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岳州城
談笑風生之間,前方的岳州城城廓已清晰地浮現在他們三人的眼前。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前方湖邊圍滿了一大堆人——男女老少,什麼樣的人都有。於是,行在前面的吳天霸不由地勒慢了跨下的黃龍馬!但是,他們三人卻沒有發現,這伙人群之中,竟暗藏著“四大幫主”及“四大丐主”之一的南丐幫(丐)主南宮秋!他們四人的到來,早已引起南宮秋及一些不明之人的密切注意!
遠遠地,吳天霸等三人看到那人群中間好像站著一個比手畫腳的講書人。只聽那人高聲說道:“當時呀!天昏地暗,簡直就像陰槽地府一般!這路上就我孫不二一個行人,也算我有眼福!那場面全讓咱自個兒看到了!不過也把我嚇壞了!百年不遇的一場特大災害呀!”
這時,他們三人已來到人群之後,勒馬停下。只聽人群裡一個人接著說道:“那是當然了!當時刮著百年罕見的大風,我們呆在家裡也驚恐萬分啊!”
“可你沒有我嚇得厲害!”孫不二緊接著說道,“幸虧我的命大!不然,我的小命也就歸天了!你說怎麼的?只見這湖水掀起有丈把兒高,我被狂風吹得迷住了眼睛,嚇得我蜷縮一團!忽然間,我又聽到天空中有雷鳴馬叫的吵雜聲……”
“二哥!我們趕路要緊,還是快走吧!”後面的張雲海突然衝前面的吳天霸說道。
此時,吳天霸也不耐煩地說道:“好!快走!”
於是,他們三人又打馬加快了馬步!那個孫不二的演說就如過耳之風,再也引不起他們三人的興趣。
時候不大,吳天霸勒住了黃龍馬,仰首說道:“我們這是到了岳州的哪一門?我有點轉向了!”
“哈!哈!哈!”張雲海不禁笑道,“二哥你這是明知而自問!這是岳州的西門,岳陽樓就在眼前!”
“唉!我是遺憾沒有經過這城北的剪刀池,那是個世人敬仰之地,百聞不如一見哪!”
“剪刀池?它有何敬仰之處?”孫可行不解地問道。
於是,吳天霸接著說道:“你們不知道,那池中不僅有座漢朝的大古鼎,高有數丈,而且那池邊還有三國時期東吳將領周瑜之妻小喬的墓亭,實該去拜訪拜訪。”
“咳!二哥!我們為了尋找仇殺,日夜兼程,我們穿行華容道,背離,山江湖水,哪還有心情拜訪這些三國故地!我們還要盡快趕到‘江南七行怪’被殺的廬山,路程還有八百裡之遙呢!”
孫可行聽了張雲海的一席話,禁不住勸說道:“四哥痴心尋找仇殺,激情似火,令我實在佩服!不過四哥,我們走江湖,說江湖!來到這天下名樓豈有不登之理?讓我們來領略一下當魯肅魯子敬在樓上操練水師的風度!”
“是啊!”吳天霸深沉地說道,“想當初,呂純陽三過岳陽樓,必要登樓飲酒賦詩,而後大醉!我們今日到此,何不也來個一醉方休?”
“哈!哈!哈!好主意!”張雲海不禁樂道,“我們多方尋找這無名的殺手,至今一無所獲!我們豈能久久困苦此中?今日就來個借酒消愁吧!”
“消愁?……”孫可行不由惦量著說道,“我們應該多樂少愁!總有一天,我們會讓那殺手死在我們腳下。到那時,我們兄弟六人再舉杯同慶!”
“好吧!我們上樓!”
吳天霸說著,便帶頭躍下馬鞍,向城門內走去!
這時,孫可行並未立即下馬,他側首微笑著向湖面望了望說道:“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噯!四哥!今天我們可不能憑軒涕泗流啊?……”
然而,張雲海似乎沒聽到孫可行的問聲,毫無反應。孫可行不由納悶地扭頭一瞧,只見張雲海竟在不動聲色地望著湖面。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孫可行望見了一艘寬敞的彩色游船正在湖中緩緩地飄移著;在那彩紗飄擺的紅色蓬頂之下,坐了幾簇飲酒聽唱的游客;但是,那裡好像是全充滿著女人氣息,全是一個個花枝招展的身姿,七彩繽紛,映日荷花別樣一般紅!
