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據理力爭
光頭指導員揮了揮手，往走廊外面走，看著他的背影段天峰就想詛咒他，怎麼當的領導？問清楚點不行？亦幸好段天峰沒有真的詛咒他，不然很狼心狗肺，因為他走了兩步突然又走回來道：“這兩個小時抓了幾個人回來？是不是有個叫段天峰的？在那個房？”
段天峰突然笑了，這是找自己的人，救自己的人，他朋友自己不知道是誰，但肯定是救自己。段天峰暗暗說了一句阿彌陀佛，連忙道：“我就是段天峰，就是我。”
光頭指導員的目光射出了幾分凶狠，好像毒蛇一樣盯著老警察，語調特別糟糕：“怎麼回事？是他？”
老警察雙腳明顯有點發抖，年輕的警察也一樣，他們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後語，又說是段天峰嫖、娼，又說段天峰想打劫，又只是懷疑，並沒有實質證據，而正常錄口供的時候段天峰又襲警之類，總之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厚顏無恥的推卸責任。
既然這是來救自己的，他們又撒謊，段天峰當然要據理力爭：“絕大部份人進派出所都會害怕，除了兩種人，一是慣犯，一是清白之類，我屬於後者，我既然清白，說話當然挺直腰板。襲警更是可笑，我只是自衛，你們是警察，警察不揍人，你見過正常人襲擊警察的麼？而且還是在派出所襲擊，腦子壞掉了吧？”
光頭指導員道：“老張，這是事實？”
老警察又支支吾吾起來，光頭指導員在這個系統裡做事，看情形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很不耐煩的道：“趕緊弄清楚，有證據就送看守，沒證據就給我放人，我在外面等著，別讓我等太久，聽見沒？”
老警察和年輕的警察如獲大赦，連連點頭，異口同聲道：“聽見了，指導員。”
光頭指導員哼了一聲往外面走，這次看他的背影，想段天峰給他拜兩拜，這是自己的救星啊，不過，他說的朋友是誰呢？
十分鐘以後，段天峰被換到第二個審問室，老警察還在，負責記錄的警察換了一個更加年輕的，看上去很斯文，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當然還是由老警察負責問問題，段天峰的回答都一樣，老警察和第一次則不一樣，沒有提出自己的猜測，段天峰回答完，他問細節，然後跳到下一個問題，看神色很不甘，悶悶不樂的模樣，但專業知識很不錯，細節問到極致，不知道是不是想找點什麼破綻出來整人，最後他沒有成功，因為這事壓根就是無中生有。
錄完口供，段天峰看過和自己說的一致就簽名打了手指摸，老警察橫了他一眼先走了出去，剩下的警察道：“先等著。”
段天峰道：“大概等多久？我想問問，你們取了監控回來沒有？”
他猶豫了幾秒，然後道：“有個女人帶了過來，你耐心等等吧！”
門關上，段天峰思考了起來，他說的女人是誰？周小玲？這樣說來這事跟周小玲沒有關系了？
段天峰還是被鎖在椅子上面，心口有點痛，不過其實揍他的兩個警察好不到哪兒去，算起來他並不吃虧，反正他不能任由他們侮辱，誰活著都是一條命，自己沒有做錯事，誰怕誰啊！
時間一分分過去，大概半個多小時以後，時刻帶著笑容的警察開門走進來，他手裡拿著一只篩子，的段天峰錢包和鑰匙、香煙、打火機裝在裡面，他把篩子放桌子上，然後掏出鑰匙給段天峰開手銬道：“已經弄清楚，你可以先回去，但你還要配合調查，如果你接到所裡的電話，你就要過來，明白不明白？”
段天峰點頭道：“明白。”
手銬已經打開，段天峰活動了一下雙手，然後活動了一下腰部，問題不大，沒受重傷。
“這是你的東西，看看對不對，高壓電棒和匕首不能換給你，那些東西雖然不在管制範圍，但你應該明白。”
段天峰嗯了一聲，拿上錢包和鑰匙放進口袋，香煙先點燃一根吸了兩口，煙盒才放進口袋道：“我現在走？”
他點了點頭，打開門，看段天峰了外面的走廊一眼，空空的，沒有異樣才走出去，其實應該不會有異樣，已經有人來救，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啊。在這地方，他們要陰自己辦法多的是，放了自己說逃匿之類跳河都洗不清，反正這種事絕對發生過，段天峰可不想成為主角。
走過長長的走廊，到了一道電子門前面，這時候走後面的警察才追上來，輸入密碼，門打開，段天峰快速閃了出去。
電子門外面是派出所的大堂，一樣空空如也，除了值班的警察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救自己的女人呢？在門口？心裡想著，段天峰快步走出去，一眼就看見周小玲的紅色思域，她還沒有把車修理好，被韓蘇蘇的車子撞過的痕跡仍然還在。段天峰猛猛吸了兩口煙，把煙屁股扔掉，快步走過去，拉開門上車道：“你別告訴我這件事跟你有關系。”
