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大師兄,唯一需要做的

   千菩提可謂是怒不可遏。

   錦聞言卻頓時眯了眯眼睛:“你都看到她受了重傷,不管你有什麼事等你回去解了毒,等我替她上藥後,你可再來客棧的五樓找她談,若再留在這裡你是想她的身份被人發現,給她帶來危險?”

   什麼叫拿出他的威嚴打斷阿裳的腿?他的什麼威嚴如此之大,竟敢在他面前放如此豪言?即使明知他的話並無他意只是純粹的威脅,卻仍舊讓男子心生出些許不愉,早知他很關注臨江王安夙,可他們之間的牽扯如今看來,貌似卻比他想像中還要深。

   “不行,就現在。”

   千菩提想也未想的開口拒絕:“我告訴你別想替他拖延,誰知道這小子還會不會逃?他要是跑掉了,本莊主再到哪兒找人去?你也別告訴我到時候讓我去彼岸找你,本莊主才不會信你的鬼話。”

   他莫非真以為他還會相信他們?這次他若不死死盯著再讓人跑掉,他敢保證就算他打上彼岸,他也不會交人給他。

   “你有事要與我談總也得先解毒,再耽擱下去內力難以壓制,毒入心脈便再難解只會丟了性命,這荒山野地也並非談事的地方,便如他所說等你解毒後再去客棧五樓找我,我會在客棧裡等你。”

   男子懷中安夙緩緩開口:“實際此間事了你不找我,我也會去找你,所以不管大師兄有什麼事,解毒之後我們都可以再慢慢談,且你看到我受著重傷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不顧自己的死活也要找到她?

   有那麼瞬間安夙也很奇怪他到底為何這麼想找到她?千菩提執著的窮追不舍已遠遠超出她的想像,既然他如此想找到她,她自然也不會再避開,有些人就算能避一時,也不可能避一輩子。

   至少到目前為此她能肯定一點,他是他們大師兄的身份可以確定,目前來看他似乎也不像想要對她做些什麼,他其實還有別的辦法逼他現身,自然那些辦法定會對他與師兄造成一定的影響。

   可他卻沒有那樣做。

   他並未選擇使用那些過激,也定會傷害到師兄和她的辦法,哪怕此刻中毒拼上老命來堵她,可他從始至終卻都沒有透露出碧落山,沒有牽扯出師兄,更沒有牽出寒劍山莊。

   既如此不妨聽聽他到底想要找她談什麼。

   安夙一句脫口而出的大師兄,不止讓錦怔在當場,更是讓千菩提怔怔愣住半晌都未回過神來,千山萬水追了這麼久,他可謂十八般武藝全都用盡,搜腸刮肚死纏爛打可謂所有方法也全都用盡。

   可寒舟軟硬不吃躲著他不說,更是千推脫萬推脫,根本就不承認他這個大師兄的身份,眼前之人更是狡猾的像狐狸,好幾次都讓他抓住了尾巴卻還是被他次次都成功逃脫,他做夢都想抓他出來好好揍他小子一頓。

   原以為他這輩子不可能從寒舟和他口中,聽到這聲大師兄,可他沒想到此刻眼前這少年卻就那樣承認了他的身份???

   大師兄!!!

   是啊,那一聲大師兄可不就是代表他承認了他的身份?他們師兄弟三人當中他最先入門排老大,是名正言順的大師兄,這本就是事實。可論起來這還是他實實在在第一次聽到下面兩個小的,有人喚他一句大師兄。

   如是又怎能不讓他怔神?

   “那,那好,小,小師弟,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千菩提回神終於松口,看了眼少年身上的傷邊走仍邊抱怨:“我說你這死小子真是個蠢貨,要不是你斷了鐵索有你大師兄我幫你,你會傷到這麼重?你瞧你現在這狼狽的樣子哪裡還像是威風颯颯的臨江王?若是被老子頭看到只怕是又會心疼你受了罪,更會怪我這個大師兄沒能好好照顧你了。”

   因著少年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師兄,讓千菩提似乎有些受寵若驚,不由自主便拿出了大師兄的架子,也完全將往日裡那些顧忌扔去了天邊,反正也不是他先違背約定的,是死小子當著別人的面兒喚他大師兄。他都沒顧忌,本就向來狂放不羈的千菩提自然也不會再有任何顧忌。

   好好照顧她?

   他什麼時候好好照顧她了?

   安夙聞言鳳眸卻是閃過絲疑惑,思索間本能便想到了菩提山莊曾數度籌備送去邊關的糧草,頓時抿著紅唇凝了凝眸子,他指的會是這個麼?她一直以為那只是菩提山莊的大義之舉,重生後更因著千菩提與蕭燁的接近而懷疑那是因為他想與朝庭中人拉近關系。

   可現在看來似乎有很多事她都被蒙在鼓裡?

   是師父的安排麼?

