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懲罰1
楊國誠沒有出來是在與她生氣,氣她沒有教育好楊月容。
知曉楊月容定是說了些什麼大逆不道才惹的楊國誠動怒,此時楊國誠這是與自己鬥氣呢,何氏這廂著急楊月容,哪裡顧得那麼多,也不顧的跟他撥什麼面子了,見了楊國誠也不出來,何氏便叫了帶著幾個下人把楊月容給抱回去院子,連忙拉下臉子和幾個丫鬟急匆匆地進了屋子。
一進到屋子裡裡頭,就見到楊國誠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方才轉過頭去。
何氏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抬眼瞧到暈倒在床上的楊千予,心下還是不由的酸楚起來。
只見躺在床上的楊千予,楚楚可人臉上右邊印著一道非常明顯的巴掌印子,眼角下梨花帶雨般的還帶著兩滴淚珠兒,蒼白的仿佛如同一個易碎的瓷娃娃,只叫人看了好不憐惜。
能叫何氏心酸的當然不是楊千予了,要知道楊千予又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而且何氏一貫對於楊千予也是極為看不上眼的。
她心酸的原因自然是楊月容。
雖然楊千予看著樣子十分的讓人心疼,可是她卻怎麼也歡喜不起來。
楊千予躺在床上讓人看了覺得憐惜是不錯,可是這點小傷相對於屋子外頭方才被抬走的楊月容根本是沒有個法子比。
想到楊月容那幅被打得不成個人行的慘樣,再瞧了只是點兒個小傷小痛就可以躺在床上讓楊國誠大動干戈的楊千予,何氏的心就酸的不行,而且氣也是不打一處出來。
楊千予自然是和楊月容那幅不成人形的模樣,沒有個比法兒,要知道楊千予自打重生以來可就沒有再吃過什麼虧,若是能叫一個小小的楊月容給欺負了過去,她這可不就白活了嗎?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被打的那幅模樣只能趴在地上,也沒有個人管,而這楊千予明顯是傷的不重卻能躺在床上,何氏就恨楊千予恨的渾身發顫。
又聯想到方才丫鬟說的楊國誠還不叫大夫給楊月容看病,何氏只覺得自己怕是要被氣的七竅生煙,當下也賭了氣般的忘了自己的目的,不打算在理會楊國誠。
楊國誠這廂全部心思都在關注著楊千予,也是沒有絲毫注意到何氏與自己鬥氣,畢竟他現在所有的心情都是覺得自己虧欠楊千予這個女兒良多,他只想能趁著有時間的時候,來盡量的彌補一下。
若是楊千予知曉了她這個渣爹的想法,肯定會不屑的一笑,怕是這些個有的時間,都是在楊千愛與千玉天沒有回來的時候吧!
當然楊千予並沒有知曉,因為此時的她在床上熟睡著。
何氏進了屋子也是與楊國誠鬥氣,瞧見楊國誠溫柔的為楊千予擦汗,更是氣的冒火,當下嘴一撇,站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就不准備出去了,屋裡頭當下就變的十分的沉寂,使這消沉的場面非常的尷尬。
幾個伺候在何氏面前的丫鬟婆子,都是何氏身邊的老人了,最是懂得何氏的心思,也知曉這相國府裡頭的規矩,瞧了自己主子這幅樣子,明白她定是瞧見二小姐這生被老爺好好護著的樣子,三小姐又成了一副豬頭模樣兒,心下挨了氣才至於不開口的。
幾個丫鬟婆子十分默契的對視一眼,當下就有一個年歲最大的婆子,去扯了扯何氏的衣角,見她看向自己了,那婆子又抬了抬手示意她來這裡的目的後,就退了下去。
這個給何氏提醒兒的婆子,正是何氏從青樓那邊嫁到相國府帶回來的老媽媽,在何氏還是青樓裡頭名動一時的名妓時,就跟著她身旁伺候著,對何氏那叫一個忠心耿耿,而且她閱歷豐富,這些年裡頭在相國府內幫著何氏少許多走歪路子,因此十分的得何氏的信任。
何氏院子裡頭的下人們,往日裡見了她都要尊稱一聲“李媽媽”,算是何氏院子裡頭,資格最老、最有說話權兒的下人了。
何氏感覺到了到李媽媽扯著自己衣角,抬眼就方才瞧見李媽媽又在暗示自己來這兒的目的,搖了搖頭,何氏才覺得腦中一片清明了許多。
想到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何氏連忙又強壓下心中的酸楚,嘴角上又扯了一抹微笑,方才扭著腰身娉娉婷婷的朝著楊國誠的方向走了過去。
到底是連千玉天都打敗過的何氏,雖然這貪婪是貪婪了點兒,但是這心機還真是沒得說兒,從前若不是楊老夫人打壓著,只怕現在何氏比著千玉天在這相國府裡頭的身份怕是只高不低了。
扭著自己那水蛇一般的腰,何氏這廂的身姿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她畢竟是青樓裡頭出身,雖然已經是有些年紀了,但是身子皮膚還是叫她保養的十分的好,而且這些年她在相國府內當了二姨娘也是過過一段得楊國誠榮寵不斷的日子,自然是知曉楊國誠的喜好,再加上她自己本就是青樓女子出身,這水蛇般的腰,刻意扭起來那自然是顯得風情萬種的成熟姿態,讓人瞧了便是心癢難耐。
對著楊國誠微微彎下腰身,行了個禮,何氏才帶著強笑微微開口道:“老爺,這廂二丫頭的情況倒是如何?可還曾有什麼不妥?”