“你們倆在看什麼?”吳天霸不由走回過來問道。
“二哥!”張雲海依然望著那艘七彩艷麗的游船說道,“那船上好像是我們見過的洞庭七銅女!”
“嗯!我看也是!”孫可行也不禁驚奇道,“沒楊到我們在路邊林中與她們一別,我們去了汴梁,她們卻跑到我們前頭來這逍遙自在了。”
“二哥!我們怎麼辦?”張雲海扭頭向吳天霸問道。
“我們?很好辦!”吳天霸立即回應道,“她們在船上逍遙,我們登樓飲酒觀景便是!”
說完,三人便騎馬進入了岳州城、西大門。等到他們三人下了馬,早已有人熱情地招呼他們上樓並及時為他們拴好了馬匹。然而,此時此刻,在另一家酒樓之上,早有四人特別注意了這三人的到來。這四位正是洞庭湖中號稱“君山四子”的兩男兩女:梅新月,蘭采雲,竹自潔,菊花雨。你別看他們的名字叫得漂漂亮亮,似如君子,其實他們實則是兩對夫蕩婦,乃邪派陰陽教教徒。這正所謂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名不可名相,心不可測量;黃山不可稱量!”壞人有可能有好名,而好人也可能有壞名。欲知人之善惡好壞,尚需日久天長來衡量。
這時,吳天霸等三兄弟一人挎刀、兩人攜劍剛剛登上台頂,突然有人大喝道:“天兵天將來啦!天兵天將來啦!都來看啊!都來看啊!”
頓時,他們三人都不由地嚇了一跳。心想:“怎麼回事?哪來的天兵天將?會是說我們三人?難道說這酒樓上有瘋子不成?……”
於是,他們三人急忙聞聲尋去,只見這裡三五成群的客人都在盡情地談說著。其中一張桌邊好像圍的人最多,中間一位客人正有聲有色地高聲說道:“我被這喊聲一驚!急忙抬頭一看,哎喲我的媽呀!只聽陣陣雷鳴馬叫之後,從那陰沉沉的烏雲裡殺出了一群天兵天將,他們個個都騎著駿馬手持兵刃。但是不知怎的,當時的情況更令人奇怪了!”
“噢?”眾人不禁驚悟了一聲,將目光紛紛投向了那位主講者。
這時,張雲海趁機說道:“他講的和湖邊孫不二講的是同一件事!”
“嗯!”吳天霸應了一聲。然後,他們三人找張桌子坐了下來。正巧,吳天霸側面的一個角落裡冷漠地坐著一位武士打扮的人物!只見他獨斟獨酌,冷陌不語;兩旁亂七八糟的你言我語,他好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然而,這周圍人的一舉一動並未逃過他的耳目,吳天霸等三人的到來顯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從他那張陰沉冷竣的面孔可以看出——此人決非等閑之輩!這不禁格外引起了吳天霸、張雲海和孫可行的警惕。但是,他們三人卻沒有料到,此人竟是名列“東西南北俠”的南俠南帝李青天。
“啊!全掉進這湖裡了!”一名酒客驚嘆道。
“是啊!”那位主講客人的聲音又傳入了他們的耳朵裡,“那些天兵天將掉進湖裡之後,咳!你說怪不怪?頓時湖面上是風平浪靜!那些落水的兵將們也都游水上了岸!”
“上了岸?那他們哪去了?”
“咳!你們慢慢聽我說!別急!他們哪裡是什麼天兵天將!”
“不是?!”眾人又是一驚。
“對!不是天兵天將!等我說出來還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
那位主講客人說到這,卻端起酒杯慢慢地品嘗了一口,然後一抹嘴巴,繼續說道:“那些全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人!”
“是人?天上會掉人?東郭先生!你不是在騙人吧!”
“咳!哪會呢?”東郭先生又接著說道,“從天上掉下來了十個人十匹馬,那十匹駿馬全被淹互,只有那十人拼死拼活地爬上了岸!”
“那人呢?”又有人追問道。
“人嘛!……”東郭先生頓了一下,說道,“先不說他們到哪去了!你們可知道他們是從哪兒被大風刮來的?”
