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懲罰3
而且無論他怎麼問楊千予這脖子是怎麼傷到的,楊千予都不說,這讓他更加堅定自己心下的想法,而且他倒是以為楊千予這是善良懂事,其實楊千予不說是因為不是楊千愛與千玉天所為,她不說自然也不會否認,就等著楊國誠這樣誤解下去,還能給她博個好名。
要說楊國誠這數月確實待楊千予不錯,聽了何氏這一番厚顏無恥的話,就覺得自己不能忍著了,他的臉色陰沉下來,開口諷刺的問道旁邊洋洋得意的何氏:“你還有什麼要條件要提出來的嗎?”
何氏聽了楊國誠這句話,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心下偷偷的歡喜,她這是以為楊國誠這樣問她是贊同了她的說法,定是不喜歡楊千予的,既然楊國誠贊同了是楊千予犯錯理應給她和楊月容道歉,那麼這後面的條件可不是就是任自己隨便提了嗎?
而且這麼一說不用楊千予給楊月容道歉,又在楊國誠面前展現了自己的仁慈風範,這下可就是給自己大大的張了臉子。
想到這裡,何氏抬手裝模作樣的細細的品了一口茶水,何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楊國誠成語氣裡頭的陰沉,還故作矜持的說道:“看來啊,老爺也是覺得方才妾身說的有道理,既然您也是開口了,妾身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又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何氏心下非常的爽快,多少年了她在這相國府裡頭都沒有這麼有面子,而且還是在楊國誠面前,當下就覺得此時的自己應該十分有大家風範。
方才緩緩的張口道:“這一呢,妾身畢竟是這相國府裡頭的二夫人,而且已經是有些年歲了,雖然妾身不能說是身份有多麼尊貴吧,但是妾身這臉面也就是代表了相國府的臉面,抄女戒可都是未出閣的小女孩家家犯了錯時,本家才會教育她抄的,妾身既然代表了相國府的顏面,那自然抄不了的,再者說月容也是被老爺您給打成那樣了,所以她必須好好的養著,也是不能抄的,老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再說這其二吧,扣月錢,老爺您也是知道的,自打前些年妾身叫老夫人收走了管家權後,可就沒有什麼銀子過活兒了,只能靠著每個月的月錢勉強度日,妾身年紀大了些倒是無妨,只是月容還是個女孩家家的,每次於京城裡頭的那些個貴女們走動的時候,都拿不出個像樣子的衣裳首飾的,這月榮出門在外也是代表了相國府的顏面,若是本家同等身份那是從衣裳到首飾樣樣比著月容好。
妾身還不甚在意,只是教養著她不要學了那些虛榮的東西,可是月容每次出去走動的時候,連那些個五品六品的小官員家中的女眷們都比著月容身著的要好,妾身又怎麼能叫她讓那些個五品六品小官員的女眷們給比了下去,只能每個月什麼也不添了,把月錢省下來給月容買些個行頭,才叫她不至於給相國府丟了顏面,所以這月錢是萬萬扣不得啊,若是扣了,我們母女這院子裡頭可沒法子過活兒了。
而且妾身本還想著這幾日裡向老爺請示一下,給妾身這院子裡頭長些月錢,正好趁著今日有機會妾身就懇請老爺給院子裡頭長些個月錢吧。”何氏這話說的不但不要臉,而且語氣裡頭的洋洋得意根本都就毫無掩蓋。
聽了何氏這番話楊國誠突然覺得沒有自己心下那麼生氣了,因為何氏這個女人在他眼中看來簡直無法理喻,他原先還生氣還是在想著何氏畢竟是與自己有這麼些年的夫妻情分在裡頭,而且早些年的時候何氏也是溫柔體貼甚得他心的一個妙人兒。
此時聽了何氏這些話楊國誠覺得自己之前簡直就是眼瞎了,這個女人明明就是一個毫無教養、貪得無厭的市井潑婦,要知道何氏和楊月容一個月加在一起的月錢算起來也有五十兩,不能說少了,在三品以上的官員家中庶女和妾室能有這麼多的月錢已經是很多了。
要知道普通的老百姓兩三個個月也花不了一兩銀子,一兩銀子話若是花一個月就足夠普通的老百姓過上比較奢侈一點的日子,何氏竟然還覺得不夠,這在相國府裡頭管吃管住,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是訂好的,哪裡來的不夠過活兒之談?想到這些,楊國誠只覺得越看何氏越覺得厭惡,當下便也不想開口搭理她。
不得不說不管自身是什麼樣的男人,哪怕是殺人如麻亦或者是善良磊落也好,他們都會喜歡一個女人善良有儀態,反之若是一個女人不但貪婪狡詐,而且如同一個市井潑婦一般,他們就會十分的厭惡,比如楊國誠,自身本就不算是什麼好東西,卻還是嫌棄何氏。
