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擋箭牌,全都拖下水

   夜幕低垂,盞盞燈籠被點亮將整個客棧照得燈火通明。

   客棧裡仍是人聲鼎沸,劃拳聲,拼酒聲,笑談聲交織在一起堆積出一片喧囂熱鬧的景像,然則大廳裡的一角卻是格外的寂靜,靜到在喧囂聲中顯得格外突兀更是格外的詭異。

   兩張桌子桌邊共坐了十余人,個個都是面色肅然沉著臉龐,可在桌子不遠處卻還擺放著具棺木,燈火下黝黑的棺材反射著幽幽的黑色光芒落在人眼裡透著幾分的幽冷森然。

   客棧乃待人接客的地方,擺棺木那當真是頭一次見,那棺木已擺放許久卻都沒有運走的打算,到底為何客棧裡眾人也都心知肚明,雖多少會覺得有些晦氣卻無人出聲,就連客棧的掌櫃也未出言驅趕,這個時候自不會有人去做那個出頭鳥趕人,那不是純粹的自討苦吃?

   千菩提坐在位置上端著酒杯自飲,看過去時眸光微閃,將棺木抬出宗政瀛顯然是不討回這筆絕不會罷休了,可另一方直到現在仍未有任何動靜更是直到現在干脆的連人也未出現。光看那方氣氛的壓抑和宗政瀛的臉色,也能知他此刻到底心裡積壓多少怒氣和郁悶。

   有好戲可看了!!

   他想著臉上莫名浮出抹笑意心情像是好了許多。

   朔元看得了然,莊主曾說若自己心裡難過那就讓討厭的人更難過,因為看討厭的人難過自己就會好過,莊主說這叫此消彼漲,莊主壓根兒就是將自己的郁悶不快全都轉嫁給別人,依他說這該叫幸災樂禍才對。

   不得不說他試過,這招雖不太厚道卻是很有效,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那也總比自己難受要好的多。

   “莊主,您說那焰主該不會是怕了吧?”朔元眼見男人露笑剝了顆花生喂進嘴裡撇了眼那方低低的道:“您說他們會來麼?這刑陽王也是個沒種的,居然就這麼等著?若人家一直不出來他還一直等著不成?”

   若換作他們莊主,管他三七二十一早仗劍打上去了,怕是整座客棧都也早被拆得七零八落,哪裡像他們送了帖子請了幾次還都坐在那裡等?做的這麼客氣想要先禮後兵又怎麼樣?別人卻是鳥也不鳥他們。

   這不是沒種又是什麼?

   朔元再看時癟了癟嘴,所以說這些朝庭中人花花腸子就是多,那花梢的架子招式也太多,偏偏卻都是中看不中用。

   “誰知道?說不定他做了太多缺德事怕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呢?不過這樣不是正好?這樣我們才有好戲可看不是麼?”男人話裡滿滿都是幸災樂禍,更頗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式。

   千菩提飲下杯酒,眉梢都朝空中更加上揚了幾分,越鬧越大才好,否則他坐在這裡看什麼好戲?那還不如回房去蒙頭睡大覺去。

   “咦,您看誰來了?”

   “哧……”

   朔元話落千菩提呲笑了聲,等了半天沒等來彼岸的人卻是等來個更加令人討厭的人?看清來人下樓所行方向,千菩提臉上譏笑更是絲毫不加掩飾。

   來人正是賢王蕭燁,看樣子是剛用完晚膳出來,下樓便朝停著棺木的那邊兒走了過去,最終停在宗政瀛與正抹淚的宗政槿夕兄妹面前:“刑陽王,舞陽公主本王剛剛才知曉此事,還請二位節哀。”

   “槿夕還未多謝王爺今日相助之恩。”明亮燈火映著女子嬌美的臉龐,隱約中還能看到女子臉上的傷心和眼角的些許淚痕。

   “公主不必客氣,本王也未幫上什麼忙。”蕭燁聞言視線落在女子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似帶著些擔憂,連聲音也放柔了些許。

