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好心當成驢肝肺

   “如你所想,他們如此做的目的自是亂了蕭家天下,否則又何須故意的露出破綻讓皇後娘娘的人查到緋顏曾經去過四皇子府?他們又怎麼可能會留下這樣明顯的錯漏?那不是太可笑了?”

   “即使是隨意易容成個小廝,我想也沒有人會去在意和關注的不是麼?憑他們的能力大皇子不以為這只是輕而易舉的事?當初的所有一切他們全都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任何人發現,只這一點錯漏卻還被皇後娘娘查覺,這個錯漏便只能是他們故意留下的。”

   安夙反問著,冷笑道:“所以,不管是你還是蕭燁,或者是蕭皇室那些剩余的皇子,又或者是夏候雪瑤,小蝶,乃至於軒轅無極,我紀家包括我父親,我大哥還有我,和這其中所有關聯的人,和相繼發生的所有事。”

   “哪怕那些四海霸主甚至是前雍至寶玲瓏玉骨。說到底這所有的人,都只是他們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所有的事都是有人刻意拉前安排下的局,而你現在所看到的,聽到的,體會到的,這些實際也不過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他們的目的不止是攪亂大鄴,那個目的超出你的想像,現在你應該的清楚我的話也明白他們的目的了,他們的目的是五國,從來並非只是大鄴,現在你還以為只憑當時的你,真能逃過可比瀾閣頂級殺手的死士殺手追殺?你又以為只憑那時毫無所覺的皇後娘娘和王家上下就真能保得住你??”

   廂房中是女子清冷的質問聲繚繞,而後卻是滿室寂靜無言,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

   那個問題似乎根本沒有第二個答案,若是他們真想的要蕭祈死,那個時候的的蕭祈,根本就毫無半點生機可言,既然選擇留下他,那自然就有他們留下他的最終目的,這個目的其實也很顯而易見,蕭祈雖然遭貶,王家實力必損,可王家的根基極深,受損後鄴皇室各皇子之間的實力就會持平,那只會讓嫡奪的爭奪更加的劇烈。

   說到底那不過是為了大鄴朝堂更亂,彼時的大鄴上有天災,外有敵國入侵邊關守將卻連連失利的重患,朝堂之上亦是變故連連如此更會加速內亂,那時的大鄴完全陷在風雨飄搖中,可說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和可能。

   而若大鄴當真無法守得住,那麼到了最後其它幾國就絕對不會再旁觀,覆滅大鄴這就是他們的目的,那時的夏候伯滄已卸甲人就在帝都,她想這些局勢夏候爺夏候伯滄應該看得很清楚。這或許就是夏候伯滄最終會挺而走險,上書表薦在由她出戰的最終原因。

   實際她到軍營只兩年的時間而已,南疆小戰摩擦時有發生,卻並沒有過大規模的戰事,她選擇南疆投軍的原因只有兩個,其一,她既已學成下山必要將所學的實踐,她需要經歷實戰來磨礪自己。

   其二,父親曾征戰南關,父親的戰死更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她想踏上父親曾經站過的那片土地,看看父親用命守衛過的南關到底是什麼模樣,她也要從那裡出發,將那裡作為她的起點,繼續守護父親曾經守護過的那片土地。

   安夙神情有些微恍,腦子裡傾刻間浮上的是父親慈愛的容顏,繼而停留的卻是在護城河邊的商船之內,夏候爺與夏候夫人被她逼到雙又服毒自盡,相擁而死的那一幕,是夏候源悲痛又憤怒扭曲的臉龐,是那抹原本昂藏的身體卻無力倒在她的懷中的情景,是他喝著她喝的燒刀子吐血的樣子,是他憤怒質問她的聲音和他最後祈求他放過他僅剩的親人,告訴她不要再恨時,男子臉上無奈卻又含血的笑容。

