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霹靂雷火箭,有情總比無情苦

   這裡沒有那份青山碧水環繞的寧靜幽遠,相反遠遠便可看到四處都是鋒火狼煙撕殺後的滿地殘桓,原本平緩而開闊的地勢,隨處可看到凌亂的凹坑,夾雜著碎甲斷箭以及殘屍斷臂碎屑,血色將整個大地都幾乎染成了紅色。

   那是爭戰後的痕跡。

   紀家軍駐扎的大營裡,尤能聽到不少的凄號之聲,不少受傷的士兵都被攙扶著或抬回營帳之中,營裡數名軍醫,連同隨安夙同來的簡洛,此時都在馬不停蹄的忙著替受傷的士兵診治包扎。

   烏蒙蒙的天幕低垂,透著幾分讓人難以喘息的壓抑,哀號聲此起彼伏,營中可看到不少士兵包扎後被人扶去各個角落,或三五成群或靜靜獨坐,只一眼看去不難看出士氣的低迷。

   原因無它,時已過半,原本已收復數城一路勢如破竹的紀家軍,卻在昨日濟洲城外飛雁關一役中遭遇了出征以來的第一次敗績。

   還是慘敗。

   此刻其中一頂營帳裡數人依著短案而坐,無一例外都穿著鎧甲,全都是營中的幾個將軍和校蔚武官,個個都面色沉肅,不難看出眉宇間的凝重擔憂,還有是那眼中的憤怒。

   “紀參將,將軍她到底人去了哪裡?若非將軍與參將執意取道飛雁關,我們此次也不會提前遭遇姬陰離,更不會因此而損失如此慘重,屬下曾向參將提議當為中求勝,可將軍與參將卻太過急功近利,執意先奪飛雁關,以致我們昨日出戰的兵士損失近半。”

   “不錯,連沐校蔚這個初上戰場的人都懂的道理,可她身為堂堂的平齊將軍卻是半點都不懂,她如此剛愎自用不聽眾將士的勸阻執意為之,以致大軍如今吃了敗戰,可她還在這個關鍵時刻不見了人影,數千近萬士兵的性命,她難道就不需要給我們一個交待?老子早就說了哪能讓個女人當將軍領兵,我老杜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將軍!嘭——”

   那是怒拍桌案的聲音。

   拍桌而起的男人的聲音透著些粗嘎,長相虎背雄腰,蓄著絡腮胡,渾身的氣勢粗獷而凌厲,眼裡更是怒氣騰騰,圓眼虎目中更滿是憤怒和不屑,此人是營中正四品明德將軍杜海。

   營帳中有片刻寂靜。

   “杜將軍,你稍安勿燥,事已至此,你便是現在發火再大的火也沒用,我們還是先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的好。”

   不多時有人再蹙眉開口:“參將,如今的情勢參將也都看到了,想在短時間內拿下飛雁關,以我們目前的兵力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說飛雁關的守衛遠勝於我們的兩倍,那些霹靂雷火箭我們也根本無法應對,所以屬下請參將早作決定,先撤出飛雁關轉道嵐城。否則,我怕我們此次必會全軍覆沒。”

   紀少陽站在沙盤前掃了眾人一眼未曾言語,男子胳膊處也受著傷,只做了簡單的包扎,他視線再次垂落在沙盤之上,面色同樣凝重。

   “軍師……”

   那人見紀少陽未言,轉頭看向旁邊靜坐的另一人:“軍師覺得此時我們應該怎麼做?”

   “諸位將軍都該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依照沐校蔚與杜將軍兩位所說現在轉道嵐城,二位是否能保證嵐城中便未備有霹靂雷火箭?若是同樣遭遇霹靂雷火箭,我們又該撤退轉道何處?”

