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王的威風???

   “都給本候住手!!!”

   寂寂深夜裡刀劍聲格外刺耳也徹底的驚動了候府所有人。原本靜謐昏暗的院落裡煞時間燈火通明,被點亮如白晝,凌亂的腳步聲中是中年男人的喝斥聲如悍雷般在院子裡轟然炸響。

   威嚴中夾著股子騰騰肅殺之氣,正是得到暗衛稟報後匆匆趕來的紀戰與紀少陽父子二人,兩人皆沉臉目光落在被眾人圍攻的男人身上。

   紀戰負手面色沉穩無波的開口:“原是赫連王,不知赫連王深夜駕臨我永寧候府倒是本候失禮有失遠迎,北漠王上乃萬金貴體也是皇上的貴客,你們幾人為何以竟對王上如此無禮刀劍相加,還不快給本候退下!!”

   紀戰叱了聲。

   幽冥擎蒼四人猶豫片刻收劍退去了旁邊,四個人視線卻仍是怒目虎視眈眈的落在赫連煦身上,四雙眼睛裡更都燃燒著騰騰怒火,赫連煦對主子不軌之心可謂早就路人皆知,今夜闖入主子閨閣所謂何來也沒人會不知道。

   堂堂北漠的王竟是行此采花賊的行徑,偏偏候爺還對他如此客氣,真是看著都讓人難以不生氣,若候爺晚來一會兒看他們不拔了狼牙,剝了這該死的混蛋那身狼皮!!!

   “婢子等拜見候爺。”

   碧琪桑琪與早就轉回站在一旁的珍珠青璇福身跪地,:“還請候爺恕罪都是婢子等有眼無珠,因無人前來通報也不識得王上尊顏,更未想到王上竟會深夜駕臨是以婢子等竟是將赫連王上當成了暗中入府行竊的不軌小賊,因而誤傷了王上還請王上恕婢子等不知者無罪。”

   青璇拉了一把欲說話的桑琪開口請罪。

   幾人皆垂頭不語。

   候爺與世子皆在此,那此事自然有候爺與子會處理,又豈由得她們這些做婢子的多嘴言語?在候爺世子面前,即使她們再不滿這個男人企圖對小姐無禮也不能做什麼。

   “不知赫連王深夜前來找本候有何要事?”紀戰似未聽到青璇之言視線從始至終都落在赫連煦的身上,眼底凝著怒火面上卻是絲毫也看不出:“此處乃小女閨閣,赫連王想是走錯了地方還請先與本候去前廳奉茶細聊。”

   “孤前來候府並非有事找候爺相商,只是聞華裳重病孤甚是心疼也甚是擔憂所以才來探望,不想候府之中卻是高手如雲,還有這幾個低賤婢子更是將孤當成了無恥小賊辱罵。”

   赫連煦也收手看向了紀戰:“孤來探望自己喜歡的女人,關心她的身體病情怎的就成了他們口中下作下賤卑鄙無恥的小賊?如此有眼無珠又不知禮儀的婢子豈可留著?若孤是你早就命人托下去砍了腦袋,孤勸候爺也當要好好的將這些婢子懲誡調教一番才是。”

   男人肅著臉說的理所當然又義正言辭,不止未有半點臉紅未有半點覺得自己所為有任何的不妥,反而開口便指責別人的不是。

   廂房中眾人聽得渾身都在冒火,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明明顛黑倒白還敢說的如此振振有詞,除了赫連煦這世上怕還真找不出第二個能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的人。

   還砍了她們腦袋?

   他是王不假,也的確至尊至貴手掌著生死大權,可他有什麼資格對她們的生死指手劃腳?這裡除了他這個北漠的王哪兒還有哪個是他北漠的子民?就算想耍王的威風那也要回他的北漠去耍吧?

   在這裡,誰會吃他那套?

   赫連煦說著的同時,撇頭微微看了看床榻的方向,還有始終坐在榻前未曾言語的錦,眸底些許凝重與忌憚。

   那幾個侍衛武功都不弱,這個男人更是能在他面前不動聲息的出現還出手便傷了他自是高手,可他卻是不知永寧候府中竟還有這樣一號人物。

   至於紀戰所言他走錯了地方?

   這話聽得赫連煦都想笑,他怎麼可能會走錯地方?他來永寧候府自然是來找這個女人的,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他身體卻是沒有半點起色,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

   被下藥不舉,這五個字也像根刺扎在赫連煦煦胸口中,每每讓他想到不止身體難受心裡也是怒火叢生難以壓抑。

   可御醫看過無效,他總不能光明正大的上門來索要解藥??那種於男人來說尊嚴掃地的事誰會張揚出去?可恨的是前段時日忙著找人,鄴帝壽宴後這個女人又莫名的失了蹤,接著永寧候府接著出事他根本沒能找到機會。

   原本他臨時起意想將人帶走,只要她落自己手裡,他的手段多的是還會怕從這個女人嘴裡逼問不出解藥?自然的拿到解藥以後他也沒打算放過她,可沒想到他才動手便被人出手阻止。

   若非那個男人突然出現壞他的事,今日他必能將這個女人帶走。

   想到此他看向錦的眸底也閃過道戾芒。

   “哦,原是如此?”

