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這份安寧卻不能維持多久,我弟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呵,爸才斷氣而已,你就有心情在這會情郎了。"
我心猛地一震,條件反射地與莫言拉開距離,回頭意圖解釋,可看到弟弟那冷漠如霜的眼眸,到口的話驟然間似乎失去了力量,無法出口。
倒是莫言一臉淡然得體,朝我弟伸出手:"你好,我是蘇晴的代表律師,也是她的多年好友。"
我弟弟臉色一沉,疑惑道:"律師?什麼律師?"
莫言想說時,我趕緊拉住他:"抱歉,讓你見笑了,這是我的家事,希望你能理解。"
莫言的表情有些僵硬,我低著頭不敢直視,繼續說:"你……先去處理你的事吧,等你處理完了,我們再彙合。"
我不敢讓弟弟知道要離婚的事,這件事鬧得太僵了。
莫言沒讓我難做,倒是點點頭:"那好,我先去處理事情,到時候電話聯系。"
他走後,我才回到樓上,這時,我媽已經幫我爸穿好了衣服。
我媽將我爸生前交代的東西交給我跟弟弟,隨後又開始通知親友,按照當地的風俗來操辦後事。
估計得好些天了。
我有些擔心諾諾,便問:"媽,我能不能先回去處……"
話還沒說完,我弟就炸了,站起來怒斥:"蘇晴,你他媽要是不想呆現在就給我滾出去,爸媽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了。"
我媽臉色不好,很是失望。
無奈,到了口的話,我只能咽下肚子裡去,只能等到父親的喪禮完全結束後,才能回去了。
希望在此之前,諾諾不會有事才好。
可想到諾諾的臉,以及身上的傷口,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甚至擔心諾諾的傷口得不到好的照顧,會落下疤痕。
女孩子的臉要是落了疤,這該如何是好。
可我卻不能表現出半點著急,特別是在我弟的面前,不然他又會覺得我一心只想著快點離開,是個自私自利沒良心的人。
期間,莫言會給我發信息,問我情況如何,我說大約需要幾天,他卻說正好他也需要好些天,就等一起回去好了。
我知道他並非有事,而是為了方便我而已。
我爸的喪禮足足持續了七天,一周下來,我累得精疲力盡卻不敢喊累,更不敢歇息片刻。
從包包裡掏出一張卡,交到我媽手裡:"這裡有我攢下來的一些積蓄,密碼是我的生日,這些年是我不孝沒能守在你們身邊,希望媽可以原諒我,我真的知錯了。"
我媽顫抖著手要接過時,我弟卻搶了卡扔到地上:"收起你的爛好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離開,早在爸過世的第一天你就想走了,現在用這些錢來打發我們,算什麼東西!"
"蘇成,我是真的有事,不是不想留在這,請你不要這樣好嗎?等我處理完事情,我回來任你批評行不?"我有些崩潰。
"能有什麼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男的眉來眼去的,說什麼律師,就算是律師,也是你的離婚律師吧!"我弟每句話,都像是帶著倒刺的荊莿,狠狠地扎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