   “……”

   男子抬頭反問的話讓眾人靜默。

   錦仍是著那襲雪衣纖塵不染,微頓片刻他再次掀唇開口,聲音依如往常般的素雅而平淡:“我能體會諸位將軍此時的心情,可諸位也該明白如此情形我們遲早都要面對,我相信諸位更明白,飛雁關是我們必取之地,就算繞得過一時可也繞不過以後。”

   “將軍與參將的部署,我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飛雁關是連接齊郡與陵安郡兩郡的要道,且地勢極佳,進可攻退可守,這是兵家必爭之地,蕭燁與姬陰離會在此處布重兵要防並不奇怪。可只要我們能拿下飛雁關再奪下濟洲城,便可成功切開兩郡間的聯系,直接將姬陰離逼回齊郡幽洲蕭燁的老巢。”

   “我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浪費。我知道大家在擔心姬陰離的霹靂雷火箭,這點將軍與參將都已在想辦法。我想諸位將軍對此應該都並不太了解,可將軍已經命人搜羅了所有關於霹靂火雷的詳細訊息,諸位將軍不妨先仔細的看看,等看完了解之後再說。”

   男子說著撇了眼自己身後,皇甫瑜領命與白樺將手中早就備好的東西全都挨個兒的分發了下去。若非此次姬陰離的人使用了霹靂雷火箭,紀家軍也不會遭遇如此慘敗,即使將軍已下令及時撤退,卻仍是損失慘重。

   錦看眾人平靜下來繼續道:“眾所周知霹靂火雷出自雷門,也只有雷門中人擅使火器,這是雷門主親自提供的訊息,霹靂火雷的制作方法極為復雜,早前雷門主便已發現有人潛入雷門盜取火器制作之秘並加以改良,我想姬陰離所使用霹靂雷火箭,便應該是由此改良而來。”

   “霹靂雷火箭的確殺傷力極大,普通的士兵難以應對,可同樣的火器的制作極為復雜,更何況是要做成雷火箭矢?我能確定的是他們的手上不可能會有太多霹靂雷火箭,我們剛至飛雁關,姬陰離首戰便用上的目的,我想大家應該都很清楚才是,紀家軍這一路勢如破竹已接連收復數城,可謂士氣高漲。”

   “他會如此做只是想重挫紀家軍的士氣,兩軍對戰,勢弱者先輸一半。若遇險阻便選擇逃遁退避,這也絕非是將領應有所為。諸位將軍早就身經百戰,我想這些道理應該比我更清楚。所以各位將軍不妨先平靜下來仔細思索商討一下看看可有何對敵迎戰的方法。”

   齊郡,陵安郡,這兩郡是大鄴朝數一數二的大郡。

   兩郡轄下的城池多,地域也極廣,且齊郡靠海地勢險要極佳,蕭燁設計奪位失敗逃逸後,卻以極快速度奪下這兩郡稱帝,顯然早就經過深思熟慮,也可以說他早就思索過自己奪位失敗後的退路。

   蕭燁其人城俯之深,自不用再多說。

   只是讓他們所未想到的是,他手中竟會有霹靂雷火箭,先前彼岸分部遭遇襲擊時闖入者所使用的也是霹靂火雷,事後雷蒙便在雷門中進行盤查。內奸雖然早就被抓了出來,可如今看顯見雷蒙並未追查到真正的根源。

   而此事關系雷門中的機密,彼岸的人雖也有查,卻並不能真正插手到雷門的內部事務中去,有些事又被雷蒙隱藏並未全部告之,加之彼岸是江湖門派,所以他初時也以為這只是江湖中人所為。

   可此刻看來混入雷門的到底是誰的人?

   那已是顯而易見。

   如此深沉的心計,不止擅於隱藏,亦能思人所不能及,早就在暗中准備的如此充足,更是想到借用雷門擅長火器,偷盜其秘將其制作成雷火箭這樣殺傷力極大的武器。

   如今想來他們會如此做?

