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看什麼看?

   冷面菩薩愣了一下,居然沒瞪眼睛、沒發作。

   冷面菩薩很有耐性地給張少楠做示範:“要這樣插,別弄反,輕一點。”

   “不會,我大鄉裡,農村仔,沒住過酒點,而且我還笨。”張少楠繼續故意氣冷面菩薩。

   “農村仔怎麼了?我覺得農村仔很好,真誠、堅強。”

   “假了吧?你過去可是很看不起農村仔啊,把人當奴才,把人不當人,這會兒就變啦?”

   “人總會變。”

   張少楠又在門上踢了一腳:“你到底會不會開啊?還給人做示範,開個門開這麼久。”

   冷面菩薩委屈,飛快開了門,讓張少楠先進去,那一刻張少楠明白了,他還是喜歡以前的冷面菩薩,凶悍的、強悍的、無視一切敢於對抗任何人的冷面菩薩,而非現在這個變質的冷面菩薩。

   張少楠轉過身,一把抱住冷面菩薩,同時踢上門。

   冷面菩薩有點慌張,整個人抖了一下:“干什麼?”

   “我錯了,對不起,我還是喜歡過去的你,你剛剛那麼溫柔我真的不習慣,你當我賤骨頭也好什麼都好,我就喜歡以前的你。”

   “小樣,以為我不知道,我就讓你威風幾分鐘,爽了吧?”冷面菩薩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就你這點歪念頭我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秒殺你。”

   “你擺我道啊?我討厭被擺布,別人能算計我,你不能。”張少楠有點生氣,冷面菩薩過去算計他那麼多,並非說忘就真的能忘,如果以後都這樣呢?肯定受不了,所以,有些問題現在說清楚,總比以後產生摩擦時候再說好。

   “你打算讓我怎麼做?”

   “少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小聰明,這是原則。”

   “嗯!”冷面菩薩說話的聲音忽然變的很低,低到距離十多公分張少楠都聽不清楚她說的內容,她貌似在說:聽說女人生了孩子就會變笨。

   “說什麼?”

   “沒聽見算了!”

   “那有人說話說一半,快說,不說不要你。”

   冷面菩薩不說,瞪著張少楠,仿佛那個很凶的她又回來了!

   “行行行,不說。”張少楠心虛,故做鎮定,事實上心底還是有點吃怕冷面菩薩,“我還是喜歡過去的你。”

   “好啊,我給你表現表現。”

   “呵,你打算怎麼表現?”

   冷面菩薩笑的極度邪惡,摟住張少楠的腰慢慢走近那張很大很白很軟的床,張少楠緊張了,非常非常緊張,他在在想,冷面菩薩會不會打算對自己來硬的?呵呵,這麼好的事情該怎麼處理?順了她?

   下一秒,差不多到床了,距離幾步,冷面菩薩忽然松開張少楠,隨後用力一推把張少楠推倒在床:“你個小人物,給我放水衝涼去,立即。”

   幻想與現實的差距總是那麼殘忍。

   “愣什麼愣,去啊。”冷面菩薩瞪起眼睛,殺氣異常強大。

   “去,我現在就去,馬不停蹄的去。”張少楠發現這樣很有趣,過去知道冷面菩薩那是真發狂才害怕,現在知道她是假發狂,演那麼真,不配合不夠意思。

   放水時,看著那只可以容納兩個人的浴缸,張少楠的幻想發揮到極限。他覺得資源浪費是可恥的,這麼大的浴缸應該兩個人一起洗澡,省時間、省水電,多偉大,洗個澡都在為國家做貢獻。

   冷面菩薩那身材,那性格,強悍到這種程度,不知道床上又會是如何一種表現?如果依舊很強悍,肯定很刺激。如果溫柔,哇,那也不錯,一個強悍的人在床上溫柔,這種感覺就好比一下子與兩個不同性格卻美麗相當的人同時交融……

   “你弄完沒有這麼久。”冷面菩薩忽然出現打斷了張少楠的思路。

   “快了!”

   “你干嘛漏口水……你走開點,別漏進去。”冷面菩薩推開張少楠。

   “誰說我漏口水,我只是幫你試水溫適合不適合。”

   “你用嘴巴試?”

   “用嘴巴試才能試出來。”張少楠硬著頭皮解釋,他自己都不知道,居然想著想著漏口水,他以為這個惡心的行為蘇決然那種人才會有,原來他也是一路貨色。

   “試完了,出去,立即。”冷面菩薩把張少楠推出去,怦地關上門。

   張少楠很憋悶,這種感覺就好比很餓的時候忽然看見半空中掛著一只燒雞,看得著,拿不到,只能睜著眼睛空想,失落、失望、煩躁、抓狂、無可奈何……直到餓死。

   半小時以後,冷面菩薩從浴室出來,她身上只包著一件浴巾,而且浴巾偏短,連身上百份之六十皮膚都沒覆蓋住,那雙潔白長腿露在空氣外面,一只只精致無比的腳趾,光滑、隱隱發出油光,小腿連道小疤痕都不帶。

   上身,浴巾包裹到半胸高幾分的位置,上截雪白一片,由於她束起秀發顯得脖子弧度美妙,而她的臉被水蒸出的紅暈暈片片泛泛,如此的冷面菩薩簡直美到極至。

   張少楠感覺腦袋轟一聲,再次蒼白無物了……

   “看什麼看?”

