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講和,你主了難不成是屬地鼠的??
皇甫瑜與櫻洛皆守在石室外,兩人就像門神靜靜的站著,因著石室裡一直都沒有動靜,皇甫瑜側頭看了看像尊石頭般矗立在石門邊目不斜視的櫻洛。
“有什麼話就說,大男人卻像個娘們一樣偷看別人,還扭扭捏捏的偷看那是小人才會有的行徑!”
“咳咳……”
皇甫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睢著女子那張冷臉他肅了肅色道:“櫻洛,我有個提議,我們講和了好不好?以前的事是主子不對,是我們不對,可是事已至此你們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我們幾個差點就沒了小命兒,不管如何現在主子和夫人就要成親了。”
“如若不然,你就直說到底要如何才肯原諒我們,又到底要如何才能消了你那口心頭怨氣?只要你能說出來,我發誓我們就算拼上性命也會替你辦到,不管如何主子和夫人就要成親了,我知道你很心疼夫人,可正因如此,我想你也不會希望看主子和夫人成親後還是如此爭鋒相對。”
“只要我能說出來,就算拼命也會替我辦到?”
櫻洛終於側頭看了眼男人,微微挑眉眼中帶著幾分譏屑:“如果我讓你殺了你主子,或是讓你自己殺了你自己,你也拼了命都會替我辦到?”
“……”
皇甫瑜一口老血憋在喉嚨口:“我殺不了主子,且我若殺了主子,那夫人以後豈不是得守寡了?櫻洛,你這是在存心刁難我,成心拿我開涮,你明知道這個我不可能辦得到,所以你換個要求……”這丫頭又不是珍珠和桑琪,怎麼會突然間也變得這麼刁鑽?
“你才做寡婦!!!”
櫻洛聞言直接朝皇甫飛了個眼刀子:“你嘴裡是不是塗了毒?居然說這麼歹毒的話?我告訴你少咒我家小姐不好,誰有空拿你來開涮?不是你自己說的不管什麼事你都會拼命做到,殺不了與殺不殺那兩個根本不同的意思,既然做不到那就張嘴就說什麼大話,更別給人亂承諾什麼,免得到頭來做不到生生把自己給變成個笑話。”
“我……”
皇甫被噎了下,他哪有嘴裡塗毒,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主子夫人成親以後他再殺了主子,那夫人可不就?
咳咳……
他大概是和歐陽旭那廝呆多了,居然腦子裡也缺了根筋,明明知道櫻洛這個丫頭向來最最聽不得別人說夫人哪怕一絲半點兒,他居然還在她面前說出那樣的話來,雖是無心嘴快,可這不是成心的自己找抽麼?
“我道歉,是我嘴裡塗毒,我說錯話了,要不然你射我一箭,這樣我們能不能將這件事翻篇兒成麼?還有之前的事,櫻洛,我是真心向你賠罪,我知道全都是我們不對。
皇甫苦著張臉道:“我們不該幫著主子隱瞞夫人主子的身份,我們更不該害得夫人受傷難過,我們幾個都是罪該萬死,可我們都是是真心想講和,我發誓以後我們幾個絕對會以夫人馬首是瞻,不管是我,白樺,還是歐陽旭,我們願意為夫人做年做馬,死而後矣,只要你能原諒我們,哪怕是你現在再射我們幾箭我們都絕不會再躲,你看這樣成麼?”
“你能代表他們兩個?還有你個大男人,堂堂的禁軍督統居然在我這個弱女子面前扮可憐?你也不覺得太丟人,不止丟了你禁軍督統的身份,更是丟了你大男人的臉面和尊嚴??”
櫻洛扯唇笑了笑,她視線投向不遠處走來的歐陽旭和白樺二人出聲便是濃濃的譏諷,看著皇甫瑜苦著臉的表情,她卻是明顯的愣了下,白樺、歐陽與皇甫三這個人當中,眼前的皇甫瑜那顯然是最沉穩的一個。
若這些話,這故作可憐的表情,若是向來吊兒啷當的歐陽旭做出來和說出來大概會讓人更容易接相信,她更覺得理所當然不覺得奇怪,偏偏他皇甫瑜居然在她面前扮可憐?
那可不是太違和,太與他平日的形像格格不入了些?著實讓人看得無法不怔愣更無法不驚奇。
“櫻洛姑奶奶,在你們面前我們哪裡有還什麼男人的尊嚴和威嚴?我們在你面前那就是幾只可憐蟲。”
歐陽旭走近直接開口求饒:“我求您了姑奶奶,櫻洛姑奶奶您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們放過我我們,饒了我們好不好?最多我給你作揖,我給你磕頭賠罪,哪怕是負荊請罪都成,就像皇甫說的哪怕你想再射我們幾箭!”
