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謠言四起
“憑什麼？”
秦潤楠聽著這一句反問，卻大笑了出來，“憑什麼？就憑你身上沒有能在a市活下去的資本，你所有從李探身上搶回來的東西，都是我幫你的……”
“沒有我，你根本沒有機會贏官司，我不介意幫你把李探放出來。”
“你敢！”
我讓你好笑的看著她，著世上還有他不敢的事情嗎？
“你敢離開我，我就敢！還是說你現在跟我生氣是因為我昨晚壞了你的好事？你心裡其實對封城有更好的感覺，想讓封城看一眼你在床上如同死屍一般得伺候人的本事？還是說……”
“秦潤楠！那天的事情是一張誤會！你何必揪著不放！”
“那你又何必揪著我這次不放！”
安九月盯著秦潤楠的眼睛，心裡有很多的話要說，最後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好，我不走。”
秦潤楠騰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眼睛裡閃爍著驚喜，可接著就被安九月下一句話的冷水潑滅。
“可不知道我安九月這個身體，還能讓秦總您當做幾天的替身？”
“你說什麼替身，安九月，你……”
“這些情話，你還是去跟你的“暖暖”說吧，說白了，什麼情愛，我在你心裡不過就是一個寂寞的慰藉吧……秦潤楠，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你在說什麼……”
“我輸了，輸的一塌塗地……謝謝你，從今天起，我這個身子讓你用到你再也不想碰我的那天，你不就是想要這個身子嗎？我都給你！”
安九月苦笑，“反正……你也只能困住我的身體裡，我的心已經死了，被你親手捏碎！”
說完，安九月硬是咬著牙從床上起身，渾身就跟被車碾過一般的疼痛。
可她硬是咬牙堅持到了外面。
安九月左顧右盼確認沒有熟人這才快速閃進一家藥店，將整個藥架找遍了也沒看見避孕藥，難道這家店不賣避孕藥？
心中還在發慌，她一晚上不知道被那個男人折磨了多久，也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
萬一……萬一她……
安九月不敢再往下想，因為知道再往下就是痛苦。
安九月側身瞄了眼收銀台專心致志看電視劇的老板，心中糾結半晌，心下一橫快步走了過去：“老板，請問你們家有避孕藥嗎？”
“啊？你說什麼藥？”老板一心都在電視劇上，在加上安九月因為害羞導致的語速太快，她根本沒聽清安九月說的什麼。
“避孕藥。”安九月咬牙一字一頓道，說完就感覺整個臉火燒火燎的，身上的疼痛卻還在蔓延。
支撐不住，雙手扶著櫃台，給人一種縱欲過度的感覺。
藥店老板瞟了眼安九月，神色很不友善，甚至是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的意味從身旁拿出一盒丟在安九月面前了。
安九月一看上面那刺目的三個大字，恨不得腳下有個地洞鑽進去。
“二十五。”老板冷哼一聲，眼神裡透著濃濃的鄙夷，安九月心裡清楚為什麼會招來這樣的眼神，快速掏出手機付款，將避孕藥放包裡慌亂的逃出藥店。
忐忑的回到公司，以為會迎面而來辦公室裡的人得折磨，然而辦公室裡卻空蕩蕩的。
安九月苦澀一笑，將自己反鎖在辦公室自帶的洗手間裡。
安九月，你也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在這a市，除了福利院的阿姨，誰會牽掛你，擔憂你的安全。
等到從公司辦公室那裡出來，住進了何雪茹好久不住的住處，安九月才知道“已經好久沒去住了”原來是真的。
家具上雖然在走之前都蓋上了防塵布，但是其他部分的清潔還是耗費了她整整一個下午去整理。
何雪茹特意請假，下午陪著安九月回秦潤楠公寓偷偷取了行李，又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等忙完這些，安九月再回到何雪茹借給她的家中已是晚上了。
“回來了？吃過飯了嗎？”加班的何雪茹也是剛剛回到家，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人一起吃飯。