“從教兵場吧!”一名客人試著回答道。
“不對!”東郭先生擺了擺手說道,“他們是從巫峽被鬼旋風刮到這的!”
“啊!可能嗎?……”眾人不禁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就像是在澡堂裡洗澡一樣,又像是一窩蜂一樣在嗡嗡亂叫。
“巫峽距此有千裡之遙,而且橫隔滾滾長江,從那刮到這,實在令人難以相信!”酒桌上一位老者搖頭說道:“老夫活了七十來歲,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等事!不可信,不可信,不可信啊!”
“是啊!會有這等事?我從來沒聽說過!更別說見過了,肯定不可能!別聽他胡屌扯!”
“怎麼不可能?”一名酒客卻反駁道,“難道你沒聽說過那鬼旋風的厲害?那風刮起來,什麼刮不上天?去後我在江邊親眼見過一艘大船被刮上了天!他們十人沒被刮到海外還算是大命的呢!”
“噯!話可不能這麼說!”又一位老者插口說過,“這可是經過了千裡之地啊!除非他們會騰雲駕霧,不然是難以落到此處的!”
“噯!噯!我說各位都不要爭了!”東郭先生站了起來說道,“他們親口所說是從巫峽被黑旋風刮到了這裡!他們現在早已徒步趕往荊州了!我都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難道我還會說假嗎?”
“噢?……”吳天霸聽到此處,不禁暗吃一驚。顯然,他想到了仇天亭(庭)手下的將士。這位東郭先生所說之事,必有真實來路!莫非仇天亭所帶將士真的出事了?吳天霸的內心已開始提心吊膽,活像十五個吊籃打水一樣“七上八下”!那“南槍王”仇天亭是否也在其中?他有沒有去解耶家莊之急?大哥耶金風他們又怎樣了?這一連串的問題很是令吳天霸費解!
這時,跑堂的酒樓伙計已給他們三人放好了酒菜碗筷,笑著和他們塔訕著。而就在這一瞬之間,吳天霸猛地發現角落裡的那位沉默劍客早已沒了影!這又不禁使吳天霸動了動心神。然而,更使他大為震驚的是,那酒桌邊不知何時又坐下一位不速之客。只見此人身披灰色長衫,手腳穿束緊密,腰掛寶劍,頭戴竹笠,冷若冰霜,儼然一派大俠之風!
“二哥!你看會不會是仇將軍的人馬?”只見孫可行低聲向吳天霸問道。聞聽此問,吳天霸微微轉過眼神,沉靜地說道:“依我看,極為可能。”
“我看不是!”張雲海卻不以為然地說道,“今天已是五月二十八日。他們相約在五月二十四日在平陽崗與古西天、劉振天會戰。想必仇將軍的人馬早已去金風大哥家園救駕,也許他們現在正與古西天、劉振天他們進行著一場大戰。他們怎麼會被大風吹到這裡?簡直天大的笑話。我的不信!”
“嗯!”吳天霸應了一聲,說道,“我看這事也有些奇怪!他們到底是不是仇將軍的手下還不能確定!並且他們是從巫峽到荊州去的,還是從巫峽到西方去的,這也不可斷定。”
聽了這話,孫可行急忙說道:“剛才那位不是說了嗎?他們十人已徒步去了荊州。想必他們是從西向東去的!”
“五弟!你不要忘了!”張雲海放下筷子說道,“他們若真是被旋風刮到此處,而且還丟了馬,如今他們只好再重返大本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並不能以此來斷定他們是從巫峽去荊州的!也有可能他們是從東向西進發的!”
恰在這時,那群人的叫囂聲又傳到了吳天霸等三人的耳邊!只聽一名酒客尋問道:“東郭先生!他們那淹死的馬呢?為何我們一個也沒看到?”
東郭先生聽了,向湖裡指了指說道:“有的隨水漂遠了,有的被人打撈上來分了!”
“唉!真可惜!我怎麼沒碰上這等好事,也撈它一匹馬呢?”
“咳!虧你這個財迷還說得出!”東郭先生指著那名酒客說道,“這湖水早該淹死你這個酒鬼財迷!”
“哈!哈!哈!……”眾人不由地一陣哄堂大笑。
歡笑之中,張雲海端起酒杯說道:“二哥!五弟!來我們同干一杯!一醉萬事皆休!”
