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查奸細

老夫人說："不是正在查嗎？你坐下歇一歇。你還有四姑娘等著你照顧，不可傷心過度，拖垮了身子。"

要不是看她剛死了女兒，老夫人才不會給一個姨娘好臉色。

李姨娘被奴婢們扶著坐下，奴婢們還遞過去茶水。

周太平看了柳姨娘和周依琳一眼，這對母女還真夠心狠手辣的，周若雪昨晚得了魔怔過去找她們，她們若是顧及半點情義，大可以把周若雪送到老夫人那邊。可是她們生怕周若雪供出幕後主使人，竟然殺人滅口。

忽然周依琳抬頭恨恨地看著周太平，周太平不屑地移開了目光。

沒多久，清風道長來了。

清風道長查驗後說："老夫人，這種劇毒為鶴頂紅，服之必死，沒有解藥。真想不到雪姑娘招誰惹誰了，會下如此毒手！"

李姨娘聽了，抱著屍體又是一陣痛哭。

周太平寫道："這種毒雖然沒有解藥。可是如果吃下去的是少量，也不會馬上死，日積月累，到一定量才會死。"

清風道長點點頭，"沒錯。"

周依琳說："太平怎麼會對這種毒了解的那麼仔細？莫非，雪姐姐的毒就是太平你下的嗎？"

眾人都看向了周太平。

老夫人請清風道長先回避一下，清風道長擔憂地看了周太平一眼，這才移步而去。

柳姨娘說："依琳，你不可胡說，就算這毒只有周太平有這個機會下，可是你又沒親眼看到，不能斷定。"

周依琳說："姨娘。我就不懂了，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可是昨夜明明就是太平跟雪姐姐兩個人睡在佛堂。又沒有別人。雪姐姐睡著了，太平是最有可能下毒的那個人，我哪裡說錯了？"

看著這對母女一唱一和的唱雙簧。林氏忍不住打斷說："都說了，若雪是死於佛堂外頭，和太平無關。"

"母親為何一口斷定和太平無關呢？難道母親昨晚也在佛堂裡面。親眼看到了什麼？"周依琳得"理"不饒人地說。

林氏抓住了衣袖生氣地說："有沒有，夫君知道。"說完就臉紅了。

昨夜，周似玉宿在林氏房中。

也難怪林氏會臉紅。

"你們閉嘴，聽聽太平怎麼說。"老夫人根本不覺得周太平會殺害周若雪，就算是所有證據都指向周太平，老夫人也不信。

周太平搖了搖頭。寫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那麼看來，太平也承認自己是凶手了？"周依琳興高采烈，咄咄逼人。

周太平的沉默和周依琳的推波助瀾都讓李姨娘抓狂，李姨娘跪下哀嚎，求老夫人抓住周太平，為周若雪做主。

所有人都看向了周太平。可是，周太平保持沉默。

老夫人沒辦法，只好先讓雲嬤嬤把周太平關到房間裡。還派了人守著不能出去，一面好生安慰李姨娘，答應會給李姨娘生的另外一個女兒上好的嫁妝，李姨娘才稍微安靜了一些。

房間裡，玉蘭花斜插瑪瑙三足抱獸瓶，周太平坐在案邊，看一卷書，手指輕輕翻動書頁。聽琴在身後搖著扇子。

雲嬤嬤說："老夫人也是沒辦法，等這次風頭過去了，李姨娘的怒氣消了點，老夫人再放三姑娘出來，這些日子委屈三姑娘了。"

周太平寫道："我知道祖母是為了我好，如果我就這樣出去，難保也會被人給殺了，就像雪姐姐那樣。祖母把我關起來，是為了保護我。"

"難得三姑娘如此善解人意，蕙質蘭心，老夫人的心思。三姑娘也能體會到。"雲嬤嬤笑道。

聽琴不滿地說："這屋子的門窗都關了，悶熱的緊，可不可以拿些冰塊來放置在屋內各個角落？"

"如今天氣還沒有很熱。三姑娘體質又是偏寒的，我看冰塊就免了吧，偶爾我會讓守門的奴婢把窗戶打開。通通風。只是姑娘家的，還是關緊門窗比較好，這房間靠近外院，來來往往的雜人比較多，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三姑娘的樣子，也是不好的。"雲嬤嬤說。

周太平寫道："雲嬤嬤說得有理。"

雲嬤嬤走後，聽琴揮動著扇子埋怨道："這些人也真是，不知誰好誰歹就冤枉了姑娘，倒害得姑娘要被困在這裡！"

周太平輕輕一笑。寫道："住在這裡沒什麼不好的，東西都是齊全的。還沒有人攪擾，我可以安安靜靜的看書。"

"姑娘還真看得開。可是這回指不定柳姨娘她們有多高興呢。明明凶手就是柳姨娘，她卻逍遙法外！"聽琴氣憤地說，"姑娘為何不把昨晚看到的事說出來？"

"說出來也沒有人信。還不如不說。善惡終會有報，不必急於一時。就讓他們再囂張一會兒吧，到時候被抬的越高。摔下來的時候，也就越慘。"周太平寫道。

老夫人給的五個丫鬟過來了。

主人落難，她們身為奴婢。哪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周太平在聽琴耳邊說了句，聽琴點點頭，對她們說："你們一字兒排開。姑娘有話要問你們。"

於是五個奴婢一字兒在周太平面前站立，分別是雨墨，墨香，夏荷，舞雲，綺羅。

雨墨擅長刺繡，掌管周太平院裡的針線，布料和花籃。墨香擅長制香，掌管院裡的香料制作采買，熏香和香爐。夏荷會武功，搬重東西和打掃重活，就是她負責。舞雲懂算術，性格沉默安靜，就和聽琴一起管賬房，核算每日收支。綺羅會一點點醫術，平日裡，會幫著周太平搗藥，炮制藥材。

這五個奴婢各司其職，缺一不可。雖然她們半只腳都還踏在老夫人院子裡，可對於正缺人的周太平而言，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可以不計較她們的過去。

誰知道這五個人中竟然有柳姨娘的奸細。這真的讓人大失所望。

"待會，我們姑娘會去找老夫人討回你們每個人的賣身契，有不願意留下的可以早點提出來。如果願意留下，就都喝了這杯茶。"聽琴幫周太平轉述道。

桌子上擺了五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