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雌雄雙璧

   這時,“追命刀”吳天霸不解地向皇甫梨奇問道:“你這‘萬寶玉’怎麼竟是塊軍方令牌?”

   “大俠有所不知!”皇甫梨奇毫不猶豫地說道,“這是皇上特賜之令,軍中通行,無人敢阻,否則格殺勿論!我已攜帶此物時近期限,必須在七月之前將它交於萬花公主!”

   “竟有這事?”張雲海也不禁問道,“不知這‘萬寶玉’皇上下封幾塊?”

   皇甫梨奇聽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毫不避諱地說道:“如今只有萬花公主有這塊‘萬寶玉’。不過,她還要我尋找第二位攜帶‘萬寶玉’者。這是一對失散多年的雌雄雙璧(壁)!一旦找到它,雙璧(壁)一合,勢必會發現一個天下大密!”

   “噢!……”眾人不由默默地點了點頭,可誰也沒作聲,都仿佛沉沒在一團深不可測的迷霧之中!

   終於,吳天霸先開口說道:“看來,這第二塊‘萬寶玉’就要出世了!而且他正在向京城逼進!”

   “怎麼?莫非吳大俠知道這第二塊‘萬寶玉’的確切下落?”皇甫梨奇禁不住驚喜萬分地問道。

   “不錯!我們知道這第二塊‘萬寶玉’的攜帶者!此人正是我們大哥的自家三弟耶無害。”

   於是,“追命刀”吳天霸彌望著煙波浩渺而又茫茫無際的洞庭湖水,向皇甫梨奇慢慢講起了他們在揚州“遺春酒樓”的經歷。……

   話說此時距此千裡遙遙的長江北部,依舊在那片濃郁茂密的大森林裡,掛在大黑網之中的耶無害已無聲無息地閉上眼睛!他的腦海裡,已湧來了迷迷茫茫的無限煩惱!好像這憂亂的世界,在他的眼神裡已頓然消失,但是,它們卻充塞了他的腦海,讓他感到壓抑得透不過氣來,更無力去撕破這緊束著他四肢的黑色魔網。他只感到頭在暈、目在眩,“萬寶玉”、陳劍南、石小梅、殺手阿裡耶庫爾……京城趕考……直直在他的腦海裡打轉!這諸多的人物、事件要等待著他去一一應對,但是,如今它們卻束縛在了他小小的腦殼裡!逐漸地,這些亂紛紛的人事在耶無害的腦海裡化作一場血腥的戰鬥,一場文學的大戰,一場群英會集的大劫殺!剎時間,他只覺得他的腦海裡電閃雷鳴,翻江倒海,一場血雨腥風在他的腦海裡狂風大作!

   然而,就在耶無害漸漸昏迷之際,在那通往京城長安的大道之上,陳劍南一伙人馬依然在飛揚馳騁。那情勢正是:人逢得意精神爽,只等來日見分曉。但有綠楊堪系馬,處處有路通長安。

   且說此時的“鐵手護花使”皇甫梨奇聽完“追命刀”吳天霸的訴說之後,禁不住怒形於色地說道:“那是陳劍南耍的詭計!他仿造一只‘萬寶玉’經常在外沾花惹草、搬弄是非,而且還想對公主圖謀不軌!我正要找他算帳呢!”

   “我明白了!果然是有人在冒名頂替設局陷害三公子!”張雲海恍然醒悟道,“我早看出大哥的這位小兄弟根本不是那種人物!”

   “嗯!不知這陳劍南是何人物?”吳天霸沉沉地問道。

   “他是大丞相聯系陳田中之子,人稱‘金扇公子’!”皇甫梨奇憤憤地說道,“他曾經對萬花公主心懷不軌,丞相一氣之下,將他放逐在外。以後就聽說他在荊州的江陽鎮拜師學文。”

   “這麼說陳劍南和三公子耶無害還是同窗呢!”孫可行搖著船漿說道:“記得我們途經江陽鎮江邊之時曾經見過一位白衣金扇的公子,也是位氣度非凡的白面才子,莫非他就是陳劍南?”

   “不錯!我看也是!”張雲海也不禁點頭贊同。

   這時,吳天霸又接著說道:“三公子耶無害是位胸懷錦繡的白面書生,他與‘金扇公子’陳劍南不同。不知‘護花使’尋找這位攜帶‘萬寶玉’的才子做什麼?”