   心在那刻如針扎般的驀然刺痛。

   安夙瞳孔驟縮,臉色忽爾微冷有些緊崩,袖下的雙手更是蜷在一起,尖利的指甲都幾乎掐進了自己的掌心,所有的一切全都錯了,完完全全的錯了,仇恨蒙蔽了她的雙眼,也侵蝕了她的心,原本那些不該死的人卻被是她給逼死,被她親手殺死。如果當時的她,能夠再理智一些,能夠再冷靜一些,如果她能夠早一點去調查,而不是只想著報仇,或許他們現在都還活著。

   可他們卻全部都死在了她的手裡,而她竟在那之後,才發現端倪,才發這些現疑點,才知道原來她們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在內,實際都只不過是那棋盤上其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唯一被算漏在棋局之外的,只有隱藏最深的錦歸哥哥,還有他們此前大概做夢也未想到的,沒有玲瓏玉骨她亦然重生,安夙便是紀華裳這個事實。

   “他到底是誰?”

   蕭祈沉默了許久,方才深吸了口氣問出這個問題,男子的聲音已逐漸的趨於平靜,胸口卻仍有不平的起伏,看來像是在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波瀾起伏。或許真如她所說,除卻那個太子的身份,除卻他皇子的身份,其實他什麼都沒有,五年前她為了緋顏選擇放棄自己身上的責任,選擇不要那個儲位,在那三年後他以為他回來就能拿回曾經失去過的被他親手放棄的一切。

   可到最後他仍然是個失敗者。

   這其中的所有疑點他竟完全沒有發現,這所有的事實此刻卻還要眼前這個在他眼中滅了他家國的人來告知,他這一生活的如此的懵懂卻不自知,而不管他曾經和後來想要的是什麼,其實他都沒有得到,他都沒有能夠守住,他這一生又是何其的糊塗而可悲??

   “他是誰?”

   安夙呢喃反問著這三個字,女子斂下思緒,清棱鳳眸中突的閃過一抹森然濃烈的陰狠戾氣:“你問我他是誰,可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誰??到目前為止他們露過面的次數都極少,能找到的痕跡也極少,就連這現有的這些線索和痕跡也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查出來。”

   “不過我都不著急,大皇子又何必如此著急,我想或許有一天大皇子會見到他們的人也說不定,剛剛的三張畫像大皇子全都已經看過,我們算起來到底也曾經有合作過,今日大皇子與皇後娘娘縱然心有不願,可是卻仍舊直言告知所有並解開了我心底一些疑惑,所以做為回報我亦提醒皇後娘娘與大皇子。”

   “婆娑島主自號昃,除了性別為男,年約三十上下左右,滿頭銀發是他最明顯的特征之外,目前對余其它我一無所知。另外這裡有張風哲的畫像,你們可好好看看記在心裡,若它日見到這些人最好自己多長個心眼。”

   “當然這有可能只是他易過容後的面貌,是不是他的真容我無法肯定,同樣我也不能肯定,如果這是他的真容,他又會不會易容成另外一張臉出現在你們的面前。”女子清冷的聲音隱著絲絲的煞氣,卻是轉瞬即逝。

   安夙說著,櫻洛又拿出張畫像,安夙並未去看,只斂了斂眉眸光微閃,那畫上的人的確是個男人,可這張臉亦如她所說,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這些人都極顫易容,尤其有那什麼易容藥丸在,想找出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這當真是件很麻煩的事。

   看來她也得好好的想想看還有沒其它更好的辦法。不止得破解這些易容藥丸還有如何才能更好更快的將他們抓出來。

   “你是說他會找上我們?”蕭祈還未回神,王皇後卻是本能的反問,她鳳眸瞟了眼櫻洛展在雙手的畫像,忽爾卻是笑出了聲:“我們現在為被幽禁,只不過是階下囚而已,他們找上我們又能做些什麼?這裡守衛重重他們又怎麼可能會進得來?還有這些事都只是你在說我們在聽而已。”

   “事實上到底是真是假沒有人能夠分辨得清楚,還是你是刻意的編造出這些消息,編了這樣一個故事,是想要故意賣人情給我們?又或是怕暗中有人出面救我們母子所以編出這套話來恐嚇,讓我們不敢相信別人?”

