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失去意識的寧柏竹
冰庫裡的寧柏竹見門有了動靜,有氣無力地敲打著冰庫的門,嘴裡喃喃著:“夤溪哥哥,我在這裡,快開門!”寧柏竹覺得自己好困,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出現了幻覺,因為她睜開眼睛能夠看到一身暗色長袍的夜雲宸站在雪地的櫻花樹下衝著自己招手!
寧柏竹忍不住扯著嘴角苦笑了一下,原來在自己最後的關頭能夠想到的人依然是夜雲宸,夜雲宸,這個名字在腦海裡想起的時候,寧柏竹的心忽然針扎似的疼起來,這讓寧柏竹原本已經混沌的靈魂恢復了一點神智,只是這片刻的神智對於不斷席卷著來的冰冷來說,一點作用也沒有,知道後來,就連寧柏竹都已經不知道深處何地了,她只覺得墜入了黑暗的深淵裡。
古色古香的床上,躺在床上大半年一直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的寧柏竹忽然嗚咽出了聲音,大半年沒有張開的嘴巴裡也叫出了夜雲宸的名字,只是這樣的聲音沒有人能夠聽見,這樣悲傷的求救也沒有人能夠體會,此時的夜雲宸正在床邊安靜的睡著,他離寧柏竹很近,近到寧柏竹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能碰到,只是現在的寧柏竹終究是沒有這樣的能力的。
冰庫裡的寧柏竹已經沒有了半點的聲息,僅存的一點敲門聲也漸漸已經聽不見了,冰庫外的穆夤溪已經隱忍到了極限,掐著溫妮的脖子將溫妮整個人拎起來,溫妮的背緊緊地貼著冰庫,她覺得肺裡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以至於後來她的腦海裡閃過了一片白光。
溫妮終於開始害怕了,她用僅存的力氣不斷的撲騰著,希望她能夠將穆夤溪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打開,可是穆夤溪的力氣可是常人能夠比擬的,他血紅的眼珠子盯著面色通紅的溫妮,低吼著開口:“鑰匙在哪裡,你到底說不說!如果小寧兒有什麼事情,我絕對讓你給她陪葬!”
周圍的人都被穆夤溪嚇到了,即便是陸軒,也從未見到過穆夤溪這個樣子,似乎是被血染紅的眼珠子裡充斥著憤怒與毀滅,不過,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換作是穆夤溪在冰庫裡面,他想他已經不是讓溫妮陪葬這麼簡單了!他會讓溫妮生不如死!
溫妮的臉色開始發青發紫,手臂上撲騰的力氣越來越小,他終於相信穆夤溪所說的陪葬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唯一能夠拯救自己的居然是被關在冰庫裡生死不明的寧柏竹,只是現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說得出話來:“鑰匙在……在……”
溫妮細微的聲音入了大家的耳朵裡,可是此時的穆夤溪那裡還能聽得見這樣低微的聲音來,最後還是陸軒聽仔細了,他衝上去抓住穆夤溪的手,試圖讓穆夤溪把手松開:“阿穆,你要收拾她等一下收拾也可以,現在先讓她把藏鑰匙的地方說出來在說,阿穆!”
穆夤溪沒有聽清溫妮的話,但是陸軒的話他卻是聽清楚了,他血紅色的眼珠子終於恢復了一絲的神志,他愣了愣,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一甩,一把就將溫妮摔在了冰庫的地上:“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則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被穆夤溪放開後,溫妮順著門毫無力氣得滑了下來,一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一邊順著自己的脖子,讓自己好受一點,只是當自己有恢復了力氣之後,溫妮又開始好了傷疤忘了疼,她看著穆夤溪笑了起來:“你這是問我拿鑰匙的態度嗎?”
“溫妮,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不然你真的會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不但是穆夤溪,就連陸軒也感覺到了來自胸腔裡面蔓延出來的憤怒,如果時間允許,陸軒真的會先穆夤溪一步掐死著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膽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了!
“呵呵,沒有鑰匙!鑰匙被我扔了,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找我,所以把寧柏竹關進去後,我就把鑰匙丟到了馬桶裡衝走了,你們去廁所找啊!哈哈……總有一天,我今天所受的委屈,要一點一點地還給你們!”溫妮肆意地笑著,完全沒有剛才窒息的覺悟。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穆夤溪,正當穆夤溪想要衝上去再一次揪住溫妮的喉嚨時,消防人員和救護員正好趕到,陸軒抱住穆夤溪的身體,阻止穆夤溪在衝上去:“阿穆,冷靜一點,現在把寧兒弄出來才是最要緊的事情,至於溫妮,我們有很多時候可以收拾她!”