   “這完全是萬花公主的意思,至於她到底要做什麼,我也未敢冒昧相問!我想總有一天,我會揭開此謎。”

   “噢!……”吳天霸聽了皇甫梨奇的話,默默點了點頭,然後車念說道,“這江湖上發生的大劫殺,是衝我們武林人士而來的!我想護花使要找的這位俊秀、才子的處境很安全,不久你就會在京城長安遇到他。不請你記住,耶公子是赴京趕考,騎著一頭小毛驢。你們找他,可千萬別誤了他的大事。”

   “看來!我只有奔赴京城去見萬花公主,將此事稟告於她。”皇甫梨奇盯著湖水說道,“若不是三位大俠出面相救,我覺得我活著已毫無意義,我寧願死在燕南天的身邊!”

   “護花使不必為此久久苦惱!”張雲海按奈不住地說道,“我們遲早會殺了這條毒蛇,一報血海深仇。”

   “護花使回京赴命暫且不急!今日我們四位相逢在這洞庭湖畔,實在是一大緣份,我想請護花使和我們三位到岸邊同飢幾杯!不知你意下如何?”

   “也好!”皇甫梨奇聽了吳天霸的友好建議,默默地點頭應許。他此時的心情,只願能夠一醉解千愁,用以緩解他那顆內疚的心。

   這時,孫可行已將小船搖到了岸邊,四人紛紛上岸,依次牽著黃龍馬、黑色火焰駒、白色“一百兩”、紅色“飛火輪”緩緩行在洞庭湖畔。希望能在湖邊尋到一家酒店,以解心仇。但是,他們沿岸走了許久,未能如願以償,只得再次走向城內。等到他們四人牽馬來到岳州城內一家掛名“江南灑樓”的客店旁邊,便在店僕的招引下,把四匹駿馬拴在客店院內;然後他們便登上了灑樓。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漸漸陰暗下來;然而,他們四人依舊在二樓酒桌邊飲酒相談。這時,只聽皇甫梨奇已聲色模糊地說道:“放心!我永遠醉不了,近二十年了,我還沒有醉……醉(罪)過的歷史呢?不過在今天,在今天我確實犯下了一個難以為……為人的罪過!”

   “怎麼?護花使還在想著你錯……錯殺了燕南天?”張雲海隨即放下筷子,顯然很氣憤地說道,“我們都會……原諒你,難道你還不能原諒自己嗎?何必三番五次地叮嚀不忘!‘楚殺德臣而文公喜’,這一先例難道你忘了?你若以死來懲罰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正是如此嗎?殺人凶手在背後更會幸災樂禍!而且這樣更會助長那凶手的氣焰!”

   “對!張大俠說……說得對!”皇甫梨奇放下酒壺說道,“正因為你們三位及時趕到,才阻止了我尋死的念頭!所以我要各敬三位三杯!”

   說完,皇甫梨奇便依次為他們三人斟了滿滿有一杯。

   此時,吳天霸不由地端起酒杯向張雲海和孫可行說道:“兩位兄弟!護花使敬咱們三位三杯,來!干了!盛情難卻嘛!”

   “哎——慢來!”三人正要舉杯同飲之時,只見皇甫梨奇制止了他們喊道,“我皇甫梨奇愛喝義氣之酒!我陪……陪你們共飲三杯!這樣算來,你們在位是三三見酒(九),再加上我的三杯,共是一十二杯,吳大俠理應帶頭先喝完這三杯,不應推辭啊!”

   “好!這酒醉不了我們!來!同飲三杯!一醉可解千古愁!”吳天霸說完,便和他們同飲而盡。頃(傾)刻之間,滿滿的十二杯酒便被他們四人平喝一盡。這正是“杯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花不戀人人自戀!

   “哈!哈!哈!”皇甫梨奇突然站起身大笑著說道,“我現在感覺太舒服了!告訴你們,我有一個特點,就是酒……酒後必走,走起路來是越走越清醒,誰也阻擋不了我!所以我要走了!……”

   “護花使!你真的喝多了!”孫可行慌忙挽著皇甫梨奇的胳膊說道。

   “不用扶我!”皇甫梨奇推開孫可行的雙手說道,“我還行!告訴你們,我現在要與你們三位恩人辭行!我還有急事要做,必須連夜趕路!”

   “噯!萬萬不可!”吳天霸一把將皇甫梨奇拽到座上說道,“現在天色已晚,夜裡趕路危險!說什麼今晚你也要和我們同住同行,怎能單身夜行?”

   “是啊!護花使!”孫可行也接著勸說道,“那殺手已來到此地,你獨身一人夜行有是危險的!”

