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五章天地不仁
姜樂安靜的聽著紅毛怪物的話。
曾幾何時，他也曾經被這樣的問題困擾。
他的選擇是一次次的轉世重生，當他發現轉世重生都於事無補之後，他決絕無比的選擇孤注一擲，和過去的自己，徹底割裂，重新開始。
而眼前的這個紅毛怪物，和他最大的區別就是……
他從來都缺乏一種，重新再來的勇氣。
當你害怕失敗的時候，失敗，往往如影隨形。
姜樂聽了好久，最後緩緩開口說道：“在我的家鄉，有一群不會修行，不懂成神之道的人，他們研究出一個所謂的熵增定理。”
“熵增定理，其實解釋起來，非常的簡單。但是它其實代表著生命演化的終極規律。”
“具體解釋起來比較麻煩，我懶得解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失敗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是什麼？”紅毛怪物語調激動。
姜樂用一種滿是嘲諷的目光瞧著眼前的可憐蟲，沒有說話。
“我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紅毛怪物語調激動：“地底世界所有的權柄，所有的生靈，血淵城的一切……”
姜樂依舊沒有說話。
“你到底想要什麼？”
“其實我來到這個地底世界的第一時間，就覺察到這裡的不對勁，感覺總是怪怪的，這裡的生物，這裡的種族，總是給我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
“我以為這裡就是一個罪惡之地，只有殺戮的罪惡之地，所有人都不值得去救贖。”
“可是隨著我對這個世界了解的不斷加深我發現這個世界並不是我想像的那樣。”
“這個世界有很多可愛的人，很多善良的人，但是所有生靈，從出生開始，就好像被冥冥中一股力量，推著走向了戰爭而死亡。”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造成這些的原因是因為你。”
“如果沒有你的話，哪怕這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地底世界，也會變成人間樂土的。他們不曾見過太陽，但是他們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會擁有陽光。”
姜樂說這話的時候，想到了很多人。
他想到了葉紅妝，想到了妖然，想到了地底王城中那些墮落的貴族，想到了巨人之王。
他想到了燈籠巷子，想到了寶月姑娘，想到了自己在城外救下的那個小女孩。
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如果沒有這個紅毛怪物的話，地底巨人和人類之間的戰爭，也根本不可能發生。
姜樂想到這裡，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他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微笑：“其實，我最想要的一件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
“你的命。”姜樂對著這個初代狩魔人，紅毛綠眼怪微笑著說道：“你對我不重要，但是沒有你，對這個世界，很重要。”
對方這些年，早就處於失控的狀態，今天被姜樂摧毀了通天塔，沾染了更多的駁雜氣息，此時更是到了瘋狂的邊緣。
姜樂的話，徹底的激怒了這個紅毛怪物。
他的嗓子中爆發出了難聽到極點的低吼聲。
他身上的紅毛開始不斷的劇烈生長，像是隨風飄搖的海草不斷的蔓延。
紅毛飄蕩觸碰到了他身後的一名九星級狩魔人。
這個狩魔人被紅毛觸碰到的瞬間，一聲慘叫，所有生命力量瞬間被抽干。
這個九星狩魔人，瞬間變成了一個干屍。
和他經歷的一模一樣的畫面，開始在周圍不斷的發生。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響起。
周圍的人們，但凡是觸碰到紅毛的人，全都變成干屍，干淨利落的死掉……
很多狩魔人，見到他們信仰的初代狩魔人，居然是一個邪惡的怪物，全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開始倉皇逃竄……
但是人的速度，根本追不上神明的速度哪怕是一個混亂瘋狂的邪神。
一片又一片的人不斷的倒下。
所有人都被吸掉了所有的生命，化作了干屍。
紅毛怪物，身上的紅毛，不斷的飄搖，音調中滿是沙啞和瘋狂：“我還有一戰之力，獻祭整個血淵城我就能殺死你。”
“只要殺死你，吞噬掉你身上的力量，我就能恢復正常。”
“我就能獲得永生。”
對方說話的時候，咧開嘴巴，露出了殘缺的牙齒，看起來森然可怖。
血淵城的人們徹底的絕望了。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他們供奉的初代狩魔人，真正的面目居然是這樣的。
他建造血淵城，根本不是庇護他們，而是在圈養他們。
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為這個紅毛怪物提供生命能量……
當聽到姜樂和紅毛怪物的對話之後，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的信仰崩塌，很多人甚至直接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哪怕是姜樂，在見到一片一片的人被殘忍的殺死，都開始於心不忍。
面對這樣的一個邪惡的怪物，姜樂沒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一聲怒吼，揮舞著軒轅劍朝著對方就衝了過去。
他要親手殺死這個紅毛怪物。
他要終結這裡所有的罪惡源頭。
為了地底巨人，為了血淵城無辜的人們，為了伊蓮娜之前承受的委屈。
姜樂狠狠朝著紅毛怪物殺了過去。
紅毛怪物一聲冷哼，身上的紅毛，瞬間包裹姜樂。
無數的紅毛，包裹住姜樂，直接把姜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
姜樂被困在蠶繭之中，左衝右突，無法突破。
此時此刻，血淵城的人們，也依稀的聽明白了。
被他們視作殺人凶手大壞人的姜樂，居然是正義的一方。
而被他們尊敬愛戴的守護神，才是真正想要殺死他們的人。
因此當姜樂被困在蠶繭之中的時候，很多人從之前恨不得姜樂馬上去死，變成了擔心姜樂的安全。
在他們擔心無比的注視下，刺啦一聲，姜樂最後還是掙脫了巨大的蠶繭，再次朝著紅毛怪物衝了過去。
雙方瞬間交織在了一起。
姜樂和紅毛怪物的實力，已經全部接近神明。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戰鬥，並沒有想像中的花裡胡哨。
戰鬥的時間，也沒有想像中那樣持續很長時間。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
雙方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