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9章

江雲嬈第一個玩兒,裴琰撥動上面的指針,江雲嬈來畫。

第一局,裴琰的指針剛好就落在一只小松鼠上。

江雲嬈笑呵呵的,手裡拿著糖勺:“小松鼠,多簡單呀,這個奴婢會!”

她從前的美術課,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講,她能把雞鴨畫好了都不錯了。

裴琰指著上面的動物,格外嚴謹,跟批閱公文似的:

“你這是畫的老鼠,不是松鼠。”說是老鼠都勉強了,她畫的這是什麼?

江雲嬈開始一本正經的狡辯:

“這是畫的松鼠小時候的樣子,它就是很像老鼠,就不允許奴婢畫個小的嗎?”

她端起酒杯:“喝吧殿下,趕緊的。”

第二局,江雲嬈撥動的指針落在了一頭豹子上。

裴琰拿著糖勺幾下就勾勒好了,那豹子威風凜凜,栩栩如生,三皇子丹青技藝可謂是了得。

旋即裴琰將酒杯端起來遞她面前:“該你了,喝。”

接著玩了十局,江雲嬈人都快倒地上了,還打了一個酒嗝。

她就松鼠那把胡攪蠻纏過去了,後面的每一把都輸得很明顯,她壓根就不會畫。

可裴琰此刻還正在興頭上,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趕緊起來,這局該你畫龍。”

江雲嬈坐在地上都被氣笑了,迷迷瞪瞪的道:

“殿下,您就饒了我吧,我從前畫畫這門功課是最差的。”

她已經有些醉了,忘記了自稱奴婢這件事,神思迷蒙,甚至說漏了嘴。

裴琰聽聞此話,手裡的糖勺一時停在了半空。漆色的瞳孔聚焦在江雲嬈身上。

他自己端了酒杯慢慢喝著,這是果酒,後勁兒最大,但他一口接著一口沉默慢飲。

裴琰其實一眼就看得出來,江雲嬈根本就不會畫畫,還非要拉著自己玩兒自己擅長的游戲,他便一直在贏。

次次都贏的他,對於勝負心極強的自己來說,那是真的很開心。

一時便轉移了白日入宮時遭遇的那份心境,全在這局的勝負之上。

裴琰清楚江雲嬈是煞費苦心了,一直在哄他,還一直罵罵咧咧的說,她自己才是那個勝負欲極強的人,下一把會更好,現在先不計較。

還有意無意的說,勝負重要,但開心也重要。

人不快樂,活著的每一日都是煎熬。

裴琰將酒杯放下,是真的意猶未盡。

他自己又拿著糖勺對著江雲嬈畫了起來,畫完,那糖畫板子上是一只慵懶卻又靈動的貓兒。

前爪下藏著幾顆葡萄,准備偷吃的機靈模樣。

他忽的唇角勾了勾,將糖勺放下,起身將江雲嬈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在了書房他平時小憩的軟榻上,給她搭上了被子。

裴琰轉身出了書房,沉沉吐出一口濁氣,只覺胸前也不那麼悶了。

次日,江雲嬈醒來時,是從軟榻上摔下來被砸醒的。

她哎喲一聲,整個屋子裡,無一人答復。

江雲嬈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看了看周圍,這屋子已經被人收拾打掃完畢了。

就剩下那糖畫板子放在一邊,也被擦得干干淨淨了。

她看了看從窗戶外透進來的刺眼陽光,自己居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裴琰上朝,居然都沒醒來伺候他洗漱更衣,她嚇得一機靈。

江雲嬈拖著睡意綿綿的身子回了自己小廂房,繼續睡回籠覺。

一覺醒來,她發現自己身子有些不對勁,奇癢無比。

她將衣袖掀開,發現自己手臂上滿是紅色的疙瘩,走到鏡子前,天塌了。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