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囂張囚犯,黑心丞相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都怪我沒有好好看著小神醫以致生出這樣的事,我聽說那北漠狼王素來生性暴虐,凶殘狠辣。”

   紀少亭滿臉擔憂的看著紀少陽:“我怕若此次人若真被狼王的人帶走我們到時不止救不了人,還會把候府也牽連進去,尤其小神醫是大姐姐請回府中,到時候大姐姐必會首當其衝!這會不會是有人想借機對付我們候府,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若是那小神醫說錯了什麼,我們要不要……”

   他說著頓口,臉色有些發白,眼神卻又透著幾分狠意,那後面的話顯而易見只有四個字:殺人滅口。

   “你先去祖母那裡,此事先不要告訴裳兒,我會處理。”紀少陽交待了一句正要出去還未跨到門口,便遇上從外而入的安夙。

   “大哥打算如何處理此事?”安夙入內直接開口。

   “人自然要救,也只有洗清簡小神醫身上的嫌疑,才能將此事與永寧候府摘清干淨。裳兒放心哥哥並非濫殺無辜之人。”紀少陽也不辟諱的答,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選擇殺人滅口這個下下之策,簡洛若死對候府反而不利。

   這些年紀家鎮守北疆,紀戰紀少陽與納蘭肅早就數次交手,紀家也算得上是狼王的眼中釘,在戰場上從來只有敵我之分,沒有其它立場可講。簡洛才十五歲且他只是江湖中人,自然不可能與這件事扯上關聯,怕也是遭人利用成了對付候府的棋子。

   他和少亭一樣,懷疑這是有人針對候府。

   就像上次。

   有人想除掉紀家,這是早就明了的事實,上次事敗這次又借狼王入城再施如此詭計想要將紀家也卷入刺殺事件當中,這個可能他認為極大。

   安夙搖了搖頭:“可我覺得哥哥此時不宜出面,你若此時出面只會更給人遐想空間,也只會讓永寧候府牽連更深,到時赫連煦借機生事於永寧候府來說未必是好事。哥哥還是在候府裡等消息,等我先去刑部打探消息再說。”

   “這絕對不行!!!”

   紀少陽想也沒想的否認:“裳兒,赫連煦其人,凶殘暴虐,你一個女子想要從他手中帶人走,沒那麼簡單。我也絕不會讓你和他扯上半點關系,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放心我紀家沒那麼容易倒!”

   “大姐姐,大哥說的對,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和大哥去處理,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想辦法解決,那是一國帝王非同兒戲,大姐姐萬不能前去冒險。”紀少亭更是擔憂的緊,那是北漠狼王,遠非劉氏一介女流可比。

   “你們也說那是一國帝王,一國帝王卻在鄴都被刺身受重傷,此事皇上必要給北漠一個交待。不管簡洛為何被抓,又為何成為刺客同黨,也不管他到底是否是被冤枉,人既已抓,你們該知道這嫌疑便不可能再輕易能洗清。加上赫連煦的人強行參將人帶走,其嚴重後果,哥哥與少亭應該明白!”

   紀少陽的確不宜出面,且他出面也無用,除非手中握有確實證據,否則他不可能救得出人來。簡洛又被羈押在天牢,他們根本見不到,連事件經過到底如何也不知曉,又要如何尋找證據?

   然而,紀家也不可能不出面。

   畢竟簡洛的確是暫居在紀府,若紀家無人出面就是想要撇清嫌疑,落在外人眼裡也就多了作賊心虛,這一趟她必須去,沒得選擇。

   安夙說著看了兩人一眼道:“哥哥放心,我不會做不自量力的事,更不會與狼王扯上半點關系,簡洛是我帶回候府,由我去刑部探望也是人之常情,我只是去趟刑部又不是去行館。”

   “所以,哥哥與少亭不必這麼緊張,在刑部裡我不會有什麼事,好歹我也是永寧候府的大小姐,還掛著個賢王妃的身份,總不至於只是去探個監他們便將我也當成刺客一起抓起來。就算人被赫連煦的人帶走,哥哥難不成真以為皇上會任由赫連煦為所欲為?”皇帝還要倚重紀家保衛疆土,至少這個時候他不會任人陷害紀家,也絕不會希望看到,事件最終結果與紀家扯上關聯。

   別忘記了,紀戰人可還在邊關!