   大概就是為了應對來自神兵的威脅。

   當初軒轅無極執風雲斬領數十萬大軍挑起爭戰可謂直入大鄴腹地,一度也打到陵安郡,阿謹以弒天銀槍應敵出征首地便是幽洲,那場征戰阿謹了花三年時間將其逼退回滄瀾江以東的大宣國土境內。

   因軒轅無極與阿謹同時‘陣亡’,才最終讓軒轅太後妥協與永郢帝派出使臣兩國議和,簽下那張為期十年的停戰協議。大鄴因此受損嚴重,可大宣也因此從五國中緊次於大鄴的第二大國,國力迅速衰弱到如今境地。

   難怪阿謹對蕭燁與夏候雪瑤這兩人會如此諱莫如深!!當初在鳳城的明鏡峰下阿謹更是不惜跟下懸崖也要確定夏候雪瑤上否已死,如今看來當真如阿謹所說這兩人當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男子素雅的聲音似乎天生便有種能夠安定人心的力量,營帳之中眾將領在男子的一席話裡都陷入深深沉默,各自拿著手中東西開始細看思索起來。

   錦並未多言,說完起身邁步走出了營帳,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他出了營地順著小道上了營後的山谷,凸起地平線的山崗上,原本應青蔥的樹林枝梢早已泛黃凋零怠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眼前看到最多的是那連天的衰草不停隨著秋風掃過一浪接著一浪彼起彼伏。

   這裡好似處處都透著蕭條與荒蕪。

   烈烈秋風中,山崗的最高處有道身影靜靜垂首站立宛如一尊石像,仍舊是那身銀光凜烈的鎧甲,腰間亦配著配劍,垂在腿側的右手中右手輕捏握著個朱紅色陶燒酒壇,站在最高處她目光平視的看著遙遠灰蒙的天空,也望著那灰蒙天空盡頭處的巍峨而古樸的城牆,還有那架起的高高的瞭望台,與那在風中不時飄擺的鄴字錦繡旗幟。

   男子邁步上前展臂將安夙輕擁入懷,他輕嗅著女子發間淺淺幽香,聲音輕柔宛如陽春三月的春風拂面:“怎麼了?為何又在此一人獨飲?阿謹,你該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答應我不要再自責。”

   “古往今來戰爭從來都是以生命消逝為代價,若是換作其它人此次紀家軍的損失只會更慘重,你已盡力將傷亡減到最低,所以這不是你的錯。別把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就算當初你取了蕭燁的命,可該叛反的人終究還是會叛反。”

   “子笙傳來對他們的調查結果你早就看到,這點此前你和我一樣其實也早就有過諸如此類的懷疑和猜測不是麼?所以你應很清楚那後果不會比現在好,我相信那樣情形只會更糟糕,我更相信待到那時死的人只會比現在多得多,所以阿謹答應我,不要再難過……”

   男子的聲音裡難掩濃濃的疼惜和自責,心,更是像有千萬根針在不停的狠狠的扎著刺著剜絞著,若非他一心想找回當初的小阿謹,她不會如此難過,她更不用如此辛苦的在愛與恨裡痛苦的掙扎。

   這一路征戰,在這短短兩個月裡,他的眼看到很多很多,他的心感受到更多更多。而越看得多,越感受的多,便越讓他心疼也越是讓他自責。

   每當拿下一座城池,每當一場戰役結束,每當有捷報由斥候傳回帝都,所有的人都是高興的,可他能看到她的臉上掛著笑,卻從未在她的眼底看到過任何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歡喜和開懷。

   相反他能看到的是她眼中的掙扎不忍,他能看到的是她眼中的傷郁,他能看到的是她總會在僻靜的地方獨飲,每當那時她的身影落進他眼中,就像是生在萬丈崖澗歷經風雨的勁松,清韌孤寂又那麼的落寞蒼涼。

   有情總比無情苦。

   有時用盡全力去恨,做個真正無心無情的絕愛之人會更加好過,因為恨到極致便只剩麻木,麻木後便不會再感覺到任何的痛,那應該就像是他們再遇時那個狠辣又絕情的她,哪怕再痛的痛對她來說其實都只是麻木而已。

   最最難捱的卻是想愛不能愛,想恨又恨不得!!!!