   安夙抿著唇沒有發問,因為明顯感覺男子落在她腰間的大掌驀然收緊,夜色下男子完美的菱形唇瓣此刻也抿成了一根線,顯然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完全打了個措手不及。

   然則男子仍只垂頭看了安夙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並未發問。

   三人未用多少時間便回到客棧,千菩提自是先去找秦凜解毒,原本前去風雲閣的人在三人回客棧後不久也都陸陸續續轉回。

   外面大街依舊花燈如熾喧囂而熱鬧。

   客棧廂房卻寂靜如廝。

   安夙臉上面具早被摘掉,身上的血衣都被褪下,此刻正坐在精雕床榻上任由男子上藥,女子凝脂般的肌膚上布滿道道劍傷,男子坐在女子身後手指輕柔的撫過那道道或深或淺的傷痕,將藥膏均勻塗抹。

   塗完背後和手臂的傷男子微微頓住動作,只因還有的傷都在胸前,而少女身上還纏裹著白色束胸。

   “剩下的我自己塗就可以了。”安夙攏起衣衫開口,自也早察覺了身後男子微微灼熱粗重的呼吸,莫名便想到那日自找尷尬的事,自也就想到男子那日身體因她的舉動而起的反應,臉頰不由自主便有些發燙。

   她此刻衣衫半褪若再由他替她上藥,便要解開束胸。男人的身體在軍營裡她瞧過不少,更是早知男女的不一樣,並不像她小時候所以為的那樣簡單。

   可她卻從來沒有在男子面前如此暴露過身子,否則她女兒身的身份只怕早就被揭開了,又哪裡還能瞞得住。即使他們已經有婚約,即使只為上藥,可此時情境仍讓她覺得有些不習慣,更是莫名便想到了曾經瞄過的那兩頁春(和諧)宮圖策上線條勾勒出的畫面。

   頓時小臉更火燒火燎般通紅。

   “你手臂也受了傷自己塗總是不便,我會小心很快塗完不會弄疼你,也不會趁這樣的機會占你便宜,更不會對你做什麼,你不用多想……”

   男子邊說已邊伸手解開束胸,想字還未落便瞧見女子整張白晰的臉龐紅煮熟的蝦子,清棱的鳳眸更似盈著秋水般竟是有些羞赧,迷蒙燈火下還能看到女子因緊裹的束胸被松解後胸前有致的凸起,和那精致的鎖骨,更因那一道道的血色傷痕而顯得凝脂般誘人致極。

   “阿裳這是害羞了?到底想到了什麼臉竟是這麼紅?只是上個藥而已莫非是怕了?傻丫頭,即使我再想要你,也不會如此趁人之危在你受傷的時候對你做些什麼,我會把我想對你做的事,全都放在我們成親的洞房花燭夜,所以你現在只管放心便是。”

   能清晰看到眼前突然放大的臉龐之上,男子清明眼中的戲謔笑意,加之那露骨的言語,讓安夙有些惱羞成怒,什麼洞房花燭,什麼他想對她做的事,什麼叫他想要她?什麼又叫她怕了?什麼又叫她現在可以放心?

   他這是在赤裸裸的調戲她?

   “你要塗就趕緊塗,不就是上藥我能有什麼好怕的?我只是在想現在帝都裡的情形到底怎麼樣了,你以為我在想什麼?”看著那雙清明的眼睛,在對比自己剛剛想得那些畫面?卻莫名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變得極是齷齪。

   就像他說的他只是在給她上藥,不止她受了傷,他內傷也不輕,他又能對她做什麼?可她怎麼就會想到了春宮圖去了?不諳情事的安夙顯然並不清楚,只要男人想要,不管受沒受內傷那都不會是什麼阻礙。

   男子將束胸又解開些許,替女子邊塗藥邊淺淺出聲道:“帝都裡阿裳不是早就做了安排?鳳城離帝都千裡之遙,你就算再想再擔心我們現在也不可能會立刻趕得回去。”

   “雖不知阿裳到底做了些什麼安排,可我想結果應該不會讓人失望,也不會出現多大的紕漏才是。所以你也不必多想我們自可安心在此等消息,有火兒在相信過不了幾天,帝都方面就會有第一手消息傳過來。”

   “我知道。”

   安夙點了點頭心思顯然早就被男子轉開,他說的她當然是知道的,她自然也不會過多的擔心,早就作了周全的部署,如果這過程中不出意外,事情也定會順著她的預想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她更為此將所有人全都留在了帝都,她的人此次唯一跟她來鳳成的便只有藍羽一人,而若非她身邊的人並不夠用,此次她也不會讓彼岸出面,將彼岸這麼快的牽扯進來,暴露在世人面前。

   今夜風雲閣中之事過後,彼岸與第九淵的關系大約已是人盡皆知,這也意味著錦對她的暗中相助,已就此轉到明面上來。自然這些也會很快傳回帝都,五國江湖中人遲早該知道的都會知道。

   這個消息自然也會很快的傳進某些人的耳朵裡。彼岸自然也會因此而無可避免的被更多的人盯上。不過這倒也無妨,只要帝都裡的事按照她的計劃順利進行下去,達到她想要的結果,那麼,這所有一切都將不用再擔心。

   如錦所說,她現在唯一能做的,需要做的都只有一個字。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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