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愛的基底是心疼和小心

  游朝穿著黑色的中領毛衣,在廚房門口定定的看著南珠。

  南珠歪了歪腦袋:“來啊。”

  游朝走近,把衣架上的皮草取下來給南珠披上。

  彎腰遞靴子。

  南珠抬腳,就著他的力道蹬進去。

  原地等游朝把大衣穿上,手鑽進了游朝手裡。

  彎腰穿鞋的游朝垂眸看了眼手裡還沒有自己手一半大的手。

  停頓幾秒後,插進自己大衣口袋,下台階開車門,在南珠上去後去駕駛座開車。

  南珠在游朝上來後,習慣性的把手搭在了游朝手肘間。

  側目看外面暗下來的天色。

  莫名的,發現外面景色變化突然慢了下來。

  南珠回頭看向游朝:“怎麼越開越慢,車壞了嗎?”

  天色暗下來後,路邊的燈一盞接一盞的亮了起來。

  昏黃色的燈光從窗戶打進來,落在游朝側臉上,忽明忽暗。

  人的腦袋只有一個。

  左右腦分別思考一件事是只有天才才能做到的事情。

  正常人全神貫注想一件事的時候,就很難能再想其他。

  因為突然見到江淮而心裡煩悶到極點的南珠,自然也是。

  尤其是南蹇明這個詞彙,哪怕是到她和游朝七老八十了,依舊不能提。

  南珠沒辦法和游朝旁若無人,無所謂的聊這件事。

  只能自己思考,自己消化。

  消化了一下午的南珠後知後覺發現了游朝的不對勁。

  跟著想起上午游朝的醋,自己還沒來得及哄。

  她想說話。

  游朝已經把車開到了路邊。

  輕微哢嚓一聲後,車在快到江淮家的路邊停下了。

  游朝側身,定定的看著南珠。

  半響後手抬起,彙入發絲後,低低的嘆了口氣,“你別這樣好不好?”

  游朝眼圈微微泛紅,“你別這麼對我好不好?”

  倆人之間發生了太多事。

  一件件事情的發生讓倆人的相處模式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質的變化。

  變化最大的是游朝。

  如果是從前能拿捏住南珠脾氣秉性的游朝。

  吃醋了。

  不會說,也不會表現。

  他過得不好,那人就該去死。

  他會變著花樣的讓那人日子過成一攤爛泥,還要讓南珠眼睜睜的看著。

  就像是從前算計江淮和秦筱雨結婚,讓南珠眼睜睜的看著。

  最後死心,然後心甘情願,也沒有半點反抗余地的待在自己身邊。

  拿捏不住南珠脾氣秉性的游朝。

  不敢了。

  因為他篤定不了南珠會不會生氣下離開。

  也不想再出任何事,讓南珠不開心。

  到如今。

  好不容易穩定的很恩愛和平和的過下來,南珠每天都興高采烈的。

  游朝連想自己做什麼,南珠會做什麼的心思都沒了。

  就想每天看她像個發懶無憂無慮蹦蹦跳跳的貓。

  她和南蹇明在島上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游朝不敢問。

  為什麼要提起江淮,游朝不敢問。

  也不想問。

  除卻這二人,早上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八塊腹肌沒大沒小,看著就想千刀萬剮的余懷周。

  因為他是趙曉倩養著的伴。

  而趙曉倩對南珠很重要,而導致游朝什麼都不敢對他做。

  只能生氣。

  氣到極限後,表露了出來。

  在南珠來哄後,滿心歡喜的接著生氣,巴望著南珠接著甜言蜜語的哄。

  讓他感覺南珠的全部情緒和他一樣,都是掛在對方身上的。

  不對。

  如果說游朝從前全部情緒都掛在南珠身上。

  現在不只是全部情緒。

  是整顆心髒都掛在了南珠身上。

  南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游朝就這麼看著,跟著笑,跟著甜蜜。

  在她因為別的男人煩悶的時候。

  什麼都不敢說,不敢反駁,也不敢多問。

  導致游朝感覺自己心髒像是泡在了陳年的酸水裡。

  擰一把,酸澀到全身難受到像是要炸了。

  游朝說:“你能不能……”

  游朝想說,你能不能哄哄我。

  像上午那樣哄哄我。

  笑的眉眼彎彎的說我住在你的心裡。

  這樣的話,我感覺你很在乎我,會很高興。

  雖然我感覺你是愛我的,和我愛你一樣。

  不等說出口,南珠已經解開安全帶。

  探過來半個香香軟軟的身子,仰起小臉,捧起游朝的臉,“對不起啊。”

  南珠眼底水汪汪的,掛著濃郁的心疼,“我今兒腦子太亂了,忘了哄你了,在江淮來了後,只顧著和他說話,在他走後,也只顧著想他,把你給忽略了,很難受吧。”

  南珠探身,啾啾的在游朝唇瓣上親了兩口。

  額頭前傾,和游朝從前哄自己一樣,很溫柔的軟軟的哄他:“不難受,我親愛的游朝,朝爺,不難受,我愛你。”

  南珠輕聲說:“我最愛你,只愛你,超級愛你。”

  很神奇。

  但這世上很多事本就不是全都能說得通的。

  游朝委屈到像是快要掐出水的心口就這麼被撫平了。

  他垂眸看南珠眼底的心疼。

  耳邊漫著南珠赤裸裸的愛語。

  膽子跟著上了天。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去找江淮,但你能不能不去。”

  南珠怔愣住。

  游朝說:“我不想你和他面對面。”

  游朝被南珠直白的愛意寵溺到像是二十郎當歲無謂的青年。

  第一次脫口而出心裡話:“我心裡不舒服。”

  南珠終於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自己因為南蹇明是橫在倆人中間的釘子。

  似乎沒有告訴游朝,江淮的事。

  還有。

  也沒有告訴游朝,自己和南蹇明在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南珠定定的看著面前委屈的游朝,眼底的水汽重了,松開捧著游朝的手,身子想回撤。

  手被握住。

  游朝抿唇幾秒,退讓了,“我們去吧。”

  他不想帶南珠去。

  但其實把車開向江淮家,就代表只要南珠想去,游朝就一定會送她去。

  從前游朝的愛,是霸道的。

  最形像的代名詞是圈禁。

  但圈禁的愛,基底是偏執和瘋狂。

  游朝的愛看著像,卻不是。

  他默默地看了南珠太多年。

  愛情該變質為偏執和瘋狂。

  卻因為深到了極點,更多的是卑微和小心。

  他以為南珠的後撤是因為被他說煩了,就像是從前頂著那麼多人的恨,卻依舊因為南珠的眼淚和哀求,一次次的放過南蹇明那般。

  這次,再次選擇了退讓,“我送你去見江淮。”

  南珠心髒酸軟成了水,輕聲說:“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南珠說:“南蹇明殺了江淮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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