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好奇

第60章好奇

謝知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剛剛說什麼?”

“……”

“敢不敢再說一遍?”

晏三合站起來,微微昂起下巴,“我說:你們謝家的官,看來也就這樣。”

謝知非:“……”

嘿,怎麼又開始不友好了呢!

不對!

謝知非兩耳嗡嗡嗡的響,神色大變,“你,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

“你們是怎麼認識她的?”

眼前的一切都成了虛化,謝三爺感覺自己再次掉進正炸著的鞭炮群裡,眼前一串串都是炸響的星火。

……

“扶著!”

“是!”

裴笑急了,“裴爺我活二十年,就沒聽過傻白甜這三個字,你不覺得詭異嗎?”

謝而立臉沉下來,正要呵斥,見老父親衝他搖頭,才硬生生忍住。

季陵川神情異常激動,“她便是要我這條老命,我都願意給。”

謝知非素來好脾氣,但真正惹怒了,就如同一頭睡醒的雄獅,張著嘴就要吃人。

雲南府是那對主僕呆的地方?

“否則呢?刑部衙門前,我說她是我義女,連你們兄弟二人都吃驚,只有她神色淡淡。”

半路收養?

這小子為什麼要派人過去?

“舅舅?”

晏三合是化念解魔的人,這是第三樁事;

每一樁都和她有關,偏偏誰都對她束手無策。

謝知非拿茶水漱口:“回去拿家當去了。”

謝知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靜思居,走回自個的書房。

謝知非:“怕是要傾家蕩產。”

“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估計大半個月左右。”

謝知非往椅背上一靠,“你們拿個章程吧。”

“她到底什麼來路?”

然而這一次,裴明亭想錯了,謝知非抬起手,在他後頸用力一敲。

季陵川朝門外喊道:“來人!”

裴笑一拍桌子:“謝五十,事情不對啊,五百兩是誠意,五萬兩也是誠意,這是個無底洞!”

謝而立先開口:“我看她去意已決,咱們家只怕留不住。”

裴笑一把揪住謝知非的前襟:“謝五十,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明白,老子罵到你們家祖墳裂開來。”

“姓裴的!”

“傾家蕩產也得先保住命!”

謝知非一拍桌子,“這事沒的商量。”

派人過去的目的是什麼?

“是不是關於她們倆的?”

裴笑眼珠子轉了幾下,一把扯住謝知非的胳膊就往外走,牽扯到銀錢的事情,他不得不多個心眼。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謝而立驚住了,猶豫半天,問:“老三,你是不是……”

問的是晏三合打算離開謝府的事。

謝道之沉默良久,“老太太那頭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謝知非突然直起身,“你這是答應她走了?”

……

“父親。”

“對了,你說她會不會是個騙錢的神棍啊?”

丁一等在樹下,見爺過來,趕緊把信承過去。

“這是計較錢嗎?你看她們主僕二人主不像主,僕不像僕;

一個冷冰冰,像死人;一個年紀輕輕,身手就這麼好。

晏三合要走,這是第二樁事;

晏三合被打成那個樣,是一樁事;

謝知非迫不及待對裴笑道:“你進屋去陪著你舅,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謝道之看著小兒子,“老三啊,爹也想留她,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留不住!”

“……”

謝知非眉心緊鎖,臉色一會發青,一會發白,心底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留不住,也得留!”

晏三合非晏行孫女,而是半路收養。

“是!”

季陵川擺擺手,示意這個外甥別再亂嚷嚷,吵得他腦仁疼。

到了外間,裴笑聲音往下一壓。

裴明亭眼珠子掙扎著翻幾下,頭一栽昏過去。

“立刻回府,將府裡帳房所有現銀還有地契,田契統統拿來。”

謝知非想著懷裡的那封信,咬咬後槽牙:“她對咱們謝家,算是手下留了情。”

謝知非一個字都沒辦法往外吐,有的問題是不能答,有的問題是他也想知道。

謝道之和謝而立父子二人對著一桌飯菜,誰也沒心思動筷子。

“誠意?”

晏三合繞過他,轉身走進裡屋。

想把他甩掉?

門都沒有!

謝道之對這個小兒子向來要風不給雨,等兒子用得差不多,才問道:“你季伯那頭怎麼樣了?”

“你不懂。”

門被推開。

謝知非走進來,大大咧咧往空椅子上一坐,連個招呼都不打,拿起筷子就一通風卷殘雲。

謝三爺被纏得煩了,“你外祖母的棺材還裂著呢,這個時候還計較錢,你他娘鑽錢眼裡去了?”

裴笑撓撓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又或者……”

謝知非走回房中,支開下人,掩上門才將信展開來。

“還有什麼主意?”

細想想又何嘗不是,如果那丫頭真要讓謝家傾家蕩產,簡直易如反掌。

“……”

謝三爺一張臉癱了好半天,“季伯,這事您拿主意。”

“謝承宇,這個姓晏的到底是你們謝家什麼人?”

“為什麼她年紀輕輕就懂這些神神怪怪的事?”

半路收養?

信上白紙黑字只寫了一行字——

裴笑聽到雲南府三個字,直覺不對。

“你爹為什麼要認她做干女兒?”

“……”

書房裡。

書房,又寂靜下來。

“……”

他是被裴笑一嗓子喊回了神。

“父親,大哥。”

“……”

“讓他們盡快!”

裴明亭眼珠一轉,張開雙臂把人抱住了,死死抱住。

謝知非看著自家大哥,苦笑:“時間回到一個月前,如果晏三合問咱們謝家要誠意,大哥給不給?”

姓裴的會怕他?

兩人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對方幾斤幾兩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雄獅咬別人可以,咬他裴明亭,還差那麼點意思。

一切都有跡像可尋,從她提的那幾個要求開始,她其實就已經做好了隨時離開的准備。

謝知非剛要說話,朱青匆匆跑來,“爺,去雲南府的人捎信回來了。”

“裴明亭!”

謝知非把人往朱青懷裡一扔,大步走出去。

謝道之一驚,“要拿多少?”

謝而立啞口無言。

還有你自己說,什麼叫傻白甜?”

若她此刻回頭,就能看到謝三爺的眼神一瞬間變直了。

只一眼,他眼前發黑,一個踉蹌險些沒站住。

寶玉閣事情不對勁,她察覺到了!

裴笑跳起來,“舅舅,你還給她地契、田契?”

她這是在含蓄地提醒自己、提醒謝家,要小心!

她,她,她……

心腹推門進來,“老爺?”

“人呢?”

這一下,連謝而立的神色都變了,“怎麼會要這麼多?”

院外。

謝知非接過信,問:“他們人什麼時候回來?”

“想哪去了?”

謝知非心頭煩躁,椅子一踢,就往外走,“我連別的姑娘都不會禍害,還能禍害她?”

我就是好奇,好奇,好奇!

她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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