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父子之爭
“他說,他說……‘可惜,如此氣派的門楣,做的事情卻這麼下劣。既然如此,那這門楣也沒必要要了’,說完,他一劍斬碎了我田家門楣,然後飄然離去……”
在田鎮北的逼迫下,那護衛支支吾吾的說著,說完立馬低下頭,不敢去看田鎮北。
田鎮北的面色蒼白如紙,隨後又出現一抹金紙色,胸腔不停地上下起伏著,半晌,他怒吼一聲:“欺我田家太甚!欺我田家太甚啊!啊啊啊!”
“噗哧!”
又是一口鮮血,飆飛一米。
他臉色蒼白,面如金紙,只是一瞬間,就像是老了二十歲。
他強撐著站著,望著倒下去的門楣,虛弱的聲音像是隨時要死去一般,說:“田家至暗時刻來臨,快去請……請,請老家主……請太上長老!快!快去!再不去,田家……再無明天!”
噗通!
說完,他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身子搖晃一下,徹底倒地,再也沒醒來。
“家主!”
“家主!”
田家人亂成一團,可卻叫不醒田鎮北
一股悲愴之氣,瞬間籠罩田家,在每個人心頭揮之不去。
田家的門楣倒了,田家三百年的驕傲,三百年的榮耀,三百年的傳承,被人一劍斬碎了!
……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我歐家立足江州二百余年,還沒有人敢這麼羞辱我歐家嫡長子的!”
“那個外來戶以為他是誰?天王,還是戰神?!”
人類的悲歡境遇並不相同,田家已經亂成一鍋粥,田鎮北吐血暈倒,生死不知,而在相隔不到五公裡外的歐家,卻陷入了巨大的憤怒中。
歐騰文一回家,就將這事兒跟歐家現任家主,歐元謙訴說。
見寶貝兒子被人如此折辱,歐元謙豈能忍受,大手一揮,一股豪邁之氣頓生,冷聲說:“來人!給我點起人馬,去易家問罪!”
“是!”
一人走進來,恭聲說。
“父親,請等一下!”
這時,一個人忽然走進來,高聲說。
這人高大魁梧,一身的腱子肉,顯得格外孔武有力,臉上更是寫滿了風霜,也讓他看起來十分剛毅果敢。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歐家二公子,歐家年輕一代的驕傲,年僅二十三歲,就已經是邊軍少將旅長,歐騰武。
看到歐騰武進來,歐元謙的臉上出現一抹興奮的光芒,說:“武兒,你來了?”
而那邊委屈的跟個小媳婦的歐騰文看見歐騰武,卻默默低下頭,臉上閃過一抹憤怒的神情。
歐騰武恭聲說:“是的,父親,我聽說大哥在易家被一個叫簫布衣的外來戶欺負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說起這個,歐元謙的臉上滿是憤怒的神情。
雖然歐騰文各項都比不上歐騰武,但歐騰文卻是他最喜愛的兒子。
父母的愛很難說清楚,即便都是親兒子,也分輕重。
歐元謙說:“是的,那個外來戶實在是太囂張了,不過你好不容易放假回家探親,這種小事就不麻煩你了,我親自帶人上易家討個說法就行了。”
說著,他聲音冷了幾分:“不管那人與易家是什麼關系,我都親自上門了,易厚德也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
歐騰武忽然說。
歐元謙疑惑地看著他,說:“那你來這裡是?”
歐騰武說:“我是想讓父親冷靜一下,先不要這麼興師動眾的上易家討要說法,這恐怕只會引起歐易兩家的衝突。”
頓時,歐元謙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上下打量著歐騰武。
歐騰武面不改色,剛要說話,就聽見歐騰文說:“父親,二弟說的對,您就不要去易家討要說法了。反正我就是歐家一個廢物,哪比得上二弟在軍中闖下偌大的名頭?”
“所以,這口惡氣我就自己慢慢消化吧,歐家只需要一個家主,我這個嫡長子丟了面子又怎麼樣呢?”
他挑撥的意思很明顯,可歐元謙偏偏就吃這一套,臉色一下冷了下來。
他安慰著歐騰文,說:“文兒,你別這麼說,你嫡長子的身份,是誰也剝奪不了的。所以這口惡氣,我歐家必須要瀉出來!”
他看向歐騰武,說:“武兒,我知道你看不上你大哥的所作所為,你也比他優秀無數倍,可是你別忘了,他才是我歐家的嫡長子。他在外面的臉面,就是我歐家的臉面,又是誰都能輕易落的?”
歐騰文聽後,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看向歐騰武。
歐騰武只覺得胸中一口惡氣,難以發泄。
可看著歐元謙這樣,他也不能說的太難聽,只得說:“父親,我不是要阻止您幫大哥討個說法,只是想說這事兒還得一步步來。”
“還一步步來?!今天是我被那個外來戶欺負,狠狠地落了面子。可誰知道明天那個外來戶會不會直接登門,打上家門?!”有了歐元謙的支持,歐騰文底氣很足,對著歐騰武怒斥。
隨後,他又一臉嘲諷的說:“我以為二弟在邊軍混到少將旅長的職位,靠的是一腔血勇之氣,但沒想到竟然是靠著認慫賺來的!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歐騰武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剛想與歐騰文爭論,就聽見歐元謙說:“行了,武兒,你剛回江州來,一定很累,就趕緊去休息吧。這事兒我來處理就行了。”
說著,他又冷聲叫了一聲,“歐家護衛何在?與我一起上易家,討要說法!”
“家主,家主……”
這時,一個身影飛快地衝進來,單膝跪在地上,聲音都在顫抖,說:“家主,屬下有重大情報向您彙報!”
歐元謙問:“什麼情報?”
那人說:“屬下,剛剛接到情報組通知,就在十分鐘前,田家傳承三百年的門楣被人一劍斬碎,田家家主怒火攻心,吐血暈倒,生死不知。暈倒前,田家主下令要請田家老家主和太上長老出山,還說,說……”
“說什麼!”這個消息讓歐元謙臉色大變。
只有他才能更好的體會到,傳承數百年的門楣被人斬碎,是一種怎樣的切膚之痛。
大驚之下,他連剛才的怒火都忘了,急聲道。
“田家主還說,這將是田家三百年來的至暗時刻,生死存亡之時……說完,田家主就暈倒了!”
那護衛急忙彙報,說完後,便低下頭,陷入了深深的恐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