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懲罰2

   要知道這些來青樓出身,是一向愛面子的何氏心底最大的疤痕,往日裡頭可是誰都不敢碰的,誰若是碰了,只會叫的何氏跟她拼命,哪怕是千玉天這麼多年來與何氏暗鬥,卻也從來不敢輕易拿何氏的出身奚落她。

   畢竟誰若是拿了何氏這事兒,何氏就會變的跟瘋狗一般咬人。

   可是也不是誰都怕她的,比如這楊國誠就不會怕何氏,更何況他也沒有說拿何氏的出身說事兒,只是何氏自己多想。

   何氏這廂覺得自己被楊國誠這一頓說的顏面掃地,又恨有怒,當下也是衝昏了頭腦,拋棄了所有的理智,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如同一個潑婦一般的撒潑打滾道:“哎呀,我不活了!老爺你也不瞧瞧我們月容都傷成什麼摸樣了,你還在這裡管楊千予這個賤蹄子,楊千予是你的女兒我的月容就不是了嗎?

   你跟我說什麼嫡出庶出,是來侮辱我們月容是庶出,所以就活該受你們欺負嗎? 楊千予不過一個有娘生沒爹要的野種,就算是嫡出又是如何?哪裡比的上我們月容金貴,老爺你可是看著月容長大的,如今卻來幫一個外人,還諷刺我是青樓出身,我可是 伺候老爺你這麼多年了,當年給你身子的時候也是干淨身子,老爺你如今卻這般對待我們母女,真是不叫人活了!”

   楊國誠見她這般不可理喻,話也是越說越大逆不道,不由氣的是七竅生煙,心下對著楊月容跟何氏這對母女也是十分的失望,暗想到底是連何氏都是這等教養,果然教不出來個好東西。

   她這樣子是這相國府二夫人的臉面都不要了,就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如同一個潑婦一般,楊國誠就覺得她給自己還有相國府狠狠的丟了一把臉,連忙急匆匆的走到何氏面前,抬手使足了勁兒對著何氏的臉就把狠狠的一巴掌。

   這“啪”的一巴掌下去,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楊國誠抬了抬手示意何氏的幾個丫鬟婆子們退下去,見了幾個丫鬟婆子已經退下,緊接著便向著被打的何氏開口怒道:“賤人,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你作為這相國府內的堂堂二夫人竟然是這般模樣,若是說出去外人豈不是會笑話我楊國誠娶了這個不懂規矩禮數的野路子?”

   楊國誠說完還徑直上去給床上躺著的楊千予掖了掖被子,又繼續開口道:“還有千予是我的女兒,雖然她的娘親不知所蹤了,但是我還活著,你又何談起沒爹之說,莫不是你覺得我死了不成?”楊國誠用力的一拍桌子,上面的茶杯全部應聲倒地。

   而這會魔障的何氏,早就叫楊國誠那一巴掌給拍了個醒,此時聽到暴怒的楊國誠說的話,那是嚇得魂都出來了,見楊國誠拍了桌子,才哆哆嗦嗦地開口道:“老,老爺您你也莫要怪罪,是妾身的錯,方才妾身也是魔障了,妾身並沒有辱罵二丫頭的意思,真的,老爺可是要相信我。”

   瞧了何氏這般欺軟怕硬的沒出息摸樣,知道她這種德行也就只能夠欺辱一次暈過去的楊千予,楊國誠只覺得煩躁的一個腦袋十個大,想原諒何氏和楊月容可是心底又覺得這種做法對不起楊千予,不想原諒又被何氏黏的甚是煩躁。

   過了半響楊國誠才無奈的開口道:“從今天開始這件事情便是過去了。”見了何氏歡喜的摸樣。

   楊國誠語氣突然一轉:“但是,從今以後你便不能再帶著那個孽障,我會從宮中請教養嬤嬤來的,你以後莫要再教她,還有二丫頭和老夫人的院子你們不准踏入半步,你作為相國府內的二夫人今日所做也不合規矩,扣你三個月的月錢,和那個孽障一起去嗣堂超五十遍女戒,若是以後再敢再犯——休要怪我不客氣!”

   何氏聽了楊國誠這句話,就知曉楊國誠是原諒楊月容了,可是有些人啊總是給了臉子,她就開始覺得自己還可以給你談條件,比如何氏正是這種人。

   在何氏心裡楊月容犯的那只是些個小事,楊國誠如今這般原諒他了,心裡自然是偏向她們母女的,而且楊國誠還有和自己這麼多年的夫妻情誼在,他斷然不會舍得的罰自己。

   何氏現在既已經知曉楊國誠原諒了自己和楊月容,就開始琢磨著楊國誠給自己的條件了,思量了片刻覺得楊國誠給出條件有些不妥了。

   自己這自打不管家以來可就只靠這月錢過活兒了,月錢不能扣,楊月容嘛可是她的命根子寶貝閨女,怎麼可以交給宮裡的教養嬤嬤管教,她可是聽說這宮中出來的教養嬤嬤規矩甚多,之前可都是伺候著公主郡主們教養的,一向看不起人,而且十分嚴厲,若是教養的人有一點什麼做錯兒了,那可就是毫不留情的重罰。

