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眠之夜

可乖乖巧巧在床上躺了半天,都快睡著了,白玉堂才磨磨蹭蹭地過來。じ☆veWWω.ЫKメS.иEt✾ ั

“你怎麼這麼慢?”蘇清顏實在憋不住了,一把掀開被子,氣衝衝瞪著他。

瞧著她這樣,白玉堂只覺得哭笑不得。

別的女子,此刻都該嬌羞地不敢見人了,也就她……

不過,旁的女子,也少有能做出主動跑到男子床榻上的舉動來。

“別鬧。”白玉堂兀自長嘆,拳頭緊了緊,旋即脫下外袍,躺在外側。

蘇清顏早就等不及了,一個翻身就壓了上去,可白玉堂明顯早有准備,抓著她的手腕,反倒把她壓在身下。

雖驚詫於白玉堂明顯大漲的實力,不過誰主動都沒差。

可……

白玉堂用被子蒙住蘇清顏的身子,手腳往上面一壓,閉上雙眼安心睡覺,這一系列動作,簡直行雲流水!

蘇清顏雙眼瞪大,不敢置信地盯著某人平靜的睡顏:“你……”

“咦?”

本想掙開主動出擊,但是萬萬沒想到,白玉堂壓在被子上的手腳,竟重地挪不開!

意識到這一點,她更是用無比驚詫的目光,細細盯著白玉堂的容顏。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就悄無聲息地變得這樣厲害了?

不對……

是……是屍毒清退有效,從而恢復了?

可現在,屍毒頂多只清退了六成而已,他所恢復的實力,就這般恐怖?

若是九成、十成……

蘇清顏心底忍不住砰砰猛跳,她看上的這個男人,好像……好像強得超乎她的想像?

難怪!

難怪白玉堂年紀輕輕,便在四國……不,是整個天下!

他戰功赫赫,名聲大噪,整個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原以為,是他孰知兵法的緣故,不曾想,憑的竟是這一身蠻橫的本事……

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他了。

再看來,自己這眼光也是真不錯……

想著想著,蘇清顏已經安安穩穩地熟睡了過去,沒過多久,白玉堂卻陡然睜眼。

他盯著蘇清顏的睡顏,眼睛裡多了幾分貪戀。

雖然是很折磨,卻也莫名心安。

苦的那一個,注定是他罷了。

須臾,白玉堂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出臥房,站在廊下吹了一會冷風。

他最近也在想,若非蘇清顏,他的身子,怕是好不了的,更不用說恢復實力。

同樣的,若蘇清顏是存了心的刻意接近,實在也沒有盡心盡力醫好他的必要。

如此看來,倒是他從前小人之心,總疑惑蘇清顏是否心存目的……

正想轉身回去,他眉頭忽地一蹙,冷冷注視著內廊盡頭的拐角處。

下一秒,一個鬼面緩緩走了出來。

鬼極殿的人?

白玉堂看了一眼房內,拉上了門。

轉眼間,鬼面已經走到了他眼前。

看著鬼面,白玉堂的眼皮子忍不住抬了抬。

若是沒看錯的話,在這張鬼面下的臉,該是一位中年男子?

氣息也明顯更難以捉摸一些……

鬼面並沒有開口,只是定定地看了白玉堂半晌,又看向臥房門,眼底帶著憂心和疑慮,不知在想些什麼。

頓了一會,白玉堂靈光一閃。

鬼極殿出現在盛京,正是蘇清顏性情大改的時候,莫非……

“前輩是顏兒的……什麼人?”

“……”

鬼面照舊不曾言語,唯有盯著白玉堂的目光,更多了幾分審視。

白玉堂心裡一揪,莫名多了幾分緊張。

他來不及細細辯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只正了正自己的神色:“本王對顏兒真心實意,得知她驚才艷艷,本王是歡喜,卻決無利用她之心!”

“……”

鬼面還是沉默。

良久,也不知道這個鬼面是想到了什麼,或是想明白了什麼,忽而後撤一步,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隨即極速撤走。

抓著令牌,白玉堂整個怔住。

鬼極殿的令牌……

是,擁護他的意思?

心裡不自覺猛跳了起來……

可很快,白玉堂又把這股強烈的衝動硬生生壓下去了。

鬼極殿此舉,擺明了是因為蘇清顏,可他說過,絕沒有利用蘇清顏的心思。

而他也確實沒有分毫要利用蘇清顏的念頭!

不論是她的才華,還是她的本事,再好用,都絕不利用。

因此,在時機成熟以前,這塊令牌,只會是個無用的擺設……

然而看著這塊令牌,他心底卻隱隱地察覺出了不對勁。

鬼極殿什麼時候不出現,卻在蘇清顏性情改變的時候出現?

亦或是說,這兩者之間根本就是有著關聯的?

而鬼極殿多番護著蘇清顏,又是因著什麼?

“鐘離。”白玉堂擰眉開口。

鐘離提劍竄了出來:“爺?”

“派出三成甲衛和全部乙衛,追查當年先候夫婦逝世真相。”

“爺?”鐘離整個愣住。

先侯爺夫婦是為國而亡,忠烈戰死,還有什麼好追查的?

若要查?

莫非是有什麼隱情?

鐘離不敢怠慢,沉聲點頭,忙不迭地下去了。

先侯爺夫婦,不說白玉堂,便是他朝將士,路過墳塚與從前的戰場,都要敬一杯酒的!

若他們的死,真是什麼陰謀,那麼背後謀害之人,可就真該被千刀萬剮了!

白玉堂吹了不久的涼風,收起心底的暗潮湧動才回來。

見蘇清顏已然睡得四仰八叉,他扯了扯嘴角,終是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有時候,他真是覺著這小東西奇怪地很。

按理來說,她好歹是個神秘高手,該有的防範,不該缺失才對,可看看她現在……

不止是現在,多少次在蘇府裡頭,睡著之後都是雷打不動,若真遇著刺客,難免要吃虧。

再有,若說她全無心肝也不盡然,在兵器行上頭,在血霧樓、蘇家瑣事,或是白禎楮和皇室,她卻又是膽大心細的。

今日在皇宮,刻意提及自己與兵器行有關,卻又只是借用亡母的神秘家世。

簡簡單單一句話,引得盛京城裡疑雲四起,卻沒有一個能疑到她的頭上去。

還有,她在大殿上作的那兩首詩,鏗鏘有力,卻道盡家國心酸。

白玉堂甚至懷疑,她真的只是個小姑娘麼?

瞧著,又只是個小姑娘。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