   “我要說的都已經說了,相不相信那是你們的事,我的忠告你們到底聽不聽那亦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如何去分辨真假那同樣還是你們的事,王皇後所知不多可我想大皇子應感觸最深才是,人有眼睛還有心,只要有心我想總是能夠分得清楚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才是假。”

   安夙掃了眼嘴角噙著諷笑的王皇後:“今日我言盡於此便先告辭,大皇子與皇後娘娘想來也是許久未見,可趁此機會好好的聚聚,我們走。”

   她說完轉身邁步出了廂房,櫻洛與花有容聞言也相繼收起所有畫像,臨了花有容仍舊狠狠瞪了眼王皇後,這個王皇後不止是滿心算計,看來還是個不知好歹的主兒,主子明明好意提醒她也能如此的扭曲事實。

   “主子,您干嘛還那麼好心的提醒他們?您看您提醒他們也不信,尤其是那個王皇後,竟還抵毀主子是別有用心,當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若是那只黑禿鷲找上他們倒好了,咱正好可以甕中捉鱉將他們一往打盡。屬下就怕他不來,否則我這仇可真找不到人報了。”花有容才出廂房不遠便抑怨了開來,女子聲音裡挾著些許的怨氣,對於王皇後的不待見可為是隱忍到了極點。

   “說不上什麼抵毀。”

   安夙亦未側頭只淡淡的回:“如她所言我的確別有居心,只是那個對像卻並非是她而已,她曾貴為皇後統領後宮多年,自然的早就見慣後宮傾軌,這些小伎倆她又豈會看不出來?不過是被刺兩句又有何好氣。”

   “主子的意思是您是真的像她想那樣……”

   花有容愣了下,安夙點點頭道:“不過是解惑的同時以防萬一,就當是順手而為的守株待免,王家實際在奪嫡之中並未有多少損傷,多年積累的底蘊亦不可能至此就變成個空殼子,俗話說的好,爛船總也有三分釘。”

   “如今的王家已由王玄郎掌家,不管是怕受到蕭祈與王皇後的牽連,又以或者是為了保存實力,總之王家已然是越發的低調。而蕭祈這個大皇子的身份總是還有些用處的,甚至難免會為人所利用。否則你以為你主子,為何會至今留著他並且暗中派了這麼多的人來看守??”

   “主子,皇上是想……”

   “自然也是為了守株待兔,又或者說放長線掉大魚。”他既然做到如此絕決的絕了她的退路,相當於也斷了那些人的路,那就會找其它地方著手,自然的這個其它地方有很多。

   而這世上的路有很多,從來都非只有一條路可走,就算當真沒有路,只要有心總也是能自己開條道出來的。

   安夙說著眼眸微閃,腦中浮上一張面容,繼而撇頭看了眼此時滿臉了然的花有容:“且不論今日我的話王皇後相不相信不重要,她是否真以為我是否別有居心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蕭祈,他才是這整個事件的當事人。”

   “蕭祈對緋顏,應該說是小蝶,我相信至少曾經是真心的,雖然我直到現在仍是不解,當初他為何會做出那樣衝動莽撞的行為,到底是真的愛到無可自拔外加年少氣盛,又或者是有別的原因,甚至是別的隱情,這個可以且先拋開,不管如何總是會有明了的時候。”

   “就暫時來說只要他仍對小蝶有情就好,只要他對小蝶仍舊有情,那他就會去仔細的回想他們的過去,我相信我推測的應與事實相差不遠,至少與大致走向應是完全相符,除此之外別無解釋的理由。既然如此我相信我的話就算他仍有疑惑和懷疑,就算他不會最終全部都相信,可至少也會信上三分。”

