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人身著一件墨綠色雲錦旗袍,脖頸上戴著一串潔白圓潤的南珠,烏黑的秀發盤起,她的舉止十分優雅端莊,眉眼間是淡淡的嚴肅。

傅清時與她有著幾分神似,此人正是他的母親——顧依莘。

顧依莘隨意的瞥了一眼喻非晚。

“爺爺奶奶呢?”

聲音很清冷,顧依莘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漠然。

喻非晚連忙回答,“在後花園喝茶呢。”

顧依莘得知後,沒再搭理自己這個兒媳婦,直接走去了後花園。

“呼——”

喻非晚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角不知何時滲出的細密冷汗。

在她的記憶中,喻家還沒落魄前她也總來傅宅玩,顧依莘見到她也會親昵的喊晚晚。

但喻家倒台後,顧依莘對自己的態度總是冷冰冰的,自己和傅清時的婚姻,顧依莘也並不支持,但有傅爺爺在,沒人敢出聲反駁。

今日前來的賓客絡繹不絕,傅家很多的遠房親戚都來了,被邀請來的賓客都是非富即貴,還有爺爺的眾多老友。

喻非晚雖然是傅家的兒媳婦,兩年前的婚禮也只不過是簡單操辦,很少人見過她。

她也這些親戚朋友搭不上話,只好躲到後廚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夜幕降臨,晚宴即將開始,傅清時還沒有回到,傅宅大廳裡已是熱鬧非凡。

喻非晚化好妝,找出了一件她幾日前新買的一件暖色復古長裙穿上。

“要戴上嗎?”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兩個精致的盒子,正是上午錢莊主派人送來的項鏈與手鐲。

思來想去,她只戴上了翡翠手鐲,接著又拉開櫃子,遲疑了一會還是將之前摘下的婚戒也戴上。

喻非晚走下樓,來到客廳,一個刺眼又熟悉的身影進入她的眼簾。

“她...她怎麼也在這?!”

喻非晚的瞳孔震了震,只見姜妗舉著紅酒,在與一名官家小姐悠閑的聊著天。

她看過賓客名單,並沒有邀請姜家,而且得有壽宴請帖才能參加,所以不可能是不請自來,難道是傅清時邀請的...?

姜妗也注意到不遠處的喻非晚,兩人的視線相對,目光都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兩個人,居然撞衫了!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姜妗的皮膚雪白,棕色的長發披在肩旁,一雙杏眸好似一汪秋水,十分惹人憐愛,這件暖色長裙非常襯托她的氣質。

喻非晚也露出禮貌的微笑,她看著姜妗,臉上還是略顯病態的憔悴。

她不是進醫院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

姜妗緊了緊手中的高腳杯,向喻非晚走去,勾起她那人畜無害般的笑容。

“姜姐姐,你身體好些了嗎?”

“勞妹妹關心,身體還是那樣。”

姜妗說著,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意味深長的說道:“妹妹和我的眼光相同,喜歡的衣服都一樣呢。”

“嗯,但是這件衣服姐姐穿的更有氣質,所以它更適合你。”

姜妗的眼神掠過一絲得意,轉瞬即逝。

“姐姐,我還有些事,先失陪了。”

姜妗點頭,看著喻非晚的背影,若有所思。

今天一天沒怎麼吃飯,喻非晚來到點心區,准備隨便吃點什麼。

“誒呀!”

“你干什麼,不長眼睛的嗎。”

喻非晚剛剛一轉身,就與這個女孩撞了一個滿懷。

女孩怒不可遏的瞪著喻非晚,又心疼的查看自己的衣服。

喻非晚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不好意思,沒有弄髒吧?”

女孩抬起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是哪家的?”

喻非晚愣了愣,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女孩心中冷笑,看來只是一個拿不上台面的小門小戶,看我不給你一點教訓。

“你知道這件裙子多貴嗎?弄髒了你賠得起嗎!”

喻非晚的眉頭微微蹙緊,她只是不小心撞上,根本沒有將那女孩的衣服弄髒。

只是瞬間,一杯紅酒全傾撒在了她衣服胸前!

“我不用你賠錢,這樣...就兩清了!”

女孩露出狡黠玩味的笑意,還擺弄著手中空杯。

“你在做什麼?”

冷厲低沉的男聲突然出現,這把一旁的女孩嚇了一跳,差點還摔了手中的杯子。

“傅...傅哥哥...?!”

女孩有些驚喜,又有些心虛,連忙放下手中的高腳杯。

傅清時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們的身後,看到喻非晚窘迫的樣子不禁皺眉。

“傅哥哥,是她碰灑了我的酒杯,還把自己的衣服弄髒了,纏著讓我賠她。”

傅清時早就目睹了一切,語氣瞬間就沉了下來,“傅媛,出國幾年禮數都忘了?”

傅媛很懼怕傅清時,心中卻又很不服。

傅哥哥從來都是冷冰冰的,今天怎麼突然就維護起別人了?

看著傅媛緊抿著唇卻又不敢吭聲的樣子,傅清時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

傅清時拉住喻非晚的手,對她說道:“這是你嫂嫂。”

傅媛的心咯噔一下,震驚的又看向喻非晚,表情瞬間變成可憐乖巧的樣子,她扭捏的拽著裙角,語氣帶著乞求。

“對不起...嫂嫂,都是我的錯,要不我...”

一旁的喻非晚也不想再為難她,想快點結束這場鬧劇,她擺了擺手,“算了,我上去重新換一件就好了。”

得到了喻非晚的原諒,傅媛又將目光投向了傅清時。

“今天的事,我暫時先不告訴你父親,沒有下次。”

聽到這,傅媛才松了一口氣,要是被父親知道,自己的信用卡又要被凍結了。

房間裡,喻非晚看著自己的衣服不禁無奈嘆氣,自己只准備了這麼一件裙子,沒有多余的了。

“沒有衣服穿了?”

一旁的傅清時詢問道。

“嗯,我只准備了一件。”

傅清時沉吟了一會又說道:“我車上有一件,你先穿著吧。”

說完,他就走出了房間,喻非晚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過了沒一會,有人敲響了房門,喻非晚疑惑的打開門,只見傅清時的秘書真懷裡抱著一個盒子正站在門口。

“夫人,只是傅總讓我給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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