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又對我膩了嗎?

  南珠在游朝單膝蹲下來扶的時候,啪的一聲砸掉他的手。

  把眼淚擦干淨,自己爬起來,提著裙擺,踩著高跟鞋朝前走。

  不過走了幾步頓足,回身看向插兜原地站著的游朝,“你身邊是不是又有人了?”

  南珠重新提起裙擺走近,在游朝一步之遙停下。

  她背脊挺直,下巴額起,眼圈泛著紅,卻氣勢凌人,“如果你有人了,現在就告訴我。”

  “養情兒對你們男人來說很正常,不,很有面,我知道你早晚會再有人。但作為你孩子未來的母親,我有權利,也必須要知情。”

  南珠聲音冷凝,“最起碼我得知道她干不干淨,會不會通過你帶給我亂七八糟的……”

  “沒有。”游朝打斷,像是低低的嘆了口氣,“我沒有。”

  南珠捏著手包的手緊了緊,冷笑依舊,“沒來及發生關系,准備發生關系的也算……”

  “什麼都沒有。”游朝再次打斷,“我身邊只有你一個。”

  南珠抿抿唇,“這種事不丟人,我也不會和你鬧,你可以說……”

  “我說的就是實話,這種事沒必要撒謊。”

  南珠斂眉沉默了。

  游朝朝前走了一步,脫了身上的大衣罩住南珠,彎腰拍了拍她沾了灰塵的裙擺。

  就著這個姿勢抬頭:“剛才摔到哪了嗎?”

  南珠臉上的盛氣凌人漸退,唇角往下彎,眼圈再次紅了。

  游朝站直,皺眉彎腰和她對視,“哪疼?”

  南珠別過頭沒說話。

  游朝聲音肉眼可見的躁了,“到底哪疼?”

  “你可以忙,忙到沒時間回家都可以,但為什麼要把我拉黑。”

  游朝怔住。

  南珠回頭看他,眼淚斷了線的往下掉。

  她沒擦,淚眼朦朧的質問他莫名其妙的態度。

  “你說你忙,現在沒時間接我的電話,也沒時間回家,你說不就行了嗎?只是一句話的事,能耽誤你幾秒啊,吃個飯的功夫能說,上個廁所的功夫也能說。你為什麼就是不說,還把我拉黑!”

  南珠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從長長的睫毛上一顆顆的往下掉。

  她哭著質問,“為什麼把我拉黑!”

  游朝彎著的腰直起來,沉默的看著她。

  南珠被迫從直視他,變成仰視。

  莫名的,眼淚掉的更凶了。

  之前沒擦。

  現在自己抬起手狠狠地擦掉,“你是不是又對我膩了?!”

  南珠被游朝膩過很多次。

  陳韶笙的事沒挑明前被膩過,挑明後被膩過,余月出現,又被膩了。

  反反復復。

  沒完沒了。

  之前無所謂。

  知道余月的時候,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卻也只是一夜沒睡著就罷了。

  這次。

  南珠手掌握成拳,心口竄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惱怒,仰頭質問,“我干什麼了啊,你就對我膩了。”

  “我一沒得罪你,二沒和你吵架,還在病房裡伺候了你那麼久,是!你不需要人伺候,什麼都是自己來。但我陪了你二十天,給你送了十天的三頓飯,還和你一起擠在一米五的床上十天,整天聞消毒水味,用七平米的洗手間,卻沒抱怨過一句。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南珠聲音尖銳:“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倆人吵架,若是你來我往,還能吵下去。

  可沒人來往,只有單人的輸出,根本吵不下去。

  南珠現在就是。

  她說了這麼多,可游朝一言不發,只是沉默的看著她。

  照南珠的性子,該扭頭就走。

  她的腳也的確抬起來了。

  卻放了下去。

  南珠深吸口氣,“後天過年,你回來嗎?”

  游朝聲音發啞,“不。”

  南珠把臉上的眼淚擦干淨,“再見。”

  她轉身想走。

  聽見游朝說,“你是喜歡上我了嗎?”

  “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你呢?”南珠扯下肩膀處游朝的大衣丟在地面,冷笑:“你……哪點配。”

  南珠頭也不回的走了。

  到家門口頓足,側目看上面貼著的送子娃娃。

  手抬起,唰的下扯掉,揉成團,狠狠的砸在地面。

  南珠的腊月二十九在家裡做手工。

  她早上爬起來剪了很多個大紅色的福,一張張的貼在了家裡的玻璃上。

  中午開車去花鳥市場,運來了很多盆栽。

  一盆盆的擺在家裡的窗台和主院延伸出來,已經結了冰溜子的屋檐下。

  在傍晚的時候,亮起了主院的燈。

  拎著相機。

  拍下了在夜色下漂亮到極點的明珠園。

  晚上趴在窗台,看外面的黑色梧桐樹,早早睡下。

  在年三十再早早的起來。

  南蹇明回來了。

  上次酒會結束後南蹇明來找了南珠一趟。

  南珠關門睡覺沒搭理。

  南蹇明便沒再來。

  倆人其實還算是在吵架的狀態。

  但大過年的,南珠不想和他吵架。

  上樓翻出之前和劉媽逛街買的紅毛衣。

  她買了兩件。

  南珠拎起一件砸進垃圾桶,把另外一件給了南蹇明。

  南蹇明臉上的笑又溫柔又滿足。

  南珠跟著笑了。

  在午飯後,趴在桌邊看他包餃子。

  南蹇明朝裡面包洗干淨的硬幣。

  揪了個褶子,“有硬幣的煮熟了給你,保你來年平安順遂。”

  南珠想起了小時候,喋喋不休的和他說有父親有祖父祖母的新年。

  說起父親每年給他們倆准備的禮物時,南蹇明插話,“那天你看見了嗎?”

  “什麼?”

  “我……”南蹇明開口:“和游朝。”

  南珠唇角的笑淡了,掀眼皮看他:“你想說的是你和游朝現在的地位?”

  “恩。”南蹇明笑笑,“我和你說這並沒有炫耀……”

  “在外別叫他游朝。”

  南珠腊月二十八和南蹇明去酒會的那次。

  南蹇明說,‘找游朝?’,他身邊到處都是人。

  南蹇明頓了幾秒,“不是我一個人在喊。”

  南珠知道。

  南蹇明帶她進去的時候,她聽見有人和他也說了一句,游朝還沒到。

  南珠開口:“他們是他們,喊不喊是他們的事,你不行。”

  南珠看他明顯有點郁氣的臉色,不想在今天和他吵架,打算扯開話題。

  聽見南蹇明說:“你知道他現在在京市是什麼樣嗎?”

  南蹇明把打了褶皺,給南珠的帶硬幣的餃子按在桌面。

  抬頭看過來,冷聲道:“像條狗一樣對從前喊他聲朝爺的政商名流搖尾乞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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