   宗政槿夕側頭看向身旁邊正襟而坐臉色有些陰沉的男人蠕了蠕唇,聲音帶著些許哭腔:“三皇兄,他們是不是不會來了?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與霓裳私自離開晉城來這裡霓裳她也不會……”

   “此事與你無關,槿夕你不必自責,若說怪你不如怪本王未能早些回來否則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霓裳被人重傷至死自有罪魁禍首在,本王會替她討回公道給她一個交待。”

   宗政瀛搖了搖頭看向蕭燁道:“正好賢王在此,霓裳死在大鄴境內所以還請賢王助本王拿下真凶。本王本不欲將事情鬧大只想替霓裳討回個公道,要他們給本王個交待,可彼岸的人卻是避而不見,鳳城乃大鄴管轄之地,此事賢王也是責無旁貸。”

   “……”

   蕭燁明顯因宗政瀛突來的要求愣了下,猶豫半晌他道:“刑陽王,本王此次乃奉皇命前來另有要務在身,本王雖是皇子卻也無權插手地方事務,若刑陽王有任何需要可派人前去鳳城知府衙門報官以作處置,本王相信知府衙門會查明案情給霓裳郡主一個交待。”

   這是明顯的推脫之言,千菩提聽得幾乎笑出了聲,這倒也好笑,傍晚時還客氣寒暄的兩個人,此刻卻似乎有些扳扯了起來,蕭燁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宗政瀛居然會向他發難吧?

   瞧他看人姑娘的眼色,擺盯上人家妹子想示好卻又不肯幫人家的忙?

   這下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仔細想想人家提的要求並不過份,鳳城可不就是大鄴管轄之地,人家的郡主死了要他這個王爺幫著拿真凶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可捉拿彼岸的人還是彼岸的主子?

   不得不說這個任務對他來說此刻大概真有些太艱巨,若真那麼好拿宗政瀛又豈會如此的先禮後兵?這麼多的江湖人士聚集,今日之事發生在大庭廣眾到底孰對孰錯,事件起因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有人在別人地盤當先動手挑釁揮鞭拔刀殺人,更揚言叫囂殺人放火,莫不是還真要任由她那麼干下去?換作誰也不可能會有那麼好的脾氣,江湖中人本就快意恩仇,換言之,宗政霓裳會被打得半死那也全都是自找的。

   至於為什麼人會真的死了?

   大概只有天知道。

   可不管怎麼樣這麼多江湖中人聚集在此,那自是江湖事江湖了,官府的人不會輕易插手這早是共識,且不說官府插手做的太過火,會否有江湖人士看不過眼暗中再生出別的事端來。

   若當真手段過激惹怒了彼岸的人瘋狂報復,這個後果不止宗政瀛他蕭燁也得掂量幾分,別忘了人家是做什麼的,彼岸那是專門買賣消息的,誰知道他們手裡到底掌握了些什麼?到時真被逼急誰又知道他們會放出些什麼消息?

   這世上誰敢說自己就沒做過幾件缺德事兒?更何況是這些身在上位的掌權者天天都在陰謀裡算計又素來最愛惜羽毛?若不然怎麼會說彼岸是江湖中最神秘的組織,可也是最最讓人又愛又恨的?誰都有求上人的時候,誰也都怕自己的隱私被人掌握更怕會大白天下。

   可人被當場打死也不可能就算這麼算了,所以宗政瀛會要個交代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偏彼岸的人不買賬此事便就這麼僵持了許久,宗政瀛更是把蕭燁也拖下了水,看蕭燁的樣子千菩提心情更好了幾分,眼裡興意高漲。

   他就說這出好戲不會讓他失望。

   當然了,事情也不可能就這麼一直的僵持下去,他很期待彼岸邊的人到底會怎麼做?他更期待看到這幾方對撞的場面。就不知那個總戴面具見不得人的男人能藏頭露尾到幾時?宗政瀛又能隱忍等到幾時?