   “危險?!危險什麼?”皇甫梨奇不服氣地說道,“我的醉劍耍起來,誰也抵擋不了。我怕什麼?”

   “正因為這樣,那殺客會乘人之危來對付你。”張雲海絲毫不信皇甫梨奇的話嚷道。

   “不怕!”皇甫梨奇搖著頭說道,“我今晚一去,不知日後你們三位將去何方呢?”

   吳天霸聽到尋問,十分坦然地說道:“我們一直在跟蹤追擊那殺客,已經跨遍大半個中原!我們打算到江南七行怪被害的廬山,看看還能不能尋到一點線索。”

   “噢!這麼說你們明天就要去廬山!”皇甫梨奇好像清醒了許多。

   “嗯!正是!”張雲海接著說道,“或許我們到了那裡還能發現什麼線索。”

   “線索?!”皇甫梨奇白了一眼張雲海說道,“我也是從廬山那邊過來的!江南七行怪早已屍入墳土。到那裡,已是徒勞!”

   “徒勞?!要說徒勞,沒抓到那殺客的一切行動都是徒勞!”吳天霸鄭重地說道,“即使這樣,我們也要一去方休!”

   “噯!對了!”張雲海急忙問道,“護花使從廬山過來,你可曾聽說過廬山五嬌?”

   “廬山五嬌!”皇甫梨奇雙眉一展,說道,“何止是聽說過,我還親眼見了她們五位呢!”

   “噢?!這麼說那武功高強的殺手並未殺她們五位?”孫可行看著皇甫梨奇問道。

   此時,皇甫梨奇慢慢抬起了頭,雙眼閃著光芒說道:“很明顯!那殺手是想殺中原的武林豪傑,一般的文弱書生、軟弱女子,那殺客是不過問的!更何況廬山五嬌全是嬌美的少女,她們很安全!我也不必再為她們擔心。回到宮中以後,我還要把這情況報告給萬花公主!”

   “看來!護花使的擔子不輕吶!”吳天霸惦量著說道。

   “重——是應當的!”皇甫梨奇苦笑著說道,“保護天下人的安全,特別是保護少女們的人身安全,是我的天職!”

   “是保護全天下所有的少女嗎?”孫可行疑惑地問道。

   “可以這麼說!”皇甫梨奇緊鎖著雙眉說道,“我是奉萬花公主之命暗中行事的!我作為一名男子漢,理應是少女們的保護神!不過事到如今,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萬花公主身邊,她還需要我的保護!”

   “這就是你今晚要走的原因?”吳天霸望著皇甫梨奇說道。

   皇甫梨奇聽了,淡淡地一笑,說道:“我的話、說一不二,說走就走,三位是阻擋不了我的!”

   “那我偏要阻攔呢?”張雲海硬著口氣說道。

   皇甫梨奇又是微微一笑,說道:“你們若是想耽擱我的大事,又何必救我?所以就請三位放心,還是讓我走吧!我不會出事的!”

   “噯!”吳天霸搖搖頭說道,“看你年紀尚輕,臉上還帶有書生秀女之氣,你這樣星夜趕路,讓我們怎麼放心得下呢?”

   “是啊!為了你好,我先點你一穴!”張雲海說著,便用手指刺皇甫梨奇的軟麻穴。

   “你休想!”皇甫梨奇一邊喝著,一邊舉手相迎,和張雲海進退了八、九個回合,不分勝負。

   “好了!好了!”吳天霸制止他們說道,“護花使執意要走,四弟就讓他去吧!不要阻攔!”

   “好!”皇甫梨奇依舊坐著說道,“我騎上我的火龍駒,就像飛火輪一樣,可以一馬平川、風火萬裡!等我過了長江,相信不過三天,我就能到達京城!也許有一日,我們還能在京城相見!”

   “嗯!我們一定能在京城再次重逢!在八月七日舉行都試比武的前一天,我們三人要到達那裡。”張雲海鄭重地說道。

   這時,皇甫梨奇緩緩地站起了身,向他們三人拱手說道:“三位英雄!請恕小弟先行一步!告辭了!”

   三人見此情形,禁不住地也隨身站起。只聽吳天霸聲色低沉地說道:“我最後再奉勸你一次,還是不走為好!”

   “多謝了!還請三位多保重!”皇甫梨奇說完,轉身潛入了夜色之中。

   許久,吳天霸等三人一直愣愣地站在酒桌旁,三雙眼睛盯著夜色茫茫的門外,好像是在為皇甫梨奇的夜走而感到傷心和自責:他們有能力救了他的命,卻無法阻止他令人擔心憂慮的黑夜行動!無情無奈,無邊無限,他既已走了,就讓他悄悄去吧,也不必將他送至多遠。這樣,也許對他的安全更有好處!送了,反而有可能是害了他!

