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背後有人推動
皇後自上次派死士圍攻攝政王府事發後，便被幽禁在冷宮。
宮裡的下人全都被替換，對外只說皇後臥病鳳棲宮，因蕭子睿謀逆一事心頭郁郁，病重不起。
祭典那天整個廣場周圍都是帝京百姓，睿王謀逆之事早已傳開了，更因為睿王本就是從太子的位子上被貶下來的，民心難免有所波動，國運已經下降過一次。
因此皇後事發那晚，雲清清才專門提醒皇上，國運為重，這件事關起門來悄悄處置便好。
然而現在雲清清站在酒樓的窗前，敏銳的耳力能清楚地聽到街上人群各處都有人在議論。
“怎麼回事？這元宵節還沒結束呢，怎麼景陽鐘會響？”
“景陽鐘可從沒在元宵節期間響過啊，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哎，你們不知道嗎？我家親戚有在宮裡當差的，景陽鐘響四聲，那是皇後崩了啊！”
“啊？皇後……那豈不是大過年的國喪，這有點晦氣啊……”
“慎言！皇室之事哪是咱們平頭百姓能妄議的，小心掉腦袋！”
這一處幾個正在議論的人聲音小了下去，然而突然有個人冷哼，聲音中氣十足：
“掉什麼腦袋，我說幾位，你們沒聽說嗎？咱們那位皇後娘娘這一段時間根本就不是生病臥床，而是犯了謀逆大罪被幽禁起來了！如此倒行逆施之舉，她早就不配當皇後了，天下明眼人多著呢，難道官府還能個個都給抓起來，抓得過來嗎！”
聽了這人的話，旁邊又多圍過來幾個人：
“啊？怎麼回事？您快給我們詳細說說！”
“難道是因為睿王死在大牢裡，皇後娘娘想給兒子報仇？”
“什麼睿王！那蕭子睿已經被貶成庶人，擇日就要問斬了，謀反大罪左右活不成，死在牢裡還干淨些。”
“哎呀，你們都別吵了，快聽這位老哥說說，皇後謀逆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道視線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人借著街上嘈雜，也不避諱，大模大樣將皇後派幾百死士夜襲攝政王府，又在鳳凰台見事情敗露後大放厥詞，竟要毒害皇上後劫獄，擁立蕭子睿登基之事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
雲清清面色越發凝重。
“皇室秘聞就這麼水靈靈地傳出來了？可是有人在背後推動啊！”風隱在旁邊窗口望著街道，發出了感嘆。
雲清清目光冰冷，掐指快速算著什麼。
她有辦法當場讓那散布消息的人無法開口，但眼下不只這一個人在街市裡傳播皇後的種種罪行。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明白，絕不是只有這一條街上發生了這種事。
不僅如此，這些人說的版本雖各有差異，但大體上都差不多，傳言中還包含不少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細節。
也就是說，散布消息這件事，必有當時在場之人參與。
“進宮看看。”蕭長珩沉聲開口，出了這種事，他最擔心的就是皇上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
雲清清正要點頭，突然面色一頓。
“燕統領！”她低呼了一聲，雙指中閃出一張符就要催動。
蕭長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一起去！”
雲清清停住動作，沉默片刻後點點頭收起了符，換成了陣法，言簡意賅道：
“好，走。”
兩人片刻就消失了蹤影，留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士在原地凌亂。
“哎？那……”風隱看著地面陣法隱去的余光，嘴角抽了抽，“……那行吧，小道我先回長留山等你們哈~！”
他對著空氣說了一句，轉頭又看向滿街的熱鬧，搖了搖頭，轉身一屁股坐回桌前，那一桌酒菜還幾乎沒動。
小道士恢復了那副懶散的模樣，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上酒，嘟噥道：
“徒手起陣這麼快的嗎……不愧是天命閣閣主，有點東西啊……”
“哎~呀~，她天命閣要是也參加今年的玄門大會……那可有熱鬧看了呢。”
“到時候七星殿和天玄宗之流的那幫老家伙們，怕不是要氣跳腳啊哈哈~！”
風隱眨了眨眼，輕笑一聲不再多想，對著一桌子精致的菜肴大快朵頤起來。
……
正月十五，百官休沐，但禁軍卻是最忙的時候，雲清清沒有去燕府，直接來到了皇城城牆的最高處，四下眺望。
她剛剛嘗試掐算燕寧的位置時，卻發現他的卦像詭異模糊，只能確定他人在皇城內，卻無法得到准備方位。
雲清清開啟靈瞳，看著皇城內仿佛蒙了一層灰般的氣運色澤，眉頭緊鎖。
她的目光鎖定在一處，那裡灰蒙蒙的氣運之外還多了幾分血色。
“在那邊！”雲清清神色一凜，立刻拉起蕭長珩，單手起訣，兩人瞬間再次消失在原地。
片刻後，幾個就近的禁軍才趕了過來，看著空蕩蕩的城牆發愣。
“嗯？剛剛這裡分明有人……是看錯了嗎？”
“那也不能咱們幾個一齊看走眼吧？不會是……嘶！不會是鬧鬼吧！”
“別瞎說！”
“我看剛剛那兩人……好像是攝政王跟王妃啊，你們有看清的嗎？”
“你這麼一說，我也……”
“好像是吧……我還從沒見過別人有那樣的身形氣質的。”
“要是王爺和王妃那就好說了，宮裡發生這麼大的事兒，王爺急著入宮倒也正常。”
“那沒事了，走吧跟頭兒說一聲去，看看若是王爺真出現了，應該就錯不了。”
這邊禁軍商量著離開，而雲清清兩人已經瞬間來到了後宮邊緣一處偏僻殿宇院內。
宮殿院牆內一片漆黑，連過年的燈飾也未見盞，一片荒涼久無人居的跡像。
但雲清清和蕭長珩立刻注意到，偏殿內傳來細微的聲響。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二話不說直奔偏殿，穿過長廊很快來到一扇門前，默契地停步。
蕭長珩正要伸手推門，被雲清清一把拉住。
她無聲地朝蕭長珩搖了搖頭，將他往後拉了兩步，放手自己來到門前，手中拿出一張符，貼在門上掐訣。
一道金光閃過，爆裂聲響起。
蕭長珩只見那道門突然產生道道裂紋，嘩啦一聲碎開，卻仿佛掉了一層硬皮一般，在碎掉的門後又顯出一道跟原來一模一樣的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