“只要姑奶奶您能讓這件事翻篇兒,只要姑奶奶能消了這口氣,能勸無雙閣裡那幾個丫頭也饒了我們,放過我們,我們三個保證,我們保證就站在這裡像木頭樁子任你射,哪怕姑奶奶把我們全都射成刺蝟,我們也絕對不會躲。”
歐陽旭扯著嗓子哀求,男人捂著胸只差沒給女子下跪,當那樣子看得旁邊通道裡如石像的守衛也全都在這刻給側目的看了過來,看著歐陽旭這個大男人朝個女子討饒的樣子,那嘴巴都給張開,看得皆有些傻眼。
偏歐陽旭卻似沒看到般,只眼睛盯著櫻洛的小臉,就像是身後也長出條毛茸茸的尾巴,狹長的眼簾裡眸子裡水潤潤的,臉上的情那更叫一個可憐兮兮,男人的樣子落在人眼裡,就像是只正在朝主人討好求饒的寵物小狗。
這儼然是為了講和不惜討好萌來求饒。
這又怎能不讓他們傻眼??
歐陽旭卻似沒看到那諸多的詫異視線,他只仍舊不停的搖動著身後那條無形的大尾巴,只希望女子能一個善心大發,直接開口讓這事過去了!!!
什麼男人的尊嚴,什麼督統的威嚴,眼看這日子都沒法過下去了,還談什麼尊嚴和威嚴呢?這以後夫人入了宮,他們抬頭不見也會低頭見,櫻洛這丫頭現在卻是穿雲弓不離身,見著他們都是冷寒著張俏臉。
看她個動作他們都會心驚肉跳,就怕她會不會不知道哪裡再看他們不順眼就射他們幾箭,就怕她萬一又想起來以前的事二話不說,不分地點場合就射他們幾幾箭來撒撒氣,他們還不能還手。
那才是真的丟臉,真的丟面兒,真的丟份兒,怕是他們的裡子面子什麼尊嚴都得統統的掉光了。
所以不管怎麼樣,這講和都是必須的。
他們就只是主子的手下而已,可這夫人是主子心尖尖上的肉,而這櫻洛雖然在夫人面前自稱屬下奴婢,那顯見的這丫頭其實也是夫人的心頭肉,那在夫人心中的地位,絕對是非凡無人可比的。
如今無雙閣的丫頭如今更是以櫻洛馬首是瞻。
這他們想要和夫人的丫頭修復關系,拿下櫻洛那是必須的也是首要的,只要拿下櫻洛,那青璇珍珠桑琪碧琪其它幾個母老虎自然不用再擔心,想要成功的拿下櫻,他們受點罪肯定也是必不可免的事兒。
櫻洛的性格那和夫人差不多,那都是吃軟絕不會吃硬的,不止性格都一樣的彪悍正直,寧折不彎的主兒。雖然有時候看起來這丫頭大大咧咧的,甚至有時候還會有些迷糊,可遇到關鍵的事情,尤其是事關夫人的事,這個丫頭卻是從來不會犯迷糊,那可是精明的很。
尤其如今他們在她心裡成了有前科的罪犯,那和主子在夫人心裡,大概都是同個等級的罪犯,想要輕易讓這事兒翻篇兒過去那又怎麼可能。
可這俗話說的好哇,長痛不如短痛,這伸頭也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那他們還不如早些挨了刀,免得以後怕是會多挨好多刀。
這是他們三個權衡商量了許久才商量出來的結果,主動找櫻洛講和,就趁著今夜夫人前來地宮見夏候雪瑤和蕭燁,畢竟,不管發生什麼那都在地宮裡,除了這些守衛沒別人,更沒外人看到。
這些守衛那絕逼是不敢出去亂說的,所以就算是丟人,在屬下面前丟人那總要好過在外人面前,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丟得徹底,那樣只怕他們大男人的尊嚴才當真會半絲兒都剩不下來。
櫻洛顯然不知道幾個男人心裡那點小心思和小算計,看著三個大男人此刻卻是圍在自己面前都滿臉告饒的樣子,她有些怔愣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看她半晌兒未言語,歐陽旭咬了咬牙那是扯著女子的衣袖,雙腿一曲便跪了下去,他伸手便要抱住櫻洛的雙腿張嘴哭嚎。
櫻洛卻被那脆脆沉沉的嗵一聲響兒嚇了一跳,及時回神便見歐陽旭伸來的鹹豬手她直接一個旋身退出好幾步,直接退出了三個男人的包圍圈。
她額掛滿黑線也沉下了臉:“喂,你們這是做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們難道不知道?說跪就跪,你們莫不是以為就這麼跪一下就能將過去的事兒全都給抵消了?莫不是你們以為跪一下再說些好話,我就會信你們了?”
“什麼以後以小姐馬首是瞻,什麼為小姐做牛做馬通通都是屁話,你們的主子可不是我家小姐!!”開玩笑,這幾個混蛋莫不是真以為她是不知事的天真小丫頭什麼都不懂,居然會信他們的話,
說的倒是好聽,以後他們主子若是下令,他們難不成還會為了小姐抗方子命令不成?那是騙鬼的話,可那話只怕是鬼都不會相信!!