   估計也忍不了多久了。

   千菩提剛如此想著那方便又傳來了動靜。

   “那便休怪本王了。”

   宗政瀛聞蕭燁之方言那眼神也是頓時暗下來,直接招來侍從:“去給本王告訴他們若他再不出來,本王不止會直接打上去,本王更會不遺余力鏟除彼岸替霓裳討回個公道!”

   話裡怒氣難壓聲音低沉音量卻是極大,不少人聞言都看了過去,也因此客棧裡的喧囂聲也小了許多,宗政瀛的隱忍顯然已到極限,堂堂刑陽王還從來未被人如此的無視過,他又怎能不怒?

   “刑陽王好大的火氣,竟是放言要滅了本尊的彼岸,卻不知這是為得哪般又是憑的什麼?”宗政瀛話才落地侍衛都還未有動作,那樓梯處卻是突的傳來道男子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寒涼入骨。

   眾人抬頭看去正是傍晚引起騷動的人也是宗政瀛在等的正主,更是千菩提與眾人想看熱鬧卻久等未來的彼岸焰主。

   男子還是傍晚時同樣的裝束,此刻正站在樓梯口,他懷中仍舊擁攬著少年走的不疾不徐,只少年換下粗衣布服著了身緋色錦袍,腰間束著錦帶亦掛著荷包還有玉佩,玉佩上紅紅流蘇墜子隨之悠悠晃動。

   艷色衣衫與佩飾鋪開的是華麗精致,也因此更顯他唇紅齒白,眉宇間少了屬於男兒的那份清冷英氣,卻在雋秀中更多了些女兒家的柔媚,被男子擁在懷中身形也略瘦削纖小,兩人過處更有優雅香氣撲鼻。那相擁的畫面極和諧,可偏偏那相擁的兩人卻是兩個男人。

   男(和諧)寵。

   這個詞頓時讓眾人眼中染上了鄙夷。

   男子下了樓直接坐去了空桌,衣袖輕拂徑自將少年纖細腰肢一攬讓少年坐在自己雙腿,手臂也環肩讓他在自己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休息,古殺跟在兩人身後這時也站在一旁。

   安夙嘴角噙笑窩在男子懷中,纖纖素手把玩著指尖的玉扳指和自己腰間掛的玉佩,男子給她挑的位置極好,輕易便能將大廳大部分動靜盡收眼底,眼神落在宗政瀛等人所在的方向,自也看到了蕭燁與那具黝黑棺木。

   她撇了眾人一眼輕笑:“連棺材都買好原是真的死了?不過死了也好,敢對本公子揮鞭搶尊上給本公子的令牌,侮辱本公子與尊上,還敢揚言要殺了本公子放火燒了客棧將客棧裡所有人都燒個死無全屍。”

   “什麼霓裳郡主?簡直比土匪強盜還要凶殘惡毒。竟是如此草菅人命半點皇家郡主的氣度都沒有簡直丟盡了西晉皇室的臉面。古殺,你說這樣惡毒的人是不是死不足惜,是不是天不收都沒有天理?”男子自稱本尊,此時她身為男(和諧)寵本著自覺安夙也換了個與眾人不同的尊稱。

   她說著挑眉梢看向古殺。

   和房中的清冷淡漠與平素的殺伐果斷不同,女子柔若無骨的躺在男子懷中臉上笑意晏晏,壓低的聲線音調拉長多了分慵懶柔媚,看去倒也真多了些,額,男(和諧)寵的味道。

   若換回紅妝女子的樣子足稱妖嬈嫵媚,即使男兒裝也別有風情,落在男子眼中更像是惑人的妖精,錦垂頭看著女子嬌媚的樣子,摟著女子腰肢的大掌也不禁微微收緊,唇邊勾起寵溺又帶著絲得逞的笑,從未見過女子如此模樣,此時他由衷覺得逼著阿裳轉換身份的決定,做的當真很是明智。

   “五公子說的是,這麼惡毒的人的確是該死。”古殺被自家夫人突然變得堪稱媚惑勾人的樣子看得有些呆,更被那大膽言辭聽得有些愣。夫人這是在火上澆油想氣死宗政瀛麼?

