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昏迷的呼喊
秦潤楠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念陽蓉，眉頭一皺，語氣中帶上了許些不滿的意味。
“母親，您怎麼來我這裡了？”
他當初私下裡買的地方，特意沒有通知念陽蓉，沒想到今天她卻不請自來。
但所有的疑惑，秦潤楠稍微一想也就清楚了。
就像安九月質問他一樣——你竟然會信段飛飛的話……
“段飛飛？”秦潤楠的眼睛透露出陰冷。
“這件事跟段秘書沒關系，潤楠，你是我們秦家的希望，為了把秦家變得更加強大，你除了跟安家聯姻之外別無選擇！”
“我跟誰結婚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念陽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秦潤楠無所謂的又把剛才的話，逐字逐句說了一次，“我、說、與、你、無、關！……暖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妹妹，我對她沒有別的意思。”
“放肆！婚姻怎麼是你一句沒有別的意思就能改變的！你知不知道安暖茗為了等你這麼多年在國外蹉跎了多麼好的年華！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現在……”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安九月對我來說很重要。”
“呵呵……那麼多證據放在你眼前，你寧可相信這樣一個狐狸精也不相信我？”
秦潤楠手指緊緊窩在一起，在聽見“狐狸精”三個字後直接抬頭看著念陽蓉，讓念陽蓉錯愕的是，秦潤楠這種慎人的目光第一次面對她。
“狐狸精？離過婚就是狐狸精的話，那我們這些認當中也沒有幾個好人吧？念陽蓉，這麼多年我看在你對我不錯的份上，我一直把你當親生母親對待，但是……”
語氣一頓，“我不准你污蔑安九月，一個字都不准！”
“好，那你就給我老實點結婚！安暖茗多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
“我從始至終也沒有說要娶她，全都是你一個人自以為是的給我定下了這件婚事，現在有這種事情，怪不得別人。”
秦潤楠說完，直接要衝出門去找安九月的下落不明結果卻被念陽蓉身後的保鏢門攔住了去路。
眸子一冷，“滾。”
“潤楠，你就這麼執意要去找那個女人？安暖茗就沒有一點比那個女人強？”
秦潤楠第一次產生了懷疑，他開始質問自己究竟有沒有下定決心跟安九月過一輩子。
但他直到，他心裡現在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必須去找安九月說清楚。
“秦潤楠！”
念陽蓉發瘋了一般衝了出去，看著不顧一起泛紅眼睛的秦潤楠，她卻一把拉住，已經年過半百的她，此刻卻抖擻的如同壯年。
“你再敢走一步，我就讓安九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在a市，還從來沒人敢跟我說這句話。”
“你可以試試看我這個老太婆有沒有這能力！還是你有本事把安九月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答案是沒有。
的確，他想過把安九月藏起來可是藏到哪裡好像都躲不過這個女人。
“秦潤楠，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你要是想讓安九月繼續在a市活著，你就必須去和安暖茗在一起！”
秦潤楠看著她臉上的憤怒，卻笑了……
要想讓安九月回心轉意，重新回到他的身邊，要麼抹平安九月心上的那道痕跡，要麼留下一道更深的痕跡。
秦潤楠的身份讓第一種可能不復存在，他知道，即使時間再怎麼流逝，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會改變，安九月只要看到念陽蓉，就難免會想到那天在公司裡得四面楚歌。
如果等到以後，但凡和那日的情景有一點相似，這種回憶就會被更加強烈地勾起。
而至於第二種，秦潤楠實在是不忍心。
他是經歷過絕望的人，如今他也看清自己為什麼當初要去為了一個安九月做出這麼大的貢獻。
他本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看著安九月和李探走入另一條更加黑暗的路，又或許可以直接動用手腳，把“安九月”這條人生的污點抹去……
可他做不到，哪怕是重來一次！
他就是因為不想讓安九月流落到和自己年幼時一樣孤立無援的境地，他才會出手幫助她。
這麼多日子過去，秦潤楠只有在看著安九月的時候，才會覺得心裡的那片地方有起變化，心裡那個冰外殼有所融化。