她這一番話斷然是十分的巧妙,知曉楊國誠因為楊月容與楊千予的事兒,此時正在氣頭上,而自己的女兒楊月容又是落了下風的那個主兒,何氏一開口就十分聰明的先問了楊千予的情況,這樣就算楊國誠生了氣,也不好拿她發脾氣。
她這番聰明的話兒是沒有個錯,可惜的是,那只對著往日裡頭理智冷靜的楊國誠有效果,如今楊國誠正在憤怒與對楊千予的愧疚當中,自然是聽不下去的。
有些時候真的不能低估一個憤怒的人,因為你並不會知曉他能做出何等的事情。
比如此時的楊國誠就是,聽到了何氏這一番話,楊國誠只覺得十分的煩躁,又是一聲冷哼,十分不給何氏面子的轉過頭去,沒有理會何氏。
何氏往日裡頭也是一個有些驕縱善妒的主兒,在加上她本來就強忍著,才壓下方才的怒意這廂見了自己都這幅摸樣了,楊國誠這幅愛搭不理的樣子,當下就覺得心頭的火氣,又“咻”的一下竄了出來。
尷尬的站了良久,何氏到底是知道自己是來求人的,還是要在放低身段的好,也沒有叫這怒意給衝昏了頭腦。
畢竟不是楊月容那般不知輕重的小女孩,何氏很容易的就壓下自己得情緒,就又對著楊國誠微微一個俯身道:“老爺這些個都是小女孩之間得小打小鬧,老爺也莫要惦記在心裡,免得氣壞了身子。”
何氏原本的意思只是把這件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是這話,聽到楊國誠耳朵裡頭那就是另一番摸樣了。
楊國誠想著楊千予那幅被楊月容欺負的不敢出聲的摸樣,當下只覺得人何氏十分的矯揉造作,好一個何氏,自己的女兒做了那番大逆不道的庵攢事情,叫她這一句輕飄飄的小女孩家家的小打小鬧就一筆帶過了,以為他平日裡頭不怎麼管這內院之中的事情,便是他不懂得是非曲直了不成?
想到楊月容說的自己往日裡頭,對楊千予不管不問,令楊國誠十分的內疚,是啊!若不是自己覺得拉不臉子面對自己這個女兒,楊千予也斷然不會受了這等的欺負。
若是自己再不對楊千予表個態度,這楊千予還不待叫人給欺負死?抱著深深的內疚心理,當下楊國誠就覺得自己不能再忍耐了,張口就對著站在床邊的何氏罵道:“你真的我是個傻子不成,你瞧瞧你教養的好女兒,瞧瞧她干的好事!”
何氏見了楊國誠真的動怒了,當下也不敢在說話,只是顫顫巍巍的站著,到底這楊國誠才是這一家之主,何氏也是怕他的。
楊國誠瞧了何氏這幅顫顫巍巍的摸樣,又想到她方才理直氣壯的為楊千予與楊月容之間只是小打小鬧,就覺得心下不由的厭惡,方才繼續開口道:“這些年頭,見你也算是安安穩穩地不沾是非,往日裡頭便沒有好好的同你說,如今這月容卻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叫我還能如何?我問你倒是如何教與她?你平日裡頭就教她目無尊卑貴賤嗎?就教她驕縱無禮、刁蠻任性嗎?她今日倒是能對二丫頭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情,明日裡頭就能如同那市井無懶一般無二了。”
楊國誠說擺了又看了看何氏,繼續嚴厲的說道:“要知道,二丫頭可是作為我這相國府內的嫡出二丫頭,月容什麼身份你也是知道的,她做了這等事情按照法紀,可是於規矩不妥的,我今日裡頭打她那都是輕的,我楊國誠這輩子還沒有生出這般孽障的女兒,她那一身的毛病倒底是你教出來的,今日裡這件事情你也是有責任的,你也莫要跟著我求情!”
楊國誠這番話當著何氏說的十分明白了,說的不但讓何氏心涼,更讓何氏毫無顏面。
他這是在告訴何氏,楊千予才是這相國府裡頭的嫡出小姐,楊月容不過是一個庶出庶女而已,不應該不分尊卑貴賤的去招惹楊千予,而楊國誠一直拿著楊月容的教養問題與何氏說事兒,更是在告訴她,楊月容沒有教養,刁蠻任性不成樣子。
按著一般人的脾性早燥個沒臉就退下去了,可是何氏這身份卻是十分的特殊,何氏作為一個嫁進高門的青樓女子,自然是心思十分的敏感,聽了楊國誠前半段的話,她真是覺得有些不服氣,這楊千予不過一個沒娘養沒爹疼的野種擺了,她可是從來沒有看的不上眼呢,可是當何氏聽了楊國誠的後半段話的時候,她的臉子就開始掛不住了,聽到楊國誠一直拿著她教楊月容的事不放,她就覺得楊國誠是在諷刺她畢竟是一個青樓女子,教不好楊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