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既然辛苦的活下來了,為什麼要出來找死呢
張謇搖頭,聲音沙啞,“他不可能還活著。”
張謇在三年前從南珠那知道南蹇明在哪後,直接就帶人湧了過去。
他最開始沒殺他。
因為殺了他感覺不夠,他就像是當初和游朝策劃,但游朝中止了那般。
接著把計劃好的延續了下去。
一點點的把南蹇明當時創立的市值幾千萬的半導體公司給搞破產了。
讓南蹇明走投無路之時跪在地上求他,隨後才把他關進海邊的一個倉庫裡。
在倉庫鐵皮下挖了一個洞。
把南蹇明吊在裡面,大半個身子泡在水裡。
三天拉上來一次,把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後來……
綁著南蹇明的繩索空了。
潛水下去找了半個月,找到了南蹇明的衣服。
人上來說南蹇明全身泡到發腫,根本帶不上來。
往事就這麼隨風而過去了。
張謇朝前一步,硬聲道:“不可能!”
張謇很確定,南蹇明已經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他不可能還活著。
游朝冷睨他一眼,額首示意他坐下看電腦。
張謇走近,把筆記本屏幕正過來。
愣愣的看著上面放大的帶著笑的人臉。
張謇怔愣住,幾秒後回眸,“他這麼大搖大擺的是來干什麼?”
來把他和南珠的孩子帶走,還連累了林邵青。
游朝沒說,走近在對面坐下,言簡意賅的說現在的情況。
他查了監控。
同時段從醫院裡出去的車,全都找人做了跟蹤,兩個小時的時間,徹查了到底。
卻沒有半點兩個孩子和南蹇明的蛛絲馬跡。
南蹇明能悄無聲息的把孩子帶走,說明早就盯上了他們家。
游朝散出去人從幼兒園和明珠園附近開始查,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張謇瞳孔閃爍不定,抬眸看游朝的氣色,幾秒後啟唇,“你和南珠重新在一起了吧。”
三年前張謇去了江南,南珠從深海走了。
再後開始斷斷續續的出現在電視上。
拿了最佳女配,拿了最佳女主角。
張謇那會想,南珠大抵和游朝徹底斷了。
因為如果沒斷,游朝不可能放任她進娛樂圈。
還演那種看著就苦到極致的沙漠戲份以及被霸陵的戲份。
現在再看游朝,感覺……沒斷。
否則游朝的氣色不會這麼好。
健康到像個正常人,和他……截然相反。
游朝因為張謇的問話,指甲悄無聲息的掐進掌心,冷道:“別再在我面前胡說八道,如果做不到,你。”
游朝翹起的腳放下,躬身朝前,眼底殺氣密布:“去死。”
如果不是南蹇明突然出現,必須得死,游朝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張謇。
看到就會想起從前張謇說的那些話。
——你是有家了,我呢?因為你死去的那些人呢?
游朝呼吸微微急促,不知道是為南珠辯護,還是為自己辯護,“南珠是南天的女兒,也是南蹇明的妹妹,但她對從前的事毫不知情,不是參與者,更不是旁觀者,甚至於,她也是受害者。”
南珠是什麼樣的人,沒有比游朝再清楚的了。
她親人雖然不多,家族更是沒有親近的旁支。
卻的的確確是受著萬千寵愛長大的。
她對親情的看重遠比尋常人要重的多。
在她身上最不可能發生的一件事,就是為了所謂的愛情,拋棄愛她疼她的親人。
南蹇明對南珠是有別樣的心思。
但他不敢,因為他怕戳破了,和南珠做不成親人。
若不是他和張謇一起把南蹇明的真面目撕碎。
對親情看的那麼重的南珠不會疼到親手把南蹇明在哪告訴張謇。
也相當於是親手斬殺了她在這個世上僅剩的唯一一個親人。
游朝聲音放大,說給張謇聽,說給從前那些因為他沒了命的人說:“她無錯!”
張謇看游朝殺氣騰騰的眼睛,垂眸看他緊握到微微發著顫的手,啟唇:“南珠身邊派人了嗎?”
南蹇明這次來很明顯是衝著游朝的。
游朝在乎的除了他和南珠的女兒,就剩下南珠了。
游朝看張謇沒再提所謂的不公平,前躬的身子朝後,緊握的拳頭松開,“恩。”
南珠身邊一直都有四個人守著。
加上那個劇組周圍的安保人員全都是他的人,沒有通行證,不得進出劇組,更甚至,還讓邵庭派了三隊人過去。
除非南蹇明一早就派人進了那個劇組。
甚至於自己挖出來一條出去的路,否則南蹇明不可能接近得了南珠。
游朝輕按眉心的手微頓,閉眼的眼睛睜開,喃喃:“除非一早就派人……”
游少艾是游朝的女兒。
從出生就富貴加身,身邊的安保一直在,且嚴密又周全。
她和林邵青之所以出事,就是因為南蹇明很久之前就盯上了他們家。
悄悄的布局,然後帶走。
南珠……
游朝心口猛然一縮,輕按眉心的手放下,找出手機想打電話。
手機屏幕突兀的蹦出了邵庭的電話。
游朝定定的看著手機屏幕。
睫毛輕眨了一瞬,劃開。
邵庭聲音急迫:“太太失蹤了!”
……
南珠幽幽醒來的時候,被滿室的煙霧熏騰到輕咳了幾聲,她想抬手遮擋下口鼻。
手腕不過動了一瞬,嘩啦啦的鐵鏈碰撞聲不絕於耳。
南珠怔愣住。
順著咯吱咯吱的輪椅輕劃地板聲看向昏暗房間的角落。
輪椅上的男人從看著窗戶,變成轉動輪椅後看向南珠。
南珠嘴巴開合半響,呢喃道:“南蹇明。”
南蹇明手推動著輪椅從房間角落的昏暗處出來。
長相和從前一般無二,可氣場卻變了,變化的源頭始於臉,他半個身子隱匿在黑暗中,可臉卻很白。
並且是一種病入膏肓的蒼白,眼瞼下覆蓋著濃重的青色。
臉部線條分明到極點,甚至到了瘦骨嶙峋的地步。
南蹇明抬眸,手掌交合放在膝上,啟唇:“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乍一聽和從前一模一樣,但細揪揪,卻不一樣了。
沙啞並且冰涼,像是一條毒蛇,在對著你吞吐著舍信子。
聲音像,人也像。
南蹇明的臉在南珠瞳孔中隱約變成了一條陰冷的毒蛇。
南珠想起來的動作停下,在床上躺著,轉頭側目看向南蹇明,沒有害怕,平靜道:“你過得還好嗎?”
南珠有想過南蹇明,怎麼可能不想。
她想過他會不會已經死了。
也想過他會不會還活著,更甚者,想過,他會不會有天回來找她。
找到她這個他所認為的背叛者後會做什麼,說什麼。
南珠都想過。
她目光從長相沒變,但徹底面目全非的南蹇明身上移開,抬眸看頭頂昏暗中依舊奪目的豪華水晶燈,看身下豪華的床品,想了想說:“看樣子,過得還不錯。”
南珠問:“在張謇和游朝的圍追堵截下,還過成現在這個樣子,很辛苦吧。”
南珠喃喃:“辛辛苦苦的過成了現在這樣,又為什麼要出來……”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