安九月疲憊地點點頭，今天她可真是“忙”了一整天，上午和秦潤楠攤牌，兩個人沒少浪費口舌，下午從何雪茹這裡接到了一個房子，又拖著精疲力盡的身子去收拾屋子……
何雪茹本來還以為晚上能在安九月那裡蹭頓飯，沒想到到了最後精疲力盡的兩人誰都不願意再下廚了，還是用外賣勉強填飽了肚子。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著歇了一會兒，何雪茹本想回自己小公寓洗個熱水澡直接睡覺，不料卻被安九月叫住了。
“聽說段飛飛今天去公司了？”
安九月又在心裡把段飛飛罵了一萬遍，覺得和何雪茹實話實說也沒什麼，就直接全都說出來了：“她之前沒少在背後給我使絆子，這次的事情，我覺得你們秘書部……應該是整個公司都開始八卦了吧……”
看看安九月的臉色，何雪茹也有些摸不清秦潤楠的想法，心中暗道這可是總裁的決定，她怎麼知道段飛飛又靠著什麼上位了。
想想還是補了一句自己聽到的：“段秘書長現在可是公司裡面的一號人物了，你不在的這幾天，她可神氣壞了，而且那個秦老夫人似乎也很喜歡她，靠著給她開的後門，估計秦總以後都不能怎麼說她了。”
安九月這才看了何雪茹一眼，沒想到段飛飛這麼著急就開始了幸災樂禍。
慢悠悠道：“你們怎麼知道是秦老夫人給開的後門？”
看著何雪茹一臉不方便說的表情，安九月擺擺手，說道：“反正我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就是掛個名……再出什麼事就都是她段飛飛害的公司丟臉，我比較關心另外一件事——你和段飛飛現在是什麼關系？”
何雪茹撇撇嘴，癱在沙發上把頭轉向另外一邊道：“就是上下的老大和小弟的關系唄……她之前就因為是秦總的同學，沒少背地裡給我們顏色看，現在贏了你，估計更加肆無忌憚了……”
何雪茹一邊說著，一邊還苦笑了一聲，“我們的日子都不好過了……不過你今天變的好八卦哦。”
“我這怎麼叫八卦？”
安九月，咕咚咕咚灌下去手裡的牛奶，也像何雪茹那樣癱在沙發上：“我這明明是在關心你，知道嗎？”
“沒看出來。”
“那再明顯點？比如你都多大了怎麼還沒有男朋友這種？”
“天啊”，何雪茹崩潰地用手捂住臉，直接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安九月你還年輕，現在怎麼和我媽一樣就操心這些有的沒的啊！”
“這說明阿姨和我一樣都在關心你”，安九月看著何雪茹，心裡竟然有些開心。
一臉嚴肅：“而且我聽說四年前秘書部有一個男的被開除了，說是嘛……老實交代，你對他究竟是什麼感情，現在你必須給我一個確切的答復。”
安九月今天去了公司的時候，除了接受了幾個避不開的冷眼，還聽到了一堆八卦，這就是其中一個。
據說是秘書部當年有一個大帥哥，後來和何雪茹似乎是發生了什麼，然後被段飛飛報告給了秦潤楠，最後那個男的竟然被開除了。
“我不都說了是朋友嗎！”何雪茹索性直接趴下，把臉埋到靠墊與靠墊之間，一副不想再和安九月說話的樣子。
見何雪茹裝死一般一動不動，安九月伸長了腿去踹她的屁股，但何雪茹只是向沙發深處拱了拱，依然沒有露出臉來。
何雪茹沉聲道：“安九月，別說婚事，我現在就是連男朋友的影子都沒見到一個……”
“那你還怪我們著急？”
悶悶的聲音從靠墊之中傳來：“那你都二十六了，不也沒結婚嗎，還好意思催我。”
安九月翻翻白眼：“我不結婚是……是有苦難說，我可不像某些人名聲在外，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連表白都不敢。”
安九月是帶著開玩笑的意思跟何雪茹打趣，何雪茹也聽得出來，想著為了給安九月舒緩心情，她認了。
何雪茹一把翻身坐了起來，順手向安九月臉上扔了個抱枕：“你才不敢呢。”
“不過我看某個男人是吹毛求疵過度又自戀得要命，孔雀屏一開起來連中央大道都快容不下他了，想我們安九月這種女人，應該有更好的男人去找，不可能找這麼個混蛋。”
安九月知道這是在安慰她，當下微微一笑四平八穩順著何雪茹的話說道：“如果沒有合適的伴侶，我的確也不想浪費我優秀的遺傳基因。只是某些人，天天來煩我啊。”
兩個人嬉笑了一會兒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臥室收拾妥當，安九月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累到脫力了。
