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休書
“如果這不是三國想要的,那麼他們又會做什麼?王爺,如果你是這其中的任何一位皇上,你想要做什麼?”
“殺掉薛兮。”冷修瑾毫不猶豫的回答。
“是的,殺掉薛兮。但是王爺有沒有考慮到薛大將軍手中的兵權?”
“你的意思是……”
“殺掉薛兮只是這其中的一個方法,而還有另外一個方法雖然冒險,卻是一勞永逸。”
“難道你又是說弄垮薛家這件事?”這個丫頭,話裡話外還是為那臭小子說話。
“對,弄垮了薛家,不僅薛兮再也沒有了依靠,就連這令別國聞風喪膽的薛大將軍也會死,而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薛家。”
冷修瑾哈哈一笑,“你為薛兮感到惋惜,想說服本王,你為那個青樓姑娘感到惋惜,想為她報仇,可是月,你想過沒有,世界上有因必有果。”
“可這件事不是薛兮種下的因,便不該由他擔任這所謂的果。”二人針鋒相對。
“可是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個薛家。”
不可能再有第二個薛家?姬月琢磨這句話琢磨了好久,甚至於冷修瑾走出房門她都沒有發現。
幾日後。
“王妃,今日要去看看那戲子嗎?”
“怎麼,他堅持不住了嗎?”
“是,他吵著要見王妃。”
姬月略一沉思,“這幾日那侍郎夫人什麼情況?”
“就在昨日,工部侍郎謝晙,謝大人回來了。”
“哦?回來了?”
“是。”
難道這謝大人還是沒有忘了那溫柔鄉嗎,姬月冷笑。
“那李月梅呢?”
“在偷偷尋找著那戲子,但是不敢大張旗鼓,只是偷偷尋找著,問遍了戲園子裡面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去哪了,都說是睡一覺起來人就沒了。”
“竟然還敢尋找著那戲子?”姬月微微一笑,“玥兒,想辦法讓謝大人得知謝夫人與這戲子之間的事,不用太明白,朦朧一點就好。謝夫人想念這戲子多日一定心焦氣燥,那麼我們就給她加一把火。”
“是,王妃。”
“去見那戲子。”
姬月來到偏房的時候,打開門有一種發霉的味道傳來,而因為許久不開窗,不通風,整個房間看起來灰蒙蒙的。姬月只見元郎低著頭,而旁邊站著兩個彪形大漢。
元郎這幾日都要瘋了,他想過自己會遭受到酷刑,會挨餓,甚至會遭受著比這殘酷的刑法,可是他沒有想到面前的女子讓他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不讓他睡覺。
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自己,前兩日元郎覺得沒什麼,甚至還美滋滋的,這可是他從來沒有吃到過的美味食物。可是到了第三日,他就開始有了困意。
他想要睡覺,可是他一閉眼睛,旁邊的男人就會叫醒自己。到後來實在受不了了,叫也叫不醒,旁邊的男人就會拿冷水潑自己,甚至拿針扎自己,就是不讓自己睡覺。
甚至於昨日為了不讓自己睡覺,放進來一桶蠍子,到後來,元郎甚至覺得自己都感覺不出來餓,也感覺不出來冷,吃著飯都能睡著,元郎都快要瘋了,他想要睡覺,可是他還要提防這這些蠍子不會咬死自己,自己受不來了,於是他吵著鬧著要見面前的女子。
元郎只看見面前出現了一雙不同於那日的繡花鞋,讓元郎想起了一首詩,實際上他只會這一首詩,而用來描繪眼前的寫字,再恰當不過。
紅線毯,擇繭繅絲清水煮,揀絲練線紅藍染。染為紅線紅於藍,織作披香殿上毯。披香殿廣十丈余,紅線織成可殿鋪。彩絲茸茸香拂拂,線軟花虛不勝物。美人踏上歌舞來,羅襪繡鞋隨步沒。
元郎抬頭入藥的就是那日的那個少女,還是一樣的美麗,還是一樣的令人心動,還是一樣的笑出來令天下傾倒,可是現在在他眼裡,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嬌俏的女子,而是一個惡魔,折磨他這麼多天的惡魔。
元郎看到姬月渾身顫抖。
姬月嘆道,自己就讓別人這麼害怕嗎?
“怎麼?公子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姑娘說什麼小人都照辦。”
姬月微微一笑,“可是你骨頭這樣的硬,我又怎麼相信你呢。”姬月故作沉思狀,看得元郎一陣著急。
“元郎可以對天起誓,如果不聽姑娘的話便會天打五雷轟。”說著元郎就舉起三個手指,作起誓狀。
姬月知道在這東辰國人們最看重對天起誓,自然也就不再難為這元郎。
“要你所做的沒有別的,也不是很難,我就想知道那李月梅什麼事情都會跟你說嗎?”
