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歐家的謀劃

“至暗時刻,生死存亡……”

聽到這兩個詞,歐元謙的臉上滿是悵然之色,尤其是聽見田鎮北生死不知的時候,他更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同時,一股更大的疑惑浮上心頭——到底是誰,敢挑釁三百年的田家,斬碎田家傳承三百年的門楣,不知道這是不死不休的事情嗎?

誰這麼大膽,誰有這麼瘋狂?

他緊急呼吸幾下,急切的問著:“有沒有消息證明,是誰干的這事兒?!”

“有!”

護衛急聲道。

“是誰?!什麼來歷?!”

歐元謙急聲道。

護衛說:“聽田家護衛說,是易家大小姐和許家大小姐,帶著一個外來戶登門,然後那個外來戶就當著所有田家護衛面前,一劍斬碎田家門楣!”

“易家?許家?”歐元謙還沒反應過來,沉吟著。

歐騰文卻瞬間臉色漲紅,一抹興奮的潮紅,大聲說:“父親,是那個廢物!就是那個打了我的廢物,斬碎了田家的門楣!哈哈哈,這個廢物真是找死啊,這下誰也保不住他了,誰敢保他,就是跟田家不死不休啊,哈哈哈……”

他瘋狂的大笑著,好像已經看到大仇得報的場景,暢快無比。

然而,歐元謙和歐騰武聽後,臉上卻出現一抹更大的震怖。

父子倆面面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沒歐騰文那麼頭腦簡單,只看到了簫布衣斬碎田家門楣引發的巨大後果,但卻沒想到過,簫布衣一個外來戶,為什麼敢斬碎田家門楣?

為什麼在簫布衣斬碎田家門楣時,易晚晴和許瑾瑜兩人伴隨左右?

易家和許家是否知情?

易家和許家是否聯手……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們腦海中浮現。

如果搞不清楚,他們根本無法做出最明確的判斷。

“父親,趕緊發兵,趁著那小子最囂張的時候,直接給他當頭一棒,到時候再聯合上田家,我們兩家聯手,一定能……”歐騰文瘋狂的叫囂著。

他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只要聯合田家,一定能將江州攪個天翻地覆,讓歐家從中獲得巨大的利潤。

等他再接手歐家時,那歐家的權勢只會更厲害,保不齊能占據江州第一家族的名頭。

“住嘴!”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歐元謙就怒吼著。

“父親,你打斷我干什麼,我……我說的有什麼大問題嗎?”歐騰文不解的說。

“有什麼大問題?你真是太天真了!要是我們歐家真像你說的那樣做,只怕最終摘桃子的不是我歐家,而是許家和易家!”

歐元謙知道歐騰文是爛泥扶不上牆,但沒想到會這麼扶不上牆。

家族的鬥爭,就像是如履薄冰,稍有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地步。

任何一點的勝利,都是無數人花了無數心血,物力經營的結果,哪有像歐騰文說的那麼簡單?

歐騰文不服氣的看著歐元謙,說:“易家和許家憑什麼插手?”

歐元謙越發失望的搖頭,說:“君子無罪,懷璧其罪!連這個道理你都不懂,我……唉!”

歐元謙瘋狂搖頭,心中說不出的苦澀,看向那邊目光清明睿智的歐騰武,心中暗暗道,為什麼你不是嫡長子呢?

隨後,他對歐騰武說:“武兒,你說,在這件事情上,我歐家該怎麼辦?”

歐騰武想了想,說:“等。”

這個答案,歐元謙不太滿意,但勉強算合格,繼續問:“光等,什麼也不做?”

歐騰武笑著說:“當然做。”

歐元謙說:“怎麼做?”

歐騰武目光看向遠方,帶著幾分別樣的神情,說:“我想去見見那個人。”

歐元謙一頓,旋即眼睛滿是亮光,說:“好!是該去見見。”

“父親,不是,這一場大戰就要開始了,我們除了等,就什麼也不做?!”歐騰文急了,如果按照這個計劃來,他的仇誰給他報?

“就是大戰要開始了,我們才什麼都不能做!尤其是你!最近給我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哪也不能去!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出去惹是生非,我……我就召開家族大會,廢除你嫡長子的身份!”

歐元謙看著憤憤不平的歐騰文,連連怒斥道,更是連廢除他嫡長子的身份都拿出來威脅了。

瞬間,歐騰文慌了。

他在歐家最為驕傲的就是嫡長子的身份,就是因為這個身份,不管歐騰武再優秀,也得乖乖低頭。

可如果這個身份沒了,他就什麼也不是了。

他只能強行壓住心中的怨恨,委屈的說:“是,父親,我知道了。”

說話間,眼睛從歐騰武的身上一閃而過,一股洶湧的殺氣被他強行壓制在眼睛裡,不敢表露出來。

而歐騰武卻像是沒看見一樣,淡淡的笑著,不為所動。

……

北風別苑,青州小築。

從一劍斬碎田家門楣後,幾人就直接來到青州小築了。

這裡此時已經成了簫布衣的別院。

進了大殿,三人坐下,卻沒有人先說話。

簫布衣斬碎田家門楣的事情,實在是太讓她們震驚了,以至於事情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她們兩人還沒從這震驚中走出來。

沒人比她們更清楚門楣對一個家族有多麼重大的意義,以前的簫布衣與田家,興許還有一絲緩和的余地。

只是代價會比較大。

但現在,除了簫布衣死,或者田家滅,否則這事兒就絕不可能平息。

所以,她們一直處於憂心忡忡的狀態。

想幫簫布衣,但也知道這事兒已經超出了她們的能力範圍之內。

即便是易晚晴可以為了簫布衣,不在乎家族的反應,但沒了家族的支撐,田家會給她面子?

她從不覺得她能有多大的面子。

到時候,恐怕除了和他一起去死之外,也沒別的更好的選擇了吧?

想到這,她對著簫布衣凄然一笑,說:“布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

簫布衣反問著:“你們怕嗎?”

兩女遲疑一下,搖搖頭。

易晚晴說:“不過是一死罷了,我早就該死了,現在再死,也賺了。”

許瑾瑜沒說話,因為她知道她不會死,她對簫布衣只是有點盲目崇拜,但還沒到可以悍不畏死的地步。

簫布衣笑了,說:“放心吧,區區田家還沒資格要我死。”

“可是……”

易晚晴遲疑的看著他,剛想說話,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看著來人,易晚晴微微張開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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