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約戰
雖然現在的田有光斷了一只胳膊,瞎了一只眼睛,半步天王的實力只剩下三四成。
可即便是這樣,即便他是最弱最弱的半步天王,那依舊是半步天王。
這三四成實力所展現出來的殺氣,也讓陳登聞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當田有光拍出一掌的時候,陳登聞內心就一個想法——我死定了!
沒能在主上的帶領下,將陳家變成江州的一流家族,我,不甘心!
然而,就在這時候,另一掌從身後拍出。
這兩只手掌,在空中形成一個形狀,帶著不同的顏色,朝著對方撞去。
碰!
像是天崩地裂,山色動容。
一聲巨響,伴隨著滾滾煙塵,兩只手掌在空中撞擊在一起。
噗通!
自知逃過一劫的陳登聞立馬跪在地上,後背因為恐懼而濕了一片。
他恭敬而又敬畏的看著蕭布衣,說:“謝主上救命之恩!”
蕭布衣微微點頭,沒有說半句話。
如果說在之前他內心對陳登聞多少有些厭惡,但隨著這幾次陳登聞的表現,他這幾分厭惡已經全部消散。
陳登聞不是個好人,小時候悲慘的生活,給他的內心種下了邪惡、殘忍、狡詐等負面陰影。
但他有一點卻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忠心!
哪怕明知道田有光出山,蕭布衣勝算微乎其微,他也沒有後退半步,反而一直帶著陳家站在蕭布衣的身後。不管蕭布衣是否需要陳家這微乎其微的力量,但這世上忠心的人已經少見了,能有這份心,就已經足夠蓋住所有的缺點了。
所以,蕭布衣怎麼可能看著田有光殺了他?
“在我的面前,殺我的人,你,膽子很大。”看著田有光,蕭布衣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淡道。
蹬!
那邊,一掌對撞完,田有光向後退了半步,一雙陰沉的臉上帶著幾分凝重。
為了殺龍承志,田有光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但蕭布衣能接住他這一掌,且臉色絲毫沒有改變,就說明他的實力不弱,至少比龍承志強。
他凝重的看著蕭布衣,說:“怪不得你敢在江州如此橫行霸道,果然沒讓我太失望。”
蕭布衣淡淡笑著說:“這就是半步天王的實力?呵,未免也太讓我失望了。”
田有光的臉上閃過一抹凶狠與猙獰,森然冷笑,說:“桀桀,英雄末路,竟然讓豎子逞一時之用,是我的錯了。”
“英雄?”
蕭布衣微微搖頭,臉上滿是譏諷的神情,說:“不過是一方地頭蛇,沒有做出任何對國家,對人民有利的事情,只知道索取,壓榨,也敢自稱英雄?請問,誰給你的勇氣?!”
“你……!”
這句話算是觸動了田有光的軟肋,他臉色來回變了變,最後冷聲說:“豎子知道什麼?!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不先帶動家族發展,又怎麼為國效力?!”
“好個大義凜然的說法。”
蕭布衣嘲諷的意味越發濃烈了,但也沒再糾纏這個問題了。
因為他很清楚,你很難去改變一個人的三觀,尤其是像田有光這種年齡的人,自有一套自己認識世界的三觀。
他們會為自己做的事情,找出無數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後用來安慰自己,求個所謂的心安。
既然說不通,蕭布衣自然有他一套處理問題的辦法。
他看著田有光,淡淡道:“所以,你今天是來送死的?”
“送死?哈哈哈!”
田有光哈哈大笑,嘲諷著說:“多麼陌生的詞彙,這麼多年來,只有我對別人說這話,還真沒人敢這麼跟我說。”
蕭布衣說:“那看來你這些年是白活了。”
“豎子,少在這裡逞口舌之快!”
田有光怒斥一聲,懶得與他糾纏,冷聲說:“今天老夫來這裡,不為殺你。”
蕭布衣嗤笑著反問,“那是為何?談心?”
田有光說:“古人雲,不教而誅是為虐。老夫不是那種喜歡虐殺的人,所以今天來這裡,只是為了告訴你,你做錯了什麼。”
“三天後,等你想明白了,我再來取你狗命!”
“也罷,那就讓你再多活三天吧。”蕭布衣也笑著搖頭。
這世上蠢貨何其多,他要想滅了田家,只需動動手指頭,甚至要是他再懶一點,只需要張張嘴,自然有無數人會爭著來幫他滅了田家。
他只是不願意仗勢欺人,卻被人當做了軟柿子。
可笑啊可笑。
“希望三天後,你還能有如此氣度!”
田有光冷哼一聲,滿是不屑,說:“三天後,青龍灣山頂。你不來,沈家上下百余口,都得與你一起下地獄。”
蕭布衣說:“山清水秀,你倒是會享受,為自己挑選了這麼好的墓地,想來屆時你也能瞑目了。”
“那就三天後見分曉。”
似乎知道鬥嘴不是蕭布衣的對手,田有光哼聲道,轉身就走。
蕭布衣望著他的背影,嘴角笑意冷峻。
在他走後,那籠罩著沈家的死氣頓時煙消雲散,一直不敢說話的眾人,此刻也終於敢開口了。
陳登聞說:“主上,這老狗為了殺鎮撫使大人,已經深受重傷,這老狗自知單憑他現在這個鬼樣子,無法戰勝您,所以才過來激怒您,想引你上鉤,您可千萬別相信這老狗的鬼話啊!”
沈耀庭也說:“是啊,布衣,田家老家主的確很厲害,可我看你們剛才那短暫的交手,田家老家主倒退半步,顯然不是你的對手,你為什麼不……直接留下他?!”
林清寧說:“沒了田有光的田家,就等於斷了一個胳膊,咱們的勝算,也會多一點……”
所有人都在說話,話裡話外都認為蕭布衣不該放過田有光。
只有沈慕青一直沉默不語。
雖然她也很不解蕭布衣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既然是蕭布衣的想法,她就毫無理由的支持。
蕭布衣淡淡的笑著,說:“我知道你們在擔憂什麼,無非就是那個田家成名已久的太上長老……”
沈耀庭急忙打斷他的話:“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放過他?”
蕭布衣說:“岳父,您聽我一句話。”
沈耀庭皺著眉頭問:“什麼?”
蕭布衣的眼神淡然,透著強大的自信心,說:“不管是誰來,都保不住田家。同時,我也要讓江州所有人都睜大眼睛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