   無數親人的鮮血染紅她的整個世界,所以她那麼用力那麼深沉的去恨,可他卻用盡了所有的手段想要她重新學會去愛,是他讓她如此辛苦的,在愛與恨也在痛與自責裡面掙扎。

   “錦歸哥哥不用安慰我。”

   安夙說著舉起酒壇輕輕灌下口烈酒:“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很清楚我現在該做什麼,錦歸哥哥可知道,阿謹其實並非什麼常勝將軍,其實這世上也從來就沒有什麼所謂的不敗神話,只要是人就總是會被打敗的。”

   “就算是不敗給蒼天,終也會敗給時間,終也會敗給蒼老,而阿謹其實早明白也早就已經敗過,且還是一敗塗地,錦歸哥哥,你知道麼?阿謹曾經敗的徹徹底底,敗到精光慘烈,敗到最終一無所有。”

   “可當初那樣的絕境我都走了過來,所以這世上還有什麼失敗是阿謹不能接受的?相反如今我從一無所有又擁有了很多很多,我有錦歸哥哥,我有大哥凝兒櫻洛,我有師兄和父親祖母,我還有少亭有候府裡那幾只頑皮弟妹,我還有玉珩那樣乖巧擔心我的徒兒……

   “所以錦歸哥哥想說的阿謹都明白,阿謹並非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誤,阿謹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失敗,阿謹只是在想應該如何應對那些霹靂雷火箭。”

   安夙微頓斂下思緒,聲音裡多了幾許低沉:“我好像並未告訴過錦歸哥哥所以錦歸哥哥應還不知,其實我很早就派了人前往靖城,我一直都想查出夏候雪瑤的人在靖城到底有什麼秘密。可惜當初我派出去的三個人,最終最終卻是一個都沒能平安的回來,數月前雪鷹曾經接到過他們傳出的最後一封密信,而那封秘信上面卻只有兩個字,火、石。”

   “我曾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何意,後來雪鷹親自去了一趟,可惜的是那裡早就人去樓空,並沒有留下半點痕跡。想來是他們發現有人潛入所以提早便作了撤退和仔細的清理。而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他想寫的應該是火硝二字,而非是我所以為的火石二字。我想應該是因為我的人在傳信時被發現,所以只來得及寫下硝字的一半。”

   “其實這個早在鳳城我就該想到的,在你給我看那兩枚霹靂火雷時我便應該想到的,可是我竟然沒有想到這點。說到底是我太大意,我竟然忽略了,若非如此他們或許,或許都不用死……”

   安夙舉起手中酒壇往嘴中狠狠灌了口烈酒,任那酒液一路燒喉入腹,原本平靜的心湖也因此而燒起了把烈烈火焰,燒到女子本清棱如雪的鳳眸,也都泛著起濃烈鮮紅,那是無數士兵在霹靂雷火箭陣中變成殘屍體斷臂的慘烈影像,是無數的哀號聲聲不停在耳畔回響。

   從她投軍到重生至現在,她領兵征戰多年,每歷一場戰役手下兵士在爭戰中都有所傷亡,只不過是傷亡多少的區別,這世上沒有人能做到,次次都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就像他說的,戰爭從來都是以生命的消逝為代價。

   包括帝都之亂她趁蕭燁起勢奪位,挑起鄴皇子內亂的自相殘殺,那一次也有不少人死在她的設計之下,可那是完全不同的,那些死的人都是叛軍,所以她可以讓自己不去在意。

   可此次那些死去的兵士,那麼多的人他們卻都是受她的令出戰。無論她再如何的說服自己,無論她再如何的想要去忽略,她都無法不去在意。

   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數千近萬人變成屍體,即使她即時下令撤退,可那樣慘烈的景像,哪怕是再無情狠辣的人都不可能會無動於衷,而他們的死全是因她的大意和失誤。

   軍在陣前唯受將命,所以他們的死她要負所有責任!!!

   “阿謹,沒人能想到那麼遠。”

   錦伸手奪過安夙手中的酒壇也飲了口酒才道:“這世上也沒人能真正做到算無遺漏,更沒有人能將所有事算計到萬無一失的周全。我們都只能盡力的去想去做去防範,就像你未想到,我同樣未曾想到一樣。

   “如你所說,如果我們能提早想到早做防範,或許他們就不用死,所以此次戰敗的責任,有你這個將軍的一半,可同樣有我這個軍師的一半。若說你應該早就察覺,當初彼岸分部被襲,我比你更因早些察覺不是麼?”

   安夙側頭看向錦伸手拿過男子手中的酒壇:“就像錦歸哥哥說過,一人獨酌不若兩人對飲,如此酒入愁腸愁能減半,對身體的傷害也能減半是麼?”