“我們發誓,我,白樺,皇甫瑜,我們三個人以後絕對以夫人馬首是瞻絕不會再違背夫人的意思,哪怕是主子有命,只要夫人發話,我們以後也絕對只聽夫人的只站在夫人這邊,我們發誓,今日我們說的全都是真的,絕對沒有半個字的假話,若有半字不實的話,那就讓我們三個人爛舌頭爛嘴爛手爛腳爛全身,就讓老天爺一道雷霹死我們,讓我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歐陽旭沒能抱到人,又不好就這麼起來,索性的擠著眼睛,強行給自己擠出幾滴貓尿來掛在臉上,那是直接指天發誓。
“櫻洛姑奶奶,現在您總相信了,我這毒誓也都發了,我們都可憐成這樣兒了,您就不能發發慈悲,你就給我們個痛快,痛快的給我們一刀成麼?別再這麼鈍刀子割肉了,我們這小心髒可是真心的受不了啊……”男人誇張的叫著,只差沒有捶胸頓足。
那樣子看得白樺與皇甫瑜都是嘴角狠抽,不停的朝著歐陽旭眨眼,示意他演的有些太誇張了,那做得也有些太過了,張嘴發誓的說得這麼口無遮攔,他這是當人三歲小孩來騙,這樣的話別說是櫻洛就算是他們聽在耳朵裡都是冷汗滴滴好不好?
他發毒誓就發毒誓,發他一個人的毒誓就好了,為什麼他偏偏兒的還要順口扯上他們兩個呢?當真想讓他們仨兒有難同當,有毒誓一起應?
什麼爛舌爛嘴爛手爛腳爛全身,這都還不止,他還讓老天爺來道雷霹得他們全都屍骨無存?他就不怕老天爺萬一剛剛沒打盹兒聽到他發的誓,他就不怕老天爺萬一當了真怎麼辦?
萬一以後夫人主子意見不和,他們夾在中間那到底該聽誰的?聽夫人的不怕主子手撕了他們?聽夫人的話萬一老天爺直接讓他們應誓了怎麼辦?那不是生生把自己給逼進死胡同裡,除了死還是死,就沒有活路了?
‘那你們倒是自己來!!!’
歐陽旭伸手抹了抹眼角狠狠瞪了眼皇甫,那眼裡的的意思極為清晰,嫌我演的不好,那就自己來。男人眼裡的不滿和憤恨之色,更是極為濃郁的堆積著幾乎要冒出眼眶。
這兩個混蛋倒還好意思說,他這麼賣力的作戲又是為了什麼?那還不是為他們仨以後日子好過,還不是為了主子和夫人能夠盡快的和好?
夫人那是主子認定的人,更是他們的女主子,難道他們沒看到主子將玄瀧玉佩都給了夫人了?這已經是板上釘了釘子,絕對跑不了變不了的事兒。女主子那同樣也是主子。
主子更是曾經說過,見玄瀧玉佩的主人如同見到主子,那他這樣發這個毒誓又有什麼不對的?他們聽女主子的話那又有什麼錯?老天爺那又憑什麼拿雷來霹他們,又憑什麼讓他們爛嘴巴爛身體?
那還不是沒天理??
他在這兒辛苦的討饒,可他們倒好站在一邊兒看熱鬧?現在居然還敢怪他們嫌棄他作戲作的不真?嫌他發的誓不好?
“是,他說的不錯,櫻洛,我們都願意發誓,我們都願意任你處置,我發誓我們說的絕對沒有半個字的假話。”
眼見歐陽旭五指微動,那是想要拉了們一起跪地哀求,皇甫瑜當即五指並攏朝天,開口附,隨後他手臂碰了碰白樺。白樺看了看皇甫,皇甫只眼眸閃了閃未說話,都做到這步了,總不能就這麼前功盡棄。
如果他們真的此刻半途而廢,櫻洛會怎麼想?只怕櫻洛只會認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誠意講和,以後那怕是這丫頭也再不會相信他們的話,他們以後再想什麼別的辦法修復這關系,只怕都要難上千萬倍。
他們現在是騎虎難下,眼看這戲都已經做到這程度了,就算是再難那也得繼續做下去啊,不過他可做不到歐陽旭那麼誇張,當著這麼多手下給個女子說跪就跪下,居然還哭著討饒?他著實是跪不下去,那更是哭不出來,看著那一雙雙投過來的視線,他此刻已然感覺壓力山大。
所以發毒誓就發毒誓吧,想想的確是沒有什麼差別!!!
主子和夫人那可不都是他們的主子,主子更是把夫人看得比主子自己的命都要重要,這麼一想,他覺得以後他們聽夫人的話和命令,主子應該……不會對他們發難才是。
白華蹙了蹙眉也舉起自己的手掌:“我和他們都一樣。”
“你們這是選擇集體叛變?就不怕你們主子知道像對付夏候雪瑤一樣,生生剝了你們?還有你這貓尿還真是,說來就來,你確定你真的是個男的,不是穿錯了衣服束錯了發,其實就是個女的?”櫻洛垂頭看著歐陽旭,那額頭原本一叢黑線瞬間變成兩叢,三叢……
再看另外兩個男人高舉的手掌?
更只覺得頭頂似乎更有鴉群不停盤旋著轟鳴的飛了過去。
這男人的貓尿未免來的太快了些,她當真都是自愧不如,哪有男人居然掉貓尿的?尤其像他這樣,貓尿說來就來?她這輩子也沒見過哪個男人會像他這樣無恥耍賴,居然用眼淚來博取同情,他以為她當真看不出來是怎麼的。還有這兩個男人居然也發這樣的毒誓?
