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笨死了
“說了別弄了，我很困。”
“可我不困，我想跟你說話。”先調節好氣氛，依次逐進，不能操之過急，一上場就開始攀爬那是家禽交配，不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魚歡。
“明天說。”冷面菩薩打開張少楠的手。
放棄嗎？張少楠問自己，答案是：否。繼續推冷面菩薩：“明天不行，明天有明天的話，今晚有今晚的話。”
“再推我把你手砍了！”
“冷……”張少楠話沒說完，冷面菩薩忽然坐起來，那雙很有煞氣的眼睛目光狠狠瞪著他，他只能說，“好，不弄你，睡覺。”張少楠趕緊躺下，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腦袋，背對冷面菩薩。張少楠很失望，極度失望，他不怪冷面菩薩，只怪自己，怎麼就這樣呢？一整晚都用下半身思考，冷面菩薩山長水遠跑來一定很累，自己一點都不體貼她，哎，來“日”方長，暫時算了吧。
冷面菩薩鑽回被窩，與張少楠保持一定距離。
張少楠睡不著，但已經沒有了那方面的心思，某部份已經不堅強。不過，睡著睡著冷面菩薩一條腿跨過去放在他的肚皮上，然後整個人開始一點點移動。
張少楠不確定冷面菩薩的意向，所以一動不敢動，他甚至在想會不會冷面菩薩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一切行為都無意識？一直想、分析，直到冷面菩薩整個人無限貼近，一只手垮過他的胸部捉住他的臂膀，腦袋靠在他腦側，一呼一吸之間一股熱漫氣息吹在他脖子裡，癢癢的。
張少楠受不了，可是不敢輕舉妄動，雖然某方面舉了，但思維沒打算舉。
張少楠慢慢卸下冷面菩薩的腿，然後拿開她的手，擺開她的腦袋，輕輕往她那邊空出的位置推，以免自己被擠到床邊。用了好幾分鐘終於把冷面菩薩擺回原位，雖然有少少患得患失，但已經不急，他得找個冷面菩薩精神奕奕的時間再與她大戰一場，殺她一個片甲不留，棄甲投降。
可問題是，沒過幾分鐘冷面菩薩又復制了剛剛的姿勢動作，腿仍然放在張少楠的肚皮上，手仍然跨過胸前對著張少楠的脖子吹氣，張少楠心裡那個癢癢，准備再次搬動睡的一塌糊塗的不可方物的冷面菩薩，她說話了：“你笨死了，要我表示多少次你才有點反應？”
“啊？什麼反應？”張少楠嚇了一跳，“你沒睡著？”
“睡著了，我現在睡。”冷面菩薩離開張少楠好幾十公分，扯著被子大口呼吸。
“……我……其實……我。”
“笨蛋。”
媽的，拼了……
張少楠擠到冷面菩薩身邊，擺過她的腦袋找到她的嘴巴吻下去。冷面菩薩的嘴巴吻起來感覺是張少楠從來不曾感受過的，印上去就舍不得分開，仿佛有種魔力深深把他吸住。冷面菩薩很緊張，她身體在顫抖，呼吸越來越用力，但她很配合，只是吻起來很笨，仿佛從沒有吻過，或者說沒有那麼深入吻過。
張少楠震撼，很興奮，無比興奮，冷面菩薩吻技那麼糟糕，身體顫抖幅度那麼大……她不會是純潔的、未染指過的吧？
“冷星蕊，你希望我成為你的什麼？”女人都不喜歡事後好像死豬一樣的男人，張少楠不是那種男人，他摟著冷面菩薩，覺得應該說點什麼，於是問了一個他很想知道的問題。
冷星蕊笑道：“給我下套是吧？”
“此話怎講？”
“很難回答，我怕你失望，所以……堅決不回答這種問題。”
“你不回答我更失望。”
“失望？”冷面菩薩有點不屑，“人會麻木，等你走出一段路，曾經的心痛已經不是心痛、曾經的苦難並不是苦難，甚至曾經的快樂也不再是快樂，而是一些令你不想擁有，想丟棄的東西。”
“有點玄。”張少楠在冷面菩薩額前吻了下，“你為什麼那麼聰明？你讓人無法平視知道嗎？即便怎麼努力都感覺與你存在距離，是非常大的一段距離，你就好像雪域之顛的一朵雪蓮花，我身穿單薄夏衣，想采摘，可是沒去到已經被凍僵。你更像一架速度飛快的戰鬥機。”
“而我只是一架普通的波音747，無論如何用力踩油門都無法追上你。所以，哪怕我此刻抱著你，我仍然覺得一切如夢如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去，偏偏我害怕的不是失去，而是失之我命。”
冷面菩薩不說話，神色復雜看著張少楠。
“你不要覺得奇怪，那真是我內心的感覺，我們之間距離太遠，你總是對的，於人、於事、於工作，而且你習慣了發號施令，你就算尊重人的時候都會加上一點淺踏，有時候很生你氣……卻又不忍心不理你，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吧，非常獨特的一種魅力，我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吸引我，我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你，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希望你告訴我。”