元郎沉思,說道:“不,李月梅那個女人有什麼大事是不會跟小人說的,小人聽到的也只不過是只言片語,姑娘你大概也是知道的,像我們這種下等階層的人是不能窺探那種身份的人的秘密的。”
“那李月梅有沒有跟你說過迎春樓失火那日,她在哪裡?”姬月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裡冒出一道冷光。
元郎努力的回想,終於想起來,道:“那日本來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元郎說到這裡有一些不好意思,“可是不知為何那日她並沒有來,小人早已經厭倦了她不想和她再這麼糾纏下去,所以她沒來小人也就沒有注意。可是第二天,李月梅及你果然又來找我,說什麼她的丈夫離家出走了,說什麼一定是帶著那賤女人的骨灰走了,她氣得把小人屋子裡的東西都摔了。於是我就問她昨日為什麼沒來,她告訴小人,昨日是有重要的事情耽誤了。可是仔細想想,她沒來那日,就是迎春樓失火那日。”
元郎想到這裡心頭一驚,難道這李月梅與這迎春樓失火有什麼聯系?想到這裡不敢再想下去,這可不是他這種人能窺探的秘密。
“行吧,你回去吧,回去後還是照樣和李月梅相處,不需要故意跟她迎春樓的事情。”
“姑娘的意思是……”
“我要知道她有沒有這種布料的衣裙。”說著姬月拿出顧紫承給她的那塊布料。
“小人一定竭力辦到。”
“好了,你今日晚上就偷偷的回去吧,會有人送你回去的。”
“是。”
姬月和藍玥走出了房門,而元郎倒在地上立刻睡著了。
“王妃,真的要給那種人銀子嗎?”藍玥有點氣憤。
姬月看著藍玥微紅的小臉,“怎麼?玥兒可是覺得那元郎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小人?”
“是啊,王妃一說給他銀子他就樂得像花開了一樣,還不是貪圖富貴的小人嗎?”藍玥看到姬月清冷的笑容問道。
“我聽聞這元辰戲院是這元郎和另外一個人一同建立起來的,一開始沒有什麼知名度,只是每日唱一下普通的戲文。”
“那他又是怎麼火起來的呢?”
“當然是靠他現在對李月梅做的事情。”姬月笑道。
“那王妃還幫他。”
“這不是幫他。”姬月悠悠的說道,“只是幫他收養的那些孩子。”
就算這元郎貪圖富貴,好色又猥瑣,可是有一件事,姬月是贊賞的,那就是他在那戲園中收養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每日教那些孩子唱戲,也算是將來有一個糊口的本事。
也許元郎是想為自己找尋一個接班人,可是對待那些孩子他卻是極好的,那些貴婦人給他的銀子都用在了戲園子和那些孩子身上。
“世界上哪有什麼絕對的好人與壞人。”姬月悠悠的說完,向前走去。
藍玥撓了撓頭,王妃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懂啊。
屋子裡的元郎迷迷糊糊中想,是啊,自己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就連他也分不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進入了夢鄉。
而與此同時在工部侍郎的府中。
“你還有臉回來。”
李月梅看到謝晙走進來雙手叉著腰,氣憤地說道。就算那面容再美麗,也被扭曲得變了形。
謝晙看了李月梅一眼,李月梅從來沒有看過謝晙這麼看她,就算逼了面前的男人娶了自己她也沒有看過謝晙的這種眼神,這是一個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死人的眼神。李月梅心中一驚。
“你這是什麼眼神?”李月梅的嗓音更大。
而謝晙卻沒有看她穿過回廊,徑直進到了房間。李月梅看到謝晙竟然敢這麼無視她,及其生氣,揮著大手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在了地上,發出叮叮咣咣的響動。
“謝晙,你給我說清楚,要是沒有我們李家,你能做到這工部侍郎的位置上嗎。”李月梅走到回廊上,敲著房門,大聲的呼喊道。
房間裡的謝晙身體一頓,是啊,沒有你們李家我是不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可是這麼多年,我為了這個位置,自己最後到底失去了什麼。
而府中的下人早就聽到了這面的呼喊聲,可是大家早就視而不見,這夫人在這麼多年是沒少這麼說。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了,李月梅臉上露出了得意,她就知道這謝晙沒有膽量跟自己叫板。
謝晙遞給李月梅一張紙,李月梅很是疑惑,尖酸刻薄地說道:“這是什麼?”
“休書。”
“你說什麼?”李月梅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這謝晙這麼懦弱,怎麼敢,怎麼敢給自己休書。不是和離書,而是休書!
李月梅呆呆傻傻的打開那張紙,大大的休書二子,深深映在她的瞳孔中,李月梅瞳孔一縮。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月梅的尖銳的嗓音似乎要劃破天際。
“我會辭官回鄉,所以……”
“所以,你要休了我是嗎?”李月梅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
“你要為了那青樓的賤人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