在穆夤溪的催促下,消防人員加緊速度,幾分鐘後,足足長達二十釐米的鐵門被割開,在冰庫的鐵門被打開的一剎那,一股寒氣從裡面湧出,大家都不由自主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穆夤溪不敢想像,寧柏竹是怎麼樣在這樣的環境下,穿著單薄的禮服堅持這麼長時間的。
穆夤溪已經來不及考慮這些事情,他拉著正准備進去施救的醫護人員,一邊衝進去,一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抱在寧柏竹的身上,然後將人抱出來,放在擔架上,又從陸軒身上扒下來一件外套包住寧柏竹:“小寧兒,你醒醒,夤溪哥哥在這裡,小寧兒!”
可是,不管穆夤溪怎麼叫,眼前的人兒絲毫不動,緊緊閉著眼,眼上的睫毛充斥著冰,穆夤溪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割上了一刀,傳來一陣麻木的疼。曾經是那樣意氣風發的女子,如今在他面前一動也不動,穆夤溪似乎嚇壞了,顫抖著嘴唇,伸手在寧柏竹的眼睛上摸著,希望她能睜開眼看看自己。
“夤溪哥哥。”似乎是聽見了穆夤溪的聲音,又似乎只是呢喃,寧柏竹輕輕的叫了一聲,指尖微微顫動著,穆夤溪抓住寧柏竹的手,想要開口告訴寧柏竹,我在的時候,最終還是看到寧柏竹的睫毛停止了顫動,這一刻她已經聽不到穆夤溪的聲音來,她徹底昏迷了過去。
“阿穆,我們先送寧兒去醫院,我們需要醫生為寧兒做檢查,阿穆,你冷靜一下。”陸軒有點急了,穆夤溪對寧柏竹的在意這一幾天他一直看在眼裡,甚至他從來沒有見過米夤溪這樣崩潰的樣子,要是寧柏竹出了什麼事,估摸著穆夤溪也會緊跟著出事。
穆夤溪抬頭看了陸軒一眼,似乎在想著什麼東西,目光之中失去的焦距一點點回到了穆夤溪的眼睛裡面,他看著已經徹底昏迷的寧柏竹,終於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對,對。”看著穆夤溪松懈下來的樣子,陸軒一把拽過穆夤溪然後指揮著醫護人員將寧柏竹抬出去了。
陸軒帶著穆夤溪跟在後面,跟著救護車一直到了醫院門口,手術室的紅燈到現在還亮著,穆夤溪坐在收拾門口的椅子上,雙手撐膝蓋上,十根手指交纏在一起,低垂著頭的樣子讓陸軒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在想什麼東西:“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阿穆,你不要這麼說,你讓我一直跟著她,所以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才對,要怪你就怪我,請你不要在哪裡自己責怪自己,好嗎?”陸軒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脆弱的穆夤溪,哪怕是家族遭遇變故,他被軟禁起來的時候,也沒有她這樣消沉過。
“都是我不好,為什麼我要讓她去參加這個宴會!”穆夤溪哪裡還能聽到陸軒的話,他的腦子裡現在滿時寧柏竹慘白著的臉,他的痛苦與悔恨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層薄膜一樣,將穆夤溪包裹在裡面,扯不破,走不出,就算是陸軒也只能在一邊看著穆夤溪一個難受而無能為力。
看著穆夤溪這樣自己卻無能為力,陸軒煩躁急了,一拳頭錘在了醫院潔白的牆壁上,眾人只聽見清脆的哢嚓聲,雖然沒有見血,但是白毛還是知道,陸軒的指骨應該是已經骨折了,想要上去讓陸軒去看一下醫生,但是看著人陰冷的表情,白毛還是選擇了透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醫生從裡面出來,陸軒看到一聲立刻衝上去抓住了醫生的手臂,焦急地問道;“醫生,怎麼樣了,裡面的人怎麼樣了?”
醫生被陸軒滿目赤紅的樣子嚇了一跳,但因為自己醫生的職業道德,他還是老實回答了陸軒的話:“病人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因為送來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所以可能需要昏睡一兩天的樣子才能醒過來,還有我要和你們說的一點是,她身體本身就很虛弱,要是在受傷的話,估計.....”
醫生的話沒有講完,但是陸軒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穆夤溪,這樣的打擊對於他來說都難以承受,更何況是穆夤溪,他忍受住心裡的難過,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穆夤溪,因為陸軒還心存僥幸。
“阿穆,寧兒沒事,現在我們要把她送去病房裡,你跟我一起吧!”陸軒嘗試跟穆夤溪進行溝通,現在的穆夤溪將自己控制在自己的世界裡,所以陸軒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穆夤溪能不能聽到自己說的話,然而在陸軒說起寧兒兩個字的時候,穆夤溪明顯顫抖了一下。
“小寧兒,小寧兒怎麼樣了?”穆夤溪握著陸軒的手,著急的問道,陸軒雖然知道穆夤溪實在關心寧柏竹,可是他真的好疼,因為穆夤溪在握著自己的手時,剛好握在了自己錘牆時受傷的手指上面,陸軒差點就要尖叫出聲音來了,因為真的很痛。
“沒事,沒事,已經送到病房裡面去了,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過去看看的。”知道寧柏竹已經沒事了,穆夤溪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跟陸軒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站起來快步往寧柏竹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