於是,吳天霸和孫可行應邀把酒杯端了起來,剛剛送到嘴唇邊!突然,前面酒桌邊有人大叫道:“不好了!船上的人打起來了!快看!快看!”
經這麼一喊,所有的客人都不由為之一驚,連忙放下酒杯、碗筷,紛紛起身向湖裡望去……
這時,吳天霸等三人也已站在岳陽樓走廊邊緣,他們放眼尋去——只見湖中那艘慢行的游船之上,縷縷彩色飄帶漫天飛舞!然而,不消幾下,那些飛帶都在一位凌空劍客的寒劍之下斷送了。突然,幾道紅流噴射入空,只見四名少女已凄慘地倒在了船舷邊以及甲板之上。
“啊!殺人啦!殺人啦!……”樓上有人驚呼了起來。
此時,吳天霸等人遙望著湖裡的游船,手握著兵器,心裡是一陣刀鉸……突然,從那船艙之中又迸殺出三名持劍少女!她們那發狂的嘶叫聲已傳到岳陽樓之上,直衝九際天霄!三柄復仇的利劍在對天長嘯。然而,眨眼之間,只聽兩聲又尖又長的慘叫過後,又見兩名少女噴射著紅流栽入湖水、血染一片!
這時,只見那名劍客手持利劍在午陽的輝映之下,每每一揚就是血淋淋、冷森森。那劍身上的血腥之氣好像彌漫了整條游船!
突然,那名劍客又挺劍殺向他面前的最後一位女子!
遙遙相對,只見紅光一閃,那位女子的寶劍已被擊飛落水,一條血淋淋的劍鋒直抵在她那美麗豐挺的前面。頓時,那女子一動不動地挺立在那名劍客的面前,閉目待斃。
“啊!她是洞庭七姐妹的燕南天!”不知是誰人在城樓上驚呼道。
聞聽此言,吳天霸等三人攏眼仔細向那女子一瞧:果然是他們前些日子在前往汴梁途中見到的洞庭七銅女的老大——“飛棱神女”燕南天!
“怎麼?她今天也要慘遭厄運嗎?……”吳天霸不由心焦如焚!他只能是瞪著驚恐的眼睛遙望著這鞭長莫及的殺人場面。
就在這相互對峙的一剎那,猛見從大船的另一邊飛出一名紫衣劍客!他那雙手緊握的寒劍直刺向燕南天面前劍客的後心!這是一個狠毒的殺招。沒有絕對的把握,功夫一般的人物是用不起那一招式的!吳天霸等三人見此情形,不由為之攝了一把冷汗!
再說那位手持血劍的刺客暗覺耳後呼呼生風,頓時長劍一掃,雙腿一蹬,騰空而起,只見血光一閃,燕南天“啊”地一聲捂住了胸口。不及她應過來,只見她胸腹又猛地一縮,那位突然飛臨的紫衣劍客竟失手把長劍深深扎入了她的腹腔!剎時,燕南天血流如注,緩緩倒在船板之上。其狀之慘,慘不忍睹。可憐可嘆,一代“飛棱神女”,命之既亡。至此,黑色死亡名單已升至67+7=74名!
恰在這時,那位刺客已飛身落入湖中,蹤跡不見。
再說這後來的紫衣劍客狠狠地抽回血劍,便狂叫著也跳入湖水,繼續尋殺逃亡刺客。
“快!我們下去!”
吳天霸吆喝一聲,張雲海、孫可行等一些人便簇擁著向城樓下跑去。
此時,吳天霸等三人首先跑到湖邊。只見那艘游船已不在前進,中是在那湖水的搖憾下忽上忽下地起伏著!突然,一個人衝天穿出湖面,飛身落到了船面上!
吳天霸等人看得清楚,那人正是後來的紫衣劍客。只見他久久地站立著,兩眼直直地盯著倒在血泊之中的燕南天。看樣子,他已是悲傷之極了!慢慢地,紫衣劍客府(俯)身跪在燕南天的身邊,輕輕撫摸著她身上的斑斑血跡,垂入了沉痛的憂傷之中。突然,那位紫衣劍客霍地抽出利劍,架到自己脖子之上,准備愧疚自刎。
“不好!”吳天霸大叫一聲,霍出真功夫,雙腳離岸而起,連續翻了三個筋頭,以驚人的身法落到船板上,並迅速地用“追命刀”擋住了紫衣劍客抹向喉嚨的利劍!恰在這時,張雲海和孫可行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左一右地落在吳天霸和紫衣劍客的身旁。
頓時,紫衣劍客被突如其來的三人所驚呆。他依舊跪在船板上,手裡的利劍卻情不由已的垂落了下來。
這時,只聽吳天霸向紫衣劍客厲聲喝道:“看你也是位英雄之輩,殺不了那刺客,難道就殺自己?難道你就這樣肆意輕身?真是沒用之舉!”