“那你到底是給不給機會??”白樺向來沒什麼心眼兒,自然也沒有皇甫歐陽想的多,此刻是直接的問了出來:“我們三個現在都在這裡,穿雲弓也就在你背上,你就說你想射幾箭才肯和我們講和就是!!!”
“你以為我不敢是怎麼的?”
櫻洛瞬間瞪大了眼聲音裡染上絲怒氣:“你們想講和是吧?想將以前的事兒全都翻篇兒是吧?你們想站著不動任我射是吧?好啊,既然你們這麼想那我現在就成全你們,那就給我站好了一人接我三箭。”
“都給我記住了不許躲,如果受下我的箭沒有死,那我就接受你們的提議和你們講和。不過我的箭可難保不會射偏,萬一射死你們,你們幾個那就只能自認倒霉了,所以他我勸你們最好考慮清楚了!!!”
“來來來,快射,快射,我們保證不會動不會躲。”歐陽旭刷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那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早就不再,反而堆滿了笑,一手一個拉著皇甫瑜和白樺閃身便後退了十數丈遠。
兩丈多寬的昏暗通道間,三個男人普那樣排排站著,當真是一動不動仿佛給變成了石刻的人形雕塑,三雙眼睛全都落在櫻洛身上,似乎在等對面的女子射箭的動作。
旁邊十數雙眼睛全都惻了過來看著這幕。
櫻洛被眾人盯著咬了咬唇,伸手摘下了背上的彎弓,她雙腿張開身體略微前傾呈十字,雙臂持弓抬起,肩,肘,手瞬間連成一線,隨著雙臂張開,隨之內力注入弓身那弓弦處三枝晶瑩的箭矢,便自在眾人眼中這般緩緩凝聚成型。
那弓弦整個動作仿如已經做過千萬次,眨眼之間行雲流水的完成,那是射箭的標准動作,那箭矢枝枝晶瑩剔透,仿如冰晶凝成,落在人眼裡當真是美若琉璃星碎,閃著極其耀眼的光芒。
然美則美矣,那三枝箭矢卻都是奪命利器。這就是內力凝成的穿雲箭,比之玄鐵打造的箭矢殺傷力更大,內力越強,穿雲箭的穿透力自然越強,她曾以穿雲箭射穿過由千年玄鐵打造而成的千年玄鐵盾。
她主修內力和箭術,當初在碧落山食過不少增加內力的天材地寶,所以才不到二十歲便有這麼深的內力,後來找到小姐,更是吃了千年聖雪蓮,內力更是大增遠非當年可比。
她自認論箭矢的威力,這世上沒有哪種箭矢能抵過她的穿雲箭,論百步穿揚射箭的精准度,這世上也絕沒有哪個人能比過她的穿雲箭法,更沒有人能贏得過她櫻洛。
自然的除了公子,要知道她的箭法可是公子親自教授的,公子習的也是穿雲箭法,公子也曾試射過穿雲弓,在她拿到穿雲弓後公子曾經試過一次,雖然僅止是那一次,她卻是駕雲難及。
而原因只有一個。
因為公子的內力比她的內力深厚的多得多。
並沒有過多的猶豫,櫻洛凝著三人,對准了目標便松開了弓弦,三枝箭矢如同三道冰棱之光疾速的穿透虛空,落在數人的眧,十幾丈的距離那是眼都來不及眨便已經射破而至,皇甫三人凝著三道箭矢未有躲閃,三道噗嗤的聲響中三枝箭矢沒入三個男人的身體。
三箭分中三個男人左臂,連三個箭洞位置那都是完全的相同,三人眼中閃過抹佩服的光芒,早知櫻洛的箭術極高,在兩郡就見識過,可不得不說那還是完全不同的,多箭同發,力道方向位置控制的如此精准。
那可不是一般的弓箭手能做到的,而穿雲弓發揮到極致的威力,據說不止可化箭羽萬千,更是一箭可穿雲。
“第一箭,來吧,趕快他繼續第二箭,早點結束,這樣也好早點講和,我們才好早點去治傷……”
櫻洛持弓的手微微一頓,看著三人左臂凝出的血色,聽著歐陽旭催促的聲音杏目眸光微閃,似乎是沒想到三人當真是未躲,只在眨眼間她手中卻是又三道箭矢凝出。
這次的目標卻不再是對准三個男人的手臂,而是直接的對准了三個男人的額間死穴。三箭再次射出,三個男人剛剛還算平穩的臉色此刻卻是以肉眼速度有些泛白,剛剛射左臂,這會不是該射右臂或是雙腿?
哪知道這妮子卻是直接對准他們三個人的死穴?
娘啊……
這是真想下殺手麼?
白樺與皇甫瑜眼瞳都是一縮,眼睜睜看著那箭矢朝自己射了過來。
歐陽旭那更是小心髒都撲通直跳,本能的想躲可看著女子的投來的視線和嘴角勾出的弧度,他心中閃過絲猶豫,那原本要邁出的步子就這麼頓住,干脆的閉上了眼睛,滿臉孤注一擲,生死聽天由命的表情。
唰,唰,唰——
有銳痛意襲來,接著是道清脆的碎裂聲,歐陽旭顫微微睜開眼睛,眼珠子上移想要看清自己的傷勢,可人怎麼可能看到自己的頭頂?不過頭部的銳痛感那是從頭皮傳來的,那碎裂聲似乎是他束發的冠被射裂,因為他不止能感覺到頭發披散垂了下來,還能看到落在自己胸前的自己的黑色發絲。
所以這妮子是在嚇他們?