   紀戰聞言卻是半點未怒,反而看著赫連煦笑出了聲:“那現在赫連王都已然看到了,小女重病尚在昏迷之中赫連王的心意本候心領,夜已深了赫連王既無其它事與本候說,那本候便派人護送赫連王上返回行館。”

   紀戰沉吟了半晌開口,低沉著聲音話說的極是婉轉客氣,可送客的意味那也是相當的直白,卻是只字不提懲治婢女的事,也好似根本沒聽到赫連煦口中我喜歡的女人那些話。

   “不用了,孤自會返回。”

   赫連煦面色驟然陰沉幾分,這是在開口趕人?如同被個女人威脅下藥割脖子是第一次,被個婢子肆意辱罵是第一次,被人掃地出門也是第一次。似乎他與這永寧候府天生就不怎麼對盤,太多第一次都丟在了紀家人的身上。

   “自是要的,赫連王身份尊貴本候又怎能讓赫連王深夜漫步獨行返回,那豈是待客之道?最近帝都不太平,若是赫連王出個什麼意外那豈非是本候的罪過亦是小女的罪過?如此本候與小女哪能擔得起這個責任?且若真如此本候亦是無法向聖上有所交待。”

   紀戰仍是笑,說完他轉頭看向紀少陽沉聲而鎮重的吩咐:“你便帶些人手替為父送送赫連王以聊表感謝。切記定要將赫連王上平平安安的送回行館交給江丞相手中,如此本候才能放心。”

   “是,父親放心孩兒尊命。”

   “……”

   紀少陽應了聲當即招人手前去准備,兩父子一席話落動作快捷根本沒給赫連煦插嘴的機會,尤其紀戰臉上那笑落在赫連煦眼中當真透著股赤(和諧)裸(和諧)裸諷刺嘲笑的意味,那話聽在男人耳朵裡更是極為刺耳。

   赫連煦雙睛瞬間危險的眯了起來。

   倒是好一個紀戰!!!

   什麼叫做切記把他交到江非夜手裡?他能來莫非不能自己走回去?他是三歲小兒不認識路還需要他們護送交接?

   什麼又叫帝都裡不太平,萬一他出個什麼意外可是他們的罪過?這是在詛咒他出最好出意外,還是在暗諷他本事太差毫無自保之力?倒是沒想到紀戰這個大老粗的武將,竟也會學著那些文臣不止拐著彎的咒他羞辱他,還敢抬出永郢帝的名頭來壓他?

   “赫連王請先行,本世子早些送赫連王回去,如此赫連王才能早些休息免得深夜來回操勞傷了貴體,若下回赫連王再來候府探望我妹妹大可走正門,赫連王蒞臨候府我我候府迎之至,本世子和父親也定會大開府門相迎。”

   紀少陽肅著臉上前開口,若非袖下雙手都是纂緊,那滿腹怒氣早就難抑宣泄而出了。若非不能讓他在候府出事,他早就和他動手,又哪裡還會和父親如此客氣和他流費唇舌?

   若非如此他必然不會允他就這樣離開。

   “你就是紀少陽?”

   赫連煦凝了眼紀少陽沉沉開口:“敢當殿叫囂要請纓對我北漠出兵,誓要踏平孤的北漠取走孤這顆項上人頭的你還是第一人。紀候爺生了個好女兒更是有個好兒子,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也是虎父無犬女。”

   “只可惜了孤與紀候爺立場不同,否則的話孤還當真是舍不得,孤對紀候爺的這雙兒女可當真是喜愛的緊……”

   最後四字咬重。

   赫連煦話裡意味不明,說完已拂袖邁步出了廂房門往外走去,男人的臉隱在夜色裡讓人看不清,可那渾身的氣息卻是透著股冷意。

   他現在才發現姓紀的這一家子,不論老小不論男女也不管上下,從主子到奴婢那當真都是好樣的,也當真都不是省油的燈。

   小的張牙舞爪不像野貓要抓人就像豹子騰騰吼著想咬人,那老的就更是腹黑像是修煉上百年的老狐狸,最後連那些個婢女也都是膽子大得敢包天。他今夜來候府竟是又吃了個悶虧。

   可是若追根朔源?那根源卻是那個出手便傷了他,自出手後便坐在榻前捏著女子的手甚至再未有過任何言語的男人。紀戰站在屋中轉身看向院落之中眼見赫連煦被紀少陽送走,臉色卻是瞬間陰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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