   不妥不妥,月容那等心性哪裡能讓教養嬤嬤管著,楊千予嘛,這個野種把自己一家害的這麼苦,她怎麼可能不報仇,頂多是面上給老爺嘴上說說,暗地裡頭兒,她還是好好打擊打擊楊千予這個野種的,至於抄女戒,那可都是小女孩家家的犯了錯才會去抄的,她都這把年紀了,又是這相國府內的二夫人,若是被人傳出去她抄了女戒,以後見了人兒,她這臉子倒是往哪裡擱啊。”

   何氏這廂是越想越覺得不妥,當下就開口道:“老爺您方才是已經原諒月容,可是您給的這些個條件兒也確實有些個刁鑽了,妾身怕是有些做不到了。”

   楊國誠哪裡能想的到,何氏會這般的蹬鼻子上臉,被何氏一番不要臉的話問的一愣愣的,半響也回不過來神。

   瞧見楊國誠這副不言不語的樣子,何氏便以為楊國誠默認了自己說的話,不等楊國誠回過神來,便又繼續開口說道:“老爺您啊,也是知道妾身並不是那種飛揚跋扈之人,也不是什麼挨不了罰的人,您這廂且聽這妾身慢慢給您講這些個條件兒妾身為什麼不接受。”何氏這話說的倒是十分的好聽,不但往自己臉上貼金,面上說自己不是那種不能受罰的人,可是嘴裡頭卻又不答應這些條件兒,讓叫瞧見了便覺得虛偽矯作。

   這邊楊國誠是已經回過神來了,見了何氏還這般的不要臉面,心下剛澆滅了點兒的怒火又燃了起來,他怒是這何氏給自己的相國府丟了顏面,哪家五品以上的官家夫人,會這般不要臉子,飛揚跋扈,一點兒規矩都不懂,這廂犯了錯竟然還蹬鼻子上臉的叫他別罰,楊國誠倒是奇怪她哪裡來的資本和這麼大的口氣,心裡頭兒對著何氏這個二老婆,他越來越看不上。

   楊國誠思考著便見何氏停下來,不再說話,知曉她是等著自己開口才會說,心下不由的更加厭惡何氏的矯揉造作,不過他到底還是想著瞧瞧何氏能不要臉到什麼境界,當下就擺了擺手,比了個手勢,意識何氏可以繼續說下去。

   看到楊國誠擺的手勢,何氏便覺得這楊國誠果然還是偏向自己這邊的,所以才會聽著自己把話給說完,既然楊國誠這麼的歡喜自己,是不是她還可以提出一其他要求?何氏這廂想著面上更是笑的花枝亂顫:“老爺,你這可是自個兒要聽著妾身說的哦,那妾身可就是說了,這些條件兒不是不可行,可就是放在妾身這裡就不方便行了,這其一,老爺您說月容這孩子教養不好,所以要給她請個教養嬤嬤,可是今兒這事情可都算是過去了。

   既然老爺您都松口了,您也就是知曉了這只是小女孩家家的小打小鬧,哪裡算得上什麼大事,用不著教養嬤嬤的,妾身可是聽說了這些個教養嬤嬤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而且對著官家小姐最是嚴厲,若是把她們這些個給叫來,那不是教壞我們的月容嗎?”

   說擺何氏便覺得嗓子有些沙啞了,也沒有看見楊國誠黑的跟著煤炭一般的臉色,徑直走到屋內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優哉游哉地就坐下了,一邊品著楊老夫人院子裡頭的好茶何氏一邊說:“況且今兒這事情,妾身倒是覺得二丫頭也是有錯在先的,要知道妾身養了月容這麼些年,自然清楚月容往裡頭最是乖巧懂事,若不是二丫頭犯了她,她定然不會出手跟二丫頭鬧事兒的,這麼一細細的想來,妾身倒是覺得這教養嬤嬤還是請給二丫頭吧,畢竟這些年頭二丫頭都外養在將軍府,規矩那可都是不懂的,妾身也就不跟小輩計較了,二丫頭是不用給月容道歉了。”何氏這番話倒是把黑的抹成白的了。

   此時的何氏覺得楊國誠如今這般袒護自己,定是厭惡楊千予這個野種,而且怕是也是對自己起了憐愛之心,她這有膽子當著楊國誠的面把黑的抹成白的,敢問相國府內誰不知道楊月容驕縱無禮,刁蠻任性,可是到了何氏嘴裡頭卻硬是把她給說成了乖巧可愛。

   本來只是抱著好奇心,想聽聽何氏到底能不要臉到何等境界的楊國誠,倒是覺得自己是聽不下去了,好一個何氏,這番顛倒黑白,到底是把他當成個傻子不成?這楊月容什麼脾性全相國府上下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二丫頭明明是這般的善良乖巧,上次楊千愛千玉天陷害於她,她都原諒了,還硬是不說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是楊千愛千玉天兩人害的,而且此次她也是跟著楊月容講道理,被楊月容和一群下人欺負了去,也沒有開口,反倒是為楊月容求情,這般善良懂事的楊千予,竟然能叫何氏給說成那般樣子。

   楊國誠自打經歷過安國侯府大小姐那件事兒之後,對楊千予一直十分的愧疚,而且他還一直固執以為楊千予脖子上那道自己割的傷口,是楊千愛與千玉天害的,每次瞧見楊千予的脖子,他就會覺得深深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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