   “而有這三分就已經足夠,雖然這並不能化解蕭祈對紀家的恨,更不能化解他心中對我濃烈恨意,可至少如此一來,即使那些人真的暗中找上他們,我相信他也會多做權衡,更會對他們慎防在心。這就是我說的以防萬一,當然也是王皇後口中的別有居心。”

   同樣都是挑拔,王皇後會那樣說,會那樣懷疑會看穿也無防,如她所說重要的人並非王皇後而是蕭祈,如此就算挑明來說,就算明知那些話她是在挑拔那又如何呢?蕭祈與王皇後這兩者間的想法感受那注定是完全不同的。

   “那夫人,您為何會懷疑緋顏就是小蝶?”皇甫瑜聞言點頭,此時亦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自然是時間。”

   安夙聞言步伐微微一頓,亦僅止片刻:“昨夜我詢問桑紫的時候,你們也都在場不是都聽到了?小蝶離島的時間,被押回婆娑島的時間,和我從方圓口中從我們調查中得知的緋顏出現在帝都的時間,以及緋顏死的時間,雖然有著明顯的時間差,可是時間卻是極為接近。”

   “當然這或許只是巧合,根本不能證明什麼,甚至完全不能證明小蝶就在帝都裡出現過,蒼瀾大陸如此之大,數國並立城池更是眾多,她所在的方位那實際有太多可能性,她曾去過的地方那也有太多的可能。”

   “可是你們也都聽到了,在小蝶死後不久,桑紫便被安排離開婆娑島,而她到達的地方卻正是帝都,小蝶既然已死,那麼桑紫有沒有可能是奉命接替她先前的任務?這只是個可能而已,但是只要有了可能和假設,那我們自然就能想到辦法從其它的方面去查探加以證實。同時也證明了至少櫻洛的擔憂,不管桑紫所言她的目的為何,至少她口中這些事的確是真的。”

   那實際也只是她的懷疑,兩重巧合之下她自然會生出的懷疑,所以她才會詳細的詢問蕭祈五年前所有事的細節,事實證明了,她的懷疑是合理的,這的確便如她所想的那樣。

   當然目前為止仍舊還有兩個疑惑。

   “原來如此,難怪夫人會問她那麼多的關於婆娑島細節的事,更是問得零零總總聽來讓人根本就摸不著頭腦,可實際聯想起來這些事竟然都這麼重要,屬下就說果然主子才是這天底下最最聰明睿智的人。”

   花有容先是滿臉恍然,隨之雙眼都在泛著光:“只要有主子和皇上在,我相信就算那些什麼牛鬼蛇神,什麼肮髒老鼠,又或是什麼銀毛黑禿鷲,哪怕是他們再厲害都好,隱藏得再深都好,主子也定能將他們抓出來,只是主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屬下覺得就這樣暗中找人無異於在大海撈針,我們是不是應該想個法子把他們全都引出來?他們都藏頭露尾,我們這樣找卻是有些吃虧。”

   “引出來,這是個好辦法,不過你覺得該怎麼引,若是你們心裡有什麼好的辦法和想法,不妨都說出來聽聽,集思廣益應該能事半功倍。這樣你也能早點宰掉那只黑烏鴉來報仇雪恨。”

   安夙聞言點頭,視線在幾人身上看了一圈兒,這當然也是她的想法,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妮子竟然也比她還要心急想要報仇。

   “這個……”

   安夙點頭極為贊同,花有容聞言卻是頓時苦著臉訕訕的笑:“主子,這個屬下已經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來,如果屬下有辦法的話那肯定早就告訴夫人,屬下肯定早就將那個黑烏鴉給宰成肉泥拿去喂狗了。”

   “不用著急,這個你可以慢慢想,等你想好之後再告訴小姐就是,我們小姐素來都是賞罰分明的,只要你能想到好法子,到時小必會記你一功。”櫻洛笑眯眯的插口,看著花有容的眼裡帶著幾分的揶揄和戲謔。