   “放肆!!!”

   宗政瀛卻被安夙古殺兩人對話氣到大掌拍桌怒喝出聲:“霓裳有何錯自有本王會發落,彼岸卻是對她狠下殺手,本王討要公道難道不應該?一個小小男(和諧)寵卻如此口出妄言目中無人的誣蔑辱及我西晉皇室,若焰主不想與我西晉皇室為敵,本王勸焰主最好將他交給本王處置。”

   “怎麼,刑陽王這是想殺了我?”

   安夙卻是冷哼出聲:“我說的難道不對?我才說了幾句還未動手王爺便如此雷霆大怒想要殺了我,難不成她刀都揮到脖子我們還得束手待死?刑陽王這又是哪門子道理?等你回來作主?我怕我們早就變成火海中的屍骨,只許你們放火不許我們尊上殺人,憑什麼?”

   “焰主便任由手下的人如此大放撅詞?”宗政瀛目光話頭轉向錦,言語間滿是威脅更絲毫不掩對安夙的不屑:“莫非你彼岸當真想為了個小小男(和諧)寵而與本王與我西晉皇室為敵??”

   “本尊若不交人你想怎麼樣?”

   錦冷冷的開口:“是想派兵剿滅彼岸,還是想在這裡殺了本尊?本尊倒覺得五兒說的極是,宗政霓裳死有余辜,至於本尊的人本尊不會交給你,你若有本事滅了彼岸直管來就是,你想現在殺本尊替她報仇本尊就在這裡,你也可以試試看就憑你能否殺得了本尊。”

   男子聲音極冷也極沉,仿若雷霆之音帶著不容置疑與毫無轉寰,那幽幽射向宗政瀛的眼神還有森涼的語氣皆已染上了凌厲殺氣。

   想逼他將阿裳交出去?他宗政瀛倒也敢獅子大開口,別說懷中的人兒他絕不可能交出去,便是任何一個人他也不會交。若交了人出去彼岸以後還要如何在江湖立足?

   他莫非以為光憑他宗政瀛便能奈他何?他又以為他宗政瀛當真就能代表整個西晉皇族?且別說他不能,就算他能代表又如何?若彼岸真如此不堪一擊怎能在江湖屹立多年,只怕早便被人清剿不復存在。

   “……”

   宗政瀛咬緊牙根拳頭緊握,男子強硬的態度讓他始料不及,也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場面有些膠織連空氣也似都染上些許火星,樓上樓下也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朔元看得有些興奮:“莊主,您說這彼岸焰主居然敢和宗政瀛叫板更敢和西晉皇室為敵,他就不怕宗政家的人盯死彼岸不放?莊主,看樣子今日之事絕不可能善了,屬下一會兒他們怕是當真得打起來了。”只一個江湖門派卻想與一國皇室為敵?他都不知該說他是有魄力,還是太自不量力?

   想當然爾就算彼岸再神秘,可若當真被整個西晉皇族盯上全力巢滅的話結局如何當真難說,有可能真就此覆滅也說不定。

   宗政瀛先禮後兵很明顯只想找回面子,將刀口對准男(和諧)寵怕也是想拿他開刀將此事就此揭過。哪曾想這彼岸焰主卻半點不為所動,只為個男(和諧)寵做到如此地步太令人難以置信。

   尤其看樓下劍拔弩張的氣氛,已將話說死宗政瀛不打怕是也不成了。

   “打起來不是正好?接著往下看好戲。”千菩提白了他一眼垂頭看著下方視線落在男子懷中的少年身上,從此處看恰好看到少年一個側臉,看著看著那股詭異又莫名的熟悉感竟又冒了出來。

   千菩提蹙眉卻是想不出這到底是為何,就在此時那方又有了動靜也頓時吸引了他的心神,那絲莫名的感覺便也從男人腦海被拋去了九霄雲外。

   “呵,刑陽王可都聽到我們尊上的話了?尊上說了不會將我交給你,尊上也說宗政霓裳死有余辜,刑陽王卻想殺了我與尊上替她報仇?我倒覺得你應該好好問問自己為何你的未婚妻竟是如此德性?也問問她的父親到底是如何管教的竟教出如此惡毒的女兒?”