他本能的側頭看向白樺和歐陽旭,果然,白樺歐陽旭兩人此時也都是披頭散發和他的造型那都是一樣一樣的,壓根兒沒有半點差別,兩人的束冠都被射碎掉落在兩人的腳邊,全都披頭散發的站在那裡。只那兩人的表情稍平穩,至始至終比歐陽要好,至少臉上沒有變色兒。
“還有最後一箭。”
這次開口的是白樺,櫻洛聞言只瞟了三人一眼而後笑了笑:“這最後一箭射你們的心髒,別以為我這箭沒有射中下一箭還會射偏,你們三個要小心了,我的穿心箭矢可是要來了,勸你們若不想被我的穿雲箭一箭穿心,那最好還是給我自己躲開,我可不會留情的。”
三枝奪心箭矢直逼心髒而來,這次卻是沒有偏准頭,十數雙眼睛瞪大眼看著那箭矢射向三個男人的右邊心房處,整枝箭矢沒入,眼裡難掩擔憂震驚,自然也包括那三個自願當靶子的男人,感受著心髒處傳來的尖銳刺痛,身體因沒有蓄力抵抗,在那股力道的衝擊下更是嘭嘭嘭全都後仰栽倒在地。
凝著三個男人胸前心房處溢出的血跡,十數雙眼裡滿滿都是不敢置信,這姑娘居然真在地宮裡殺了人?那殺的還是主子身邊的人,他們的頂頭上司?十數個守衛只猶豫了片刻便紛紛上前將櫻洛給團團的圍了起來。
三個男人倒地眼睛尤自瞪得滾圓,那三雙眼睛裡更滿滿都是不可置信。似乎是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來真的?她說一箭穿心居然還真給他們一箭穿心想要他們的命?
白樺俊逸的臉上倒無多大波動,除了那一閃而逝的震驚並無其它,可想而知白樺那從始至終都抱著置生死度外的心態,否則當初也不會在幽州時他居然拔劍自刎了。
歐陽與皇甫那卻是呆若木雞,他們之所以決定生受這三箭,那自然是早就料定了櫻洛不可能對他們下殺手,這丫頭那就是嘴硬心軟,那當初在幽州都沒對他們下殺手,現在更不可能對他們下殺手了。
可哪知道他們卻是算錯了,這可不就是自個兒在找死??
櫻洛卻是看也沒看對她虎視眈眈的那群侍衛,直接越過幾名守衛走走到三人面前停下,抬腳便朝三個男人一人狠狠的踢了一腳。
隨後她卻是吡笑出聲:“喂,還不給我趕緊爬起來,躺在地上挺什麼屍又裝得什麼死?是不是真想我再補上一箭,把你們的心徹底的給射穿嘍??”
“我們沒死麼?”歐陽旭喃喃出聲。
“是啊,你們全都死了,現在全都變成了鬼啊!!!”
櫻洛又多踢了他一腳,她發現這個無恥之徒就是欠踢,踢完她才滿面譏諷的笑著挖苦道:“如果這裡就是地獄閻王殿,那你們的確是死了,好好的人卻把這地方布置的這麼陰森恐怖,居然還在地下挖了這麼大個宮殿出來,咋一看那可不就跟閻王殿似的,真不知道你們主子到底想的什麼,難不成他是屬地鼠的,最喜歡刨土挖洞住在地底下?”
歐陽:“……”
白樺:“……”
皇甫:“……”
這話說的太損人。
三個男人轉了轉眼珠,聽得手亞亦是滿臉黑線,什麼叫主子是屬地鼠的最喜歡刨圭挖洞住地下?他們家主子怎麼可能會屬地鼠的?他們主子那是屬龍的好不好?不止屬龍那更是條真正的金龍啊,怎麼在她眼裡就變成了屬地鼠那樣低賤惡心的生物?
額,這倒也不奇怪,若說櫻洛看不慣他們,那自然更加看不慣主子,當初在幽州戰船上這丫頭對主子下手可是半點都未留情的,不止給了主子三箭還當眾的煽了主子兩個大耳光,她更是想要一箭把他們主子給滅了。
憑此足見那得有多仇恨厭惡主子了。
這麼些年來,自從當年主子金蟬脫殼成功的離開鄴宮帝都,成功的擺脫了所有人的視線恢復了武功和容貌以後,便再也沒有人能傷到主子半分,尤其是因為主子那張俊到天怒人怨,人神共憤的臉,加上眼睛又失了明,可以說就更是就沒有女人會忍心傷主子半分。
更何況是煽主子耳光,朝主子射箭了?