   “若料想不錯賢王必會在場,就算他不在,他的人也一定會在,你覺得他們會否任由外邦使臣,欺負我這個未來賢王妃?更何況,哥哥忘了我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人。至於具體如何做,便等我見過簡洛回府後我們再行商量。哥哥安心等我回來,若是再不走我怕會來不及了。”

   “丫頭……”

   “大姐姐……”

   安夙說完直接轉身出了廳門,紀少亭看向紀少陽:“大哥,真的讓大姐姐去刑部麼,大姐姐她真的會沒事麼?大哥,不如我陪大姐姐一起去,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裳兒說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她說的對,賢王妃的身份此時於她的確是最好的保護!我早讓人守在刑部外,若她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知曉,你隨我去祖母那裡,為防萬一先做好接下來的安排。”

   紀少陽沉聲開口,負在背後的雙手早就纂緊發青。即使告訴自己丫頭絕對不會有事,可心還是揪起來的心疼,這或許就是決定放手讓她去成長後,他必須要忍受的入骨煎熬。

   而她說的的確不錯,他此時的確不宜出面,他若出面只會給北漠給赫連煦借題發揮的機會。可他不會讓丫頭孤身犯險,絕對不會。

   ……

   刑部大牢。

   牢房裡血氣森森,刑架上吊著兩個人,兩個男人,確切的說是應該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少年,男人目測三十多,身形一般,長相一般,不胖不瘦也無特別出眾的地方,唯一讓人恍眼的就是渾身被刑後的傷。

   少年十五六歲,身上倒是沒什麼傷痕,只是雙手被綁,又被迫聽了一夜刑具落在人身上的聲音,看了大半夜這些人刑求人的畫面,連眼睛也不許他閉,實在是耳朵疲勞,眼睛疲勞,最重要的是他的肚子真的好餓。

   “喂,你們能不能來個人打個商量,就算你們要刑我也好,囚我也好,能不能也先把我眼睛上的東西給我取下來,然後,再給我送點兒吃的過來?我都說了我根本不認識這個黑坨坨的人,更加不可能和他是一伙兒的,你們打他就打嘛非讓我看著干嘛?”

   “有沒有人聽到我的話,有的話吱個聲啊,我好困,我好餓,你們這些官差到底聽到我的話沒有啊……”

   “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餓死了啊……”

   兩個男人才邁下陰暗台階,就聽到牢裡傳來的聲音,陣陣的鞭笞刑求聲中夾著少年有氣無力的叫喚。

   “怎麼樣了?”蕭燁當先步下台階問。

   “回王爺,這個人嘴很硬,刑了一夜手段用了不少,人都只剩一口氣卻半個字沒說,我正打算換那個小子來試試。”

   邵鋒站起身拱手回著指了指被綁的少年,臉色也是異常陰沉,北漠王駕出事他做為右衛軍副督統自是責無旁貸的要承擔失職之責,若非王爺將此事罪責全攬在自身,只怕他今次不丟官也定會降職。

   “喂,你們想干什麼,我都已經說過一萬次了,我真不是刺客,我又沒穿和他一樣的衣衫,又沒有拿武器,又不會武功,怎麼就成了刺客了?你們見過長得像我這麼可愛的刺客麼?”簡洛聞言頓時急了,心中更是怒氣騰騰,要不是師父再三警告嚴令他不許在帝都惹事,他會那麼輕易被他們抓住?

   給他們一把毒藥他早跑了。

   現在倒好,聽了師父言才是吃虧在眼前。

   邵鋒看了眼江非夜,轉頭怒喝:“閉嘴,若不想受苦那就老實招,你說你不是刺客,可你卻和刺客在一起,若不是刺客同黨,你又為什麼要給他治傷?難道他身上塗的藥不是你的?”這小子精神頭太好,鬼哭狼嚎的叫了這麼久他也不覺得口干舌躁。

   要不是為等王爺回來請示王爺,他早給他上刑了。哪知道這位北漠的丞相大人居然也跟著王爺一起來了刑部。

   這下怕是有些麻煩了。

   “那藥寫了我名兒啊還是打了記號?就不許我出門兒時剛好身上也揣了和他擦的一樣的藥?再說那藥本就是我自己做的,賣了那麼多出去,都賣給誰我都不知道,我好好的神醫我不做,卻偏偏跑去當刺客,你腦子進水了吧?”

   是你腦子進水了吧?

   囚室裡的其它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著白痴,還真就沒見過都被當成刺客抓進來的人還能這麼囂張的,那差點死掉的可是北漠的皇帝。若叫喚幾聲就能夠走出去,這些刑具豈不是都成了擺設?這天牢也成了擺設?

   便連江非夜聽得俊逸臉龐都不禁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他的眼神在簡洛的身上來回掃了一圈,只嘴角弧度在火光之下似乎透著幾分的寒涼。他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囂張又有趣的,刺客同黨!!!