   “怪事!”孫可行終於打破了沉靜說道,“我總覺得皇甫梨奇像個女人!”

   “哈!哈!哈!”張雲海禁不住大笑道,“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碰著俊男就把他當成女人!鐵手護花使是江湖一支獨秀,武林界誰不知道他是梨園第(弟)子的後裔;而且他武功高強,攜帶勝邪寶劍,是萬花公主身邊的貼身保鏢之一,這還能錯了!”

   “難道真的是我的感覺錯了?”孫可行低頭沉思道。

   “你對不了!”張雲海接著說道,“你說他像女人,有何見證?你又沒讓人家脫了褲子看看!你如何分清公母?”

   “噯!你別不相信!”孫可行突然想起了什麼,反駁道,“北朝有篇著名的民歌《木蘭詩》,難道你忘了?花木蘭女扮男裝替父從軍十二年,到後來才有人發現他原是女孩子!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先例麼?有道是‘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皇甫梨奇雖然表面看不出是女人,可他極有可能是女扮男裝以便行走江湖!”

   “吆吆吆!我真服了你了!我說老五!你今天是螞蟻啃瓷碗——勁(盡)啃洋瓷(詞)!”張雲海不禁故意向孫可行取笑道,“你說他是女人,那你要她(他)好了!我等拍手贊成!”

   “要就要!”孫可行毫不示弱地說道,“憑我的第五感覺,她應是女人!因為剛才喝酒時我曾摸過她的手,感覺是細膩柔滑,哪有鐵手的感覺?分明是溫柔的女人之手!而且他偶爾的一笑,更是一番艷情少女的味道。”

   “哈!哈!哈!……”吳天霸和張雲海又不由開懷大笑起來。隨後,吳天霸衝孫可行說道:“五弟!我來問你,在此之前,你可曾摸過女人的手?”

   “沒有!”孫可行搖搖頭回答道。

   “這不就得了!你從沒摸過女人的手,你如何一摸就知道那是女人的手?”

   “第一次的感覺!反正和男人粗糙的人感覺不一樣!”孫可行接著解釋道,“我今年已是二十三歲,明年就到了本命年,是屬大龍的!我之所以至今尚未結婚成家,還不是為了跟哥幾個闖蕩江湖?哪像你們倆都是結婚成家的過來人了!”

   “五弟!你別忘了!”吳天霸卻不以為然道,“其實有這樣一種說法,就是:出家有家,俗家有家;有家即無家,無家即有家!我們倆雖是有家的過來之人,可如今不也還是雲游江湖、四海為家?”

   “二哥說得對!”張雲海挑起姆指稱贊道,“五弟!我之所以取名叫張雲海,就是要張開雙臂去雲游五湖四海,故簡而化之張雲海!其實身在江湖,就已是四海為家,和你一樣,有家還如無家!”

   “嗯!二位哥們言之有理!”孫可行暗暗點頭說道,“為了尋找殺手,你們倆置家庭於不顧,實在令兄弟我佩服!佩服啊!”

   “噯!你不必佩服我們,應是我們倆佩服你!”只聽張雲海笑著說道,“你為了行俠仗義,父母不顧、不言妻子,實在讓我倆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

   “噯!我算什麼?要佩服,還得數金風大哥!”

   “是啊!”孫可行的一句話,不由勾起吳天霸的心中所憂之事。他不禁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一想和大哥談起他的婚事,他就是避而不答,真拿他沒辦法!”

   張雲海聽了,便回憶著說道:“不過我聽說大哥和西山莊一位名白水仙的姑娘很是相好,可就是他們父母不同意這門親事,所以大哥一直悶在心底。”

   “是這樣!……”吳天霸和孫可行都不禁慢慢點了點頭,仿佛已進入一陣沉思。

   “啊——”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女鬼般的尖叫,劃破了這酒樓的安寧。頓時,他們三人立即警覺地站起身來!

   這時,只見一名中年婦女驚惶失措地從一間客房內跑將出來叫道:“我的天哪!屋裡!屋裡出鬼了!出鬼了!……”

   隨著這陣叫聲,早已引來了許多客人。但是,他們圍觀著那位驚恐萬分的中年婦女,誰也不敢跨進那間客房內!

