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刑部任職
巍峨莊嚴的皇宮裡，身穿龍袍的天啟帝正處理著手上的折子，忽聞宮人來報，道是北冥淵求見。
淵兒？
天啟帝放下折子，按了按酸澀的額角：“讓他進來。”
不多時，北冥淵走了進來，才剛站穩，便跪在地上請安，天啟帝讓他起身了。
“父皇，兒臣有事請奏！”
請奏？
這可是少有的事情。
天啟帝輕挑一下眉梢，余光瞥見被放在一旁的書簡，那是暗中調查陸清淺的所有結果：“可是為了陸清淺？”
北冥淵驚訝地望著天啟帝，轉念一想，許是上次進宮，引起了天啟帝對陸清淺的注意，適才一看到他，便聯想到陸清淺：“父皇所料不錯。”
“如今兒臣現在任職刑部，但是刑部大小事務繁多，有些需要出府，而兒臣這腿傷未愈，多有不便，所以想請天啟帝批准兒臣一人來協助。”
簡單來說，就是要找個人幫忙跑腿。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讓天啟帝無從拒絕。
再一聯想北冥淵曾說過，陸清淺有過人的能力，心下不禁有了猜測：“你是想讓陸清淺過來？”
天啟帝並不是十分贊同。
即便是調查得到的消息是如今的陸清淺已與從前大不相同，可他仍舊不信陸清淺竟真有那麼大的能耐。
除非，如今的陸清淺並不是陸清淺。
“正是。”
天啟帝掃視他一眼，“朕記得，你從前與陸清淺並無過多交往，僅有過幾面之緣罷了，你就如此相信她能勝任？”
天啟帝相信，以北冥淵的才智，定不會傻傻地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之所以說來歷不明，只因為如今的陸清淺行事作風一改以往的唯唯諾諾，還懂得技能，不得不讓人懷疑。
北冥淵又如何不知天啟帝對陸清淺起了疑心，他自己又何嘗沒有呢？
“父皇，若陸清淺真是陸清淺，與我朝而言，乃是幸事。若她不是——”
眸光驟然凌厲，北冥淵冷漠地好似千年寒冰：“則殺之！”
冒充他人接近他，無非有所企圖，唯有殺之才是解決後患，一勞永逸的法子。
“不過，此事上未有定論，兒臣想將她留在身邊，慢慢調查試探。”
天啟帝聞言，抬手摸著少許的胡須，面上盡是欣慰之色。
那陸清淺容貌出眾，倒是人間絕色，好在淵兒並未被美色蒙蔽，尚還能分清此事。
“朕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以後做事要有分寸，可不能太衝動，凡事可得考慮皇家顏面。”
北冥淵不傻，又怎會不知天啟帝還在不滿著他那日夜闖天牢，欲要強行將陸清淺帶走的事情了。
心下慚愧，北冥淵真誠應下：“兒臣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請父皇放心。”
天啟帝頷首，當著北冥淵的面吩咐下去，讓內侍去下達聖旨。
彼時陸府一家大小都在，內侍一來，陸家眾人跪下接旨。
陸離更是惶恐不安，唯恐家裡又出什麼亂子，讓天啟帝不高興，他最近可是到宮裡去怕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及陸清淺慧眼如炬，善發覺常人留意不到之處，更有絕頂驗屍本領，故特任刑部府衙中掛職仵作，協助六皇子管理刑部一事，欽此！”
公公那尖細的嗓音響起，陸離頓時放下心來，還好不是壞事，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喜事。
陸清歡柳眉擰起，余光掃向一旁的陸清淺身上，這是怎麼回事，因禍得福嗎？
反觀陸清淺則是有些不大情願。
她喜歡法醫這個職業不假，可這與現代不同，處處受掣肘，不能隨心所欲去做自己喜歡的。
“陸姑娘，接旨謝恩吧！”看到陸清淺半天沒動靜，公公倒是急了，笑著提醒一句。
於女兒家而言，這仵作一詞可不好聽，思來想去，還是喚陸姑娘吧。
不接旨便是抗旨不尊，這可是要沒命的。
縱然陸清淺在不甘願，也只能跪拜謝恩，“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公公含笑著把聖旨遞給她：“陸姑娘這可是好事情，你可要多多把握，指不定哪天就能飛黃騰達了呢！”
這陸姑娘可不簡單，不僅有六皇子當靠山，還有皇帝青睞，可是眾人討好的對像。
“謝謝公公吉言，民女如果真的飛黃騰達不會忘了公公的提攜。”
陸清淺幾乎是下意識就這樣的回答，這不過是官場常用語，可公公仍舊笑開了花。
任務完成，公公也不再停留，臨走前，陸離還塞了一塊碎銀給他。
“清淺，你這當了官以後可不能跟以前一樣任性妄為了。”陸離看外人已經離開，便立即以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提點。
而關於這一點，他認為很有必要囑托明白，陸清淺姓陸，一舉一動都代表著陸家的顏面。
陸清淺不以為然，只反問一句：“我以前什麼時候任性妄為了？”
何況她不過是個仵作，還是個掛職的，指不定哪天就沒了這工作呢。
陸離本想跟她好好的說話，沒想到的是陸清淺油鹽不進，當即氣的說不出話來。
知心姐姐陸清歡再次上線：“二妹妹莫怪，父親也是為你著想，要知道你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你一人，而是我們整個陸家，父親這樣說也是讓你注意下分寸，不可丟了陸家顏面。”
“大姐姐你何必為她說話，她就是如此不識好歹，只等著出了事回來哭！”
可憐的陸清研事到如今也不知自己落水病了幾天乃是陸清歡一手造成的，竟還為她說話呢。
陸清淺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陸清研擰眉，只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帶有憐憫。
可不就是憐憫麼？傻孩子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綺蝶身子恢復了大半，見此景忙將陸清淺往身後拉：“淺兒年紀尚幼，是會孩子氣了些，還請老爺莫怪，綺蝶回去，定會好好教教淺兒規矩。”
“規矩？若是教女有方，何須等到如今？”
老太太陰陽怪氣地說完這話，便在眾人攙扶下離開了去。
老太太一走，其余人也跟著離開。
陸清淺絲毫不在意，只牽著綺蝶的手往清苑的方向走。
縱然心不甘情不願，可這聖旨接都接了，絕無範輝的余地，倒不如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只等明日一早就去刑部報道。
不過對於此事，綺蝶和小馥倒是十分興奮。
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兩人便合伙將陸清淺搖醒，催促著她用過早膳後，便目送著她離開。
臨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一句：“老爺也是為了你好，你莫要怪他。”
陸清淺撇撇嘴，為了她好？
若真是為她好，便不會在她被關天牢時，對她不聞不問了，等她出來後又第一時間想要為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