“可我……”紫衣劍客抬起了頭,話僅說到半截卻又哽咽住了。只見他那憂傷的面孔依然掩飾不了他那俊秀白嫩的面堂;那婉轉而下的黑發垂在脖子邊,還在慢慢地往下滴著水珠。看他的樣子,年紀不足二十歲,而且必是位能文善武(舞)的紈褲子弟!
“你呀!你呀!真是聰明一世,湖(糊)塗一時!”只聽吳天霸看著他繼續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百忍則成金!你應該重抖精神去尋找那殺客!”
“可我錯殺了燕南天!”紫衣劍客終於失聲痛哭流涕。
“小兄弟!不要難過!”張雲海不禁勸說道,“這只是那殺手狡猾,被他躲過你刺向他的一劍!你也該明白,那殺手已殺了她的六位姐妹,即使你不失手,刺客也會殺了她的!”
“是啊!小英雄!那刺客狡猾狠毒,他是借你之劍殺了燕南天!然而就是這樣,那刺客還是最後在燕南天的胸口劃上了一劍!日後還有的是時間,要留著性命去尋跡報仇雪恨!”孫可行憤慨地向紫衣劍客說道。
這時,吳天霸又衝著他說道:“小英雄!別這麼傻!最起碼我們三位理解你,還會鼎力支持你!而且岸上更多的人都明白,你是位行俠仗義之士!”
此時,紫衣劍客聽著這些衝激著他心胸的友誼之話,不覺勢血沸騰、心結頓開!他環視著面前的三位大俠,一個個都是那的項天立地,唯有他自己還跪在可憐的燕南天身邊!然而,他臉部的愁容並沒有立即消退,只是他那雙仙鶴般的眼睛慢慢地抬了起來,更顯得憂情多姿、愈加眼簾!他昂視過面前的三人之後,又急忙放下了眼皮,沉痛地說道:“多麼美麗的女俠就這樣被我失手殺了,她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我的!我真是沒用!身為鐵手護花使,竟連幾位女子都保護不了,這讓我怎麼有臉去見萬花公主!”
“噢!……這麼說你就是曾經大鬧洛陽牡丹花會的武林後起之秀鐵手護花使!”吳天霸不由驚悟道。
“嗯!我早已聽聞過你的大名和傳奇事跡!”孫可行也放聲說道,“你就是萬花公主身邊的梨園弟子,人稱鐵手護花使,復姓皇甫,名梨奇!”
“不錯!我就是皇甫梨奇!”紫衣劍客不由起身回應道,“如今天下大殺英雄豪傑,萬花公主特派我出宮!一是要我暗中保護女中英才,二是要我尋找這罪惡滔天的殺手!可現在,七位女俠全被殺光,殺手也逃走了。我實在無顏去見公主!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令我傷心的事!”
“傷心的事多著呢!”吳天霸又嗔目凝望著慘死的燕南天說道,“可誰能事事為它傷心?倘若碰到傷心的事就想去死,一走了之;而不圖謀化悲痛為力量,去挽回、去拯救,那根本算不上真正的人,算不上真正的男子漢!即使他死了,別人也不會同情他、憐憫他,而只會埋怨他、更氣恨他的沒用!”
“不錯!傷心的事很多!”皇甫梨奇直視著燕南天的血身說道,“你們知道麼?我從揚州過來,名揚天下的‘揚州八虎’已全全被殺。”
“啊!……”吳天霸、張雲海和孫可行三人不禁猛吃一驚,怒肉橫起!
於是,皇甫梨奇繼續說道:“他們八人死時喉部都有一個大手指粗的血洞!據說是一種毒蛇吸血致死的!”