當初伸出援手是為了不讓她被毀掉，現在卻自己親手毀了她……
“必須在一起？呵呵……秦家已經是市最上層的了，為什麼身為最上層的所有者的我，還得不到愛情！”
“愛情？”念陽蓉嗤之以鼻，“在利益前面，什麼都是虛話。你為了一個女人反抗我，為了一個女人，你現在要將秦家的臉面丟掉，今天你要是敢出去找她，明天我就讓你見不到她。”
秦潤楠咬牙，最後走回了別墅。
他知道，現在情況，如果他一時用氣出去，最後吃苦的肯定是安九月。
他已經傷了那個女人得心，怎麼可以再見她受苦……
另一邊，何雪茹的公寓裡。
安九月和何雪茹雙雙喝醉，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何雪茹比安九月的情況好很多，雖然臉頰泛紅，但最起碼意識還很清晰，可安九月卻處於半清醒得狀態。
一把拉住了起身的何雪茹，語氣中帶著依稀可聞的酒氣，“別走……陪，陪我再喝一杯！”
“安九月你醉了我送你去床上。”
“我不去……你不許走……不許走……”
“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
何雪茹一臉無奈的看著從沙發上半截身子滑倒地步的安九月，最後拼上了全身力氣將人拖回了臥室。
就算何雪茹現在想走，也只剩下倒在床另一邊喘氣的機會了。
“安九月，你怎麼這麼重啊……何雪茹明白什麼叫做死沉死沉的了……
“潤楠……”安九月恍惚間睜開眼，看見坐在自己身邊的身影模模糊糊映出了那個男人的模樣……
“你說什麼？”
安九月那句呼喊聲太小太弱，以至於何雪茹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些什麼。
“別走，別丟下我……潤楠……”安九月得聲音弱的仔細聽都聽不清個數，更像是喃喃自語卡在了喉嚨裡。
何雪茹為了聽清安九月要做什麼，只好走過去貼在人身邊。
安九月意識裡，那個模糊的“秦潤楠”正在一點點靠近她，再靠近她……
可接下來腦海裡想起來的不是男人一次又一次溫柔中帶著霸道的占有的話語，而是好多個人的嘲諷……
最先看到的是李探母親那張醜陋的嘴臉，以及李探對這場婚姻最後一句話……
“安九月呢？那個臭婊子，敢給你戴綠帽子，看老娘不弄死她！”
“你給我滾出去！”
然後是柳青芸的嘲諷，段飛飛的折磨，一次又一次在她眼睛回放，那些令人頭痛欲裂的片段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
忽然，安九月看見一個身影，在不停的靠近她……
“潤楠……”她輕輕的呼喊，希望那個人再近一點，就一點……
可接下來，她看見了那個“秦潤楠”摟了另一個女人在懷裡，甚至應從未有過的寵溺低聲喚著那人……
暖暖……
安九月得心，痛的無法呼吸，刺痛感蔓延在整個肺部……
她想叫喊，想要跑過去抓住那個男人的衣角，告訴他不要扔下她。
她已經嘗過一次痛苦，老天怎麼忍心再來第二次……
安九月在自己的意識中去追逐那個“秦潤楠”，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個背影……
可就在手指還差一段距離的時候，她摔倒了，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摟著暖暖走進黑暗裡再也沒有回頭……
努力張著嘴巴，卻喊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離開，像是抽走了她身邊的空氣……
安九月放棄了……
既然得不到，她就只能在離他最近的地方照顧著她。
雖然不情願，但是安九月知道，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關系了。
只要他還沒有讓她滾，她就是窒息在這場注定無果的愛情裡，也要撐到最後一秒……
一個孤兒，和一個天之驕子之間，就像念陽蓉說的那樣：安九月，你配得上嗎？
她配不上……
秦潤楠，這就是我所能為你做的一切了。
“潤楠……潤楠……”
安九月低低的無意識的呼喊，何雪茹這次把耳朵湊到她嘴邊終於聽清那翁動的唇瓣說了些什麼。
何雪茹愣在了床上。
潤楠……
秦潤楠！
她震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雖然公司上上下下早就開始流傳著安九月不要臉爬上了上司床的話題，可她也就當做笑話一笑了之。
現在卻親耳聽見安九月在無意識裡低喚著秦潤楠……
何雪茹看著安九月臉上表情的變化，眼角留下的淚水，以及可以隱隱約約間聽清的話……
“不要走……”
何雪茹心口一酸，這是要把一個人悄悄愛到什麼地步，才會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能喊出那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