   若是珍珠在這裡定然又會和她爭執起來,定然又會道她慣會拍小姐的馬屁是個馬屁精,珍珠對她可是極為不滿的,更是因此在幾個丫頭裡都特意的告誡過她是皇上的探子,自然也包括她在內。

   有時候聽她說的那可不就是,不過這個丫頭不止長得漂亮,身手好性格也極為活潑,滿討人喜的。尤其她先前還替小姐受了傷,便是讓她想討厭,可不知為何卻是怎麼都討厭不起來。

   花有容被櫻洛給咽了下,卻是並未閉上自己的嘴巴,反而當即有些不滿的看向櫻洛,臉上揚起抹似笑非笑的弧:“我說櫻洛丫頭,你這是不是叫忘恩負義又過河拆橋?我可是好心的幫著你和紀世子,努力的撮合你們,我明白你突然知道紀世子喜歡你,這會兒正自春風得意,正是春心蕩漾的緊,可是你不謝謝我這個大媒人,你還來這樣拆我的台,在主子面前說我笨?你個臭丫頭,你也不覺得你自己當真是太沒有良心了?”

   “你少在這裡睜著眼睛胡說八道,什麼叫我春風得意又春心蕩漾了?你有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蕩漾了?我告訴你……”櫻洛聞言頓時有些黑了臉,怒瞪著花有容張口中便反駁了回去,明明就是說正事,她就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就能瞎扯得那麼遠?

   還有聽她說的那叫什麼話,什麼叫她春風得意,又春心蕩漾,她分明就是誣蔑她,歪曲事實,她和紀少陽根本什麼都沒有好不好?然則,看著眾人全都停下腳步,好幾雙眼睛全都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看,櫻洛那泛著些黑青的臉色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發燙。

   “我當然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花有容卻是握劍抱拳滿臉賊笑的咂巴著嘴:“嘖嘖,還說沒有,要是真沒有你臉紅個什麼勁兒你?我可是親眼看到的好不好,明明就是春心蕩漾卻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喜歡人家就是喜歡人家嘛,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哪裡需要像你這樣遮遮掩掩的?”

   “櫻洛女俠你可是曾經的大鄴第一女先鋒,更何況咱們陵齊王府那本來就是將門世家,王爺又是極好說話的人,你和主子的感情這麼好,王爺和世子又這麼心疼主子,世子更是為了救你威猛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既然世子他這麼喜歡你,櫻洛你也這麼喜歡世子,正好你就嫁給世子成其好事,那不是親上加親,皆大歡喜的天大好事,屬下想王爺定然會很中意你這個兒媳婦兒,你要肯應嫁的話,世子怕是做夢都會笑醒。看來我該早些提醒世子向有的人早些人下聘才是,否則怕是某人會等不及了。”

   “不過這樣的話,以後主子好像就要改稱你一聲,大嫂了?不過我們主子心地這麼善良,就連蕭祈那個敵人都那麼幫忙,還說了那麼多的話只希望他能夠好受些,這個我能看得出來。”

   “所以我想主子定然是樂見其成,絕對不會反對也絕對不會棒打鴛鴦,更不會介意喚你聲大嫂的,是不是主子?”花有容嘴皮子不停的翻動著,卻是越說越起勁兒,直接扯到談婚論嫁,說完女子更是笑眯眯的看向安夙詢問。

   夫人的事她知道很多,那些更都是主子親口告知,就是為了讓她扮夫人扮到最像而不露出任何破綻,她更是花費了很多時間來揣摩夫人的性格,早在兩郡的回程途中,她亦早暗中跟在隨行隊伍裡仔細觀察過夫人,不管是夫人舉手投足的動作又或是眼神與身上的氣勢。

   如主子所說夫人那就是個面冷卻心熱的人,夫人看似無情冷靜卻又是最重情義的人,否則夫人就不會和蕭祈說那些話了。

   “大哥喜歡櫻洛,櫻洛也喜歡大哥?”