吳天霸聽到這,狠狠地克制住自己的滿腔怒火。他仿佛已望見“揚州八虎”在黑暗的街道裡一個個慘遭蒙殺手殘害斃命的情景,他沒料到在揚州“二十四橋”上的一別,竟成了千古永別!不知不覺之中,他的右手已握得更緊。慢慢地,一股殷紅的鮮血順刀而流……
此時,皇甫梨奇接著說道:“我從揚州一直來到這裡,誓在保護‘洞庭七銅女’!沒想到,那殺這客的武功竟是如此高強,頃刻之間竟殺了她們六位!這也怪我晚來一步!看來,那殺客的武功也算得是天下第一,我們遲早也會死在他的毒劍之下!”
“你胡說!”張雲海不禁大聲怒道,“那刺客算什麼東西!狗屁的天下第一!他遲早要死在我的劍下!”
“二哥!你的手!”孫可行突然驚呼道。
皇甫梨奇被這麼一喊,急忙轉頭一瞧:只見面前這位年長武士的握刀右手正在流著一股熱血,而且那血流已順刀滴到船板之上。
“大俠!你的手!”皇甫梨奇也不禁驚呼道。
這時,吳天霸方才收起“追命刀”說道:“我是恨之入骨。走!此地不是久談之地!”
聞聽此言,幾人看了看湖岸上越來越多的看客,又望了望船上血慘慘的女屍,實在不忍離去!
然而,吳天霸又催促道:“事亂復雜,一言難盡!我們盡快離開此船!”
於是,皇甫梨奇也不由說道:“船下有我劃來的小船,三位大俠隨我來!”
說著,吳天霸等三人便隨著皇甫梨奇躍上小急急向東岸劃去……
就在這時,離這條大船幾丈來遠的岸上已飛馬趕來了一隊官府捕快,他們紛紛下馬,開始登船察年凶案現場!……但是這裡,除了一片血跡斑斑和七條女屍之外,別無所見,早已是沉寂一片。這正所謂是“凶手已乘白鶴去,此地空余岳陽樓。白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岳陽路,芳草凄凄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且說同舟共濟的吳天霸等四人依然在洞庭湖水上漂蕩著。只見“黑燕鑽天”張雲海“噌”地拔出寶劍,雙手握劍對天說道:“不為‘揚州八虎’、‘洞庭七銅女’報仇,不為死去的英雄們報仇,我張雲海情願肝腦塗地、永不為人。”
隨即,張雲海的劍下也流出了仇恨的血滴!
“張大俠!”皇甫梨奇連忙制止了他魯莽而又激義的舉動,憤然說道,“何必如此?我們應聯合起來,向那殺人凶手討還血債!但願你們‘蜀東六雄’能夠盡快為天下武林鏟除這禍國殃民的凶手!”
“不錯!”吳天霸站在船舷邊說道,“我們是應該聯合起來共同對敵,不要作無謂的流血犧牲!現在最要緊的是我們應盡快上岸!五弟!再劃快些!”
於是,“繩鏢劍舞”孫可行又撥快了船漿。剎時,小船在湖面上飛馳如奔。
正行之間,他們四人遠遠望見前方側面一艘大船向他們直奔而來!他們四人看得清楚,那船舷邊緣站立著兩排年青的水兵,而且都已是拉箭在弦,等令待發!
很快,這艘大船便迎面擋住了他們四人的去路!只見一名水軍將領端著紅纓“機關槍”衝他們喝道:“你們是什麼人?什麼的干活?通行證、良民證的有?快快報上名來!”
聞聽此問,“追命刀”吳天霸正要開口搭話,卻見皇甫梨奇厲聲說道:“在下公務員行走江湖,不是江湖草莽,請將軍放開水路,不要阻礙我們執行公務!”
說著,皇甫梨奇“嗖”地從腰間亮出了一塊玉石令牌!
“啊!……萬寶玉!”那名水軍將領驚呼一聲,隨即說道,“下官實在冒犯!開船放行!”
一聲令下,這艘軍船又讓道而走,繼續向湖中心劃行而去。……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位船長竟是被揚州的淮南留後、淮南節度使、弘農王、吳王楊渥命之為岳州團練使的岳州刺史陳知新,他正是奉命去助西南面都招討使鄂岳觀察使劉存去攻打長沙楚王馬殷而巡邏經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