   “走!看看去!”吳天霸說著,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隨即,張雲海和孫可行也按劍跟上。

   那群客人見狀,急忙為這三人讓開一條通道,但誰也未敢跟隨入內。

   此時,“追命刀”吳天霸行在最前面,首先進入了那燃著蠟燭的一間客房。剎時,他們三人瞪大了眼珠,臉色也由紅變到鐵青!眼前的情景,要比他們在惡虎林裡見到的那情景還要震撼肝膽!只見在那支血紅的蠟燭的照耀之下,在那床沿邊緣,斜靠著一位著上身、怒目圓瞪、臉色煞白、毫無血絲的武士模樣的中年人。他那昂起的脖子之下,赫然地張著一個血乎乎的血洞,而且還在慢慢地往胸間流淌著鮮熱之血!於是,他們三人咬牙皺眉,憑著一腔俠肝義膽走進了這位死者的身邊。

   “啊!”吳天霸終於認出了此人的面目,他不由驚呼道,“這是‘江南第一劍’楚江南大師!”

   張雲海和孫可行見狀,也禁不住驚叫了起來!因為他們心裡知道,這楚江南乃是名列“中原七俠”之中的高級劍客,譽稱是江南第一劍,其武功自是非同尋常,今晚如何又慘死在此?這真是一波未平,連波又起!至此,黑色死亡名單又新添一位,共計是74+1=75名!然而,這一竄竄、一連連的武林高手之死,那殺手,除了披發飛魔在殺死“拼命三環”莊三自報名稱為“燕山浪魔”之外,其他暗中行動的殺手仿佛、好像一直沒有正面、完完全全地出現過一次。而且這殺手是一,是二,是三,或是更多?至今尚無定數。這麼多的武林名家慘死其手,只是簡簡單單地把他們的慘遭殺戮一帶而過,難道說殺手的武功竟真的如此高深莫測,而中原武林又是這麼不堪一擊麼?這也難怪諸多聽眾或者是讀者要說細節描寫要詳細些,但是,說者在此只能再次簡單地說“路遙識馬力,日久見人心!山高路小,水落石出!”一切還要耐心地等到那殺手漸漸露出他的廬山真面目!到那時,你就可以真真正正地看到,那殺手是如何行凶殺人的細枝末葉,而真正的英雄又是如何與他拼死一戰的場景。

   “他怎麼會死在這?”吳天霸很是為這位劍客惋惜地說道。

   “據鐵手護花使所說,揚州八虎的死情和他一樣,也是脖子上挖了一個姆指粗的血洞!”張雲海一邊望著慘死的楚江南,一邊尋思著說道。

   “不好!護花使有危險!”孫可行突然反醒道。

   聞聽此言,吳天霸不由驚得抬起了頭!然而,他又搖搖頭說道,“不會!他已離開多時,而楚江南則應是剛剛被殺!”

   吳天霸說著,便慢慢起身拾起楚江南身邊僅僅拔出半鞘的寶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這把尚(上)方寶劍不知勝了多少江湖豪傑,沒想到今日竟斷送在這。從此以後,這‘江南第一劍’又要從江湖銷聲匿跡,我們武林界又慘遭一大損失!可是……可是他的血不會白流!楚大俠!吳某人就是粉身碎骨,也要為你報此血海深仇!”

   “二哥!我們就看著他死去嗎?何不立即尋找那殺手?”孫可行憤恨地說道。

   “不!”吳天霸卻冷漠地說道,“我要親眼看著他和這把寶劍被送進棺材!”

   “店家呢?”此時的張雲海禁不住回頭問道。

   “來了!來了!”話音剛落,從後面的人群裡擠出一位五十出頭的灰衣老先生,恐然不知所從地站將出來。

   “去命人抬一口棺材來,回頭銀兩我來付!”張雲海說完,便走向了楚江南。

   “是!我馬上命人去!”店主說完,立即轉身離去。

   再說此時的孫可行見兩位兄長執意不走,便一咬牙說道:“你們在這,我去尋找那殺客!兩日後我們在廬山東林寺相見!”

   說完,孫可行轉身便要向外走去。

   “五弟!回來!”張雲海怒喝道。

   然而,孫可行哪裡肯聽,身形一晃,便沒了蹤影。

   這時,張雲海正要去追趕,只聽吳天霸說道:“四弟!不要追了,他主意已決,讓他去吧!”

   “他會很危險!”張雲海不安地說道。

   然而,吳天霸盯著床前血跡斑斑的楚江南,聲色犀利地說道:“那只有求神靈保佑,保佑我們在東林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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