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歡而散

“我行事霸道?!”

簫布衣頓時不悅了,那一身的氣勢稍微釋放出幾分,許幻山頓時眼睛一亮,警惕的看著他。

這股氣勢很霸道,很強悍,以許幻山的身手也不得不小心提防。

同時他也在心裡暗暗想著,果然,能逼得田家請出田有光和太上長老的人,絕非善茬兒!終究是不能小瞧了天下英雄啊!

可是,他又想著,即便再強又如何,這裡是江州,是他許幻山的江州!

再強,也得老實趴著!

所以,面對簫布衣釋放出來的氣勢,許幻山雖然警惕,但並不畏懼,反而有些躍躍欲試,戰意昂揚。

簫布衣眼神銳利的落在許幻山,冷聲說:“許城主說我行事霸道,那我敢問一句,當有個人過來,要讓您的妻子當他的外室,讓您的女兒叫他爸爸,您該如何選擇?!”

許幻山猶豫一下,才冷聲說:“一個男人連妻女都保護不了,縱然活著,也不如死了。”

“說的好!”

簫布衣贊嘆一聲,朗聲說:“所以,他們都得跪下,還得留下他們伸出來的魔爪!”

這一刻,他身上被一股強大的氣勢所籠罩。

這與實力無關,只是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素養——責任與擔當!

這份責任與擔當,讓許瑾瑜動容,眼含熱淚;

讓許幻山臉色微微一變,輕聲嘆息著:“可你卻忘了,那終究是田家和歐家。”

“那又如何?”

簫布衣反問。

許幻山說:“田家和歐家立足江州數百年,根深蒂固,關系錯綜復雜,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得小心對待。”

“哈哈哈!”

簫布衣仰天長笑,笑聲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豪邁與霸氣,然後目光如炬的看著許幻山,說:“不過是依附在江州這塊大好土地上的毒瘤罷了,用雷霆之勢拔除就好了!”

這種霸氣與豪邁,讓許幻山皺眉,沒說話。

他分不清這是年輕人的狂妄之語,還是真的有所依仗。

許幻山沉思不語。

而這時,簫布衣銳利的眼神再次落在他的身上,說:“不過在這之前,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許城主。”

“什麼?”

許幻山問。

簫布衣說:“作為這片土地名義上的主人,江州四大家族之一的許城主,您會如何抉擇?”

許幻山沉默,忽然眼神變得像刀劍一樣鋒芒畢露,又像是寒冰一樣冷漠,帶著無情的嘲諷與戲謔,說:“剛才聽見你那話,我還在想你到底是狂妄,還是有所依仗。現在,你終於暴露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說著,他銳利如刀的眼神在許瑾瑜身上一掃而過。

許瑾瑜急忙低下頭,心頭無比慌亂。

用眼神教訓完許瑾瑜後,許幻山冷聲說:“你想強行拉許家和城主府下水?!我告訴你,年輕人,你算盤打的很好,可是,你想差了,也小瞧了我許家的門風!”

“任何人,也別想利用我許家!”

“哪怕這人與我許家嫡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爸爸,我……我……!”

這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一向調皮嬌憨的許瑾瑜嚇得臉色煞白,急忙開口,想要為自己辯解。

但許幻山哪裡會聽?

他冷聲呵斥著:“住嘴!因為你一時貪玩,讓我許家卷入了不該卷入的紛爭中,這事兒回頭再跟你算賬!”

“我……”

許瑾瑜不敢說話。

而這時,簫布衣又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無助的許瑾瑜淚眼婆婆的看向他,心中的委屈無處訴說。

簫布衣輕聲說:“別哭,有我在。”

這簡單的一句話,給了許瑾瑜巨大的安慰。

她立馬止住了淚水,溫柔而又感激地看向簫布衣。

許幻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的怒火如森林大火,不將一切燒個干干淨淨,誓不能罷休。

因為在他看來,簫布衣這個男人除了惹是生非,空口說大話,竟然在娶妻生女後,還來沾染他那如花似玉的閨女。這是任何一個父親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剛要怒斥,就聽見簫布衣淡淡的聲音傳來,說:“許城主,我不知道是什麼讓您產生了這種誤解,事實上不管你信不信,移駕也好,許家也好,我從未想過利用你們,為我和田家歐家的爭鬥起到任何輔助的作用。”

這話哄三歲小孩都不信,更別說許幻山了。

他冷聲說:“既然沒有這種想法,為什麼還要問?”

簫布衣說:“我只是想問清楚許家是打算繼續袖手旁觀,還是想站在田家和歐家的聯盟中。”

許幻山問:“如果許家選擇袖手旁觀呢?”

簫布衣說:“這其實是我最想看到的局面,憑借著我和瑾瑜的這份情誼,也許在滅了田歐二家後,許家還能分潤一些好處,雖然不多,但聊勝於無。”

“狂妄!”

許幻山怒斥一聲,隨後又問:“那如果許家站在田鷗二家的聯盟中呢?”

唰!

瞬間,簫布衣的神情冷了許多,就像是利刃終於出鞘了。

他淡淡的看著許幻山,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淡漠與殺意,說:“如果是這樣,那終究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許幻山嗤笑著:“你終於知道怕了?”

簫布衣搖頭,說:“沒人能擋住我的路,沒人能接住我劈出去的劍。所以,如果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即便是看在瑾瑜的面子上,許家也只有滅亡一途。”

嘶嘶!

這話說出口,許幻山似乎看到了金戈鐵馬,又看到了血流漂櫓,令人膽寒。

可他終究是這江州最強的存在,又豈會這麼輕易被嚇到?!

“哈哈哈!”

他放聲狂笑,用手指著簫布衣,說:“我許家本無意參與此事,但看你這麼霸道狂妄的樣子,竟然也忍不住想攙和一腳,看你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

面對這樣的威脅,簫布衣淡淡一笑,說:“我從不阻止別人作死。”

而許瑾瑜更是嚇得眼淚流淌,悲愴地對許幻山叫著:“爸爸,不要啊……”

許幻山定定的看著他們,半晌才說:“你走吧,許家不歡迎你,江州,也不歡迎你。”

“告辭。”

話不投機半句多,簫布衣也沒死皮賴臉的待在這裡,拱拱手,轉身離去。

“蕭大哥,等等我……”

許瑾瑜看了看臉色陰寒的許幻山,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追了上去。

“怎麼辦啊,蕭大哥,爸爸不肯幫忙,你……”追出來的許瑾瑜一臉擔憂的看著簫布衣,臉上多了幾分愧疚。

簫布衣明白這愧疚來自於哪裡,但他其實並不在意,他從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因此得不到幫忙的回應,也從不會失望。

叮鈴鈴!

他剛想說話,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他沒說話,安靜的接著電話,直到在掛的時候,聲音卻冷得像是冰塊,無邊的殺氣席卷而來,冷聲說:“我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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