“因為你笨。”
“我說真的。”張少楠很認真的表情，“你認真點。”
“我很認真，我聰明，我要找個笨的在我聰明的程度上再增加一點，這種距離令人快樂、令人適應，我每天都與人勾心鬥角，找一個思想深沉的、聰明的會活的更累。”
“你繼續扯，繼續扯。”張少楠捏冷面菩薩鼻子，“你的話比你這漂亮鼻子還假。”
“行，我說真話，真話是……我自己都不清楚，或許因為你的性格，你經常故意氣我，我一看見你就想罵，生你氣，罵不到見不到總是混身不自在。”冷面菩薩換了個姿勢，繼續說，“算計你的時候我很矛盾，會下不了手，但一想到你裝凶狠面對面跟我爭吵我又覺得自己必須算計你、利用你，其實我可以利用別人，可是我認為沒樂趣。”
“別以為只有你喜歡跟我吵架抬扛，我自己也喜歡跟你吵架，因為你每次都吵不贏，每次都急到想自殺那個樣子真的非常傻非常逗。吵完以後，你走了，我又開始後悔，男的都不喜歡強悍女人，我知道……別問……我自己知道，我第一次產生這種想法我就發現自己愛上你了，想不到我竟然愛上你這麼一個笨蛋。”
張少楠震撼了，冷面菩薩居然會為了跟自己爭吵而做一些令人費解的行為，她不是變態，而是有時候是為了讓自己生氣，天啊，能這樣。
張少楠想了想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是笨，不是太弱，而是你太聰明太強？我生活圈子不大，但你是最聰明的一個，我有時候會自卑，但在你身上真的能學會許多東西。我不笨，你看我在高科的成績差嗎？不差，我靠過你嗎？”
“沒有，出現問題我不會想著找你，或許自尊心的緣故，或許那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你了，分不清楚，但肯定有感情的。然後在皇冠，你裝昏迷那段時間我真的不夠他們幾個老總鬥嗎？未必，你會利用我，我也會利用別人，只是……沒有你想的長遠。”
“或許說沒有你那麼盡心盡力去算計一件事，這並非是笨，我們思想風格不一樣，得到與失去，我需要的，你想要的，人與人，事與事，觀點與角度，甚至人生追求，我們都存在各種差異，我需要的比你想要的簡單很多，從來都是……這導致你很難去看清楚真正的我，我也很看去理解真正的你。”
冷面菩薩在消化張少楠的話，然後笑了：“我想，我應該要簡單一點，我的思維方式令我得到許多東西，但得到的同時我也失去了許多，過去我只在意得到的，並沒有看見失去的，我以為賺了，實際上……虧了。我以為自己很優越，其實我是沒有安全感，我把自己的時間塞的很滿，其實我是空虛……”
“難得你有這種覺悟啊，不錯。”張少楠感覺安慰，冷面菩薩會那麼想至少是個好開始，畢竟人一輩子就匆匆幾十年，活的那麼累多對不起自己？
“會不會太遲了？”
“不會遲，只要你的生命還在延續，永遠不會遲。”
“但願吧！”冷面菩薩嘆了口氣，“恐怕我真的要學會生活了，過去的生活方式活的很累，有些東西要放棄始終要放棄，就算讓我占個幾十年又能如何？我付出的是什麼？只要有價值，哪怕只有一分鐘其價值可能也超過幾十年，不在長，而在意義。”
“你說什麼？怎麼我聽不明白？”張少楠在斟酌冷面菩薩的話，張少楠確實不明白，不是不明白字面意思，而是不明白冷面菩薩說這番話的目的，放棄……放棄什麼？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說完這句話，冷面菩薩忽然整個人都暗淡了！
“你別賣關子嚇我啊，我會生氣的。”
“我就喜歡看你生氣。”
“我生氣了會發狂，會想著那方面的事情。”張少楠嘴裡說，手裡配合著往冷面菩薩胸脯捏了一下，冷面菩薩拿走張少楠的手，張少楠隨即又轉到下面……探索，“躲，你躲得了嗎？”
“別弄……別弄啊，我還痛。”
“痛是吧，沒關系，我會讓你舒服，今天我就得讓你明白什麼叫痛並快樂著。”
冷面菩薩搖頭，張少楠無視她的搖頭，壓在她身上……
結束後，張少楠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五點多鐘，她問冷面菩薩：“累麼？”
“剛剛好累，現在不怎麼累了，就是……那裡有點痛。”
張少楠有點自責，明知道冷面菩薩的狀況並不適應太大動作，更不適合梅開二度的，偏偏自己那麼瘋狂的操她，仿佛一條野獸一樣，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以後不能再這麼惡心了，要淡定。心裡想著，愧疚著，張少楠很溫柔的摸著冷面菩薩的秀發說：“冷星蕊，我們繼續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