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暈厥

話音落地，現場一片寂靜。

曉父扶著婚禮展台，緊閉著雙眼。

曉母放開懷裡的曉棠，滿臉淚水。

而曉虞則低著頭，身子微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岳父岳母，回憶完了，你們還不來看看夢夢麼？一會她會生氣的。\"

陸天賜眸色陡然變得幽深，眼底浮起暴戾的凶色，聲音卻仍舊輕柔，生怕驚醒了棺材裡的女人，\"她生氣的話，我也會生氣的。\"

\"夢夢....我的夢夢....\"

曉母徹底崩潰，瘋了般的衝上去，視線落在女兒慘不忍睹的臉上，當場暈厥，曉父呼喊一聲，連同曉虞手忙腳亂地將曉母抱走。

婚禮台才徹底的安靜下來。

司儀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吞咽著口水，小心翼翼地問。

\"陸總，還，還繼續嗎？\"

\"當然。\"陸天賜整理著領結，目光虔誠而又堅定，\"屬於我倆的人生，現在才開始。\"

……

深夜，陸老爺子額頭青筋爆跳，死死地看著婚房的方向，每隔一秒鐘就看一次表，整整一個小時過後，老管家才從婚房裡出來。

\"老爺，大少爺看來對大少奶奶很上心，要不是我提前在房間裡下了重藥，根本就沒辦法靠近大少奶奶，您沒經過他允許，就要火化大少奶奶，這……\"

\"不火化，難道還要看他奸屍不成！\"陸老爺子氣的肝爆，\"你看看，人都去了這麼久了，他還給她洗澡！還給她換衣服！就算他恨我一輩子，我也不能讓他繼續瘋魔下去！\"

陸老爺子是又心疼又氣，連夜把人拖去火化，第二天又提早把骨灰下葬，等陸天賜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冷冰冰的墓碑。

冷的，讓他心髒都近乎停止跳動。

\"夢夢……\"

陸天賜看著眼前的墓碑，叫了一聲，只有一陣風聲吹過。

\"夢夢……\"

陸天賜又湊近墓碑一點，輕聲地又叫了一聲。

\"夢夢……\"

\"大少爺……\"老管家看不下去了，\"大少爺，大少奶奶已經去了，都說入土為安，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把日子過好了，才對的起去了的人，大少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夢夢……\"

陸天賜好像根本沒聽到老管家的話似的，就這麼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好像這麼叫著，就能夠讓死寂的心恢復跳動，讓沉睡的人睜開雙眼。

\"大少……\"

\"讓他叫！\"陸老爺子的暴喝聲響起。

\"我就不信了！等天黑了，你還能守在這兒！\"

陸老爺子一走，天空便下起了暴雨，他微怔，卻是狠下心離開。

下雨好，下大雨把這個混賬東西澆清醒！

天黑，陸天賜果真回了陸家，可這陸老爺子一看他手裡拿的東西，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定定地立在原地。

一個白瓷的骨灰盒被他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用白色的襯衫墊著，一點雨水都沒沾。

而陸天賜的雙手，又是泥，又是血，指甲全斷了，居然是徒手將骨灰盒給挖了出來。

鮮血順著他的手指往下滴，他卻像是不知道一樣，目光溫柔，聲音寵溺地看著骨灰盒，就像是在看最親密的愛人。

\"夢夢，我們回家了。\"

\"……\"

陸老爺子被陸天賜眼中的感情所震撼，這一刻，他清晰地知道。

如果再逼陸天賜，他就會永遠失去這個孫子，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