   低低笑聲在短暫的寂靜中很突兀,安夙輕笑了幾聲反問,說著她視線卻是自宗政瀛轉向了另一個人:“王爺乃我大鄴賢王,小五也想問問王爺,莫非王爺便任由異邦外族如此的欺凌鳳城百姓,公然在鳳城地界殺人放火?”

   “……”蕭燁抿了抿唇。

   安夙不待他回答已道:“傍晚事發時王爺也在可王爺並未出面阻止,小五以為王爺也是贊同尊上懲惡揚善替天行道的舉止,我是個小小男(和諧)寵身份低微不假,可論尊貴這客棧裡下榻的貴人比她宗政霓裳身份尊貴的人太多,我大鄴賢王殿下的安危難道不比她宗政霓裳尊貴?”

   “不止賢王殿下,菩提山莊千莊主,滄瀾閣殷閣主,暗宮衛宮主,七派多位掌門與子弟也在,更有鐵盟主也在場,諸多武林泰鬥加起來的性命難道還比不過她宗政霓裳一個人的性命重要?”女子三言兩語將事實無限誇大,不止蕭燁更是將在場所有人都點名拉下了水。

   安夙說著未頓亦根本未讓人插口:“刑陽王的未婚妻想將王爺也燒死,王爺仁心仁德不計前嫌替宗政霓裳請來大夫醫治,你卻要王爺替你捉拿救了王爺的所謂真凶?刑陽王不覺得你的要求黑白不分本末倒置,你以為我大鄴賢王是軟柿子任你拿捏?你又以為諸位武林泰鬥都是可以任你肆意欺負之人?”

   “王爺,刑陽王如此仗勢欺人,小五也請王爺替小五和尊上作主,鐵盟主乃武林盟主小五也代尊上請您出面替彼岸主持公道。”安夙說完眨了眨眼簾視線定定落在蕭燁面上凝了片刻,眸底閃過抹異樣的流光,半晌後她唇邊勾笑抬頭看向樓上在數道人影身上一一掃過。

   視線過處皆是被她點過名的人。

   千菩提自也在內。

   最終她的視線停留在其中一張桌子桌邊一直端坐年約五十左右的一名老者的身上,老者面方額闊青須冉冉,雙目炯炯有神也正垂視下來與安夙上仰的視線對個正著,那人正是武林盟主鐵鷹。

   想與宗政瀛交好?

   還想娶宗政槿夕以尋求外援?

   蕭燁算計的再好再滴水不漏,她也只能說他在痴人做夢,她倒要看看如今他會選擇怎麼做?是繼續和宗政瀛套交情還是選擇維持他賢王的威嚴,維護他蕭家皇室的體統與尊嚴。

   還有這些看熱鬧的人,都想看好戲那又怎麼成?她可不像蕭燁有隨時隨地作戲給人看的嗜好,既然都想看那便都拖下水好了。

   看她作戲又怎能不付出代價?

   他宗政瀛不想江湖事江湖了,竟開口尋蕭燁幫忙要官府插手,莫非她就不會拉蕭燁來當自己的擋箭牌?彼岸乃江湖門派,尋江湖同道幫忙尋救庇護,找上武林盟主主持公道,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要鬧大她自奉陪,她安夙從未怕過誰,正好借此機會她也想看看在坐的這些人裡到底誰是人,誰又是那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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