楊千予現在當然不知道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楊國誠對何氏那是徹底的失望,她不過只是敲打一下楊月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卻不曾想到過楊國誠能對何氏看的這般透徹,不過這便是後話了。
洋洋得意的何氏,哪裡知道楊國誠對自己的失望,還喜笑顏開地開口繼續說道著她的條件兒:“而這個最後一條嘛,那就是說妾身於月容不得進老夫人和二丫頭的院子了,這老夫人的院子嘛,妾身覺得畢竟老夫人作為月容的祖母哪裡能不去拜訪的,小輩拜見長輩那是天經地義之事,所以妾身覺得這條甚是不妥,至於二丫頭,老爺您方才定然也是分析過的。
這件小事本就是二丫頭的錯,若不是她要挑事兒按照著月容那般心性,哪裡會去做今兒這事,不過妾身也不是那般沒有肚量的人,這件事妾身既然已經說了這件事過去了,那就過去了,只需要二丫頭給月容道個歉便就好了,而且這件事因二丫頭而起,妾身可以不計較,老爺可不能包庇了誰啊,方才您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時候,罰妾身和月容可都是一點也不心軟啊”
何氏雖然知曉楊老夫人看不上自己,可是畢竟這楊老夫人作為這相國府內地位最高的女眷,楊國誠又是孝子,向來聽最是聽楊老夫人的話,只要楊老夫人開了口楊國誠就一定會辦到,而且楊老夫人還是作為江浙一帶有名的首府之女嫁過來的,這身價自然十分的豐厚,想想自己的月容還有數月便是要准備笈笄禮了,屆時這相國府裡頭每位長輩小輩兒多多少少都要准備禮物給楊月容的,若是這個時候拉了楊千予這個野種下台,叫月容好好地去巴結楊老夫人一番。
楊老夫人要是她高興下來等楊月容笈笄禮的時候說不定能賜給楊月容一個鋪子,要知道這店鋪可都是錢生錢的東西,相國府內只有楊老夫和千玉天還有本家手上掌握著,這其中就數楊老夫人手裡的鋪子最多,也最是值錢,她可是聽人說了,每個月楊老夫人光手裡頭的鋪子就能有八千多兩銀子呢。
若是楊月容能得了她的歡心,何氏就不在愁著楊月容的嫁妝了,況且楊老夫人話語權還那麼重,如果她能在楊國誠面前再幫著楊月容說上那麼幾句話,叫楊國誠幫她找個好的人家,那麼何氏就感覺自己這輩子是沒有什麼遺憾了。
一直讓她發愁的無非兩件事情,一件就是錢,一件就是楊月容,錢就不用說了,她一個青樓妓子出身的,連娘家都沒有,那裡能如同其他夫人那般得了娘家給的嫁妝,本來楊國誠寵著她叫她管家的那些年頭兒,何氏這日子還算是有模有樣,可是誰又能知道她後來會得罪楊老夫人。
管家的那些年,她什麼都沒學會,但是卻養成了大手大腳,花銀子的習慣,猛然一窮,倒是讓他這習慣也改不下來了,況且還有一個比他還大手大腳的楊月榮,就每個月錢自然是不夠用的,眼看楊月蓉要笈笄了,她這手裡卻是一分嫁妝也沒有給楊月容攢下來。
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頭最大的愁事兒,再說楊月容,楊月容作為一個庶女,自然是沒有辦法嫁到那些個名門望族、達官貴人家裡頭去的,若是家裡頭的主母對著這個女兒還不錯的話,就給她安排個有潛力的寒門子弟之流的,若是當家祖母對這個庶女不甚歡喜,那麼就算給她嫁到到那最低等的商人家裡頭,也沒誰敢說個錯來。
畢竟按照這規矩來說,庶出子弟的婚事自然是有當家主母來安排,楊月蓉的婚事自然也是全部都由著千玉天來做主。
可是何氏一向和千玉天不對付,當年她得楊國誠寵愛的那些年,可沒有故意的膈應擠兌千玉天,按照千玉天那睚疵必報的性子,早在何氏失寵的時候便抓住機會沒少欺辱於何氏,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但是千玉天多少少自然也是記恨何氏在心的,這也就成了何氏心中的另一大心事。
若是楊老夫人能夠為楊月容開口,那麼楊月容不但不愁嫁給什麼低賤人家,而且還可能嫁給京城裡頭的達官顯赫,眼下有這麼好的一個解決這些個事兒的機會,放在眼前,何氏斷然不會錯過,這楊千予她是害定了。
這次她必須要把楊千予這個野種給拉下去,才能有機會讓自己的女兒在楊老夫人面前討了歡喜。
何氏這廂起了打壓楊千予的心思,卻從來沒有想過,就算沒有楊千予,依照著楊老夫人的性子,也從來不會喜歡楊月容這個不知禮數的庶女,而且,楊千予沒有來之前,楊老夫人便是看楊月容不甚順眼良久了,又怎會歡喜她。
楊國誠見了何氏這般無恥的摸樣,不由的心下得冷笑了一聲,張口就諷刺道:“那你覺得本相把月錢給漲到一百兩,順便再叫了二丫頭給你和楊月容下跪道歉,再把之前本相處罰於你們的,全部罰在二丫頭身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