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狗急跳牆

  為什麼要出來找死?

  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活在這個世界的角落裡,不好嗎?

  南珠沒說。

  低低的呼出口氣後,側目看向南蹇明,開口問:“游朝昨天匆匆走,是不是因為你動了游少艾。”

  不見到南蹇明,南珠會真的以為是東部項目出了問題。

  見到南蹇明,心裡那點疑慮和不安就落到了實處。

  南珠以前不了解游朝,是真的總也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重新在一起四個月後,南珠摸透了。

  游朝其實不愛權勢。

  否則怎會不參加上流的酒會,不游走於他們阿諛奉承中。

  也不愛慕金錢。

  就像是這個劇組,這個片子,游朝是真的沒半點商人做派的朝裡面砸錢,不計較成本和利益回報。

  他愛慕什麼呢?

  愛慕她。

  愛他們的孩子。

  和她想有個家一般無二的想擁有一個家。

  並且……很黏她。

  有段時間南珠總感覺是自己黏游朝。

  可再品品,其實不是,是游朝黏自己。

  除非不得已,否則不會和她分開,只要在一起了,眼睛就總是會長在她身上,拉她到身邊。

  在南珠挽著他胳膊,或者是和他十指緊扣後,會有點不像他的偷偷抿唇笑。

  所以就算是東部出再大的亂子,游朝也不會跑。

  更不會讓她晚上不用等他,且到凌晨兩點都沒給她來個電話。

  聯想他在乎的東西,她好好的,出事的就一定是游少艾了。

  南珠問南蹇明,“游少艾在哪?”

  南蹇明唇角勾起一抹笑,“死了。”

  “你不會動她。”

  南珠和南蹇明在一起了近乎十個月。

  南蹇明相當於是撕碎了面具,徹底漏出了本體。

  他有溫柔的一面,但更多的是霸道和偏執。

  尤其是對她。

  不許她穿裙子,不許她穿襯衫,不許她和同事聚餐,不許她身邊出現任何一個異性。

  他對她的占有欲強烈到扭曲。

  可也很小心。

  和從前游朝一樣,因為喜歡她,會帶上小心翼翼,很怕會惹了她生氣。

  游少艾是她的孩子。

  現在把她關在這棟一看就裝修豪華到極點的別墅裡。

  而不是肮髒的倉庫,就說明南蹇明對她的那點心思。

  在過了那麼久之後,依舊在,他不會動游少艾。

  南珠定定的看著沉默不語的南蹇明,“你若動她,我會親手宰了你。”

  她低低的吐出口氣,“你若是不動,我會老老實實的在這裡被你關著。”

  南蹇明突兀的噗噗笑了起來,可笑容卻詭異的厲害,因為不達眼底,他說:“你在拖延時間。”

  南珠掀眼皮睨他。

  南蹇明推著輪椅朝前,整個人徹底從昏暗中出來,背對窗戶灑進來的月光,躬身。

  手輕抬,冰冰涼涼的手指輕觸南珠的臉頰,低啞道:“等著游朝來救你。”

  南蹇明的手指順延朝下,落在南珠粉色似櫻花的唇瓣上,摩擦了一瞬,輕聲說:“是嗎?”

  是。

  南珠回那棟別墅後,有天好奇的扒拉還有沒有監控。

  沒有了。

  接著開始留意起了家附近的車輛。

  很輕易的就發現家旁邊停著一輛車。

  車裡明顯是游朝不放心留下保護她的人。

  哪怕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還有。

  從酒店窗戶看下去時。

  那的五輛車,當時費解,現在想想,也是游朝安排的。

  她失蹤,游朝會第一時間接到消息。

  只要接到了,就一定會來救她。

  哪怕是掘地三尺。

  哪怕南蹇明能混進來把她帶走,說明籌謀已久,也依舊如此。

  南珠堅信。

  游朝會來救她,救她和他的女兒,把她們從南蹇明手裡帶出去。

  雖然現在天還是黑的,明顯距離南蹇明把她帶走沒幾個小時。

  但南珠就是篤定,只要她還在京市這片土地上,游朝很快就要來了。

  南珠沒回答。

  南蹇明卻像是已經知道了南珠的答案。

  他回頭看向窗外的黑夜,低聲說:“巧了,我也在等他。”

  南珠微怔。

  聽見南蹇明溫柔到極點的說:“我和你一樣,在等著他來。”讓他和他的女兒一起去死。

  昏暗中。

  南珠和南蹇明對視,突兀的,從心口蔓延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戰栗。

  她想開口說話,可南蹇明卻已經推著輪椅轉身走了。

  背影陰郁且殺氣騰騰。

  南珠怔愣的看著,耳尖微動,在聽到窗外傳來的像是海浪拍打石壁的聲響後,心裡的不安突兀的就這麼躥升到極點。

  ……

  京市的這晚,從十二點開始,像是一顆巨大的石頭砸進了水面。

  濺起的波瀾蔓延到早上六點依舊不停歇。

  綠皮車和閃爍著警笛的車輛,十米一停,直接從市區排到了郊區。

  嚴查過往車輛,封死了出京市的路。

  一茬又一茬的人在深夜敲門,核對身份信息,把南蹇明的臉張貼到幾乎人盡皆知。

  清晨六點十分。

  上頭的電話打到了游朝這。

  說動靜鬧得太大,根本沒辦法壓,讓游朝把人撤走。

  洗白的最高級別。

  便是從地下髒污看不清本色變成上流圈,和系統內部的人齊平。

  游朝砸了從地下深挖出來的上千兆真金白銀給東部項目。

  讓他的命和京市未來二十年的發展牢牢的綁在一起。

  他的名字如今不止在系統內部標了紅,還有絕對的權利可以驅使綠皮車。

  但驅使的前提是不妨礙社會治安。

  不鬧出收不了場的輿情,不讓上頭下不來台。

  游朝這幾年沒動過那些人,甚至已經淡出了京市政商名流的圈子。

  但是職別在那放著,權利也在那放著。

  他說要動,就能動的起來。

  牽扯到他妻女,上頭也同意動,但動靜鬧的太大了。

  鬧到沸沸揚揚,人半夜刷新聞卻刷不到,引起嚴重社會恐慌的程度。

  上頭絕對不能允許游朝因為個人私情接著鬧下去。

  下達讓游朝立刻把人撤回的指令,下面接指令的人就只能硬著頭皮勸游朝。

  他急的不行,但深知游朝早些年在京市手段的毒辣。

  好聲好語的勸,“游朝,朝爺,不能這麼鬧啊。”

  現代人社交軟件玩的飛起,立於京市之都的人更是如此。

  事情鬧成現在這樣,刷微博也好,新聞也罷,都刷不出來半點。

  再不收手,等到天明起來的人越來越多。

  真的會造成大面積的人群恐慌,甚至於鬧起罷工。

  他說了一籮筐,游朝卻一聲不吭。

  咬咬牙開口:“犯罪側寫師這邊給的分析報告您應該看到了,這麼大面積的搜索,不止找不到人,還會把罪犯逼到閉門不出的地界,游太太的長相您比我清楚,這麼堵著他不敢出來,和游太太單獨待著,難保不會出什麼亂子。”

  如果說以前還有人不知道南珠是游朝的太太,現在幾乎是個京市高層的人都知曉了。

  他勸,“狗急跳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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