   冷面菩薩從張少楠身邊經過,帶來一陣香氣,她走到床邊,跳上床,速度蓋上被子,人距離遠了,余香仍然非常真實落在空氣之中,張少楠用力嗅了一下,心曠神怡,那是一種幾乎超脫大自然的享受,比站在阿爾卑斯山顛峰向蒼天咆哮、比站在富士山之頂大罵小日子、比站在埃菲爾鐵塔俯視整個巴黎還要爽上無數倍。

   “過來。”冷面菩薩從被窩裡露出半只腦袋,對張少楠說。

   張少楠驚喜、緊張,踏出的腳步都感覺帶幾分顫抖。心裡在想,羅剎女肯定是覺得冷,而最好的取暖方式,大概不用多說吧?看過“小魚兒與花無缺”沒有?小仙女,慕容仙寒毒發作的時候小魚兒如何幫她解毒?用自己的體溫,把對方與自己脫光摟抱到一起。現在,冷面菩薩也發冷,她該不會打算用這招吧?呵呵,她要願意,自己倒無限樂意啊,這種差事瞌破腦袋都得往前衝。

   “開暖氣,立即。”冷面菩薩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空調遙控。

   張少楠覺得糟透了,從天堂跌下地獄,從山頂墜落谷底,人沒摔死,但是卻特別想死。

   張少楠很失落,很失落地進了浴室。

   浴室裡,張少楠看見冷面菩薩的內衣掛在掛浴巾的地方,而且是洗了的,用沐浴液洗的吧,一樣芬芳無比。張少楠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麼,手伸向那兩件內衣……但是伸到一半卻放棄了!

   放了水,調好水溫,把自己放進浴缸,思緒有點控制不住,雖然浴缸很舒服,但張少楠沒享受的心情,在想自己和冷面菩薩到底是錯是對?現在或許暫時不用面對許多各種各樣的問題,因為遠離了煩惱的中心,但是當有一天能回去呢?回到煩惱的中心呢?還能夠保持現在的模樣嗎?

   想著想著,張少楠發現自己特別欠抽,怕這怕那,猶豫不決的性子,應該學習雙眼一閉說拼就拼,大男人就應該說一不二,該上就得上,不該上制造機會也得上,一切上完了再算,管它天塌地陷、世界末日,有時候一刻的大享受要比一輩子積累的小享受要有價值。

   想通了,准備好了,張少楠飛快給自己衝干淨,披上浴巾走出去……

   但很快,張少楠發現自己蠢的一點都不可愛,竟然一直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竟然一直不注意冷面菩薩開這個房間,不注意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床。一張床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冷面菩薩願意和自己同睡一張床,因為房間是她開的,難道開房間的時候就想著讓自己睡沙發?過去那是整自己沒辦法,現在沒必要整。

   當然,或許自己想歪了,冷面菩薩其實很純潔,睡一張床而已並無打算和自己在這張床上做些什麼激烈運動。但是不可忽視,冷面菩薩心門打開了,甚至可以說向自己發出了信號,為所欲為的信號,現在唯一的矛盾是自己敢於不敢接應這個信號,是堅強還是那方面障礙就看這一刻了……總決戰啊!

   靠,死就死吧!

   可是……

   笨蛋,沒有可是,放心上,完了再算。

   經過了無限掙扎,張少楠終於說服自己一步步走近床邊,掀開被子擠進去。他腦子胡亂想著,冷面菩薩已經在等了,甚至說等了很久,花兒也謝了,她肯定和自己一樣迫不及待,她肯定想和自己進行某種原始交融,可是,一看,冷面菩薩居然是閉著眼睛的,呼吸還很均勻,這顯然是睡著了的跡像。

   張少楠恨自己,特別恨,非常非常恨,洗澡干嘛洗那麼長時間?身上很髒?

   張少楠點了根煙,如果是在看電視劇,忽然出現這麼一個鏡頭,傍邊躺一女人,一男人在抽煙,這應該是代表在抽事後煙,可張少楠什麼事都沒辦。另外,那種畫面,那個男人肯定露出滿足的表情,而張少楠,他現在的表情分明充滿渴求,就好像一頭發情的禽獸……

   抽完一支煙,又猶豫徘徊了好久,張少楠向冷面菩薩伸出了罪惡之手,他想制造機會,不能那麼浪費光陰,會遭天遣。這個夜晚那麼冷、那麼美妙,應該干些什麼事情點綴一下。另外,更應該干些什麼慶祝一下重逢,而非各睡各的,背對背,應該相擁而眠。

   張少楠摸到了冷面菩薩的肩膀,推了推道:“冷星蕊。”

   “干什麼?”冷面菩薩很凶,“別碰我,累。”

   張少楠啞巴了,退縮了,因為冷面菩薩實在很凶,但是隔了幾分鐘,張少楠又再次伸出手,他覺得不能輕易言棄,這不像個男人,是男人也是個懦夫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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