快速衝了一個熱水澡，躺在床上想要早些與周公相會的他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不得不承認，雖然最後喝醉了酒，但是話還是沒說錯的。不如說如果不是她喝多了，她可能還不知道身邊還有人會因為她去鬧心，還會這樣無所謂地混下去。
二十六歲了。是啊，她已經二十六歲了，她之前從未注意到這個問題。
她記得自己遇到李探時才畢業沒幾年，在大學雖然頂著個“校草”的名頭，也不過是比普通的學長稍微有一點姿色，現在回一下，也覺得可笑至極。
什麼校草，也就是胡亂扣了個帽子罷了。
在那之前，安九月暗戀過的人是風頭正盛高中班長，旁人眼中一個富家公子，身邊美女如雲，環肥燕瘦一應俱全……
再之前呢，她還是那個從福利院走出來的孤僻得小姑娘……
安九月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的心裡有個地方的時間是相對靜止的，其余部分的她隨著時間推移逐漸長大。
有些觀念發生改變，有些堅持不再堅持。但是在心裡，她永遠都是那個咬著牙所有事情都要一力承擔的姑娘……
因為有些事在怎麼改變，本質也不會變……
她還是個孤兒，沒人疼愛的孤兒……
欺負，嘲笑，注定是她這輩子揮之不去的事情。
所以當她了解到何雪茹的時候，立刻就就想到了當年的自己，離開了福利院，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
比何雪茹更為凄慘的是，安九月在遭遇種種變故之後還要被人利用被人算計，被自己所愛的人辜負。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何雪茹要幫助這樣的她吧，因為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當年孤立無援的自己，兩個人實在是太相似了。
另一邊，秦潤楠的家中。
“混賬！一個人都看不好，要你們干什麼！”
秦潤楠今天開會遲了一陣子，結果回家卻發現安九月竟然失蹤了？
請假碩身子不舒服，以為女人會乖乖回來，沒想到卻是跑的比兔子還快！
看著低著頭不敢說話的僕人以及一地因為自己暴怒二摔碎的東西，秦潤楠心裡的火氣更大了。
“還不快收拾！”
秦潤楠本來是想，就這樣把安九月留在自己的身邊，他會陪著她養好心裡的傷，然後他們就能夠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但是他沒有想到安九月竟然並不想和他在一起，他想過這幾次從安九月那裡接受到過各種形式的愛的反饋。
有感激有同情有憐憫，唯獨沒有愛。
安九月真的不喜歡他嗎？還是他真的就像是安九月說的那樣，只把安九月當做替身……
不，他是喜歡的，但是如果把安九月對待的就像是對一個可靠的朋友，一個床上的炮友，那不是他秦潤楠所希望的。
看清楚這一點後，秦潤楠也沒覺得有多大所謂，反正來日方長，他不介意陪安九月慢慢耗下去。
想著過幾年就好了，反正將來還有幾十年的時間要還給我。
抱著這種想法，一直封城把安九月帶到了賓館的那一天，他本想跟人好好談談，卻更想將安九月占有。
聽到安九月的痛呼聲和恨不得殺了他的咒罵，他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永遠困在身邊……
他想聽到安九月在本能反應下喊出自己的名字……
是啊，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如果不是心裡面還有著一絲眷戀，她為什麼要在完成所有合作後選擇留下。
他又為什麼不肯放手了……
秦潤楠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罪行留在安九月心上的痕跡，不論是傷痕還是印記，都實在是太深了。
只不過安九月之前瞞得太好，幾乎連他自己都快信以為真了。
就在秦潤楠准備出去把a市反過來尋找安九月的時候，突然念陽蓉趕了過來。
“為了一個狐狸精，潤楠，你打算把秦家的臉都丟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