而這才一年多過去,主子在夫人和櫻洛這兩主僕的手裡,那可謂是已經都傷成了習慣了,隨時隨地被威脅,大傷加小傷,他們都已經數不清主子那到底傷了多少次。
且主子現在已經登位,想想這普天之下,又還有誰居然敢那麼大膽的對主子如此的大不敬,除了紀家的人,除了夫人和夫人身邊的人,那可謂當真就再沒有別人。
而紀家人之所以會有如此的大的膽子,之所以會連個小丫頭都敢如此的挖苦主子,之所以那些小丫頭敢這麼騎在他們頭上拉屎,那自然全都是他們那位偉大的主子,給生生的慣出來的。
可不是麼?
主子那是不分底限的慣著夫人,夫人又沒天沒理的慣著那些丫頭,然後最最最後的結果,最最倒霉的人就變成了他們。當屬下當得苦逼到他們這個份兒上的,大概這普天之下也再找不出別家。
“焰主,白侍衛,歐陽侍衛,你們有沒有事?要不要屬下現在派人去叫大夫來給你們治傷?”有人忍不住上前詢問。
歐陽本能的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叫什麼大夫,沒看到我們都還好好的活著叫什麼大夫來?真以為我們全都死了,叫大夫來給我們收屍麼?”
三個男人此時回神從地上一個鯉雲打挺全站了起來,紛紛都伸手摸著自己受傷的胸口,這才發現那血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不知何時便已止住,垂頭再去仔細的看,胸口的衣襟的確是被血浸濕,可也就拳頭大一片地方。
這流血量似乎不太對勁兒。
三個男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皆難掩眼中的震驚和詫異,隨之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櫻洛,更是不解又疑惑到了極點。
那三枝穿雲箭的確全部沒入他們的身體,他們的胸口直到此刻都依然還是銳痛無比,這也是他們中箭後,會那般震驚的誤以為櫻洛當真對們他們下了狠手和殺手的緣故,可沒想到除了那銳疼他們的身體此時並無其它異樣,甚至那傷似乎比起手臂上的傷都還要輕得多。
他們手臂上的傷可是此時都還在溢血尚未止住,那穿雲箭矢當真是太古怪太讓人莫名了些,這樣的異狀,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此時的三人因著詫異顯然的早就忘記了正事,忘記了他們如此做的真正目的更忘記了去向女子討諾。實際不需要計,光看櫻洛後射出的那六箭那肯定都是手下留了情的,如他們所想這丫頭看著彪悍,可實際心腸很軟,更多的只是想嚇嚇他們而已。
而他們也確確實實是被她給狠狠的嚇了一盤。
自然更被那高超箭術驚到。
難怪大鄴第一女先鋒之名當年會響徹軍中了。
三人蠕唇想要開口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櫻洛卻是挖苦完人早就轉身離開,女子走回那石門處繼續守著,再未看三個男人一眼,眼角掃到三個男人的動靜和眼底的詫異也根本只作未見一般,她眼神始終落在那緊閉的石門上。
不知道小姐和那個下賤的混蛋談了什麼,居然談了這麼久,難不成那個該死的混帳東西還記恨著小姐,不肯跟小姐招供所以小姐還在與他周旋套話?若不是留著他還有用,就那樣心狠手辣的賤男人,她此刻定然會衝進去,直接切下她的腦袋拿去喂土狗。
可惜的是這石室造的太好,也不知道到底用的什麼石料,她都已經豎了耳朵去聽,還是聽不到石門裡哪怕是半點兒的動靜。
而此時一牆之隔的石室裡,安夙聽完蕭燁的敘述微微的蹙眉,說到夏候雪瑤和蕭燁的認識那很簡單的,六年前夏候雪瑤隨鏢局的鏢師走鏢初到帝都,單獨外出時身上寒毒發作,恰巧遇到了當時還是四皇子的蕭燁。
蕭燁將她救回了那個他們曾經數次單獨見面的別院,許是因著夏候雪瑤身上的寒毒太過奇怪,許是因為女子出色的姿容,蕭燁對夏候雪瑤格外關注,不止親自照顧毒發時的她,就算之後的每日也都會去別院陪她。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她想那就如同畫本子上所寫的那樣,大概真的很容易生出些什麼。
夏候雪瑤的寒毒發作時整個人都會被凍成冰雕,直至寒毒發作完,身體才會慢慢的回暖恢復原狀,六年前夏候雪瑤十四歲,彼時正值及笄的豆蔻年華,而夏候雪瑤姿容自然是極其出色的,估計很難有男人會不惻目。
更何況是變成那樣一座美人冰雕?
