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發病

陸天賜唇角仍舊帶著笑意，可此刻在曉家人眼裡卻宛如地獄的惡魔。

他是不是瘋了？

\"天...賜，曉棠，曉棠她好像發病了，婚禮的事待會再說，我們先送曉棠去醫院...\"

曉母最先開口，知道曉夢死亡，她心裡的確有些難過，可人死不能復生，眼前的曉棠才是重要的，她剛才受了那麼大的刺激，她的病.....

\"是啊天賜，人死不能復生，等送曉棠去過醫院，我們再來說夢夢的事，虞兒，去開車。\"曉父皺著眉補充道。

曉虞站在原地，臉色變換，卻是沒動。

難怪他一個月前那天會呼吸難受，腹部劇痛像是快死掉一樣，原來曉夢真的死了。

他的雙胞胎姐姐，死了。

陸天賜看著眼前急吼吼忙著要走的曉父曉母，終於能理解為什麼曉夢每次總是眼巴巴地望著曉家的大門而不進去。

終於理解為什麼每次他讓她滾回娘家的時候，曉夢每次都是夢夢喜喜的答應，實際上卻是到酒店去住。

他曾經一度以為曉夢是孤僻，是叛逆，是看不起曉家沒有陸家家大勢大，可如今，他才覺得悲涼，無比的悲涼。

\"岳父，岳母，三年前，曉氏資金周轉不靈，面臨倒閉，後來陸家注資的事情你們還記得吧。\"

\"記得，怎麼不記得？\"曉父雖然不知道陸天賜現在提這個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應聲，轉臉欣慰地看向曉棠。

\"要不是曉棠找你說情，天賜你怎麼會給我們注資？\"

陸天賜看向曉棠，她明顯向後瑟縮，不敢抬頭開他。

\"我注資，是因為曉夢在陸家大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曉父震驚，卻聽見陸天賜繼續說。

\"二年前，曉氏因為稅收問題，岳父你差點坐牢，後來出來了，還記得？\"

\"那是因為曉棠找了稅收局的人吃飯，才把老曉救出來！\"

曉母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搶話說。

\"他出局子，是因為曉夢一個星期不眠不休把曉氏的所有的財務稅收報告整理出來，讓我交到省廳去核查。\"

曉母臉色漸漸變白，就連身子都有些站不穩。

\"曉虞，上次你玩女人搞大別人肚子，差點被人家砍死，後來死裡逃生還記得吧....\"

\"......\"

曉家人不說話了，他們怎麼不記得，那次曉棠滿身是血的把曉虞背出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曉家人真正的認可曉棠，縱使那時候曉夢才剛回到曉家。

\"你姐被家屬打的半死不活，被拖到電線杆上綁著，我到的時候已經休克，你倒是聰明，知道先坐車走了。\"

\"夢夢，我的夢夢.....\"

此時的曉母終於是控制不住，直勾勾地仰頭看著婚禮台上躺著的曉夢，淚流滿面。

此時婚禮會場的賓客已經不知何時被陸天賜安排的人清退了，偌大的會場只留下幾人，台上台下的相互望著。

\"今天是個好日子，婚禮上，父親都要挽著女兒的手，回憶女兒的童年時光，然後鄭重其事地將女兒交到我手上，對嗎？\"

陸天賜頓了頓，輕撫了下棺材裡女人的臉，囈語。

\"夢夢，你別哭，一會就不委屈了。\"

他抬眸，看向台下的曉家人，\"岳父，岳母，今天讓我來回憶你們女兒的童年時光，連帶著，你們最愛的女兒，曉棠的，一起回憶。\"

\"曉棠在曉家過著公主般的生活，衣食無憂，要什麼有什麼；而曉夢跟著養母，被人罵野種，天天被各種女人撒狗血，潑糞，東躲西藏。\"

\"冬天，家庭教師上門，曉棠坐在暖氣旁邊彈鋼琴，而曉夢呢，養母忙著跟嫖客床震，她被趕出門，零下十幾度，蹲在垃圾站門口借著燈光寫作業，手全給凍爛都沒人管。\"

\"曉棠在曉家學禮儀，學樂器，學跳交際舞，而曉夢，跟養母，最落魄的時候還要裝乞丐在西單上街騙錢，被人打別人罵，被人吐口水還要接著要飯！\"

\"曉棠在學校放心的學習玩鬧，而曉夢洗衣做飯做所有雜事，還要提防她養母的嫖客拿煙頭燙她，在她身上亂摸。\"

陸天賜偏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讓我想想，我還漏了什麼？\"

他看向曉棠，眸色幽深如地獄業火，\"對了，我還忘了一件，曉棠也是受過苦的，畢竟扮演這麼多年的心髒病患者，還要時時用維生素代替心血管藥物，很考演技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