   “阿謹還記得就好。”錦笑著頷首。

   “錦歸哥哥說過的話,阿謹永遠都記得,我記得出發時你說你此次來是想要監督我,所以錦歸哥哥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自責太久,我知道我該做什麼。”

   安夙手裡提著酒壇驅前兩步,視線投向極遠處,便似被籠罩在迷霧中的古樸而巍峨城牆,聲音褪去低沉多了份平穩靜謐:“錦歸哥哥從雷門主那裡拿到的資料我都仔細的看過,不管是制作霹靂火雷,還是將其改制成霹靂雷火箭,都必定要用到火硝。”

   “那也是制作煙花爆竹中必定會用到的東西,當初我命人在火硝裡參了劇毒再制成煙花爆竹用來對付蕭燁從邊關調入帝都的那兩萬叛軍,這兩者的原理其實說來都差不多。只是他們的改進的雷火箭,顯然更加精良。”

   “將其制作成箭矢威力固然因此而減弱許多,可同樣因著變成箭矢,因著箭矢的射程增加,殺傷力的距離也呈數倍增加,霹靂雷火箭的確堪稱是威力極大絕非普通兵士能夠抵擋,可即使再厲害的武器哪怕手裡握的是神兵,也都不可能會完全沒有弱點……”

   安夙說到此處頓了口,萬事萬物都是一物降一物,即使是傳世神兵也的確都是有弱點的,例如她的弒天與櫻洛的穿雲弓,再與錦的七弦鳳瑤琴,和千菩提的龍鱗劍,還有師兄的碧落九絲,這幾大神兵之間實際也都是各有所長,同樣亦各有所短的。

   櫻洛的穿雲弓顯然最長遠距離狙殺,弱點則在近身捕鬥。七弦鳳瑤琴在所有神兵當中無疑殺傷範圍最大,可七弦鳳瑤琴是音攻武器不止要求使用者必要精通音律,同樣因殺傷範圍巨大對內力消耗需求也呈正比增長,是以七弦鳳瑤琴絕不可能長時間使用。

   弒天銀槍以戰意凜冽勇猛無匹著稱於世,而槍類兵器也歷來都是最適合戰場兩軍對陣撕殺的兵器。至於千菩提的龍鱗劍則以銳利無堅不摧著稱於世,而劍於十八般兵器中歷來都被稱為君子劍,能使用的範圍極廣,軍中將領,江湖俠士有極多都會選擇佩劍,她腰間的佩劍便是哥哥親自挑給她的。

   錦亦驅步上前與女子並肩而站,側頭將女子臉上的平靜表情盡收眼底,淺言輕笑:“看來阿謹已經想到,該如何破姬陰離的霹靂雷火箭陣了?”

   安夙亦側身看向男子點頭:“是,阿謹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所以錦歸哥哥不用再擔心我,我已經讓青璇與珍珠她們去尋能夠幫我的人,我早些年雖也有隨師父修習可並不很精於此道,若有他們的幫忙我想應能事半功倍,也應能助我得到更為准確的判斷。”

   “另外我還有兩件事要辦,我相信時間應該會很充足,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不是麼?這次阿謹同樣會備份大禮給他的,相信他必定會很受用。”他是誰未明言可男子顯然心知肚明,是以並沒有再開口問。

   “所以,這酒便給錦歸哥哥了,阿謹先去辦事。”安夙說著最後飲了一口烈酒將手中所剩不多的酒壇遞給了男子。

   她視線輕移再次平視正前方,清棱鳳眸鎖定那面高插在巍峨城牆上於秋風中不停烈烈飄擺的錦繡旗幟,眸底閃過抹銳利光芒,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讓她反敗為勝,的確是足夠了。

   說著她轉身離開下了山崗。

   錦提著女子遞來的酒壇,嘴角仍舊噙著淺笑站在原地,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直到消失,慢慢的喝著那壇烈酒卻將視線投向了不遠處的小樹林,樹林幽徑之中就在安夙離開後不久,緩緩踱出一道身影,徑自踱去了原本安夙所站的地方與男子並肩而立。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