她雖未曾親眼見過她寒毒發作徹底的變成冰雕,可只憑著想像她也能想像出那座冰雕到底會有多麼的吸引人囑目,加之女子自小顛沛流離,曾經的那些苦難經歷,更有女子的樂觀開朗和堅韌不拔的想要活下去。
如此的一個少女,那自然更加惹男人憐愛心疼,亦難怪城府之深如蕭燁竟也會在那短短的時日裡對夏候雪瑤生出情意,更是慢慢的信任了她,甚至還幫著她籌建了蒼瀾閣。
她沒有聽錯。
蒼瀾閣的確是蕭燁著人幫著夏候雪瑤籌建,可他只是出人出財,所有的規劃和發展都是夏候雪瑤一人打理。只用了短短的三年時間,那個女人便將蒼瀾閣發展成為第一殺手閣。
算算時間,那正是她回都前往南疆的那一年。
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相遇。
蒼瀾閣也是在那之後的兩年內名聲雀起,那兩年的時間他們一直都在尋找能夠治好夏候雪瑤寒毒的方法,後來夏候雪瑤告訴了,玲瓏玉骨不止擁有神奇的治愈之力,更有極其神秘的力量,據夏候雪瑤的說法,當初的即墨一能夠在各路叛起義軍中無往不利,最後得登大寶,得到天下便是靠著玲瓏玉骨。
隨後她將又找了大量的資料,更是將那枚前雍皇室後裔的圖騰交給了蕭燁告訴蕭燁,玲瓏玉骨的其中一枚就在安家,安家便是前朝余孽,如是他們開始暗查安家的所有人,從帝都的護國公府,到臨江府的安氏族地,不管是安氏一族的嫡枝還是旁枝幾乎都被他們清查過。
可惜卻一直沒有進展。
如是一直到大鄴與大宣的戰事爆發,他們將目標放在她的身上,只因為安家的所有人當中,就只剩下一個她未被他們查證過,更何況,她還是安府的主人安嘯庭的‘兒子’,更是護國公府的世子,安家最名正言順的主人。
而如她所猜測蕭燁之所以自請前往邊關,被皇帝派往幽州隨行監軍,不止是因為要從他身上查出玲瓏玉骨的下落,自然那也是為了他自己,為了彼時她手中所握的兵權,爭戰從來都是武者建功立業的機會。
這就是所謂的,盛世文臣,亂世武將。
盛世之時皇帝會更需要文臣治世,締造朝代的繁華昌盛,而亂世之時皇帝必要更倚重武將來開拓疆土,替皇家固守江山,這便是文臣與武將這兩者存在的最終作用,正因為不同的作用也注定了在不同的時局裡,文臣與武將的地位不可能會完全的達到平衡。
蕭燁明顯是想抓住那個機會,可從未上過戰場的皇子,永郢帝自不可能會放心的讓他領兵,所以才委派他成為監軍。
自瑜嬪去世蕭燁的外族能給的他的幫助並不多,他能在眾皇子中脫穎而出那靠的都是他自己,而不像真正的蕭翌實際早就身死變成白骨被埋深宮,卻是至始至終都無人知曉這個事實,也因而被那個男人鑽了空子,在十幾年前就在鄴宮之中埋下了這樣重要的一顆棋子。
論眼光之長遠,論智謀之深慮?
她之所見無人能出其右,就不知這背後的那個人與他若對上,到底這兩個人到底又是誰會更勝上一籌?可先估且不論這個智謀遠慮,若光論心計之陰毒與手段之卑鄙毒辣,那個人卻是早已勝過他太多太多。
夏候雪瑤如此不遺余力的除掉她,還將安家斬草除根,她可並不認為就真的只因為玲瓏玉骨這一個原因,要知道安家兩代皆是忠臣,她和父親都是為國戰死沙場,雖然她是假死,可不有別人知道,在世人眼中這就是事實。
而皇帝選擇這樣做,雖有被逼無耐的成分,可並非所有人都是如此的自私的想法,實際朝上為安家說話的朝臣不是沒有,只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這樣的手段到底會寒了那些人的心。
諸如丁家世伯在南楚大軍入城後執意辭官,其中定然也有此考量,官場沉浮沒有人能一世青步青雲,只是昌盛,反而一個不慎翻船者比比皆是。
至於夏候雪瑤自小的經歷?
據蕭燁所言當初她被人數次轉手,曾在大戶人家裡面做過丫頭,也曾被賣給別人做過童養媳,。因著夏候雪瑤的性子極強,並不討喜被毆打餓肚子那是家常便飯,她曾逃跑過無數次。
她最後一次逃跑卻是點兒背的再次被人販子拐走,那次她被青樓的老鴇給活生生的打了個半死,最後被個好心的老頭兒給買了下來,本以為是獲救,可哪知這才是地獄的開始,她被迫成為老頭兒的藥人。
眾所周知,所謂藥人就是替人試藥,可她試的卻是毒,沒錯就是毒,那個老頭兒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毒王的師兄毒聖,夏候雪瑤依舊想著逃跑,卻最終都是無果,知自己逃不掉,她開始學著討好,竟是拜師學得一身武藝和毒術。
只是她的身體也也因此自小便被那老頭兒喂了無數的毒藥,其中便有老頭兒研制出的那種寒毒。
如此一直到三年後,她終於得到老頭兒的信任,找機會離開了深山,四處漂泊流離,並且躲避毒聖的追捕,最終仍是被毒聖找到,夏候雪瑤倒的確是得了毒聖的真傳,小小年紀手段非凡竟是離開時早在毒聖的飯菜裡下了無解劇毒,更是偷走了毒聖珍藏的毒經與一本札記。
用師父所教來毒死師父,將曾經所受全部還給施暴者之身,這便是那個時候的夏候雪瑤,她本以為毒聖必死無疑,可那時候到底太小,思量並不周全,並未想過那毒乃是毒聖所制,她的毒術武功全是毒聖親授,
本以為毒聖必死無疑,哪知這個師父也非凡,竟然沒被毒死,當然雖未被毒到死透,可因著她修改了毒方,毒聖解毒不止花了些時間,更是武功因此而大大受損,師徒兩拼武功又拼毒術,最終毒素聖毒發變成了大冰雕,被第一鏢侷的何總鏢頭一掌打成碎渣。
堂堂的一代毒聖卻是最終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最終竟是死在了自己徒弟的算計當中,這個結果怕是毒聖至死都未想到過。
而夏候雪瑤當時只剩一口氣,最終卻是被何總鏢頭救回。何總鏢頭憐惜她小小年紀便身世孤苦,收她為養女將她留了下來,夏候雪瑤因此便成了第一鏢局的大小姐,總算過上了比較正常的生活。
只是她體內的寒毒卻仍會不定時發作。
她研究讀經想要替自己解毒,然則卻是一直無法解開,於是便開始尋找那所謂的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導致安家滅亡的原因:
玲瓏玉骨!!!
