殺之術。”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的確樣樣都有涉略,棋藝雖也不差,足以堪稱是棋師的水准,可卻也稱不上什麼棋道大師,若拿她與自小隨丁大帝師習棋的大皇子來相比,我不認為以她的棋藝術水准能夠與你下成平手。這個從祈王所述一些細節我想應也可以證實,之所以小蝶會解開大皇子那些不解棋局,那必然是背後的高手在幫忙。”
這其中很多都是她從桑紫那裡特意了解到的關於小蝶的一些事,結合蕭祈先前所敘述的細節,所做出的可能和推測。桑紫和小蝶曾經一起學習,她無疑就是最了解小蝶的那個人,看似她對小蝶離島後的所有都是一無所知,可其實在她的身上卻有著最至關重要的線索。
“擅棋的高手,你是說我曾經聽到的那個男人?這不可能,最初亦有許多的文人墨客曾經不惜一擲千金與顏兒下過棋,其中亦有不少精於棋道者,她們不可能會公然作假……”
蕭祈聞言終於抬頭開口,男人的聲音透著極盡的低啞和暗沉,臉上的淚痕已經被他用袖子抹去,原本陰沉的臉色此刻透著濃重的蒼白。
“呵呵……”
安夙看著蕭祈卻是輕笑出聲:“你忘記了我說過這世上沒什麼事,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小蝶的棋藝水准沒有假,那只能證明他們在別的地方做了假,這並非什麼不能辦到的事。以他們的能力我想打探出你的棋路並不成問題,至於她曾經與人公開對弈比試過?既然小蝶的臉都是假的,是易過容的,那麼誰又能保證那個公開與人對弈的人就是真的是小蝶呢??”
女子輕輕柔柔的反問聲落地,屋子裡再次陷入片刻的沉寂之中,直至櫻洛的問話聲響起:“小姐的意思,那這個人就不可能會是那個男人,那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小姐要找的人,會不會就是她?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風哲?”
“那個男人是不是風哲,我只能說這個可能極大,在那之後帝都的事是由他負責,那當年的事與他有關聯也很正常。畢竟未出大的亂子,沒有人會輕易的更換負責人,至於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女子輕輕柔柔的反問,“我想應該也相去不遠了,可惜的是蕭燁重傷無法再畫出她的畫像,且就算他能夠畫出來我們暫時也無法確定蕭燁見到的她,又到底是否有像小蝶一樣易過容,正因此蕭燁才會讓我來找祈王詢問。”
“而蕭燁與夏候雪瑤就情形來看,這兩個人肯定都被蒙在鼓裡無疑,他們定然都以為緋顏就是她,可我想蕭燁也沒有想到真正的緋顏卻是小蝶,根本就不是他們所以為的那個人,更加的不是我要找的人,可不管如何,在那段時間裡她曾在帝都中以真實身份出現在蕭燁面前,這點已確認無疑。所以這個隱藏在緋顏背後幫著緋顏的棋道高手,極有可能就是她……”
“等等……”
蕭祈濃重的呼吸著出聲打斷安夙道:“我還是不明白,母後查證過緋顏的確出現在四皇子府,她既然是奉命要將我拉下這個太子位,他們要幫的人那自然是蕭燁無疑,可為什麼你又說蕭燁與夏候雪瑤被蒙在鼓裡?”
“你的意思這件事蕭燁他根本就不知情?可這不可能,若非如此緋顏又怎會出現在四皇子府?你剛剛也說了是蕭燁讓你來找我詢問此事,由此可見他定然是知情的,那個婆娑島主會這麼做,難道不是在幫著他?可你又道他不知,你的話前後矛盾根本就說不通,還有蕭燁夏候雪瑤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那個婆娑島主又為何要幫著蕭燁?”
蕭祈驀然間從地上站起,看著安夙開口問出連串的問題,因著一時間知道太多的事,他的腦子凌亂到有些無法思考,瘦削的身體也因此劇烈晃動著,連呼吸都是急促不穩,整人個腦海裡似乎都只剩下那個五字,都只剩下女子平淡訴說的聲音。
他做夢都未想到過,他要找的人早就死了,還死的那麼凄慘,那個夜裡對月而舞的女子,那抹翩躚似幻的身影,明明最美麗的邂逅,可他卻怎麼都未想到過那其實是他和她一生悲劇的開始。
葬身萬蛇窟……
他曾經那麼那麼的恨著她,做夢都想要將她找出來報曾經被欺騙的仇,可他找了整整的五年最後卻得來這樣一個事實,她說的對是他不夠強大,如果他足夠強大他就能夠保護她,如果他當初沒有那樣做,或許,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是真的不會麼?
“祈兒,你怎麼樣了,你的臉色很差,你休息一下,你先聽母後的別再問了你先坐過去休息一會兒,就算要問也可以呆會再問,祈兒……”
男子突然間的舉動讓半蹲在地,同樣有些釐不清思緒的王皇後亦從震驚思索中回神,忙伸手拽著他的胳膊想扶他坐下,卻被男子拒絕:“母後我沒事,我要聽她說,你就讓我聽她說,我要知道所有事,我不想再被蒙在鼓裡,今日我一定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先坐下我自會慢慢的告訴你,你現在心緒不穩,我怕你再聽下去只會心神俱損,我並不想替自己找麻煩找人給你叫太醫。”
女子冷硬的的一句話,讓蕭祈怔了下,最終仍是由著王皇後將他扶到了旁邊的坐位上坐下,喝著茶水努力的平復著心情。半晌後蕭祈的面色稍好,安夙這才開口。
“他們是要拉你下太子位不假,這也的確是幫著蕭燁,可是他們幫著蕭燁的同時,其實也不過是在利用蕭燁,若他們真想幫他,早在五年前你前去皇陵的路上就應該已經命喪黃泉,絕不可能有機會活著回到帝都。你聽我說,我不想浪費更多力氣來解釋,我也不希望有人再打斷我的話”
眼見蕭祈蠕唇安夙聲堵了男人到嘴的問話接道:“你也不用懷疑,就算有王家有皇後娘娘護著你,可只要他們想,我能肯定的是你絕無逃脫的機會。而蕭燁自認為這是有人在幫他,那個幫她的人是夏候雪瑤,可事實上這兩個人到頭來亦不過成了螳螂,真正的黃雀從來就未現過身。”
“而他們之所以留下你的目的,我想你應不難想到,當時天災未解,大宣軒轅無極大兵壓境,朝堂之上又生出如此動亂,太子儲位被廢隨之而來的自然是各路皇子對儲位的爭奪。”
“你是說這個人他是想……”蕭祈聞言呼吸都是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