   蕭燁轉頭看向他:“你是神醫?”

   “是啊,我是神醫,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神醫簡洛就是我,我看你這人長相俊美不凡,眉間英氣勃發,那一看也知道肯定不是個普通人,你肯定能看出來我說的不是假話,你幫我跟他們說說我真不是刺客,不信你去問紀華裳去,我是受她之邀來給紀老太君看病的,那紀老太君的毒是我解的,她的身體一直也都是我在調理,我也一直都住在永寧候府。”

   簡洛看著男人眼光一亮:“你要不信可以把她叫來問,我真是永寧候府的貴客貴客知道吧。今兒個我可是跟著他們一塊兒出府的,可人多我們走散了,我恰巧碰到這個人倒在地上,我什麼眼神啊,那我一看他穿著打扮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個好人,沒准兒就是你們要抓的刺客。”

   “我這不正打算將他捆了給你們送來,也好立個功受個賞,哪知道他們卻是不分青紅皂白便將我也給抓了起來,你看,你看他們居然還這樣對我,你說我是不是比那六月飛雪還要冤,你看我這個樣子長得哪點兒像是刺客了?有我這麼可愛的刺客麼?我要有刺客那身手我還會被你們抓嗎我?”

   神醫簡洛,怎麼可能會是他?

   蕭燁蹙眉撇了眼少年被官差用兩根細棍強撐起的眼皮,和那滿臉不滿委屈的表情,以及他圓圓大眼裡滿滿的控訴。

   因他赫連煦傷得勢極重,他一直守在行館裡等著太醫給他拔箭診治,雖知道抓到兩個刺客,卻不知,這其中一人居然和那個女人有關。這個人他自然是聽說過的,的確是治好紀老太君的人。

   “派人去紀府報個信,讓紀家的的人來一趟仔細的詢問清楚。”

   “王爺莫非是相信了他的說辭?不過本相卻是不信,不管如何他既是王爺抓到的人,便請王爺一並交給本相帶回。王爺可放心,不管是本相還是王上都不會冤了好人,若審出他真是無辜,本相自會將他送回。”

   王上?該不會是那個北漠狼王?

   “不,不行,那個王爺,你不會真的把我交給他吧?那我不是會被他們給折磨死麼?別啊,我真的沒有啊,我說的都是真的,若到了他們那邊,他們肯定會對我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的,那我到時受刑不過,隨意招個人豈不是會害了別人?我可是大鄴的百姓,一等一的良民,大大的好人,從來都以治病救人為己任,怎麼能,你怎麼能將我交給別人……”

   江非夜笑:“你放心,本相不會背著王爺對你用刑,來人,將人帶走!”

   “王爺,這……”

   看江非夜只揮了揮手,他身後手下立刻上前解開繩索,將簡洛給強行的押了下來,帶了人就要離開,邵鋒狠狠的蹙眉,這怎麼能讓江非夜將人給帶走?那不是赤裸裸是在說他們無能連個口供都問不出來?

   況且這根本就不合規矩,既然是在帝都發生的事,自然該交由東道主的鄴帝派人來主理,他們強行帶人走也是藐視大鄴,藐視皇上。

   王爺怎會允許?

   蕭燁卻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管是本王,又或是江丞相我們的目標相同都是想要抓到凶手,既如此在哪裡審理犯人都是一樣,不過是換個地方你不必大驚小怪,先派個人去紀家,再安排好人手送江丞相回行館,也助丞相早日將實情問出。記住,這兩人都是重犯,給本王多派些人手寸步不離的守好了,絕不能出任何意外,剛剛父皇宣本王進宮,本王先進宮一會兒便回行館。”

   邵鋒:“是,王爺。”

   他自然不可能真將人犯交給江非夜,不過是為了暫時安撫赫連煦,行館也在大鄴國土,還是他大鄴的地方,逼問審理時他和他的人會十二個時辰在場,他自然不會給江非夜做些什麼的機會?

   這樣也好,人他們抓到了,他們想逼問那也隨他們,不止可借此消了赫連煦心中那口氣,如此若真審不出口供,又或是在刑訊中出了什麼事,也是他赫連煦的無能,自然再與大鄴無關。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流光。

   簡洛此時卻是有些慌了手腳,那什麼狗屁黑心黑肺的丞相,狗嘴吐不出牙說的什麼話鬼話,不會背著別人對他用刑,那意思不還是要對他用刑,還讓這麼多人看著他受刑?

   簡直就是混蛋。

   聽說那匹北漠來的狼差點死了,若真被這些北蠻子給帶走,那他還能落得了半個好?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居然敢故意陷害他引他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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