夏候雪瑤的毒術除了毒聖所教便是自己讀那毒經練習,而當初逃走時她偷走毒經順走的那本札記才是安夙關注的焦點,那本札記乃毒聖手書,上面記載的全是前雍皇室秘聞,最後一篇便是有關玲瓏玉骨的秘密。
這便是夏候雪瑤知曉玲瓏玉骨的原由,也是因為看了那秘密她一直苦苦尋找玲瓏玉骨的根由。
“那本札記現在何處?是否還在你手裡?我想不可能她說你就信,你定然是見過那本札記的是不是?若我是她要取信於你,定會將東西交給你保管,所以我想那東西若無錯,應該還在你的手裡。”整整半個多時辰以後,安夙才在聽完又思索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
林林總總的聽下來,這便是蕭燁所知有關夏候雪瑤的所有,暫時的梳理後她是找不到什麼疑點,這也難怪當初蕭燁竟然會那麼相信夏候雪瑤,因為這所有的事都是合情合理。
不管是中毒的原由,身世的經歷,還是玲瓏玉骨的出現,夏候雪瑤編的這個故事那顯然真假摻半,否則又怎麼可能會騙過蕭燁成功的取信於蕭燁,甚至竟然讓蕭燁如此的深信不疑呢?
的確是編的一個故事,就後面所發生的所有事,顯然有著太多的矛盾,那證明她所說這個故事?那根本就不足完全取信,可有關毒王這段兒,那必然不會是假的,只有如此才能解釋她那一身的毒術和陰毒武功的由來,當然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她是從何處知曉玲瓏玉骨的秘密。
既然有那札記的存在,蕭燁必然是見過的,以蕭燁的謹慎也不可能會不查證就相信這樣的事,而毒聖到底是從何處知曉玲瓏玉骨,知曉那麼多前雍皇室的秘聞那只怕只有死去變成鬼的毒聖才知道。
可惜的是毒王早就被她給殺了。
否則或者能從毒王身上入手,說不定能從他口中再問出些什麼。
蕭燁倒未有隱瞞:“那東西的確在我手裡,就在他賢王府書房之中,書架最上排順數第五本書裡夾的便是那本札記。”
聽著男人聲音透著股極至的沙啞,想來是因為說了太長的時間,有些口渴的緣故,她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水給男人遞去了手邊,卻又想起男人的雙手手筋早就被櫻洛給挑了。
安夙蹙了蹙眉,手在半空停頓片刻,最終上移將茶杯送至男人的唇邊,蕭燁愣愣的看了女子半晌,杯子微斜那茶水傾入男人嘴裡,他將整杯茶水全都吞咽了下去,這才感覺喉嚨稍微好受了些。
“我沒想到發生這些事以後,我們此時居然還能如此平靜,阿夙,我想你應該很恨我,恨不得將我剝皮拆骨挫骨揚灰,怕也不能消你心頭之恨吧?”抬頭看著放置杯子的安夙,男人竟是扯唇笑了笑,似是沒想到,在發生了這麼多事以後女子竟還會倒水給他喝,還會察覺他身體的不適。
“我只是想從你口中知道我想知道的,所以才會倒水給你,你不必因此而誤會什麼。”那是個根本不需要的問題,白痴都知道她到底有多恨他,莫不是她還要感謝他不成?
不管他是不是被利用都好,安家的滅亡他都是凶手更是主犯,更是最直接的劊子手,如是的仇人她又怎麼能不恨呢?
安夙只冷著臉回了一句,腦中想起一件事,蹙了蹙眉宇再次開口:“你說了許多,卻是未提到過半點有關安若雪的事,按照當時的時間來推測,你所說那個有可能的知道更多安若雪的事的人,是不是,大皇子蕭祈???”
那期間還發生過一件大事,就在夏候雪瑤出現的那兩年的時間裡。大皇子蕭祈突然迷戀上一個青樓妓子,這在當年可也在帝都之中傳的沸沸揚揚的一件事,大皇子蕭祈更是因此而失了太子位。更是因為那個妓子而惹怒了永郢帝最終避走皇陵。
安夙說完看向蕭燁,這是她思索後想到的唯一一個可能,這也只是她的一個猜測,底是不是還需要找蕭燁確定,可她想這個可能極大,因為,那段時間裡除了大宣與大鄴兩國爭戰。
這件事可謂是當時朝堂上唯一發生的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