周小玲沒有回答，她啟動車子開出去，在清靜的馬路開了一會，然後才用委屈的口吻道：“天峰，你怎麼總把我想的那麼壞？這是韓蘇蘇做的，我是來救你的，花了三萬塊呢，你謝謝沒有一聲都算了，還那樣想我，固然這事我有責任，但我彌補了不是？”
周小玲這委屈的口吻沒有讓段天峰內心的火氣平息，當然這火氣不是衝周小玲的，而是衝韓蘇蘇！他媽的，至於把事情鬧的這麼大？原本自己對她就沒有好感，這下更沒有了，再看見她肯定得給她找麻煩，不然太窩囊……
周小玲道：“天峰，想什麼呢？報復回去？我勸你暫時不要，你現在沒有那個實力，先好好工作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會幫你，我保證。”
段天峰鄙視她道：“省點吧，你所有幫我都是幫自己，別不否認，就是這麼一回事，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結果我吃虧，這已經是第三次，虧你還有臉勸我，你敢不敢再厚顏無恥點？”
周小玲沒有怒，沒有尷尬，臉上始終保持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道：“如果罵我能讓你舒服點，你盡管猛烈點罵，我頂得住哦，嗯，如果你罵完以後還覺得不夠爽，你還可以為所欲為……”
好吧，你又贏了，段一手又說對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看段天峰不罵了，周小玲又道：“要不要上醫院檢查？”
段天峰摸了摸心口，感覺還是有點痛，反正不花自己的錢，去看看吧，還有手臂，雖然已經消腫，但真的也還有點痛，段天峰道：“去吧！”
周小玲轉了彎，加快了速度。
五分鐘以後，在醫院裡，周小玲幫段天峰登記、掛號，帶著段天峰在醫院裡面鑽，已經十二點多鐘，醫院裡很冷清，只有值班的醫生在，不過段天峰這小問題能看，花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看完，拿了一大堆藥離開，貴死了，四百多塊，就段天峰這狀況如果在鄉裡看鐵打，絕對不超過三十。
往醫院門外走的時候，段天峰走在後面，認真看才發現周小玲今天的穿著有點不對勁，穿的很嚴密，竟然穿長褲，上衣還有袖，天氣又沒有冷，這女人習慣的性感呢？總之就是不對勁，反習慣的事情，段天峰走快兩步道：“你今天穿的很奇怪。”
周小玲停住看了段天峰一眼，然後看看自己的褲子和上衣道：“搭配的不好看？”
段天峰搖頭道：“不是，而是哪兒都沒有露，這不是你的習慣。”
周小玲兩眼發亮，往段天峰身邊貼了貼，嗲著聲音道：“你希望我露哪兒？在哪兒露？”
段天峰無語地退了一步。
周小玲繼續貼近一步：“天峰，你不好意思說了？你這樣不好知道麼？把人家的火挑起來又不給人家滅，遲早要把人家燒死哦。”
段天峰惡寒道：“你當我腦子短路，我不應該問。”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話你是不是跟我說過來著？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想我給你露哪兒？你跟我回去吧，露哪兒都行，然後我們干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你敢不敢有一會兒正經點？神經病。”段天峰快步往前面走。
“好吧，天峰，我正經點，如果你是女人，如果你去找一個色的不能再色的男人談事情，你肯定都會穿成我這樣，保平安。”
段天峰心裡在想他去見什麼很色的男人，談什麼事？想問出口，最終沒有，畢竟這跟他好像沒什麼關系，不過必須承認的是，聽了有點不是滋味，估計那個很色的男人會侵犯她吧？當女人不容易啊，當漂亮的女人更加不容易，一副美麗的皮囊帶來便利之余亦帶來許多麻煩，這反映了一個事實，事物都有其兩面性。
上了車，周小玲往酒店方向開的飛快，到了門外停住對段天峰道：“天峰，飯店要多兩天才能重開，這不算壞事，我們可以有多點的時間做安排，你這幾天經歷的事情也多，你休息一下吧，比如回家走一趟，你出來好幾個月了沒回過家吧？回去看看父母，散散心，帶一個好的工作狀態回來，我們一起為明天打拼。”
段天峰扭過腦袋看她，有點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關心這方面的事情？會不會有目的？這是調虎離山計？雖然有點小人之心，但不是沒有可能，所以段天峰道：“你讓我有點驚訝，你竟然還會關心別人，是不是又有什麼目的？”
“你就會這樣想我，不過你沒有說錯，我確實有目的……”老幫娘眨了眨眼睛，給段天峰一個銷、魂的眼神，一個迷人的笑容，然後她伸手摸了摸段天峰的胸膛，手又快速收回去，打開兩個座位中間的暗格，拿了一疊鈔票出來遞給段天峰，“給你父母買點東西，加上路費應該夠了，不要拒絕，這不是白給你。”
段天峰沒有接：“你還沒有說你的目的，你先說。”