   安夙明顯的還有些怔,完全沒想到話題會跳轉得這麼快,她眼神狐疑的落在櫻洛和花有容的身上:“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我會不知道?還有你說的下聘?你們干嘛一直都瞞著我?”

   “小姐,根本就沒有的事,你別聽那死丫頭胡說……”眼見女子臉上的狐疑褪盡,再聽那話,櫻洛焦急忙慌的解釋。

   “主子屬下可不敢胡說,屬下更不敢有半點欺瞞主子,屬下敢對天發折衷,若是屬下所說有假,那就讓屬下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主子要是還不信,自可去問問紀世子也行。”

   櫻洛才開口那話便被花有容給截了過去,她斂笑指天發誓道:“紀世子會受傷可不就是為救櫻洛麼,主子那是沒看到當時紀世子到底有多緊張櫻洛,那關鍵時刻想也沒想,更是沒顧上自己便衝出去救了櫻洛,明明自己受了傷,卻是還怕這丫頭擔心。”

   “這丫頭那也是一樣,看紀世子受了傷渾身都是血,那更是擔心得不得了又緊張的不得了,更是差點兒便擔心的哭了鼻子,世子忍傷還好一頓安慰她,這可不止是我一個人親眼看到,當時還有很多人都在場,他們可都是親眼看到你們倆緊緊的抱在在一塊。”

   “不止我們全都親眼看到,我們還都親耳聽到,紀世子可早就當眾親口承認擔心你,櫻洛你不是也已經親口承認你自己擔心紀世子的麼?難不成你敢說紀世子沒有說過這話,還是你敢說你自己沒說過這話?”

   “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說,現在可是主子在問話,你若是敢說假話,又或者是找借口不承認的話,那就是在欺瞞主子,還有若是你們真沒有說過彼此擔心彼此的話,你又敢不敢像我剛剛一樣對天發誓?你敢不敢,敢不敢?”

   “什麼叫我最好實話實說,我哪兒有欺瞞小姐,我又干嘛要跟你發誓,你根本就是斷章取義,捻字眼兒,你給我閉嘴!!!”櫻洛氣極怒吼,伸手便要去擒花有容。那些話她的確是說過,可她當時還說了很多其它的她怎麼不說,非抓著擔心那兩個字,在這裡誘導別人說瞎話。

   那她會擔心不是很正常的事?

   紀世子會擔心她不也是很正常的事?

   到底相處了那麼久,就算是個陌生人受傷也會看不過眼的不是麼?他們都已經那麼熟悉了,雖說還算不上有多親近,那至少也能算是朋友吧?更何況他還是小姐的親大哥更是那麼幫著小姐,不擔心才是有問題的好不好?

   她就不明白這死丫頭,她到底哪只眼睛看出世子喜歡她,她又哪只眼睛看出來她喜歡世子了?這種事兒那是能拿來亂說的麼?沒事亂說不只引人誤會那更會讓大家見面時覺得尷尬。

   她可不希望再面對像上次寒舟少爺時的情形。

   花有容卻是早有防備,閃身便避開櫻洛的擒拿手,反而身形一閃人更是直接就躲去了安夙的背後:“主子,您現在可都親眼看到了,她這是在狡辨,這就叫做欲蓋彌彰,她不敢發誓那是因為我說的就是事實,全都是事實,反而她這是在心虛,不是心虛,我看她根本是在害羞。”

   “瞧我真是粗心怎麼忘了這裡還有男人在,我說皇甫瑜白樺,你們這兩個大男人在這裡湊什麼熱鬧看什麼看,還有沒有點兒眼力勁兒?人家櫻洛丫頭那好歹也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我們這和主子說女兒家的心事兒呢,你們幾個男人竟然留在這裡偷聽,難不成你們倆也變成了娘們?”

   眼見櫻洛氣急,花有容卻是半點未收斂,那是邊躲著邊怒瞪著旁邊的皇甫瑜和白樺張口便喝斥出聲,儼然是要把所有人都給拖下水:“還是你們兩個大男人也想和我們三個大姑娘這裡聊聊心事,談談情郎,還看你們走啊,再看一會兒櫻洛那丫頭真要惱羞氣急,就真要拿劍砍你們了。”

   這就算櫻洛當真惱羞成怒要拿劍砍人也不可能砍他們,而是砍她吧?這明明就是她惹出來的事,又關他們什麼事?

   難不成這也能殃及池魚?

   皇甫瑜與白樺兩人被喝斥回神,那都是滿臉的黑線。

   櫻洛杏眼裡幾乎都冒了火,手底上也用上了真功夫,伸手一探便將花有容從安夙背後給拽了出來:“你這死丫頭,難怪珍珠說你口沒遮攔了,我告訴你今不好好修理修理你這張破嘴,我就不叫櫻洛。跟我去旁邊,我們兩個好好的打一架別傷到小姐,否則你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好啊,我也早想和你切磋一下了,早就聽說櫻洛的大名,更早聞櫻洛你是主子手下第一猛將,曾助主子生擒了姬陰離,尤其你還是穿雲弓的主人,不過我覺得我也不比你差,正好我們來打上一架,看看到底誰更厲害,我看說不定你這主子手下第一猛將的名號可就要讓給我了。”

   “我也想看看你這位花主到底有幾把刷子,不過想奪我的名號,就憑你我看你是想也不用想了。”她可是小姐和寒舟少年親手教出來的人,若論武功又豈會輸給她,那豈非當丟盡小姐和寒舟少爺的臉了?

   “那可不一定,我可也是皇上親手訓練出來的人。”

   兩人邊說著,邊閃身便躍出十數米遠,竟是幾言不合,直接就在那空地上面大打出手,恍眼間只看到片刀光劍影,還有一碧一紫兩道身影不停的閃現,凌厲的勁氣掃起滿地的落葉飄零,撲面而過都透著濃重的煞氣。

   “夫人,您覺得她們兩個,誰會贏?”皇甫瑜與白樺看著兩人交手,那可不是普通的比試,不管櫻洛還是花有容,那完全是拼盡全力在打,雖只比試兩人卻是明顯的絲毫都未給對方留手。

   即使明知她們都不會下殺手或是出重手,可那招招凌厲的對戰,依然險境頻生讓人看到有些驚心動魄。

   安夙回神看了一會兒道:“拼內力自然是櫻洛更勝一籌,若論輕功步法她們兩個人不分上下,若論武功招式精妙亦各有千秋,若說實戰經驗,這兩人亦在伯忡之間,櫻洛出招凌厲剛猛殺機無限,有容尤擅近身搏鬥,招式刁鑽有余卻並不顯得花俏,反而招招都暗藏殺機。所以,這結果你們都知道了,不打上半個時辰應該不會分出勝負,若無意外必是櫻洛勝出。”

   戰場拼殺那自然都是一招致命最好,櫻洛所學的招式那都是殺招,花俏的東西在真正的生死對戰時根本沒有用,身為先鋒官櫻洛雖尤顫箭術,穿雲弓亦不適合近身搏鬥,可這並不代表櫻洛就未習過近身撕殺的武藝,相反明知道穿雲弓的短處,那自然要補足,所以櫻洛武功雖難與真正的高手中的高手相並論,可是那也並不代表她就很弱。

   尤其她的內力早就恢復,更是因為食過千年聖雪蓮內力亦有所增長,論內力花有容自要逝色些,彼此實力相當的公平對戰,若無暗器和人為等外力的援助情形下,誰的內力更深自然就更能持久,誰就更有可能取勝。

   安夙說完卻是看向皇甫瑜問:“她的情形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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